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夜【她】

    我在卖场入口处取了一辆推车，在摆满琳琅满目产品的货架之间穿梭。

    来到摆满德芙、好时，等的巧克力专柜前，我才想起圣诞节就要到了，也想起快一个月没有去见那个人了，我竟忙碌地把他忘记了，我有些自责。

    抬起头，是一个用许多塑料玫瑰摆成的爱心，玫瑰丛中镶嵌着圆形的巧克力，金色的广告大字吸引着青年男女购买巧克力互送。

    这种节日与我无关。

    我推着买了一些蔬菜和肉类的购物车来到水果摊点处，有母亲最爱的火龙果。

    母亲爱吃火龙果，每周都会去买一两个，但又会舍不得吃的放进冰箱，吃上一周，但如果我想吃，她不会犹豫。受她的影响，我也不时会买几个放在家中。

    我挑了一个，放入车中。

    ”妈咪，我想吃这个。”

    离我几步远的地方，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男孩正牵着他母亲的手。

    ”好的，妈妈给你买五够吗？”

    年轻的母亲弯下腰和蔼的与他对话。

    ”嗯。”

    小男孩乖巧地点点头。

    这样的一副场景，让我的心柔软起来，思绪也飞往从前母亲和我逛超市，我不懂事地吵着要买这买那的场景。

    鼻子有些微酸，我不禁加快步伐向收银处走去。

    ”您好夫人，一共是两百五十元整。”

    排了很久的队伍，前面的阿姨付完钱，终于轮到我了，我把东西从推车里取出来，摆放在收银台上，取出贵宾卡递了过去。

    ”哗啦啦…”

    东西散落一地的声音——蔬菜、苹果、色拉油、纸巾还有一些女士用品散落一地。是排在我前方阿姨的手提袋破裂了，底部一个大洞，她狼狈地在地上整理着。

    我付完钱绕出收银台准备走向出口。

    ”不好意思小姐，可以给我一个大号塑料袋吗？”

    那位阿姨走到收银台，问营业员。

    ”两毛钱。”

    收银小姐左手扯下一个塑料袋拿在手里，右手平摊着放在收银台上。

    ”小姐，能不能…送给我，就两毛钱。”

    阿姨有些低声下气。

    ”喂，你快付钱啊，两百多的东西都买了，一个塑料袋的价钱而已。”

    排着队伍 准备结账的人群不耐烦起来。

    ”小姐，我真的没有钱了。”

    她的语气似乎带着乞求。

    ”抱歉，这是规定。”

    收银员有些生气，用力把塑料袋挂回原来的位置。

    ”我替她付吧。”

    我重新掏出贵宾卡，递给收银员。

    收银员愣了愣，但还是伸出了手。

    我帮她把地上的东西塞到袋子中，她不住地道谢。

    我笑着作为回应。

    ”阿姨，那我走了。”

    我把装满物品的袋子递给她。

    ”谢谢你，酗子，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她拉住我的手，眼神真挚地望着我。

    ”不用的，阿姨您别放在心上。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我婉言推拒，只不过是两角钱而已，她竟感动地几乎要哭了，布满鱼尾纹的眼角都有泪光泛出。

    我连忙离开，因为在公众诚经历被一个感动欲哭的人感谢还是有些尴尬的。

    我把东西放在汽车后座，开车向公司的方向走去。

    车内开着舒缓的音乐，让我全身得到放松。

    我突然不想按着原路走，便在经过市中心时，开进了”酒吧一条街”。

    这条街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吧，没有其他种类的店铺，被人们起名为”酒吧一条街”，于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它曾经的名字被人淡忘了。

    现在还没到七点，所有店铺都安静地关着门，静静等待着午夜来临的狂热。

    我也不想打扰这儿宁静似的缓缓地开着车。

    一家叫做”慕然”的酒吧进入我的视线，吸引我的不是它的门面装修的有多好，而是站在它门口的人。

    她正和一个男人挥手告别。

    看了看男人的打扮——左耳处一个发亮的耳钉，穿着单薄线衫微露的脖颈处有着一个纹身，手上带着一些金属装饰物，再加上酒吧这种大多数时候给人以不良感觉的地方做背景，我不禁冷笑一声。

    难怪她没有拒绝我的要求，犹豫也只有短短的两三秒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