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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

    宇文极笑道:“掰断了?阿沅,可真狠心,就不怕自己后半辈子没着落。”见她气呼呼的样子,粉脸嘟嘟的,忍不住想亲一口,又怕吓着了她,故作严肃,“来,让进去,别冻着了。”

    什么让他进去?慕容沅听得红了脸。

    宇文极瞧她霞飞双颊,还奇怪呢,继而一想,总算领悟到了什么,笑道:“想哪儿去了?说让进被窝里去,不然掀开了,冻着可怎么办?”

    慕容沅的脸红得要快要滴出血来,啐道:“……,可什么都没想!”

    宇文极脱了靴子上床,“躺下,过去瞧瞧。”

    等他一掀开被子,慕容沅就夹紧了双腿,直往后缩,“不行,不行,等下要做了坏事,还说是勾引的。”

    宇文极二话不说,抠了一坨药膏,手掌心里搓热了,直接钻到被子里,用力掰开她的两条腿,整个手掌抹了上去。他脸上要装严肃,自己心里也紧张来着,不敢去看,也不敢细细的抹,----招了火,不欺负她,自己可难受啊。

    慕容沅咬了嘴唇,虽然觉得尴尬,但是感觉他真没别的意思,也就放松了些,反正两个什么的早看光了。

    “别急。”宇文极又用手指抠了一点药膏,咳了咳,“里面也得抹一抹。”往那细缝里面j□j去,身体又有了反应,只得飞快涂完,不看她,便匆匆忙忙下了床,“去洗洗手就来。”洗了个冷水手,吹了一阵凉风才回来。

    慕容沅忍着身上酸痛,哆哆嗦嗦穿上了裤子,正被窝裹着,见他进来,想着他刚才看都不看的样子,心下也是好笑,“没个自制力的家伙。”

    宇文极斜眼看她,“别挑火。”

    慕容沅老老实实的裹成了毛毛虫,伸个小细胳膊出来,戳他,“皇后那事儿,心里可真有底了?说说,也好叫放心。”

    “省省心吧。”宇文极这会儿跟她说话,也有一点做过男女事,老夫老妻的直来直往了,“老实呆着,好好把自己养胖,才是该操心的事儿。”

    “得瑟什么?!”慕容沅不满道。

    “小女,操闲心。”宇文极是真的心疼她,本来身量就娇小,再给赵煜折磨的不成形,自己这边精心养了三个月,还是嫌肉不够多。可是太肉麻的话又说不出,话到嘴边,便成了,“不长胖,怎么给生儿子?”

    慕容沅没好气道:“给生个棒槌!”

    宇文极绷不住乐了,大笑道:“生个小棒槌,可不是一个母棒槌?”

    “个公棒槌!”

    两耍无聊的嘴皮子,笑闹做一处。宇文极上前搂了她,觉得隔着被子不舒服,干脆脱了外袍往被窝里钻,嘴里道:“让也暖和暖和。”然后涎着脸,“亲香亲香,反正亲亲也不会难受。”他振振有词,她的脸上亲了起来。

    慕容沅身上酸酸的,慵懒道:“没良心,别折腾了行不?帮捏捏肩。”使唤起皇帝毫不含糊,说实的,她也压根儿没觉得他当了皇帝,就和以前多不一样,还小声抱怨,“反正都是昨儿闹得,得负责。”

    “行,负责。”宇文极还真的听话伸手捏着,“嘿嘿”笑道:“等下把捏上火了,别怨。”

    “那算了。”慕容沅握住他的魔爪,拧眉瞪目的,“赶紧出去。”

    “说笑的,还当真了。”宇文极倒是有认真的捏,手上功夫还不错,当然也有认真的亲,嘴上功夫也进步不少。从脸亲到嘴,含着那湿润柔软的小舌,吸来卷去的,又帮她胸口按摩了一阵,两都是微微喘息。

    “不成了。”慕容沅红了脸道,“再闹,又停不住。”

    “也觉得是。”宇文极松开了她,翻身平躺旁边说道:“咱俩说说话,别搂一起折腾了。”试图把j□j给压下去,回忆了下,“嗯,说说小时候的事。”

    慕容沅“哧”的一笑,“还有脸提?”

    “怎么没脸了?”

    “是么?看来有忘了。”慕容沅带了一点小小得瑟,一身红衣红裤,雪样肌肤,墨似青丝,还有刚刚缠绵过的妩媚水灵,衬得她轻灵可。这会儿支了半个身子趴着,娇俏笑道:“当年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有还哭鼻子呢。”

    宇文极的脸顿时绿了,“不许说这个。”威胁她,“不然脱裤子了。”

    这不是耍流氓吗?慕容沅伸手想去拧他的脸,被他捉住,看见他断了一截的手指,笑容微淡,“个傻子,怎么当时就那么狠心,这缺了一截,可补不回来了。”

    “哪有什么关系?”宇文极觉得少一节指头,也不影响什么,至于誓言,呵呵,赵煜以为这样就可以拿捏自己?搂了她怀,“只要能留住身边就够了。”

    “肉麻。”慕容沅娇嗔着,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宇文极有些意外,有些惊喜,忽地起了调戏之意,把另外一半脸递了过去,“来,这边……,再亲一口。”

    慕容沅张嘴一口咬了下去。

    “哎,属小狗的啊?!造反了。”

    对比东羌皇室的亲亲、浓情蜜意,大秦皇宫的气氛,不是太好,端木雍容沉着一张脸,脸色凝重,“照看来,小羽根本就什么都不记得?”

    “应该是不记得。”聂凤翔回道:“要说当初高台的那次,她是有心,可能还装得像,但东羌上元节绝对不是。就算是最初的那一瞬,她也没有任何惊讶,还饶有兴趣的看完了戏,当时宇文极脸色难看的不行,又不敢吱声……”

    端木雍容一阵见血,“他心虚,不敢提话茬儿。”

    “是。”聂凤翔点头道:“微臣也是这样想的,琢磨着……,不知道小公主是个什么病症,大概就是、就是……”咳了咳,“说了,皇上可别恼。”

    “想说失心疯吧。”端木雍容很少感情用事,冷静理智才是他的常态,分析了一下,“也就是说,小公主神智没有太大问题,但是很多事都不记得了,特别是……,不记得朕了。”

    “差不多。”聂凤翔莫名觉得一阵寒气,低垂眼帘。

    为什么?端木雍容想不明白,难道是赵煜给她服了药?可是有什么药,能让只消失一部分记忆呢?她忘了自己,却偏偏记得宇文极!

    等等,看她之前对赵煜挺亲热的样子,也就是说,她也不记得亡国的事了,还拿赵煜当好哥哥看对待,所以是不是可以推断,----她的记忆,从亡国那一段就开始消失,只剩下前面的?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被赵煜哄骗,才会着跟着宇文极走!

    “砰”的一声重响,重重一拳砸了御案上面。

    端木雍容不是不后悔的,如果当初自己多冷静一点,而不是被妒火冲昏头脑,多观察她一下子,或许就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了。

    “下去吧。”他道。

    聂凤翔看了看,后退了几步方才转身,结果走到门口又不放心,折回来道:“微臣有句话想提醒皇上。”硬着头皮,做好被踹一脚的打算,“不论如何,沁水公主都已经嫁给宇文极了。”

    “朕知道。”

    聂凤翔见主子还不死心的样子,无奈之下,只得把打听来的流言一并说了,“东羌京城有传言,说沁水公主容色无双,皇帝一见倾心,把持不住,已经……,孝期里面临幸过了。”

    这事儿还真不用特意打听。

    虽说宇文极皇宫里说是自己强迫的,可是端木太后散播出去的,却只是沁水公主已经被临幸,也不多说,就足够京城无聊士脑补的。什么艳色无双,什么生了一双勾的桃花眼,什么燕国的女身体特别软,说得更下流的都有。

    宇文极为这事儿大动肝火,可是也没法再补一道流言,说是自己强迫的,说了谁相信啊?还不是越描越黑?只是瞒着不敢让消息传入朝云宫,不敢当慕容沅知道,和太后已经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而此刻聂凤翔说了出来,端木雍容听了,静默了一瞬,时间却好似过了千年万年那么长久,呵呵……,宇文极倒是不傻。倒是自己当初太傻了,以为给她尊重,就能真心得真心换,却让她有了太多选择,最终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把生米煮成熟饭,这可是千百年来男对付女,屡试不爽的一招。

    “皇上……?”

    端木雍容声音平静,挥手道:“朕知道了,下去吧。”说不出是心痛多些,还是后悔多些,还是嫉妒更多一些,竟然一步步走到今日这个局面!自己千辛万苦派救出来的小公主,自己精心照顾康复的小公主,因为一时心软,最终把她推到别怀抱,像是心被挖走了一块,空落落的疼痛。

    ----她是被赵煜劫持走的,不是自己走的!

    这个消息的确认,迟了好几年,若是自己早点从邵棠口中知道,就不会……,可是追悔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于事无补罢了。

    没关系的,小羽……,就算忘了,就算跟了宇文极,还是想等醒来亲口问一句,只要愿意,还是想要迎娶的。

    从前的一切都不去计较,们重新开始!

    宇文极和端木太后交恶撕破了脸,太后外面诋毁慕容沅,宇文极就钦天监上面坐手脚,----虽然答应立皇后,但愣是把日期定到了九月二十六,眼下才得年初,还有大半年时间呢。

    而且今年年末,宇文极就会出三年孝期,算起来,不过提前两个月而已。

    见了太后,嘴上还说得十分好听,“册立皇后乃是国之大事,不可轻简,慎重行事方才稳妥,钦天监选了一个好日子,是皇后的福气。”

    “皇上真是有心了。”端木太后要努力忍着,才没有把手里茶盅砸出去。

    一胜一局,暂时打成平手。

    而对于宇文极来说,这大半年时间可不是闲着过的,而是另有筹谋,端木家的姑娘能不能进宫,自己将来是否还继续做傀儡皇帝,成败就看此一举了。只不过越是要密谋大事,面上反倒要越做出轻松的样子,每天嘴角都挂着笑,像是沉浸和慕容沅的浓情蜜意中,连带宫们都跟着活泛起来。

    日子波澜不惊的一天天过去。

    转眼到了三月里,春暖大地、绿满间,一片万物复苏的生机勃勃景象。慕容沅宫们的精心调理照顾下,宇文极的监督下,养出几分红润气色,下巴颌儿也不像之前那样尖了,有一种软软的少女娇憨之态。

    “公主等着,奴才这就把风筝放起来。”芬达捧了一个美儿风筝,一溜小跑,往前面的开阔地跑去,旁边另外一个绿衣小太监,帮他捧着风筝,他拿线,两配合十分默契,不一会儿,风筝就顺着清风飘了起来。

    慕容沅坐朱漆的连廊上,晃荡着脚,藕荷色的绣鞋上面,前面点缀一粒光滑莹润的大珍珠,一晃一晃的,明媚如金的阳光下折出柔和光芒。清风袭来,吹得她额角的碎发飘飞,反手掠了一下,觉得有些影像脑海中划过。

    最近经常这样,总是时不时想起一起以前的事。

    那年去豫王府放风筝,和乐莺一起去的,正好撞见隆庆公主和河间王的奸情,然后自己没有告诉母亲和哥哥,而是悄悄告诉父皇。心里头渐渐浮起一层疑惑,为什么大半年时间过去,父皇和母妃都没有只言片语?特别是父皇,怎么可能对自己不管不顾?甚至……,怎么会舍得将自己远嫁?

    之前自己病的时候,总是恍恍惚惚的,哥哥说什么,都相信,现精神好一些,琢磨起来却不大对劲,像是有些古怪的东西被掩藏住了。

    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生病卧床,想不起父皇有多少天没来看自己,然后就好像做梦一样,由哥哥做主,稀里糊涂的嫁给了宇文极。自己嫁这么大的事,当时父皇怎么都没来送自己?不对,不对……,迷雾渐渐散去,才发觉好像做了一场梦,就变成了宇文极的嫔妃。

    或者,自己现是做梦?

    可是仔细回想,头脑中又是一阵难抑的疼痛。

    “阿沅,怎么了?”宇文极打量着她,问道。

    慕容沅眼睛亮亮的,带着些许惊恐,“阿兰若,是不是做梦?”甚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可是却很疼,也没有惊醒到另外一副画面,“突然想起来,自己居然不记得当初怎么生病,好像病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如果病了很久,父皇怎么会不来看呢?母妃不来也罢了,父皇是最疼的。”

    宇文极闻言脸色一变,朝不远处的刘瑾升挥手,脸色阴沉,示意不许任何靠近。

    慕容沅还喃喃,“说起来,这半年就好像做梦一样。现想想,也不明白怎么就嫁给了,怎么就来了东羌,怎么连出嫁的时候都没有见到父皇,甚至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父皇连一点音讯都没有。”她突然觉得十分恐怖,抓住他,“阿兰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害怕,好像……,自己做一个醒不来的梦。”

    “阿沅……”宇文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搂怀里,“别怕,有呢。”

    慕容沅感受着他宽厚的胸膛,有力的臂弯,稍稍放松了一些,还好现不算是一个噩梦,或者……,永远醒不来还更好呢。

    等等,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C像本能的要避开什么似的。

    不,不要再去想了,一个声音这样说道。

    另外一个声音又道,睁开眼睛,看看迷雾下掩盖的真相,难道一辈子这样做梦下去?一辈子活自己营造的美梦里面?这个懦夫!

    有些片段脑海之中喧嚣着,沸腾着,像是要挣脱束缚冲出来。

    慕容沅的头越来越痛,出于对危险的避忌,本能的摇头,抱紧了宇文极,“不想看放风筝了,们回去吧。”十分缠的吊住他的脖子,“好不好?”

    “好。”宇文极将她抱了起来,瞧着她情形不对,十分担心,可是她这个样子又不好找太医,只能哄着她、陪着她,让她睡了一会儿。然后吃了午饭,找了个借口待她去上书房下棋,趁机叫了姬暮年过来。

    姬暮年听他说了详情,照例诊平安脉,然后私下回道:“身体是渐渐好了,想来这段日子过得舒心,没那么大压力,回想起一些以前的东西。这个……,不是微臣能力范围内的事,只能开点养神益气的药,帮着调理调理。”

    宇文极也知道此事难为,总不能让打包票,只能道:“身体没事就好。”就算她真的醒来,埋怨自己,也比她本有问题好啊。

    接下来的日子,慕容沅暂时没什么问题,除了偶尔会问为何没有收到父亲的信,别的基本一如平常。而且大约是问得多了,宇文极敷衍的也多了,她自己有些絮烦,渐渐的便不再询问,干脆动手给哥哥写信询问究竟。不过东羌帝都到燕国京城,就算是快马加鞭不停歇,往来也得一个月的时间,暂时还得等着。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端木太后那边又出了新的幺蛾子。因为被宇文极摆了一道,心里十分不痛快,就干脆颁懿旨,说是皇帝为父守孝乃是大德,但皇帝身为君,江山社稷不可忘,延续子嗣不可耽误,----皇后需要挑时间进门,妃子可不用,一口气给皇帝选了三个嫔妃。

    因为后宫没有皇后,所以六宫事宜现是太后掌管着,大大方方给慕容沅封了一个皇贵妃,把堂侄女端木明珠册为贵妃,另外册了一个周婕妤,一个杨美。弄完这档子事儿以后,与魏女官笑道:“瞧瞧哀家多大方,知道皇帝心疼沁水公主,只把顶尖儿的位置给她。”

    ----省得册低了,皇帝再拿位分来讨好她做恩爱,看了叫恶心!

    魏女官不好置评,只笑道:“往后太后娘娘跟前可就热闹了。”

    从前没有比对的时候,沁水公主……,哦不,现皇贵妃,没别的嫔妃她还可以推脱不请安,有了其他妃子们比着,她还好意思天天躲懒吗?就算“水土不服”,大半年也该服了吧。

    心下知道主子心里不痛快,这是换着花样儿,要给皇帝和沁水公主添堵呢。

    眼下离嫔妃们进宫还有几天时间,虽说是皇家小妾,好歹也得挑个吉日进宫,没有随随便便送进来的。而这一次,端木太后自然不会让皇帝抢先,早定下日子了,才宣布了这件大大的喜事。

    消息传到朝云宫的时候,慕容沅听了,只淡淡道:“该来的,迟早会来的。”

    现心底纠结的不是那些嫔妃,也不是如何争夺宇文极,自己堂堂一国公主,还不至于无趣到那种地步。更为忧心的是那些回忆,最近晚上做梦,总是看见熊熊大火、刀光剑影的片段,不明白到底是什么。

    而随着神智一天天清醒起来,忽地发现,现这一切是多么的奇怪,简直荒谬!

    自己病了那么久,父皇和母妃都去哪儿了?自己嫁给宇文极那么大的事情,怎么随随便便就办了?而当时,端木雍容为什么要想自己求婚,为什么自己不理他,他的脸上会出现愤怒的表情?真是越想越可怕。

    而宇文极,似乎……,不愿意把真相告诉自己。

    继而一声自嘲,眼下的这一切虽然荒谬,但却不是梦啊,就算自己知道真相又能如何?都已经……,和他那个,唔……,头又开始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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