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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二)

    “怎么不说话?”

    慕容沅还是木呆呆的,眼神漂浮。

    “问呢,到底还要脸……”端木明珠像说她不要脸,顾及她的身份,这会儿可不是当初的出云王师妹,是燕国沁水公主,是东羌皇室的皇贵妃,忍了忍气,却忍不住满心的委屈,“假装成什么出云王的师妹,整天往东羌皇室里蹿,不就是为了勾引皇上吗?当初就该看出来的……”

    慕容沅每听她说一句,心就往下落一分,犹如坠入无边无尽的黑暗深渊,还一直不停的往下坠,无法停止的恐惧。

    是的,自己想起来了。

    那个伪装用了原名的小羽,不正是自己吗?自己和端木雍容一起来到东羌,还曾经来过东羌皇宫,曾经出云王府见过端木明珠。她说的那些,没有一句话是假的,而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可是……,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要来到东羌?又是怎么和端木雍容走到一起的?

    想不起来了,头……,好痛。

    像是有一把牢固的铁锁,将丢失的记忆全部深深锁了起来,那扇大门后头,藏着血腥、黑暗、痛苦、仇恨,藏着自己不敢正眼面对的真相!

    “……”端木明珠见她神色痛苦,泪盈于睫,惊吓道:“又要装样,等下说是欺负了,该装病了吧?真是、真是不要脸!”

    慕容沅头疼欲裂,因为无论如何,都只想得起对方所说的内容,别的……,都模模糊糊的,始终无法凝聚成完整的影像。她心里大抵清楚,自己可能是失忆了,而且丢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记忆,而这部分……,宇文极不想告诉自己。

    “算厉害!”端木明珠怕被陷害,带着惊恐和愤怒匆匆离去了。

    她回了自己的住处,心里还是生气,那个沁水公主见一个爱一个,到底哪里好?也就是长得好看点儿,偏偏宇文极那个蠢蛋,为了一张脸蛋就迷得七晕八素的,连她和出云王有过婚约都不管了。

    端木明珠想来想去,都找不到可以打击慕容沅的突破口。

    “娘娘。”有宫进来,神神秘秘的,“宫外传来一封密信,说是十分要紧,娘娘一定会感兴趣的。”

    端木明珠正找不到地方撒气,一手夺了信,摔地上,“滚!”还不解气,上前狠狠的搓了几脚,信封都揉破了,刚好露出“沁水”二字。不由好奇诧异的拣了起来,掸了掸灰,撕开信封抽了出来。

    上面只有一句话,“沁水公主失忆,揭穿她。”

    张嬷嬷一路跟着皇帝往里走,小声回道:“贵妃娘年来过,和娘娘单独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娘娘就一直自己闷坐,不让奴婢们进去服侍,这会儿连午饭都没吃呢。”

    宇文极今儿朝堂上有事绊住了,中午没过来吃饭。一来朝云宫,就听说端木明珠过来找茬儿,心上有发呆不吃饭,心下不安,大步流星的进了寝阁,“阿沅。”看着美榻上的娇小身影,担心道:“怎么不吃饭?是不是别惹生气了?”

    慕容沅青丝如云,挽了髻,随意别了一支镂空的金钗,简单的装束,衬出她清丽明媚恍若画中。她转头,金色阳光勾勒出优美的侧面弧线,带着一点难解的忧郁,挥了挥手,让张嬷嬷退了出去。

    “阿沅……?”莫名的,宇文极心里有了不安,走上前坐下。

    慕容沅朱唇轻启,问道:“淳于化是谁?”

    宇文极脸色猛地大变,“怎么这样问?”

    “不知道。”慕容沅轻轻摇头,“只能想起这么一个名,却想不起,这个到底是做什么的,又为什么要存的记忆里?记得这个应该东羌,又隐隐觉得他西羌,记忆太混乱了。”她徐徐道:“而且被端木明珠一提醒,还确认自己曾经和端木雍容一起,住出云王府,之前来过东羌皇室,但是具体发生什么,她不说,还是想不起来。”

    她要醒过来了吗?宇文极说不出是欢喜多些,还是担心多一些。眼下她的记忆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纸遮挡,只要肯戳就一定会破,而自己……,当然不能欺骗她一辈子,不能让她一直病态的活着。

    “阿沅,之前……”

    “等等!”慕容沅捂住了他的嘴,“先别说!”深深吸了一口气,“等等,等做好心理准备,再听……,因为能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的。”不自禁的抱住了他,“的心里害怕,阿兰若……”恐惧和委屈的泪水溢出,落他的胸前,一滴一滴的,染湿了那明黄色的长袍,洇出一团泪渍。

    “不论如何,都会一直陪的身边。”宇文极轻声承诺道。

    “阿兰若,抱抱。”慕容沅觉得自己活美梦之中,而马上,美梦就要醒了,想要把美梦延续多一些,呢喃道:“……亲亲。”主动吻上他的唇,薄薄的,软软的,这一次是自己探路进去,和他不断缠绵。

    彼此都像是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这一次,特别疯狂。

    衣裙和袍子都还彼此身上,只褪了裤子,甚至没有去床上。宇文极将美榻上的小几“哗啦”推开,惊得外面宫询问,被他喝斥,“都给朕滚出去!”说话间,已经将自己插入她的身体,干涩令两个都不好受,隐隐的酸痛。

    慕容沅他身下喘息着,目光清明,“别停,来。”

    或许做了这一次,自己会有很久很久,都不会再和他赤裸缠绵,甚至……,会是一辈子吗?但愿他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

    后面的一段时间里,两都没有任何亲昵的举动。

    一是慕容沅再也提不起兴致来,二是赶上小日子来了,再等到身上干净,又休息了几天,已经十几天过去,还是不想和宇文极靠近,因为……,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宣判。

    这些天,自己始终没有做好听真话的准备,宇文极也就没有说,彼此维持着一种看似平静的假象。有时候甚至想,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选择,就这么一直平静下去。

    三月的春光,这种寂静中很快过完,转眼便是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时节,天气渐渐温暖起来。

    四月初八,是端木太后的二十八岁寿诞。

    今年不算是整数大寿,不过有嫔妃们进宫,也就是意味着太后有了儿媳伺候,自然是要风风光光大办一场。端木太后一直握着六宫之权,不肯放手,但是没有自己给自己过寿诞的,便由贵妃端木明珠领头,带着周婕妤和杨美操办寿诞宴席。虽然真的分派实事的时候,自有内务府的一套规章,不过挂个名头,但也好歹挂上了。

    像那位“抱恙”的皇贵妃娘娘,连名都没有挂上呢。

    慕容沅今天也是盛装出席,瑶台望仙髻,牡丹绢花,以及九尾滴珠凤钗,这都是皇贵妃打扮的规格,衬得她一双明眸横波流连,殊色照夺目。即便只是一语不发的坐那儿,静默着,也有旁不能及的风华绝代。

    杨美年纪小,性子活泼一些,扯了周婕妤低声道:“进宫前就听说皇贵妃娘娘容姿无双,之前那次……”因为她和太后打擂台,“也没敢细看。今儿一瞧,还真是名不虚传。”

    周婕妤不愿大众诚下讨论,勉强应了一句,“是了。”便不再多言,有意端正了自己的身姿,脸也别开,不想再嘀嘀咕咕的,以免不知道招来什么祸事。

    然而她不愿意招惹,有却十分愿意招惹。

    小太监一样一样唱诺寿礼的时候,端木明珠忽地开口,“听说燕国也派为太后娘娘送来寿礼,想必十分媳,何不拿出来瞧瞧呢。”

    端木太后不知道她再折腾什么,大约明白她是针对慕容沅,虽说让沁水公主吃亏乐见其成,但是对这个侄女不是太放心,问了一句,“怎么想起这么一出来了?”今儿是自己大喜的日子,没有把握的事,可不想做,免得闹出什么不愉快来不说,还没有捞着好处,赔了夫又折兵。

    端木明珠掩面笑道:“就是想让大伙儿开开眼界。”看向慕容沅,“想必燕国那边已经和皇贵妃娘娘通了气儿,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媳物呢。”

    众的目光都跟着看了过去。

    慕容沅淡淡道:“并不知晓。”

    端木明珠见她没有上钩,不放弃道:“对自家的喜好还不清楚嘛?猜一猜便知道了,等下再让奴才们把燕国皇帝的贺礼抬上来,比对一下,看看是否心有灵犀,岂不是十分有趣?”

    宇文极脸色微沉,喝斥道:“闭上的嘴,朕不觉得有趣。”

    端木太后悠悠插了一句,“行了,大喜的日子不要随便教训。”

    端木明珠则是急了,皇帝的态度,明显不会让把燕国贺礼抬上来,情急之下,来不及跟太后那边通气儿解释,自己预备好的台词便派不上用场。而错了今天这个盛大的宴席,下一次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去了。

    心思飞快转动,忙道:“皇上勿怪,臣妾也是一番好意。”笑了笑,“就是想着皇贵妃娘娘出身公主,金枝玉叶的,千里迢迢嫁到们东羌来,结了秦晋之好。如今太后娘娘寿诞,燕国皇帝特别派送来贺礼,咱们也该有回礼才对,可是金银珠宝又太俗,不如馈赠几个东羌美,反倒来得更加别致雅趣。”

    众都是听不明白,她怎地忽然转到了这上头,但明显有所图谋。

    慕容沅被她纠缠了半天,只想快点结束,皱眉道:“今儿是太后娘娘的宴席,说这些长篇大论做什么?得空再说吧?”

    端木明珠不放弃道:“不知道燕国皇帝喜欢什么样的美儿?环肥?燕瘦?还是腰细一点的?胸大一点的?”

    “有完没完?!”慕容沅听她越说越是粗俗,越说越不堪,忍不住怒道:“休要满嘴胡说八道,父皇不是那种好色之徒!”

    一语石破天惊!众都是惊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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