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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即便是秦渊那么说,丁冬还是不敢再去那片美丽的海滩了,哪怕看海于她而言是最美好的事,但内心里挥之不去的恐惧令她对那片海望而却步。

    她不想承认自己逃避,害怕。

    所以她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说服自己,不要去意别的无稽之谈,花花是个傻姑娘,傻姑娘的话就更不需要意,那只是一些胡言乱语而已。

    而且花花一定是认错了,她应该和那个叫做“羊羊”的姑娘长得很像。

    想到这些,丁冬便心安了。

    现她唯一的念头,便是快点完成秦渊交代的事,但秦渊那里,似乎没了动静,他好像变得不那么急切了,他的商业并购案到了最关键的阶段,除了必要的出差,他都呆他的书房里忙碌,他的精英团队这所房子里进进出出,都是年轻干练的男女,阿南私下跟她聊天谈起,每个出去,都是能一个企业独挡一面的物,但这些年,这些精英没有一个提出单干,超强的凝聚力使得这个团队越加强大,秦渊知善用,他们都秦渊的商业帝国中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发光发热。

    丁冬愈加觉得自己是这所房子里唯一的废物,秦渊似乎也没有赶她出门的意思,每天与她餐桌上相见吃饭,好似一家。

    丁冬感到苦恼。

    但还有更令她头疼的事等着她。

    江律师的电话打来,告知丁冬事情有些棘手。有翻出了盛匡的前科,他大学时代大量制造假画出售,招供的是他大学时代合伙的同学,因怕一背了黑锅,干脆把他也招了出来。

    盛匡前科累累,罪上加罪,构成诈骗罪无疑,加刑所难免。

    他老迈的父母也终于没有瞒住,得知真相的第二天,两老就赶到了a市,从拘留所出来后,盛匡妈妈就旧疾发作,住进了医院。

    丁冬接到盛匡爸爸的电话,赶忙赶到了医院。

    送她去医院是秦渊,她出门向他报备去向,没料到他说,“送去。”

    丁冬正要谢绝,他好像知晓她心事一般,淡淡道,“只是顺路。”

    丁冬便不再拒绝。

    秦渊是真的亲自开车送她,没有用到司机,丁冬腹诽,也许他这个时间进城,是为了赴佳约。

    她眼里,他的日子过得太清心寡欲了,他与那些过着声色犬马生活的富豪,太不同了。

    他的感情生活,似乎只有那个不见真的小羊宝。

    丁冬看了一眼秦渊沉默刚硬的侧脸线条,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他,有关这个男的一切最近占据了太多的思维,导致她晚上老是做胡乱的梦,梦里的都是这个男的声音,还有那些奇怪的被她臆想出来的画面。

    她这个局外太过入戏了,她必须悬崖勒马。

    医院里盛匡头发花白的父母见到丁冬,像见到救星一般痛哭流涕,情绪完全失控。

    他的妈妈拉着她啼哭,“丁冬!丁冬!一定要救救小匡!跟他爸爸都老了,什么都做不了,能帮他的只有,只有了!”

    丁冬苦着脸为难,只能安抚老道,“阿姨叔叔,努力……”

    他的妈妈得不到她的保证,觉得她敷衍,说不定有了分手之心,她的妈妈激动地下了床,膝盖一软,作势要给她跪下。

    “丁冬,小匡有难,千万不能有什么其他心思啊,小匡是为了才会铤而走险干错事的啊!他跟说一直攒钱买房子,他不容易啊丁冬,千万不能离开他,要是不救他,他会活不下去的!要帮他啊!”

    盛妈妈凄厉的哭声引得病房内的病友连连侧目旁观,丁冬骑虎难下,扶着一定要跪下的老,眼眶湿润。

    最后架不住老的逼迫,她点头答应二老一定救他出来。

    出医院时,她脚步沉重,身心憔悴。

    真是满腹苦水无处倾吐,她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大罗神仙,无权无势的小平民,拿什么去救?

    她正这样愁苦着脸,就听到有汽车喇叭声嘟嘟响起,下意识抬头,看到对面马路上,奢华的奔驰里,秦渊放下车窗,戴着墨镜看着她这个方向,一如既往的冷酷沉默。

    他竟然没走!

    他等她?

    丁冬知道他的时间用金钱计算,诚惶诚恐地跑了过去,站车外不敢坐进去,直到秦渊面露不悦,她才开门进去,小心观察他表情,见他等了半个多小时,竟也没有流露出半分不耐烦,只是平淡地问她,“还要去哪?”

    丁冬本想去找江律师,但当着他的面,她不敢说,支支吾吾,“……不用管的,忙自己事就好。”

    这样说着,手上就急着开门下车。

    只听到“咔嗒”一下,车门上锁的声音。

    丁冬惊诧地回头看他,见他看也不看她道,“接下来去哪里?”

    丁冬大气不敢喘,“广丰律师事务所。”

    车子势如破竹地滑了出去。

    没想到她刚下车,就碰到了从大厦走出来的江律师和他助手,江律师自然也看到了车里的秦渊,短暂错愕后,表情马上变得非常恭敬,甚至特地跑到车前跟秦渊打招呼。

    秦渊安坐车中俨如巡游帝王,与他寒暄了两句,颇有深意地瞥了丁冬一眼,开车走了。

    走到丁冬面前的江律师明显就神色不同了,眼神里分明多了一丝殷勤恭敬,因为要赶去开庭,他只匆忙跟丁冬说了几句。

    “从法律上来看,盛先生情况不妙。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涉案金额特别大的话,量刑所难免,甚至有可能是十年甚至无期。”

    “十年,无期……”丁冬全身冒冷汗,“难道完全没有办法了吗?”

    “如果是,那是绝无办法的。但是……”江律师压低语气,世故的眼里跳跃着异样的神采,“如果换成秦先生,这个城市,除了杀越货,应该是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丁小姐,站朋友的立场想说一句,法律是残酷无情的,何不用点捷径呢?”

    江律师点到即止,说完就留下沉思的丁冬,匆匆走了。

    丁冬一路恍惚地回了海边别墅。

    她的眉一直是深深地皱着的,这段时间为了匡哥她疲于奔波,也一度焦头烂额心生厌倦,但求助秦渊,这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江律师一语点醒梦中。

    丁冬迷茫地望着车窗外碧蓝的海,放裤子上的手攥紧了一点,一想到要去向那个求助,她就慌乱地忘了呼吸。

    真要去求他吗?她拿什么立场去求?不知真相的江律师只是看到她从他车里出来,就误以为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但事实上他们之间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住同一屋檐下的陌生,她的所作所为甚至让他名誉扫地,他凭什么帮她?

    她就带着这样反反复复的矛盾心情回了别墅,顺便去接了麦麦回家,往常活泼的小朋友同样闷闷不乐着,小脑袋一直耷拉着,踢着脚下的石头。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呢?”

    丁冬嘴巴动了动,最终无力撒谎。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一个孝子继续撒谎下去。

    “老师要求每个星期都有个小朋友的爸爸给们大家讲故事,林翘翘的爸爸今天来给们讲故事了,可是怎么办呢冬冬,下个礼拜轮到了,爸爸下个礼拜能从很远的海岛回来吗?”麦麦用满是期待的眼睛抬头看着丁冬,多么希望能得从她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这样啊……”丁冬拖长语调,“也不知道哎……”

    小家伙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丁冬心生不忍,“不过……爸爸这两天应该会打电话过来,让他亲自回答好不好?”

    “真的吗?他真会打来吗?很久没听到爸爸的声音了!”麦麦再度高兴起来,灿烂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嗯。”丁冬对他肯定地点点头,笑容里有孝子难以察觉的忧伤。

    麦麦与同班同学遇到,两个男孩高高兴兴地追打起来。

    丁冬宠爱的笑容慢慢收敛,眼神也变得沉重起来。

    麦麦阴郁的小脸成了压垮丁冬的最后一根稻草,脑海里盘旋了一天的念头,终于不再那么动摇。

    更重要的是,如果求助秦渊能让盛匡出来,那么她就可以借机离开这座房子,重归正常生活。

    就凭这点,她就该去试一试。

    这晚丁冬撑着眼皮等到深夜,心里打了一遍又一遍的腹稿,秦渊却没有回家。

    第二晚,没有回来。

    第三晚,还是没有回来。

    丁冬等得心焦,她以为他出差了,不敢打电话给他,只好跑去江海蓝家打探,阿南告知她秦渊没有出差,但回不回家是他的事,他话语里的警告意味太明显,丁冬不得不噤声,为自己表现地像个急切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而羞愧。

    她默默地,前所未有地期待秦渊回家。

    第四天晚上,当她内心的焦灼到达了新的巅峰之时,秦渊终于回家了。

    丁冬一见到他出现门口,整个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全身绷得紧紧的,发不出一个字来,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回来了。”

    “嗯。”秦渊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

    等。

    丁冬心里这么应着,嘴上却说,“没做什么,这几天都没出门。”

    后面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说出了口,直觉告诉他,秦渊想知道,于是她就乖巧地说了,她有了身为白吃白喝住客的自觉性。

    麦麦见秦渊回来也很兴奋,孝子正是不怕生的年纪,上次生病秦渊和他的关系拉近不少,麦麦很喜欢这个话不多的“秦叔叔”,秦渊家的时候,他喜欢临睡前捧着故事书找秦渊给他讲故事,所以丁冬习惯了偶尔秦渊会敲开她的房门,把熟睡的麦麦交到她手里。

    今晚的餐桌上,麦麦的话特别多。

    “秦叔叔,告诉,今天罗瑞娜海边捡到了一个瓶子呢,里面装着一张纸,可是上面的字们都看不懂,她妈妈说这叫漂流瓶,叔叔,知道什么是漂流瓶吗?”

    “漂流瓶啊,”秦渊此刻的嗓音有些慵懒,“那是大海那一头的礼物。”

    “大海另一头的们把想说话的话,或者是内心的秘密写纸上,放到瓶子里,这个瓶子的命运是未知的,也许它会永远漂海上,也许进了鲨鱼的肚子里,也许有一天,会被冲到大海的另一边,被有缘捡到。”

    “大海是这地球上最浪漫的邮递员不是吗?”秦渊揉揉麦麦的小脑袋。

    “是啊是啊,叔叔也可以让大海做的邮递员吗?”

    “当然可以。”

    对面一大一小的互动温馨有爱,丁冬着迷般的看着秦渊,她从未见过这样温柔的秦渊,就好像他走下了他的神邸宝座,变成了一个平凡,可以对着一个孩子无所顾忌地释放有温度的笑容,不再那么冷冰冰。

    她正这样感动着,就听麦麦问,“叔叔,之前扔过漂流瓶吗?”

    “扔过。”秦渊自然回答。

    “叔叔,把的秘密告诉大海了吗?”麦麦天真地看着秦渊。

    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丁冬捡着饭粒进嘴,明显心不焉起来。

    只听秦渊愉悦地说,“叔叔的秘密,一棵树下面。”

    铛一声。

    筷子掉落的声音传来,一大一小诧异地望了过去。

    丁冬捡起自己掉落桌上的筷子,藏起心慌,挤了挤笑道歉,“没拿稳,们继续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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