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栖坐在了端木夜的旁边。
“怎么晚了？杰里不喜欢别人迟到的？”
他也有些奇怪她竟然会迟到，眼睛不可避免地有些责备地看了她一眼，只不过他不会像杰里那样落井下石，而是低声地在她的耳边问道。
“sorry，我上午太忙了，一直没看邮件……”
凌云栖知道他的善意，马上抱歉地道，当然了，谁会喜欢别人迟到？
中国人可能还好说些，可是外国人更以守时准时为诚信，尤其是杰里这样骄傲又张扬的VICO亚洲CEO，在欧洲总部，或许他还算不上多重要的人物，可是在亚洲，他可是老大，凌云栖差点踩着点地迟到他的会，他会高兴才怪呢？
“下次注意点！”
端木夜低声跟着凌云栖简单地道，而她也马上点点头，这动作本来不大，但是看在杰里的眼中，却是另一番意思，他坏眸一眯，似乎嗅到了他们之间不寻常，因此眼神中难免带了些得意。
“啊哈，我要开始开会了，不准再私下里交谈了哟，欺负我母语不是汉语吗？这个会……我是说英语呢，还是说汉语？”
英语是这些外企在中国的工作语言，但是杰里这样的混血老外特殊，他会说中文，面对与会人员，大多是中国人，其实他可以选择说汉语，但他说英语，也没人挑他的理，他这样说，分明就是在在调侃凌云栖跟端木夜在低声用汉语交谈。
杰里嚣张得意地笑着，这让凌云栖脸上更红，心里有了些恼，而端木夜却明摆地瞪了他一眼。
“要是你觉得你的中国话过得去，那就说中国话好了！”
端木夜闲凉地开了口，倒是丝毫并不很让着杰里，而杰里也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并没有再反击，便开始用中文开会，这让凌云栖忽然感觉到了他跟端木夜之间的暗波涌动。
按理说，杰里职位上要高于端木夜，端木夜理应对他恭敬一些的，但是显然端木夜还真的没有表现出来低于他一等的意思，而杰里的反应也有些跟他对她的嚣张坏痞样不同。
这让凌云栖心里不免也八卦起来。
她忽然想起了刘敏的话，端木夜是罗伯特的儿子，是VICO真正的继承人！
看来，刘敏八卦的并不假，外国人的家族事业，也存在在争权夺利的一面，VICO公司虽然不是罗伯特一手创建的，但是却是在他的手中发扬光大而有今天的成就的，在某种意义上讲，他是属于罗伯特和他儿子的，他也想要因此而抓得它更紧，而杰里……可能便是他要排斥的旁系继承人！
*
“诺顿先生，你找我？”
会议结束，杰里竟然还特意地把凌云栖叫去了他的临时办公室，而凌云栖有些紧张又有些觉得心里头别扭，所以在见到他时，便公事化地先开口道。
“凌云栖，怎么样，在中国工作还适应么？有没有在心里骂派你来中国协助春季新品上市的人呀？中国市耻广大，也很重要的，我想你来很必要，也想你也许喜欢我让你可以回国，又能在端木这样的中国味更浓的家伙手下工作呢？”
杰里眯着蓝紫色的眼睛，将手中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似笑非笑在看着她问道，虽然这个办公室不禁烟，不过，他还是很法国绅士的，不在女士跟前吸烟，是他的原则，而他的话，却坦白地终于让凌云栖知道了，她会被派驻中国，原来是杰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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