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墙之隔
一墙之隔,月黑风高时,云眉也曾阅墙到隔壁去好好了的观摩观摩,相府依五行八卦而建,表面上看起来很简单,不知情的人却是错一步都有危险,她差一点就大意落入陷井。
入了夜之后,将军府与相府都有人轮流守夜,唯一的区别是将军府是整座府都在巡罗,而相府只在特定的地方重兵把守,那是“长业楼”,晏冰的寝楼与书房皆在此,长业楼里里外外几乎打造成铜墙铁墙。
想要突破,对云眉来说虽有些难,却不是不可能的事,要杀晏冰甚至不需要她出手,光是师父那帮人就非常乐意帮她解决姓晏的。
师门身在西域,师父号称“邪尊”,向来以邪问世闻名,师父教出来的人徒弟没有几个是正派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大师兄更是得其真传,像十三哥那样的人倒是师兄弟里极少见的,真正像个君子一样的是六师兄,一板一眼是刻出来的,师父费了十多年的功夫,也没能把六师兄的性子导向“正道”,不过,邪尊若是如此轻易就放弃,他也就没有多邪。
邪尊隐居西域,随性收徒,倒是没有统一江湖的野心,若是江湖上遇上好玩的事,他也能插上两手。
也仅为了有趣二字。
若云眉不是为了报仇,她会是师门中,最像邪尊的那一个,甚至会凌驾于大师兄之上,只可惜,她的重头目标在晏冰身上。
要一个人死又有何难,她这么多年苦练的都是让人死,甚至是让人如何死得痛苦的绝招,师父教她习武,下毒,她又另请师姑授她盅术,易容,她乐意花时间去学这些,让人死,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
不难!
那年她八岁,邪尊烤着六徒弟养的小白兔,不是很专心的同她说着,“小眉儿啊,你说这兔子死得冤不冤哪?”
初入师门,才拜师三个月的云眉睨了一眼快熟的兔尸,邪老头说了,会分她一只兔腿,“是生是死那是它的命,”谁让它命不好遇上不该遇上的人,“不过,要是让六师兄知道,师父只怕没几天安静日子过。”
邪尊替兔子翻了个身,香味弥漫,加上他特置的香料,这味儿,是天下一绝,别无分号,“小六儿是死板了点,他养了十几只兔子,为师的吃他一只也不过份。”
“你一个月吃他一只兔,十几只也不够你吃几回的。”六师兄若不是顾在师徒情份上,早就下毒毒死这个不要脸的师父了。
“那又何妨,”邪尊岂会在意,“为师就爱逗弄小六,瞧他又气又恼的模样,真是大快为师的心啊。”
变态。
云眉斜了他一眼。
“你这小妮子倒是有几分道行,报仇这种事,一定做得比小六高段,别整天骂骂咧咧的,喊打喊杀的就是报仇,有一天他能让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是他高,为师也认输。”兔子烤得香酥,熟了,邪尊撕了只大兔腿给云眉,“眉儿啊,咱们邪道中人,做事也是有准则的,虽不如正道中人那样一板一眼,不过你要记住,死不可怕,生才可怕,而生不如死才是可怕中的可怕。”
那一天,云眉吃了一个兔腿,又要了一个。
那一天,她把师父的话听进去了,她从没自许是邪道中人,是什么人都不重要,但她承认师父说得话正中她的胃口,要人死,已死的人也活不过来,她就让晏冰生不如死,看着他痛苦,看着他悔恨,才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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