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姚妃
姚妃是镇南王姚庭将军之女，在后宫嫔妃中虽然头衔不高，却是深受皇宠，连皇后都得让她三分。
长宠不衰，姚妃却是个不爱热闹之人，深居简出甚少与其他嫔妃来往。所谓爱屋及乌，姚妃深受帝王宠爱，理应七皇子也该是皇帝的爱子，却偏偏最不受宠。
楚胥羽的生辰过得相当简单，肺痨服药忌口，满桌的山珍海味都无法享受。姚妃亲自下厨给他做了碗寿面。
“母妃，父皇今天不来吗？”楚胥羽食不知味。
姚妃眼眸一滞，随着笑道：“羽儿乖，你父皇早就念着你的生辰了，只是今天忙于政务抽不开身。不过他送了礼物给你。”示意的挥手，身边的宫奴捧着锦盒走出来，恭敬的递给楚胥羽。
楚胥羽打开盒子，是《孙子兵法》，不禁有些爱不释手。
姚妃挥退左右的奴才，语重心长道：“羽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楚家是在马背上得的天下，你父皇向来亦是重武好战的，你的诸位皇兄都是在文武方面各有所长。你的身体不好，娘不奢望你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但兵家术法都得懂些皮毛，将来好替你父皇分担些。”他向来仰望皇帝，以皇帝的名义送兵书给他，自然会用心研读的。
“母后所言甚是，孩子肯定用心拜读。”楚胥羽将礼物收下。
“对了，娘送给你的隐卫如何？”姚妃接过孙嬷嬷递过来的茶，揭开茶盖用边缘拂了拂浮叶，轻轻抿了口。
楚胥羽露出笑容，“极好，孩儿喜欢。”神出鬼没的，都不知他到哪里去了。
想到段郁宁，没食欲的楚胥羽找了个理由让人送了份饭菜到自己房间。关紧房门后，见寝室空无一人，疑虑的打量着四周，之后走到软榻想去翻床底，“段郁宁？”
身后有微风拂过，沙哑的声音响起，“殿下。”
楚胥羽忙转身，“你从哪里出来的？”
段郁宁指了指梁上。床底下太脏了，还是梁上干净一点，只是吊久了脖子酸。
“你吃了没？”
段郁宁摇头，“一天滴水未尽。”好吧，已经饿得两眼晕花了。
“就猜到你没吃，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楚胥羽拉着他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递了过去，有些激动道：“吃吧。”
闻着饭菜香，段郁宁饿得肚子咕咕叫，两眼放绿光的她拿过筷子夹起筷子往嘴里塞。
热喷喷的鸡腿撞到冰冷的面具上，惹得楚胥羽喷笑，“你将面具揭下来吧。”他到底有何秘密，要载着面具见人？
两只深邃如深海黑玉的眼眸紧盯着段郁宁，心底的好奇全被勾了出来。谁知她伸手摸了面具，“咔嚓”一声，嘴巴部位面具向下裂出方形口子，鸡腿塞了进去……
“……”楚胥羽绝倒。
做隐卫不容易，人有三急不能忍，整天滴水未尽的段郁宁毫无形象的一顿狼吞虎咽。一旁养尊处优的楚胥羽看得眼睛子都直了，瞧着他八百年没吃过饭的模样，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莫非厨子的水平精进了？
“你的脸上，是不是长了东西不见让我们看见的？”楚胥羽忍不住问道。
啃鸡腿的手一怔，段郁宁的眼眸黯然，猛地一口狠咬，“嘎嘣”一个鸡腿骨愣是被生生咬断了。
楚胥羽的心“咯噔”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踩着他的尾巴，那股子浓烈的杀气……话说，谁才是主子啊？
午夜时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走出了锦绣宫，在一群太监及宫女的陪同下乘龙撵离去。
寝宫内，姚妃从床榻下穿好衣服走下来，面无表情地坐在桌边。孙嬷嬷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大小姐，该喝药了。”
姚妃端过药，二话不说张嘴要喝。
孙嬷嬷忙伸手拦下，犹豫道：“大小姐，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再多的恩怨都该放下了。皇上对你的宠爱一直没变，不如你怀上龙胎重新再做打算吧，不要再喝药了。”
“这辈子，我宁可死都不会怀上那畜生的骨肉。”姚妃将药喝得一干二净，眼中的恨意如千年冰锥般锋利。
“殿下的病你是知道的，这些年无论是皇宫御医还是隐世名医，但凡给殿下诊治过的都说……”孙嬷嬷悄然叹气，语气沉得道：“大小姐，听嬷嬷一句劝，你算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姚家打算。皇上他是真心爱你，这些年也一直保护着你，否则依皇后手段只怕你早就……”
“不要再说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便不会让羽儿受到伤害。”衣袖之下的手，紧箍成团。
“从七殿下出生起，宫里的谣言就从未停止过，嫔妃们拿此生事端的也不在少数，皇上明面上没质疑你，可心里肯定是有芥蒂的，否则也不会一直冷落七殿下。随着年纪增长，七殿下的模样长开了，我多次留意到皇上停留在殿下身上的目光，明显跟其他皇子不同，我担心……”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姚妃含恨道：“嬷嬷，我不甘心，纵然化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他的。羽儿是我唯一的希望，他不能出事。你让我爹继续寻找名医，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一定要他好好的活着。”
“大小姐……”孙嬷嬷老泪纵横，向前抱住姚妃，哽咽地哭道：“这又是何苦呢？你是老奴亲手带大的，老奴舍不得你再委屈自己。”
姚妃冷冷道：“我愿意，只要能拉他一块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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