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莹莹承欢
如曦顿时就不知该如何回答元慎，程莹倒是没什么，重点是贤妃可在一旁，尽管她一直对她们很好，也笑盈盈的站在一旁。
“皇上是贱妾终生所托之人，实实在在是贱妾的夫君，心爱即可，仅管贱妾本为不配。”
避重就轻的，如曦闪闪躲躲的眼半睁着，非是害羞，而是她还不太擅长脸不改色心不跳的对元慎撒谎。
的确是唯一的夫君，可却是无可奈何的选择，她心中深慕的人是另一个人，非是年轻的帝王。
这些话，元慎让如曦如何能坦率的说出口？
元慎闻之如曦所言，极为高兴，拉着如曦的手就笑微微的轻声说：“你的话让朕十分感动，朕也相信，两情若是长久，不在乎专身一处。若是心有爱慕，如云美人在侧都可看作虚无。”
元慎此语一出，贤妃的脸蓦的一僵，瞬间又归于自然，不过这一细微的变化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如曦却在心里苦笑，听岚婷讲了元慎与魏皇后的故事后，如曦就深深相信元慎心里唯一爱着的只有他唯一的魏皇后，她自己不过是元慎求而不得的一个替身罢了。
可当元慎真的把她当作魏皇后的替身时，如曦又受不住，她最不忍看着有情人相互冷落，落得两两相互折磨的悲哀。
如曦也有心帮着元慎与魏皇后，以前每天都亲自去凤仪宫拜见魏皇后，仅管她没一次让自己进凤仪宫的宫门。
后来得病， 直到现在，她也并没有放弃每日早晨向凤仪宫的请安。自己没有办法去，如曦就让岚婷代替自己去，可结果也是毫无效果。
如曦真的不知道魏皇后到底是对元慎哪一点不能释怀，少年时的深爱说放下就放下，干干脆脆的就是四五年。
如此，纵是如曦有心帮忙，也没有办法。
这时，饶仲初进来传话，说是甘太医被太后召去了乾寿宫，好像是给养在太后宫里的咸宁长公主请脉，今日怕是不能前来清欢殿。
如曦这才想起这甘泽荣太医不仅是整个太医院最好的，而且也是元慎专门指派照顾楚太后的，连忙说道：“皇上，太后宫里的事最是要紧，贱妾没事的，就由莹贵人与刚才的张太医照看着吧。”
“那怎么行，太后宫里没有大事，况且是为咸宁长公主请平安脉，无碍。”
元慎说着，对饶仲初又吩咐道：“你再去乾寿宫一趟，跟太后说明日朕就宣甘泽荣到清欢殿暂时供职，等到平容华的身子好全了，再让甘泽荣到乾寿宫照拂。这阵子就由贤妃在太医院为太后和咸宁长公主另找几位太医照顾着，记得要挑医术最高明熟稔的。”
贤妃点头，“是，臣妾定会放在心上。”
“恩。”元慎点点头，心情变得很好，拉着如曦的手，再看一旁低着头的程莹，微微一笑，对侍立在边上准备去乾寿宫的饶仲初说道：“你从太后宫里出来后，再传令敬事房，今晚不必将绿牌送来。朕今晚就去金泷殿由莹贵人侍寝，明日直接由金泷殿上早朝。”
在大盛朝，仅管大部分的时间皇帝夜里都是通过敬事房翻绿牌召嫔妃侍寝，可有时个别妃嫔太过得宠，皇帝也会有直接去她宫里的先例，不过只是少数。
所以，饶仲初听了一愣，忙点头哈腰回答：“是，奴才这就去办。”
饶仲初都走出了内室，程莹未反应过来还一愣一愣的，贤妃见之笑盈盈的对她贺喜，“恭喜莹贵人，虽说不是头份的恩宠，可第二晚的恩泽也是极好的。莹贵人，你还不快快向皇上谢恩？”
程莹回过神来，脸更是似火在烧，连忙屈身行礼：“贱妾谢皇上恩典，谢贤妃娘娘厚爱。”
贤妃点头一笑，起身说：“皇上，内务府近日禀报，说是要送一批新选的宫女进宫当差，臣妾便令内务府总管楚岐山今日到雍明宫候着。现今这时辰，楚岐山怕是已经到了，臣妾就先告辞了。”
元慎转头，眼带赞许的朝贤妃伸出手，“你是朕特命总理后宫之人，凡事周到亲令亲为让朕很是满意。只是后宫琐事繁重，你也得注意自个的休息，身子最最要看重，平日的一些小事可以让颜昭仪帮扶着。再过些日子，朕会在新进宫的小主里选一两个得力者，在你左右帮你料理些后宫之事，你也可稍稍轻松些。”
“是，臣妾多谢皇上关心，得蒙皇上关怀，是臣妾最大的福气。”
贤妃仿若受宠若惊般的抿嘴羞涩笑着，红着脸将手轻放在元慎掌心，娇羞脸红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日一品妃位娘娘端庄持重的样子，不过也是为倾慕君王怜爱的如花女儿。
元慎将贤妃的手好好握在手掌心，另一只手覆在其上，俊美容颜温柔的凝视着贤妃，展而一笑，缓缓说道：“得爱妃在身侧，诚是朕的福气。”
贤妃抬眼，妩媚盈盈的凤眸竟微微泛着水光，可见元慎对其的影响力之大，就连如曦和程莹在一旁都惊讶不已。
贤妃是楚太后娘家人，与元慎本就是表兄妹，贤妃得楚太后欢喜宠爱自不必多说，可元慎对她的宠爱里，多少有些让如曦疑惑。
元慎的确很是看重贤妃，否则贤妃不会稳坐众嫔妃之首，只是这份看重里有几分是出于对贤妃的爱意，而非楚太后及贤妃自身的能力？
元慎对贤妃一直都很温柔，也很尊重，称得上是相敬如宾，可两人就是太过客气与尊重，反而给旁人一种疏远与不自然的感觉。
元慎对贤妃，似乎真真只有敬意和信任，而无太多眷属间的爱意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贤妃能得元慎如此的尊宠与信任，也还是后宫第一人。
望着贤妃离去的背影，如曦感叹说：“贤妃娘娘雍容端庄，真是教贱妾等望尘莫及，唯有见贤思齐也！”
元慎回说：“贤妃有贤妃的好处，你自有你的好处，朕偏就爱你的腹有诗书，灵动大方，聪慧懂得进退。”
知道元慎看到的只是自个儿人前的表面。并不了解自己的实质，如曦低了头不再回话。
元慎见此以为如曦病中累着，连忙唤来岚婷和宋占鹏，吩咐说：“尔等既是清欢殿的主管宫女与主管公公，就要领着下面奴才宫婢们尽心尽力的伺候平容华，等平容华裁之际，朕自然重重有赏。”
岚婷和宋占鹏连连磕头称是，元慎又细细吩咐了一番话，无非就是要岚婷等伺候如曦时得注意些什么，还又命宋占鹏去内务府领了好些进补之膳。
程莹看在眼里，心下也不禁有些黯淡，元慎对如曦的倾颜温柔，若是能分一丝给她，恐怕她也会幸福的晕过去，如今看着就觉心酸。
不过也因为对方是如曦，程莹也慢慢释怀，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今晚，元慎可是亲自点名要入住金泷阁，她就要侍寝了？！
带着忐忑不安与按捺不住的激动，清秀白皙的脸庞红似火烧，程莹跟在元慎身旁，被元慎牵着手带出了清欢殿。
咬着下唇小心翼翼的回头，如曦正病恹恹弯在床头吃力的喘息，却还对她暖暖的笑着，苍白的病颜中带着莫大的鼓励与欣慰，还孩子般的对她眨眨眼睛。
恍若儿时与如曦嬉戏时，亲密无间的默契感扑面而来，鼻头一酸，程莹连忙回头，可眼眶却已被雾气沾湿，心跳依旧，却不再彷徨不安。
如曦，得此良友，真真是她三世修来的福气，纵然后宫美人多寂寥，可也无憾了。
三月十五晚，南疆镇国大都督程正凡大将军之女，莹贵人程氏，经元慎亲临其殿，初沐皇恩。
一夜侍寝，君王嫔妃尽行鱼水之欢，唯觉春宵苦短，次日便由掌管后宫嫔妃侍寝记录的颜昭仪，咬牙切齿的记在宫簿上。
十六日大早，元慎在程莹的服侍下穿戴整齐，随后就要起身去金銮殿上早朝。
程莹拿起皇冠，红着脸替元慎好好戴上，刚要退开，却被元慎一把抱住了细腰，脸不由得更红了。
“皇、皇上？”结结巴巴的，哪里敢抬眼看着眼前俊容。
元慎打量程莹，见其经过昨夜春宵一渡，通身的气质似乎与平日不同些。
“爱妃今日，晨时初起，未及梳妆，薄纱披肩，长发轻绾的模样，真真是好看！”以往是清秀淑女，静若处子，现今却是娇羞含涩，妩媚眉梢间尽是柔情。
再看其穿着一身精致的粉红薄裙，如墨长发轻轻绾在脑后泄落在背上，衬的其娇小的身躯越发的纤细，端的就是一清婉可人的美人儿。
“皇上，您、您……”
程莹与元慎昨晚才有了肌肤之亲，本来就在元慎面前很不好意思，更别说现今还被元慎抱在怀里，由着他深邃含笑的眸子上下打量自己，越发的手足无措起来。
元慎还是第一次亲近程莹，却不想程莹给他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心里不禁很是欢喜，这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莹儿……”轻轻缓缓的一声叫唤，透着宠溺的疼爱，听得程莹一愣，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莹儿，从未有人这般唤过自己，是身旁这位清俊潇洒的君王所唤么？
恍惚间，程莹忘了有所反应，心跳如鼓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