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愿意
“呀！你那是流鼻血了。.你个傻瓜，你都不知道疼的吗？”燕子赶忙起身去找纸巾给她堵住鼻子。
“嘿嘿！没觉得。我说呢，又没感冒，怎么一直流鼻涕。”
“真是傻瓜！”燕子看着她满脸是血却不自觉，气得直想骂她，“喏，先捂好了，我去打点水给你洗洗脸。不然一会他来看见了，还以为我是杀人凶手呢！”燕子将余飞飞的手摁在鼻腔处，细心叮嘱她。
“你要是真把我杀了倒也省得我伤心了。来吧，给，给你杀。”余飞飞将脸凑到燕子面前，口齿也开始有些不清了，舌头也有点儿发硬了。
“你啊！我哪敢啊！”燕子无奈地摇头，狠狠掐了一下她的脸，对她真是恨铁不成钢了。
以前自己对她说周永析是喜欢她的，她就是不肯信。还信誓旦旦的说周永析多好多好，要把他和自己撮合到一块去。
看吧！总是认为自己聪明有眼光的家伙，通常都是笨蛋。
“嘿嘿！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爱死你了，燕子。”
“省省吧你！一会和周永析说去。”
说话间，燕子打来热水，让余飞飞洗了把脸。
“我就要和你说，你知道我一直都是最爱最爱你的了。燕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余飞飞晕晕乎乎抱着燕子说着混话。
有那么一霎，余飞飞脑袋里是完全懵的。不知道自己和燕子都说了些什么，只是死命拽着她，不停的说说说……
好吧！我承认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俗话说人时常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可有些人就是相反的。
比如余飞飞！
“二哥，你来啦！”
当燕子将门打开，余飞飞一眼看到周永析的时候，兴奋得跑上前去朝他招呼到。
“你喝酒了？”周永析蹙眉，走到余飞飞面前，“你的脸怎么了？怎么都肿了？”
“没事！刚刚不小心撞到了，嘿嘿！”
“怎么这么不小心？疼吗？”周永析望了望小屋桌子上的酒瓶，“你们喝了多少酒？”
“不多，就差不多三瓶多一点点。”余飞飞笑着在周永析面前比划着。
“还不多？这可都是红酒啊？你可真是海量。.”周永析摇着头，一手拉住她的手臂，好让她身子能够站稳。
“求你行行好，快把她带走吧！我现在只剩半条命了。她要是再不走，我就要死了。”燕子用手揉着发胀的脑袋，对周永析抱怨道。
“嗯。谢谢你！再见！”
周永析一手掐着余飞飞胳膊，拉着她往屋外走去。
“再见！”燕子望着走远的俩人，心里一阵惆怅。
爱情！真是个会折磨人的东西。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周永析拉着走路歪歪斜斜的余飞飞，“走这边，我们打车回去。”
“不要。我要，和，和你一起走回去。”余飞飞大着舌头，口齿说话已明显不清了。
“这么远，你又醉了，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
“不管，反正我要你陪我一起走回去。”
“好好，就走回去吧！你别叫脚疼就行。”和喝醉酒的人，没道理可谈的。
“我保证不喊脚疼。”余飞飞东倒西歪的笑着摇头对他保证。
深夜。
宽敞的马路上车辆不多，人行道上行人更是稀少得可怜，余飞飞被周永析拎着胳膊朝前走去。
“……二哥，你知道吗？我今天和，和燕子喝酒，却怎么喝也，也喝不醉耶！奇，奇怪吧？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自己酒量有这么好，你说，我厉不厉害？”一路上余飞飞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歇，此时更像是在邀功一样，朝自己身侧的人问道。
“你厉害，脸都撞肿了还敢说。”周永析忍不住摇了摇头，“下次再不许喝这么多酒了。”
“你说不喝，就不喝啊？你，你是我，我什么人啊？”余飞飞摇着脑袋辩解，“才，才不听你的。”
“好，那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吧！”周永析说着放开了余飞飞的胳膊。
“不要，我要你陪我。”余飞飞没有了他的搀扶，顿时慌了神。
本就站立不稳的她，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了，赶忙去拉周永析的手。
而，周永析在此时却像是触了电一样，赶紧将余飞飞的手甩开。
余飞飞整个人一滞。
刚刚一直在和他打打闹闹的，虽有些借酒装疯，可她确实因为喝醉酒而脑袋不那么清醒了。因而，根本已经忘记了俩人之间的距离。
直到此时，她才记起，原来是自己越距了。
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拉住他的手。怎么也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他如此大的反应。
明明是醉了的晕沉沉的脑袋，在此时却像是突然间被人兜头淋了一盆冷水，完全清醒过来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余飞飞理了理思绪，对周永析怯怯的说道。
“没事。你还能走吗？不行的话我们打车回去。”
“我可以的，我还有好多话想要告诉你。”
余飞飞的酒已经彻底醒了。现在，就算不去借助酒精的力量，她也可以对他说出心中的话了。
或许，在一开始，喝酒只是她的一个借口吧！想要麻痹别人的一种借口，目的是好为自己开脱些什么。
俩人走了将近一半路程，在公园里余飞飞停了下来。
正月十五本应是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分外明亮的日子。
可这一晚的月亮却仿佛躲了起来。天空被一层厚厚的乌云遮住，冷风吹在脸上，让她神智更加清明了几分。
“二哥，对不起！我才知道自己是喜欢你的。”余飞飞坐在石凳上，没头没脑的对周永析说道。
“飞飞，不要说。”周永析站在她的身边，低头望着她，语调中带着压抑。
“我为什么不能说？现在不告诉你我担心自己会后悔一辈子。我也不指望你能有什么回应，只是想要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余飞飞抬头看着他，语气坚定的问。
“好，那你问吧。”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周永析短暂的沉默后，仍然开口道：“没有。”
“你骗人！”余飞飞呼得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以前对我那么好？不管我和张瑞之间有什么，你都陪在我的身边？如果你不喜欢我，怎么会因为我一个电话就和别人分手？”
“……”
“你说啊？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真的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吗？”余飞飞步步紧逼。
“飞飞，你醉了。”周永析避重就轻。
“我知道自己没醉。就算开始醉了，现在也清醒了。”余飞飞清亮的目光紧盯着周永析，不肯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表情。
“你知道吗？这一年多来我想了很多，脑子里总是想着你，挥之不去。我也想着就这样将你忘了算了，反正你又没有说过喜欢我。可是我不行，真的不行。那个和你长得很像的男孩追求我，我却总能在他身上看到你的影子。我很想忘了你，和他继续发展下去，却怎么都不能说服自己的内心。他很善良，对我很好，可每当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你。你说，这样的我还有资格和他谈恋爱吗？”
周永析一语不发站在那里，眼神飘向了别处。他受不了她的诘问，她亦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曾经有多痛，伤得有多重。
每个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别人伤到自尊心。他要为自己保留这份最后的自尊。
“以前因为张瑞我很痛苦，觉得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坏？这样伤害一个女人？可是你知道吗？因为我的身边有你，让我改变了这个看法。因为有你，让我不至于对男人失望透顶。每次想起你的好，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很幸福的人。你总是能够逗我开心，不管我发生什么事情都会陪在我身边。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在我已经喜欢上你的时候，突然间又不理我了。”
“……”
“二哥，你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余飞飞说了这么多一点回应也没有，不免有些气馁。
“……”
周永析将沉默是金发挥到了极致。不管余飞飞说什么，他就是不说话。
“好，你既然不肯说，那我换种方式问你，你只要回答愿不愿意就行。”余飞飞想起那部经典的电影台词，“如果我还有张船票，你是不是愿意和我一起走？”
“……”
“你为什么不说话？这并不是那么难以启齿的啊？二哥，你为什么不说话？告诉我答案好不好？我想知道你愿不愿意，你为什么不说话？”余飞飞一遍又一遍追问着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强人所难。
周永析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