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文武斗

    林瑾衡和萧紫涵说笑着往花房走，这前脚刚踏进去。

    “林姑姑来得真巧,们正赛诗,林姑姑不妨也下场一显身手,好叫们开开眼界。”

    林瑾衡循声望过去,就见周瑶悠闲的躺美榻上,目光挑衅的看着她。

    林瑾衡不紧不慢道,“既然大侄女都这么说了,这个做姑姑的怎么能推辞,不过是写来逗个趣,让大家开眼是不成了,不现眼就成。”她虽不喜欢吟诗作对,却不能够再像之前那样仗着年纪小躲过去,如今再说不会,家就要传她是草包了。

    这是林瑾衡第一次当着众的面称周瑶为大侄女，有几声压抑的笑声传出，林瑾衡一本正经鼓着包子脸说大侄女实有趣的很。

    周瑶眼风扫过去，到底顾忌大皇子之势，一些忙收敛了笑意，但是还有一部分依旧笑容不减，这里身份矜贵的姑娘不少，此外还有好些个其他皇子党派的贵女，也是众中笑容最甜的。

    林瑾衡文采一般，也从来没自称过才女，所以这话说来一点压力都没有，京中贵女也都清楚。

    被精英教育了这么些年，震惊四座的诗句依旧做不来，打油诗的水平还是有的，规规矩矩的一首桂花诗就出来了。又让萧家伺候笔墨的丫鬟拿下去誊写。既然是赛诗，怎好叫认出笔迹来，否则不就成赛身份赛关系了。

    周颖这才上前几步，笑道，“可算是来了，还以为姑姑不肯放呢！”

    两虽然时有通信，但是也近半个月没见面，拉拉杂杂说了一堆没闲话。

    片刻后，众姑娘的诗都被誊写完送上来，再以不记名投票的方式决出了前三。

    萧紫涵作为主家拿着最终的结果站众姑娘中间，故作神秘道，“来瞅瞅谁是，探花郎！”半响就是没听到萧紫涵宣布，边上的姑娘们，恨不得抢过来自己看，当下都是又紧张又期待又无奈的看着笑嘻嘻的萧紫涵。

    今天的结果，明天就能传遍京城上层圈子，才女的名声，谁也不会嫌它累赘。

    “紫涵表姐，您老家就行行好，莫吊着胃口成不！”林瑾衡出声催促，她刚和周颖争哪一首好，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就等着群众的眼睛给她们评个结果出来。

    周颖附和道，“再闹下去，小心待会儿成为众矢之的。”

    萧紫涵瞪两，“知道们一个鼻孔出气，不用特意提醒。”说着自己撑不住笑起来，清咳了两声，才施施然把结果宣布出来。

    第一名就是林瑾衡看中的那首，林瑾衡对夺魁的吴二姑娘粲然一笑，然后欢喜道，“就说这首好吧！”

    周颖好笑，“又不是自个儿的，有这么高兴吗？”周颖问着林瑾衡挑出了她做的那首，“今儿个早有进步，看来家也没尽玩了。”

    周瑶从榻上起身走近，目光草草一扫，漫不经心道，“不过如此。”

    林瑾衡笑眯眯道，“自然比不上吴二姑娘，梁大姑娘，和萧六姑娘。”

    “还是更喜欢梁大姑娘这首，够大气。”周颖也笑道。

    林瑾衡偏头道，“吴二姑娘意境好！”两自顾自争论，把周瑶无视了一个彻底。

    周瑶这脸便黑了下来。

    “这文斗好了，那接下来咱们就开始武斗！”周瑶眼波流转笑看林瑾衡。

    这是之前便定好的，赛诗加投壶。萧紫涵便让拿器具上来。

    周瑶阻止道，“投壶多没意思，咱们几个都是会射箭的，不妨比箭法才尽兴。”也不等拒绝，又道，“林姑姑和颖姑姑身为将门虎女，怕也是更喜欢这个。”

    林瑾衡和周颖相视一笑，卫国公府和恪亲王府对大皇子的频频示好敬谢不敏，加上利益纠纷，双方朝堂上时有摩擦，这关系越来越僵了。

    便是明知道周瑶使的是激将法，两也欣然允之，不过是比箭法罢了，有何惧！

    萧紫涵本性也是个爱玩的，见状也不多说什么，带了众去靶场比试，反正时辰尚早。

    林延愈一群跑了一圈，最后发现没什么好玩的，也不知谁提议的，就都跑来靶场比箭法。

    听说隔壁靶场一群小贵女比赛，其中还有自家的亲戚姐妹，一群看热闹不闲事大的都跑了过来。

    如今风气颇为开放，姑娘们见了来也不惊不慌，泰然自若的很。

    林延愈跑到林瑾衡身边，拍着她的肩膀鞭策道，“可不许给丢。”

    “和谁打赌了？”林瑾衡一边戴护指套一边问。

    林延愈笑嘻嘻道，“永宁说萧表姐肯定比厉害。”

    林瑾衡切了一声，“他那是盲目崇拜，这半年表姐就没赢过。”林瑾衡喜动不喜静，林晋海和重华长公主又惯着她天性，从不勉强她。所以林瑾衡学了一身的好骑术和好箭术。

    显然林延愈对林瑾衡也很有信心，“早看上他那把匕首了，今儿个就替去赢回来。”

    京中会箭术的姑娘也不少，她们这一群小姑娘中就有半数的参加。看那挽弓搭箭手法就知道平时玩的也不少。

    姚以安对身边的林延愈闲闲道，“京中姑娘比南边的有趣多了。”

    林延愈把注意力分了些给姚以安，随口应道，“走几步路都要喘，没意思的紧，哪像京里的姑娘，上得了马，拉得了弓，打猎都行。”

    姚以安笑了笑。

    “就说妹妹比姐姐厉害。”林延愈对黑着脸的萧永宁得意一笑，然后脚下生风的走到林瑾衡身边，“这徒弟可算是出山了。”林瑾衡的箭术可是他教的。

    林瑾衡手指翻飞，将弓箭转的踪影模糊，笑容可掬道，“都是师傅教得好！”

    林延愈小下巴一扬，“那是当然。”又勉为其难加了一句，“也算块璞玉！”

    边上周颖听着兄妹俩互相捧场，噗嗤笑了出来。

    忘了第一名还站边上，林瑾衡和林延愈却是脸都不红一下，几关系太熟了。

    周瑶看着林瑾衡三言笑晏晏的模样，几乎没把手中的弓箭往地上扔，只是到底还顾着风度没有甩袖离去。

    林瑾衡和周颖喜欢骑马打猎，知道的不少，重华长公主常带着两去西山猎场玩，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两从来没大庭广众之下展现过身手，周瑶以为两只是唯熟而已，哪里想到两将箭法学的这样好！

    周瑶不是善罢甘休的性子，此路不通就能找其他路子，“想不到颖姑姑竟是个中好手，把们都给比下去了，可真是深藏不漏啊！”说完便看着林瑾衡，笑的意味深长。

    “颖姐姐那是当之无愧的女中豪杰！”林瑾衡理所当然道。

    周瑶见林瑾衡那模样，假笑道，“听闻林姑姑剑法精湛，阿瑶想请姑姑指点一二。”

    林瑾衡看着周瑶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古怪，“虽然喊一声姑姑，可是比小了三岁有余，”欲言又止的看着周瑶，然后叹了一口气，“若执意，起码也等再长两岁，体力和相差不远的时候再比，否则即便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剑法她可不咋的，应战那就是上赶着找打，她又不傻。

    周瑶一张脸被林瑾衡臊得通红，恨不得就把手中的弓箭对准了林瑾衡，到底还有理智。她和林瑾衡可以斗气甚至比武时‘不小心’伤，但她若是敢明目张胆的逞凶，大皇子也保不了她。

    林延愈可没那么多顾忌，站出来道，“虽然也比小三岁，但好歹是男子，正好扯平，不如和比试下。”

    林延愈虽然年纪小，但是他好战，这武学一道上天赋极佳的名声早传开了，周瑶怎么敢应，又拉不下脸拒绝，气氛便凝滞那里。

    萧紫涵是决不允许几她家里打起来，伤了哪一个都是他们萧家失礼。前面她还来不及出面，林瑾衡自己就把场面顺过去了。如今周瑶陷入进退维谷的尴尬地，萧紫涵心道她是活该想不管，却不得不出面救场，“要比剑法换个日子，新娘子该进门了，谁要和一起去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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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华长公主敲着长安侯府投的名帖，若是她没自作多情，姚萧氏就是那个意思。长安侯也是中立派，家族根基深厚，子孙成器，是朝中数得上的豪门。

    姚家小子据说是个相貌英俊的，重华早就发现林瑾衡偏爱容颜好的，大多如此，只是林瑾衡更明显一些。重华好笑之余，给她安排的丫鬟婆子都是容貌端正一类。

    就这几天打听来的消息，倒也还算可以，不过明面上能看出来肯定不是全部，说不得还不是真的，少不得仔细观望了。反正她观察的也不少了，不多这一个。

    林瑾衡才多大，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看，可不能走眼了。

    重华长公主看着赵世子和大姑娘琴瑟和鸣，哪怕大姑娘嫁过去两年多无子，屋子里还是干干净净，羡慕的不行。大姑娘这一年来身子也逐渐调养回来，只要肚子争气点，再把赵彦之的心拴牢了，这辈子也就圆满了。

    她觉得这归功于赵世子的品以及二两小无猜，前者可以观察，后者可以培养。

    于是重华长公主早早收集了一份世家子名单，拉着林晋海排除了一圈，剩下不少，观察到如今，总有这样那样的缺憾，名单上越来越少。

    姚以安不其列，因为长安侯世代定居洛阳，重华可舍不得女儿远嫁，林瑾衡得她眼皮子底下她才能放心。

    不过听这风声，长安侯是要举家迁回京城，那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