第216章 唐欣雅的下落
“什么?”沈笛韵吃了一惊。
“城南有一家‘众生’咖啡店,或许能够找到她!”叶倩云道。
沈笛韵一阵疑惑,叶倩云竟然早就知道了母亲的踪迹吗?她不在藩篱国吗?流连此地干什么呢?难道是为了能够看见自己,想到这里,沈笛韵心头一热,瞬间,岩洞里相遇时母亲冰冷的脸庞、凌厉的眼神浮现眼前,心中又是一阵彻骨的冰凉。
从没想到,历尽千辛万苦找到母亲,却咫尺天涯。
“谢谢奶奶!”叶倩云和唐欣雅宿怨颇深,此刻叶倩云能坦然告知这个消息,沈笛韵不由地感激而庆幸。
“承望,你和笛韵一起去找她母亲好吗?”叶倩云对舒承望道。
“这个……”舒承望微微愣住,毕竟,当年舒承望父亲的死,唐欣雅难咎其责,叶倩云中年丧子的悲痛可想而知,加之上次唐欣雅生生要拆散沈笛韵和舒承望,旧愁新恨交织在一起,舒承望一时难以释怀,不觉有点疑惑地看着奶奶。
“奶奶知道的你的心思!”叶倩云笑道,“你是怕奶奶依然忌恨她,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的事情终究过去,人不可能永远活在过去的。”叶倩云说着轻轻拍拍舒承望的肩膀。
“据我所知,唐欣雅在藩篱国资助修建了很多的寺庙!并且常年茹素已是自己的忏悔心情!”叶倩云接着说,“况且,当年要不是我为了利益力挺岳正阳和白雪,唐欣雅也不会把恨转嫁到对你父身上!”叶倩云声音哀恸,“只能怪我一心要扩建舒氏,居然无所不用其极!不惜伤害人家的感情!”
“奶奶,不要再说了!”舒承望上前一步拉住了叶倩云的手,“舒氏是您一生心血,您怎么可能不付出全部呢?再说要是岳氏和白氏之所以联盟,还不是因为有利可图?世事变化,白云苍狗,谁也不会想到欣雅阿姨竟然那样刚烈决绝?也许谁这就是怪无情的命运吧?我们凡夫俗子一声,谁能逃出命运的束缚和藩篱呢?”
“命运?”沈笛韵微微一笑,“命运如此叵测,真是始料不及啊!以前我一直不服气的叫嚣着、挣扎着、拼搏着,直到生病的这些日子,我才顿悟,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财富,名利,也不是权势,地位,而是感情啊 !唐欣雅受尽坎坷磨难找到了岳正阳,谁料他牵上了白雪的臂膀?怎么可能不悲伤绝望?从小放弃优越生活在边陲锻炼的她,本来就是花木兰一样的角色?怎么可能默默地忍受这般歧视和侮辱?浓烈的爱被惨然地践踏被、侮辱、抛弃时,也许只有报复才是唯一能够解救自己的方法吧?只是那一腔怒血后的平静日子里,良心上的追问和谴责会饶恕她吗?”叶倩云的话语间颇有几分同情的意思。
“奶奶,您能这样想,我真得替母亲感谢你!”沈笛韵不觉眼角流出热泪。
“况且当年,唐欣雅造成的车祸并不是你父亲去世的真正原因!”叶倩云缓缓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舒承望迫不及待地喊道,“您不是说是死于车祸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你的父亲,早在一年做了心脏功能手术,恢复并不彻底,医生断言只有一两年的时间了!”叶倩云说到这里,涕泪满怀。“只是我一直告诉他恢复的很好,就连你的母亲也隐瞒着!”
“可是,在藩篱国的时候您为什么不说呢?您还断言是唐欣雅阿姨杀了父亲!让我瞬间心痛如绞,痛断肝肠!”舒承望追问道。
“都是我的不对,之所以隐瞒,只是想激起你对唐欣雅的反感和怨恨,或者能够因此疏远沈笛韵!”叶倩云自嘲一般地笑道,“当我知道唐欣雅用数亿万的财富诱,惑笛韵也不能够时,我才哑然失笑,我承认我败了,败给了你们的感情,败给了你们的爱情!”叶倩云自嘲地笑笑。
“不是的……”舒承望的眼里一片死寂,这个版本似乎更不能接受,英俊潇洒的父亲身体里竟然埋葬着心脏病的萌芽,而独自承担这个秘密的叶倩云该悄悄流下了多少无助的眼泪啊?舒承望看着叶倩云,两鬓已经斑白,额上的皱纹若隐若现,一双眼睛里露出了些许的沧桑和遗憾来。
“你不恨欣雅阿姨吗?”舒承望不觉问道。
“傻孩子!要说我不恨她,那是假话!但是我不能因此心怀怨恨而迁怒于你们!这对你们不公平!”叶倩云淡淡笑道,转而对着沈笛韵,“承望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我不能残忍地剥夺他的幸福!”
“奶奶!我还不知道您一个人竟然承担了这么多!我真地对不起您!当您告知和我断绝关系的时候,我竟然那样埋怨您!”舒承望痛苦道。
“傻孩子!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要是和你断绝关系?那我要把舒氏交给谁呢?”叶倩云微微笑道。
“这么说您并非想要真这样做?那当时为什么还要昭告天下呢?”舒承望疑惑道。
“也许我只是有点不甘心,不甘心你就这样被沈笛韵抢走,不甘心你从此和把唐欣雅---我的仇人---称为母亲?”叶倩云看着四周,喃喃道,“同时我也很好奇,我想知道,如果一个一文不名、一无所有舒承望,还能不能让沈笛韵义无反顾地坚守?”
叶倩云看看舒承望,再看看沈笛韵,“我所做的一切你们能够理解吗?”
“我非常理解!”沈笛韵看看叶倩云点点头,身边的安安正在吮着指尖上的蛋糕,憨态可掬,可爱极了,沈笛韵心里波澜一般的柔软,自从有了安安,沈笛韵才了解了母亲的意义,当然更加理解了叶倩云痛失爱子的心情。
过去的事情,已然随风而逝,似乎抓不到任何痕迹,只是在微风荡漾的时候,尘封的记忆被席卷而出,漫天飞扬间,心尖上涌荡着缓缓地逆流和悲伤。
“妈妈哭了啊!”安安看着沉思中的沈笛韵潸然泪下,仿佛是小大人一般睁大眼睛对着舒承望叫嚷道。
沈笛韵低下头,看见安安黑色的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佯作笑容,“宝贝,妈妈没有哭!”
“妈妈是不是伤心了呢?”安安坐在沈笛韵怀里,“爸爸说伤心了才会哭的,我伤心了就哭!”
“宝贝,”沈笛韵笑着擦一把眼泪,亲了一下安安胖嘟嘟的小脸蛋,“不是所有的泪水都意味着悲伤呢!”
安安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沈笛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