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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身世

    打开盒子,是一封信。

    并不是宋老爷所猜测的那样,是什么陪嫁的秘密,只是湾娘临走前留给女儿的遗言罢了,然而那里面的每一个字,都让宋吵吵感到难以置信。

    “吵吵,失去的消息已经快一个月了,当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娘可能已经不身边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这封信的机会。娘以前是效家的姑娘,没怎么读过书,字写得不好看,可不要笑话。杨氏停了救命的药,单靠丫鬟偷偷去买,也撑不了几天,况且也没有多少余钱了,这一辈子,经历的事情太多,也算是不枉此生,可有些话再不说,便要带到棺材里了。可能不会相信,并不是的亲生母亲。那些往事太过荒诞,仔细想来,倒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了……其实不过是母亲身边的一个小丫鬟罢了,时间过得真快,那个时候他们还都叫湾湾,说实的,当时的性子和还真有些像,也不知道父母那样有心思的,是怎么生出这么单纯的女儿的。”

    “那一年还是怀宋与青北的最后一战——北寥之役,青北末帝宇文皓御驾亲征,时顾命大臣严少陵暂领怀宋军师一职,娘……是主帅,怀着九个月大的死守城门,交手的对方却是的亲生父亲……”

    “永远都记得那个白天,两军相峙之际,熹微长公主突然临盆,从城楼上被抬下来接生,临时搭建的地方简陋无比,抓来的稳婆也因为紧张而无从下手,长公主心系前方战事,心力交瘁,以至血崩不止,传讯的都说她撑不久了。当时所有都心慌意乱,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一幕——青北末帝箭雨之中冒死飞越过北寥城墙,这种情况下,哪怕再厉害的都是无法全身而退的,他背上也确实中了三根箭,性命垂危,也只是为了见娘最后一面。”

    “早产了,长公主的性命没能保住,父亲也随她去了。熹微长公主一生光鲜,却是这样的结局。”

    那些战火纷飞的岁月,湾娘轻描淡写的描述里,显得那样平静。

    “军中大乱,局势瞬间扭转,青北皇帝死的太过突然,一时间群龙无首,怀宋虽然失了主帅,却至少还有个严相和施将军硬撑着。但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能考虑到刚出生的。都说哀兵必胜,青北军队凭着一股气攻进了北寥城,当时战局太过混乱,长公主遗体旁只剩下了一个。死的已经死了,活着的才是最重要的,只能带着走,因为是她全部生命的延续。为了以后能够证明的身份,从她身上带走了本就会传给的镇国壁玺,还有一些首饰。”

    “带着躲北寥城的一处草垛里,整整三日。刚出生便没有奶水喝,便四处讨要米汤,可那个时候大家都没有什么存粮,讨到的吃食少之又少。所幸上天垂怜,北寥之役怀宋打赢了,并且趁胜追击敌军三百里。后面的事情,读过史书,都知道的。”

    “那时严相已经带着母亲的遗体回了宋京,却跟他们失去了联络,只能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回家。长公主的那些首饰也舍不得全都变卖了,只当了一个价值百两的耳坠,当作盘缠,辗转几千里,用了三个月才到了宋京,也知道的……那段日子实太过凄惨,根本就不可能见到位高权重的严丞相,更别提赵太后了。颠沛流离了许久,只好决定先带着找个安稳的住所……那个时候还尚有几分姿色,便得了八品小吏宋博文的收留,也就是现的爹……那些民间难得一见的首饰便都做了陪嫁。”

    “一直等一个机会,一个让的身世真相大白的机会,可是等了一年又一年,时间就这样的等待中慢慢流走了。直到有一天,当朝天子立后了,立的却是熹微大长公主的女儿宇文奢……说实话,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被吓坏了,可是事情真的是这样,被冒充了,而且除了那个镇国碧玺项坠,对方一点破绽也挑不出来,一句弄丢了便可以搪塞过去。其实仔细想想,倒是很容易想通的,母亲曾于当朝太后有恩,帝后碧玺又是先帝亲自交给母亲的,这意思有多明了,天下皆知。想做皇后,于情于理,一个失踪多年的,倒真是最恰当的冒充选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样一步,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让回去了,皇图霸业,天子荣宠,从来都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宋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定了性子,不适合宫中的尔虞诈,希望能一直这样简单快乐,哪怕没有地位,没有权势,也一样的单纯。吵吵……不要怪,正因为这么多年来,已经把当成了的亲生女儿,所以才不愿意让这样简单的去承受世间太多的黑暗。”

    “现嫁了,娘也就放心了,哪怕宁相已经被罢了官,只要他对好,那就什么都好了。写了这么多,娘想说的话却怎么也写不完……罢了,就此搁笔了,勿念。”

    看至最后一句话,宋吵吵早已泣不成声,这样的真相让她太过震惊。她从未想过,一向隐忍大度的母亲,竟然承受了这么多的事。她也从来不曾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般离奇的身世。

    她的亲生母亲,竟然是世口中大义传奇的熹微大长公主。她的生,却是她的死。哪怕对方并没能尽到抚养的义务,也足够让自己遗憾终身。

    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连血缘生死都能够弄错,岁月一晃便是二十多年,还能怨恨谁呢?

    “吵吵。”宁恪的一声呼唤让她回过了神,可不知不觉中,几行眼泪已经淌到了脖子里,温热温热的。

    宋吵吵抬头看着他,所有的话都哽咽了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这是她身边唯一的亲,唯一可以依靠的了。

    宁恪什么也没有问,只伸手将她搂了怀里,哄孩子一般拍着她的背,似乎觉得语言也太过苍白,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宁恪……”宋吵吵鼻子酸的难受,哑着嗓子道,“要是没抢过这盒子就好了。”她这是第一次分不清自己是为什么而哭了,也许是为母亲的过世,也许是为自己的身世,也许是为生父生母的故事,她到现还不能完全接受这个事实。

    “嗯,都怪,不该抢这盒子,不该让看到。”宁恪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柔声安慰,他并不知道那信中写了什么,整个处于一种包容的姿态。

    “好啦,别路中间哭了,会让笑话的。”宁恪扯出一丝安慰的笑意,伸手为她擦干了眼泪,“咱们回家哭,随便蹭眼泪蹭鼻涕,不嫌弃。”

    听了这话,宋吵吵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红红的,依旧抽噎着,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将那封信递到了他的手里。

    宁恪有些诧异的接了过去,皱着眉扫了下去,看至最后,脸色却也僵了僵。

    她才是宇文奢?她才是真正的宇文奢?宁泠然低头看了宋吵吵一眼,眼神有些莫名。

    宋吵吵被这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有些疑惑,小声问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宁恪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当初宁嫣冒充长公主孤女的事情,他虽没有参与,但也是知情的。甚至连他也以为,那种情况下,一个早产的孩子肯定是活不长的,冒充一个死去的,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谁会想到,真正的宇文奢竟然是眼前这个小姑娘。

    “她用的身份去谋朝篡位,就不生气吗……”宁恪带着些试探的语气问道。

    宋吵吵眼边泪痕未干,似也不甚意道:“她是她,是。自己并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她的回答太过豁达,宁恪一时有些怔然。

    宋吵吵却似乎已经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又道:“虽然湾娘不是的亲生母亲,但是她养了二十多年,比亲娘还要亲。一定会为她报仇,为她守孝,为她风光大葬。

    宁恪垂眸,眼角一丝释然。

    “好。”

    然后牵起她的手继续向前走,春节一般都是上午拜年,这会儿路边倒是没什么了。街上零零星星的行,其中就有他们两个,冬末的寒风中依靠一起,向着同样的方向。

    直至走到路的尽头,宁恪才停下了脚步,两道栽满了长青树,即使是这样寒冷的冬天,也依旧挺拔如斯。

    宋吵吵半梦半醒的看向了正中间那座府邸。门前两个石狮面目狰狞,似乎显示主的权威,又有辟邪之用。两道汉白玉阶梯之后,才是朱漆铜片的郡主府大门。朱红平墙,金黄琉璃瓦,雕梁画柱,精美如斯,比之相府和淮安侯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里是……的郡主府?”宋吵吵看了半晌,才出声问道。

    “嗯。”宁恪答完后,却忽然想到了刚刚那封信的内容,有些犹豫,终是道:“前身是娘的公主府。”

    所以的身世,陛下是完全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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