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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原来是小学同学

    一个身着一身橘黄色羽绒袄的大眼睛的漂亮女孩正在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向他涩涩的微笑着,阳光中的笑容竟使他感觉到心头涌出无限的温暖。他的心头竟情不自禁的一阵颤动。他知道他这种在家乡很少见到的装束是每个人见到都会媳的。

    他盯着女孩的眼睛竟像被凝固住了不能转动,女孩终于被他那种傻乎乎的大兵表情望的羞涩,她低着头似乎有意无意的躲避着凌风这个身着迷彩的傻大兵目光。

    女孩在凌风的面前飘然驶过,一阵怡人心扉的香味,熏得凌风如痴如醉,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跟随着女孩的背影前移。(虽然后来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回忆起这个味道,陈艺儿总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正值青春对爱情无限向往的年纪,这种青春期的萌动一种极其美妙的感觉。它能让你的身心处于一种酥麻的状态,惬意的愉悦感会在那一刻铺天盖地的弥漫在你的周围。

    凌风想起新兵连时班长带着他们班在营地门口训练的情景。新兵连的营地离最近的村庄仅仅二里之遥。每天总会有当地的村民进城时从这里路过,总会不自觉地在营地门口张望几眼看这帮酗子们训练的场面。而其实这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以军事训练严格而立足的七班有一群天底下最可爱最漂亮的粉丝。

    那是一种崇高的情怀!绿得近乎鲜艳的军装衬托着稚气青春的脸庞,生龙活虎的口号足以使每一个年轻人的爱国情操在那一刻变得高尚且炽热!

    从他们新兵连百十号人进驻营地开始,门口边总会有几个正值妙龄韶华的女孩在营地门口徘徊。静静的看这批新兵们训练,时而在他们站军姿、走队列出错的时候,传出一阵唧唧喳喳的笑声!

    每当那个时候,也是这帮傻小子们训练最卖力却又最容易出错的时候,在那群女孩面前每个人都显得那么笨拙!

    那是一种青春中极为纯真的情愫。凌风总会偷偷的在训练过程中向门口张望,看几眼这些女孩们便觉得身心愉悦,精神十足。当然那时的思想并不像世俗人等说的那么低劣,就是一种多日没见女孩的时候,看两眼就觉得很舒服,仅此而已!而女孩的前来围观,也并非是喜欢上某一个人,不爱红装爱武装,对绿色军营的好奇心、对身着军装军人的肃然起敬可能每个女孩的青春时都会有的美好的体验与悸动!

    女孩骑着单车在超越凌风约百十米的地方速度开始降下来。她一会挪着步子撑着自行车向前移几步,一会又不自觉地向后望两眼。这种欲走还休的场面持续了有几分钟那么长。

    终于女孩鼓足了勇气,将单车掉转过来站在那里再次向凌风羞涩的微笑着。

    凌风看到这个场面虽然一头雾水的摸不着头脑,出于礼貌还是向那女孩投出微笑。他不由得加快步伐奔到那女孩的面前,那样子让女孩忍俊不禁小脸通红。

    “你好!”凌风对那女孩说道,却又不由得感觉到这开场白的尴尬。两年的军营生活使凌风说的一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在家乡这个地方一般见面打招呼都是“吃了吗?上哪去?”这样的问候语。

    这样的开场使女孩再次不由得不好意思笑起来。

    女孩止住笑意。

    “你是不是甄庄的那个凌风?”

    “嗯?你怎么认识我?”凌风不禁打量眼前这个女孩,他实在不会想到难道自己还会有这么浪漫的相遇。

    “看什么呢?”女孩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女孩旁顾着看着别处躲避着凌风疑惑的目光。

    “你搭顺风车吗?我载你一程。”女孩对凌风好像很放心。

    “不用,很快就到家了。”这种不设防的举动让凌风心存疑虑。

    女孩向前方望了望,快要落山的太阳。

    “瞎说你!甄庄最这里最起码还有二十多里路,你就这样走不走到天黑才怪!”

    “上车吧?”女孩骑上自行车,凌风愣着不敢向前。

    “别看了!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在小学还是同学呢?”女孩攥着车把催促道。

    “同学?”

    “你忘了?隔壁村的陈艺儿,小时候你老欺负我来着!”

    凌风摸着后脑勺子子想了半天,恍然大悟道:“陈艺儿!我想起来了!”其实他什么都没想起来,只是他觉得这个场面在这样持续下去会很尴尬。

    陈艺儿笑着点了点头。

    凌风问:“你这是干什么去呀?”

    “走吧!你就不能边走边说吗?”陈艺儿在身后的那种儿拍了拍车座。

    “哦!”凌风跳上车座。

    凌风看出了陈艺儿的吃力蹬车的样,急忙跳下车来把行军包交给陈艺儿。

    “还是我载你吧?”说着便接过来了车把。

    这种两年没有和女孩如此近距离让凌风感到很惬意,而陈艺儿在身后的那种欲语还休的羞怯更让他在那一刻感觉到莫可名状的幸福。

    “你这是当兵转业了?”陈艺儿在后边问。

    “嗯。”

    “你不才当了两年兵吗?怎么这么快就复员了?”

    这句问话让凌风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凄楚。他们这批兵在走的时候还是按照这三年义务兵征的,可谁知今年开春时中国军队进行了改革,义务兵役制改成了两年,然后大批的转为士官。不知道哪个军界要人定了个标准,他们这批必须干够原先的三年义务兵才可以转为士官,唯一对一些入伍动机不纯的那些人的好处就是可以两年义务兵转复员。

    凌风不媳什么士官长之类的,他来到部队就是为了提干,可不曾想到武警部队的提干却需要高中文凭。凌风让老爸托关系办了张假的的高中文凭送到了部队,审核过关了,却依旧未能圆了他的警校梦!部队首长看出了他在这方面寄予的希望之大,对他也时不时的鼓励,这让凌风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可是到了最后凌风才明白,他被部队首长像一个傻子一样忽悠了!

    部队首长瞒着他安排了他的一个老乡战友李茂进行了考试,后来他知晓时,李茂已经在总队的考场上了。

    本来他对老乡战友李茂及其的不满与仇视,并且在很多方面处处与之为敌。

    可是李茂也并没有向其他人想象的那样堂而皇之地走进人人为之盼望的警校,他的参与也只不过是堵着这些小兵们的嘴。支队政委的外甥,在很多人不曾知悉内情的情况下便去警官学校报了道。

    那是个什么东西?当凌风他们在新兵连热火朝天的训练流汗时,那家伙唯一给人的形象便是抄着那怂手领着个义务兵的津贴大院里四处溜达的闲人一个。新兵连下连时,凌风这些新兵蛋子们被分到了各个离市区很远的边防派出所值勤,那家伙却可以以一个义务兵的身份到市重点高中去完成他没有完成的高中学业。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不公!凌风把今生自认为唯一翻身的机会交给了部队,现实却将他的梦想从他心中挤出来狠狠地摔在地上,并用一种极其变态的手段践踏着、蹂躏着•;;•;;•;;•;;•;;•;;•;;

    梁指导希望凌风能继续留在部队,因为他是所中唯一的内勤骨干。

    梁指导对凌风说:“即使做不了军官,在部队干几年的士官待遇还是不错的!”

    凌风当时确实有了几分心动,可是所领导把今年唯一一个的入党指标给了另一个领导的关系兵时,使他再次改变了想法。他厌恶这种人人作呕的行为,他觉得在那里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把自己给憋死!

    他对梁指导说:“干士官即使能干一辈子不还是一个兵?那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梁指导望着凌风的眼神,时而惊讶,时而叹息•;;•;;•;;•;;•;;•;;•;;

    凌风的久久无语的思考让陈艺儿无所适从,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样。

    许久,陈艺儿轻轻拍了拍凌风的肩膀。

    “你怎么不说话?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了?”

    凌风这才发现刚才自己没有回答陈艺儿话语的失态。他喘了一口气望着路边他日夜思念的家乡风景。

    “没什么?想起一些事情!”

    “哦!”陈艺儿坐在后边再不做声。

    陈艺儿的不言不语反而使凌风觉得气氛很沉闷起来,他只好没话找话。

    “你说我在小学欺负你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陈艺儿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让凌风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说你贵人多忘事你还不信?你忘了我们还是同桌吗?二年级在你们村小学上的时候,你还在书桌当中划了一杠子,还叫什么楚河汉界。”

    “有吗?我怎么没印象。”凌风觉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当兵了?”

    “嘿嘿嘿!邻村走了个当兵的这么近谁会不知道,你当兵那天你们村敲锣打鼓的我还跑出看呢?”

    “哦!是这样呀!”

    “再说,你也不想想我们家是干什么的?”陈艺儿似乎很得意。

    “干什么的?总不会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吧?”凌风揶揄道。

    “那倒没那么厉害。”陈艺儿笑着说。“你妈去我家抓药时,天天把你吹得给一朵花似地!说他宝贝儿子在部队如何如何!”

    “抓药?”凌风似乎明白了些。“哦,你父亲是陈公庙陈大夫呀?”

    “嗯!你才想起来了?”陈艺儿似乎有几分生气。

    “嗯,毕竟那么多年不见了!”

    他的脑海浮起了一些儿时的记忆。他模糊的记忆二年级那个与他同桌的小女孩是流着鼻涕的女孩,为此他还天天叫她鼻涕妞。他天天得欺负那女孩,终于被那个小女孩的父亲找到了学校,就是那个在方圆几十里都相当有名的陈大夫。陈大夫带着开玩笑的吓唬口吻:“你再欺负妞妞!去我家看病,我非得给你打针不可!”

    凌风当时就真的被这种善意的恐吓给吓着了,为此小时候生裁几次似乎不肯跟着母亲到哪里去抓药,转眼间已是十几年了。

    眼前这个清秀可人的大眼睛美丽女孩是凌风无论如何也无法和记忆中那个鼻涕妞妞连接在一起的。

    “你升三年级的时候去哪了?后来说不见就不见了?”

    “呵呵呵!被你欺负的呗!”陈艺儿故意的逗凌风。

    “哦!那我真成了十恶不赦得罪人了。”凌风知道陈艺儿在开玩笑。

    “告诉你吧!我是在我舅舅家长大的,我舅舅家有一个比我小三岁的女儿,升三年级时,舅舅就把我接到他们那里去读书了,说是在市区,我表妹上学回家后没人和她玩不利于孝的成长。”

    “哦9有这说词呀?你舅舅是干什么的?对孝子教育这么在心?”凌风对陈艺儿这个舅舅突然来了兴趣。

    “保密!”陈艺儿调皮的说。

    “呵呵呵呵!”一路上的交谈使初逢时的尴尬消失殚尽。凌风笑的很爽朗,他感觉到这种两个年轻人的同行,使本来无聊的路程变得相当的有趣味。

    “那你现在是城里人了?来我们乡下干什么了来了?”凌风继续着自己的打趣。

    “去。”陈艺儿似乎讨厌凌风这种讽刺的口气。“我初中毕业时,我爸就把我接过来了。说是女承父业让我到我们县城医学中专上学了。”

    “医学中专?为什么没有选择在市里边上呀?”

    “人笨呗!家穷呗!”陈艺儿似乎对自己的学校很不理想。

    “那你今天怎么没上学呢?”

    “毕业了,剩下半年实习了。”

    “哦,那倒舒服了!”

    “舒服什么?干这一行我就烦!”

    “可不能有这种思想,伟人教导我们要干一行、爱一行。”

    “呵呵呵!”陈艺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声一路徜徉于弥漫在两个年轻人的周围,伴随着凌风骑车走在路边险处颠簸引来的陈艺儿的一声声尖叫。

    “我就在这下吧!”在走到陈艺儿间门口那条十字路口时,凌风停了下来。

    夕阳已经落山,夜色逐渐的蔓延于乡村田野的周围。

    陈艺儿眨着忽灵灵的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身着迷彩服在他面前显得高大的凌风,眼神中一丝异样的表情转瞬即逝。

    “我送你到村口吧?”

    凌风看了看天色道:“不用了,你送我到村口我还得把你送过来!”

    “那送过来就送过来呗!”陈艺儿调皮的对凌风道。

    凌风摸着后脑勺傻笑着。

    “算了!我走了呀。”说完便转身跑步离去。

    “哎!你就这样走了?”陈艺儿对着凌风的背影喊道。

    “怎么了?”凌风停了下来不解的问。

    “你还没说谢谢呢?”陈艺儿笑着对凌风说。

    “哦!谢谢呀!明天有空请你吃饭!”说完凌风就要转身跑开。

    “你说话可要算数呀?”陈艺儿对着凌风的背影喊。

    “你放心吧!毛 主 席说过革命战士绝对不可以欺骗人民群众!”凌风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毛 主 席说过吗?我怎么不知道?”陈艺儿考虑这凌风最后说的那句话。

    “骗人的家伙!”陈艺儿望着这个身着迷彩服男孩的背影,长叹一口气,眼神中浮出一丝常人不易觉察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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