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宵夜
安顿好后,已经快下午一点了，大家匆匆赶往利亚,利亚的高管们都过来迎接，先请大家吃午饭,严然明不耐烦，“们去吃吧,们飞机上垫过肚子了。们时间比较紧，先下车间。”严然明带着自己的跟着厂里管生产的胡副总走掉了。
华光的跟着章洋去公司餐厅的包厢。章洋现给利亚的老总王志高当首席秘书,本来这种安排吃吃喝喝的事已经不需要她管了,但是为了表示对总部来的尊重亲密,章洋鞍前马后的招呼他们。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三点半，然后大家分头行动去干自己那摊活。
严然明跟着胡副总进了利亚的mL1生产车间。
利亚的mL1手机的生产线分为前线和后线两部分，前线主要生产手机主板，后线为手机组装，就是将主板与其它材料组装一起并写入软件，然后进行相关的功能调整和测试，测试通过后，包装好发给严然明公司。
利亚共有19条前线和47条后线生产线，分布两幢巨大的厂房里，第一幢有19条前线和22条后线生产线，第二幢共有25条生产后线，第二幢还留着部分空间，可以再增加生产线数，但是目前现有的生产线已经管理不过来了。每幢厂房都一眼看不到头，包含着从手机的电路板制造、手机组装、性能调整和测试、手机软件写入的整个体系，两幢厂房每天共有近3000名工忙活生产线上。
严然明春季后来过一次，这次再来，感觉车间忽然变得凌乱拥挤，地上到处是丢弃的线头、电子管等等，各种废料，设备上也出现了油污，劳动纪律也比过去差了很多，工们无序的车间里乱跑。严然明心中十分不快。
胡副总带严然明去看成品测试，测试仪不断的把不合格的产品吐出来，严然明眉头紧皱：“怎么报废率这么高。”
胡副总苦笑了一下：“都是迅速扩大生产闹的，生产线拥挤造成了生产环境恶化，员、物料流动空间不够，每次交接班时，挤来挤去就要浪费很多时间，设备停滞；产量上去了，质量开始波动，而且为了扩大生产，招了很多新，来不及充分培训就上岗，单焊接这道工序，就出一堆的废品......"
严然明厂房里呆了一下午，6点利亚这边又来招呼晚饭，严然明苦笑：“一天到晚吃吃吃喝喝喝，时间全用应酬上了。”
胡副总也跟着苦笑了一下，小声说：“们利亚过去的老总就很爱吃喝应酬，他们华光的来了后，把这优良传统发扬光大了。总公司隔三差五派来，凡是总公司派来的，哪怕是个小经理，都比们大，得好好招呼。于是每次来都是大宴小宴不断......"
严然明不想去，但是中午已经没吃了，晚上不应酬不行，于是严然明带着马跟着胡副总一起返回。中午算是便宴，晚上才是正宴，给各位接风洗尘，去公司外的星级酒店里吃。
饭桌上男宾们总是敬敬，说出口的话很多，喝下去的酒不少，吃到肚子里的菜几乎没有。独有凤霖算是逮着了机会，坐那边闷头大嚼，吃个不亦乐乎。严然明跟傅世泽一左一右坐她两边，看她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把种种奇形怪状的贝壳类往嘴里塞，一会功夫盘子里的空壳就堆积如山。两个男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心照不宣的把她面前的壳分点到自己盘子里。
傅世泽低声说：“晚上蛋白质摄入过多不好。”凤霖把一只海螺肉整个挖出来一口就塞嘴里，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珠子大嚼。
严然明无奈：“小姐，也不怕噎着。既然猪投胎，也该稍微低调点。”凤霖又去拿虾爬子。
严然明嘀咕：“这虾爬子不好吃。”
凤霖奇怪，扭头看他：“怎么会呢，这虾爬子又新鲜又肥又有膏，可好吃了。哦，是不会剥壳是吧。给弄。”凤霖去掉一只虾爬子的壳，递给严然明。
严然明用手拿着啃：“确实不好吃，没给烧的好吃。”
凤霖明白了：“嗯，口味问题。给烧的是油炸后撒椒盐，比较对口味。这是清蒸的，比较清淡。”
严然明勉强把一只虾爬子嚼完了，觉得口腔内表皮好像被虾爬子头颈这块的刺给戳破了：“哎，什么时候再烧一次给吃？”
“现住酒店，怎么烧东西啊。”凤霖想了想，“这样，房子再半个月就装好了，谢丹枫和陈冬生正要叫请客呢，等搬进去，收拾完毕，然后大摆筵席......到时候来吧。”
凤霖想了想：“别忘了给个大红包。”
严然明一笑：“除了钱还会惦记啥？”
“吃啊！”凤霖说，一回头，看见傅世泽正低头静默。傅世泽真没想到凤霖居然给严然明烧过菜。
吃完饭，严然明带着又回车间去了。凤霖和傅世泽回到酒店房间，各干各的活。凤霖要给利亚的会计部全面培训，来青岛前就准备好了上课内容，正根据检查结果进行针对性的调整，忽然门铃响了。
傅世泽门外说：“凤霖，进来了。”
凤霖头也不回的说：“傅总，进不来的，上了安全栓，那门卡没用，还是还给吧。”
傅世泽一呆：“凤霖，来给开门。”
凤霖不耐烦：“傅总，一大男深更半夜跑一女同事房间来干嘛，有什么公务电话里谈，不是公务的话，免谈。好了，晚安。”
傅世泽门口站了会，知道凤霖绝不可能给自己开门，叹了口气，回房间去了。
第二天，严然明忙得饭都顾不上吃，车间里做各项数据测试。晚上九点多，累得不行了，回到了酒店，跑到凤霖房间去敲门。
凤霖正修改利亚的会计章程。严然明进门就喊饿。凤霖赶紧叫了客房服务。
严然明嘀咕：“利亚现车间里的粉尘真多，再下去要影响产品质量和工身体健康了。凤霖，可以这洗澡吗？”
凤霖稀奇：“怎么不去自己房间，而且这洗完了，怎么换衣服。”
“不穿不行吗？”严然明想往凤霖床上坐。
“干嘛，身上全是灰，出去，出去，回自己房间洗澡去。”凤霖把严然明推出门外。
忽然隔壁房门打开了，傅世泽走了出来，看着正推推搡搡的两个：“严总，凤霖。”
严然明咳嗽了一声，走掉了。凤霖冲走廊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呯”的一声关上了门。
但是一秒钟后，傅世泽走了进来——凤霖忘了上栓了。
凤霖回头，发火：“干嘛？出去。”
傅世泽走到凤霖面前，默默的看了她一会：“严然明有老婆有孩子，跟他搅合一起，没好处的。”
凤霖大怒：“的事情轮不到管。算老几，滚。”
傅世泽面无表情，慢慢的说：“理论上说，以正式身份见过父母，应该算未婚夫吧。眼看自己未婚妻当着自己的面对另一个男卖弄风骚，这滋味真是不好受。”
凤霖气极反笑：“是未婚夫，是未婚妻，哈哈....."
傅世泽忽然上前一步，将凤霖扑倒床上：“凤霖，已经不能自拔....."凤霖已经洗过澡了，此刻穿着一套大红色绸子睡衣裤，腰这系着一条同质地的腰带，傅世泽一面压住凤霖去吻她唇，一面伸手去拉腰带上的结。
凤霖转过头去，怒喝：“住手。”
傅世泽不理，头转过来继续搜寻凤霖的唇，手伸下去，想剥她的裤子，忽然之间，傅世泽大叫一声，从凤霖身上滚落，脸色刷白，眼神涣散，动弹不得。
凤霖翻身爬起，得意：“活该。”看看傅世泽。傅世泽静静躺着不动，貌似晕过去了。
凤霖看了一秒钟，感觉不对了：“傅总，没事吧。”
傅世泽还无法说话。
凤霖检查了一下傅世泽的眼球，傅世泽貌似无法聚焦，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摸到了一把汗。凤霖惊恐：“世泽，别吓。”
傅世泽说不出话来，只能竖起一根手指，微微摆了摆。过了几分钟后，傅世泽不震动声带的轻轻说：“没事。”
凤霖怀疑的看看他，动手解开傅世泽皮带，扒下他裤子，分开他两腿，对着光仔细看：“好像没有淤血。很痛吗？”
傅世泽苦笑了一下：“不光是痛的问题，神经和心脏受了强刺激，有几秒钟功夫，大脑失去了意识，视网膜失去了视觉。据说男可以因为这被踢中而猝死。凤霖，真这么恨吗？”
“没有，没有恨，只求别再来招惹。”凤霖苦恼，又歉然，“对不起，没想到撞得这么重。”
傅世泽慢慢抬起手来，爱怜的抚摸过凤霖的脸颊：“看几乎休克的份上，原谅了好吗？”
凤霖一呆，摇了摇头：“无所谓原谅不原谅吧，们没关系了。”凤霖站起来，去卫生间给傅世泽绞了块热毛巾，回来给他擦脸。
傅世泽默默的看着她，眼睛里又是温柔又是痛苦。凤霖不愿意理他，但是也没法现就把他撵走，因为他还动弹不了，只好低着头，不看他。傅世泽的胳膊穿过凤霖腋下，搂住她后背，将她半抱胸前。凤霖见他撞得这么厉害，倒不好推开了。傅世泽想抬起身来，又动不了，只好把凤霖往下拉，凤霖无奈，只得凑近，傅世泽将嘴唇贴她脸颊上，轻轻的亲着。
有敲门，严然明洗完澡回来了。傅世泽还没穿裤子，发急：“哎，别给他开门。”
凤霖把裤子给傅世泽穿上，然后去开门，严然明进来一愣：“怎么回事。”
凤霖和傅世泽都讪讪的，严然明明白了：“嗯，凤霖，这手越练越纯熟了。”
傅世泽缓过劲来了，慢慢从床上坐起，整理好衣裤，服务员把宵夜送了进来。凤霖把圆桌拖到床前：“一起吃点吧。”
三坐下来吃宵夜。凤霖说起了财务培训的事：“......利亚现报上来的报表跟们总公司的规范离得很远，必须尽快统一口径，但是他们不配合，抵触情绪非常大。”
严然明问：“为什么会这样，是利亚财务那些水平不行，还是故意的？”
凤霖苦笑：“说故意也不好说，只能说家不情愿......利亚的旧对此次收购非常不满，消极抵抗策略......."
傅世泽说：“不光是旧跟华光冲突的问题，们自己派来的里面，总裁王志高跟常务副总郝立震之间的矛盾也很深，而且章洋又是给郝立震当首席秘书。来这两周了，觉得王志高跟郝立震两口子之间简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这么下去，迟早矛盾会激化。”
凤霖小声嘀咕：“那是，这不等于老公把家架空了，老婆又监视着家一举一动。王志高也不是那种软柿子啊，肯随捏......这种事安排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
严然明点点头：“王志高性格强硬，郝立震性格刚愎。两都是自认为自己最光荣伟大正确。们华光把这么一正一副搭配一起，又把副的老婆配给正当首席秘书，正的随便发个文件，都得从她手里流过......”
傅世泽和凤霖都默然，这事不他们权限范围内，根本管不了。
严然明思考着说：“郝立震是技术型高管，不是决策性高管，当第一把手明显不合适。王志高的专长是管生产流程，经验独到，能力很强，但是他不是们华光的嫡系部队，们华光根本不信任他......”
凤霖叹气：“是啊，华光一直说外来对公司缺乏忠诚度，但是公司又给家多少信任度。”
三继续吃东西，严然明发愁生产成本问题：“凤霖，会计部核算下来的mL1每台生产成本到底多少？希望价格能降到2000元一台，这样按照手机行业习惯的50%零售价对批发价的加价百分比，利亚给的价钱要控制1350以下，然后按40%的销售回报率，5%的销售和管理费用，利亚每台的成本价不能超过800元。能做到么？"
凤霖苦笑：“单5%的管理费用附加这条就做不到，这还是最小的小头，别的更不用说了。比们清楚利亚现的生产问题。”
傅世泽问：“严总，利亚生产线到底怎么了，怎么质量下滑得这么厉害。”
“利亚旧说是产量膨胀太快的缘故。倒是觉得是因为管理不力，没那里真正干活抓质量问题，生产线的组织安排都不合理，部门间沟通匮乏，生产流程无法协调，浪费巨大。回去后马上写整改报告，但是能不能执行到位，没这权力，得看们华光自己的力度。”严然明忧心忡忡，“再这样下去，会失去市场份额的。”
严然明叹气：“mL1本来是个很好的产品设计，但是现已经上市一年多了，技术优势地位正失去，们华光根本无力革新，最迟到明年，整个工艺，从内部设计到外形没有大的改进的话，就会被市场淘汰。”
严然明回来的时候，把包扔凤霖这了，此时把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个mL1来给两看：“mL1市场上的卖点是它的超薄、大屏幕、高像素三大特点，别看手机很小，设计起来并不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外壳，话筒的位置，内置天线，一个摆放不好，就要影响通话质量，超薄更加增加了工艺难度，成本也随之增加。设计完后要进行各种测试，比如抗压性测试，抗摔性测试，使用寿命测试.....既要性能好，又要外形讨顾客喜欢，还要具有批量生产的可能性——实验室里生产一台手机跟生产线上生产10万台手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要设计无数新方案才会有一个方案测试后具有规模生产的可能性。还有个成本的问题，价钱决定着销售量......一个设计最终能批量生产了，推出市丑，受顾客欢迎而热销的还是少之又少....."
“们华光收购前，利亚本身的研发能力，生产线质量水准是非常高的。利亚的原老总接触过多次，对他也算比较了解的，这好大喜功，不是做实业的料，但是他很有眼光，也很有魄力，肯砸钱......mL1的设计本来是难得一见的出色，但是现已经慢慢的失去优势了；本来mL1的触摸屏技术市场上是非常领先的，现已经一般般了，再不改进，明年就要落后了......"
凤霖跟傅世泽对视一眼，凤霖说：“郝总不是触摸屏专家吗？”
严然明点点头：“他是非常优秀的触摸屏专家，但是他现还有什么时间去搞技术？"
宵夜吃完了，两个男看看，都赖着不走。凤霖恼火：“都半夜了，明天还干活呢。”
凤霖站起来，把两个男统统赶出去，拴上安全栓，上床睡觉。
严然明和傅世泽各回各的房间，两心里都有点烦：凤霖态度模棱两可，令十分不安。
严然明想：凤霖对傅世泽这个英俊的骗子，其实还是有感觉的。
傅世泽想：严然明是个有魅力的已婚流氓，凤霖可千万不要失足。好，明晚上后，他就滚回北京去了。
严然明有点着急，明天是他留青岛的最后一个晚上，后天他要得走了，但是凤霖和傅世泽都要继续呆青岛，他走后，他们两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呢。傅世泽如果真想跟凤霖结婚的话，那是一天就可以办完手续的事。
严然明对自己说：已经不能失去她了，寻觅了太久，等待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