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
见向雨前未曾正面回答,元宵又说:“将南唐门上下杀个干净,再将这黑锅推给小九背,向公子真是算得一手妙计。”
向雨前这才微微变了脸色。
坐起身,正眼看着元宵,向雨前问:“是何?”
“?”元宵淡淡一笑,“是当今圣上五皇子,御笔亲封的陈郡亲王。向公子以为如何?”
向雨前暗中思忖片刻,又问:“可是那位正江南查访两江官员贪墨一案的陈郡王爷?”
“正是。”元宵目光清峻,看着向雨前,“耐心有限,还请向公子速速作答。”
“助恢复内力,重回青秀,王爷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向雨前作势一顿,与元宵讨价还价起来,“这样就要拿那本行贿簿子来换,王爷才是真的打得一手好算盘。”
“哦?向公子果真如此认为?”元宵一挑眉毛,“贪墨一案才是此次江南之行的重中之重。行贿一事,于此案不过锦上添花,有则更好,并非不无不可。还请向公子仔细思量……毕竟,那本簿子与,不过废纸一堆。”
向雨前又是一番思虑。
元宵好整以暇,静候他的回答。
半响过去,向雨前才开口说道:“也勿需王爷助重回青秀,王爷只需助恢复功力即可。”
元宵又是一挑眉:“向公子何出此言?”
“那行贿簿子,可以给。至于与女魔头赵九……”向雨前冷冷一笑,“怕是不能遂王爷所愿。”
“如此……”
元宵皱了皱眉,到底没有再赵九的事情上与他多做纠结。
拂袖而起,元宵居高临下地看着向雨前:“那与向公子的这笔交易,算是成了罢。还望向公子恪守江湖道义。”
“王爷好走。”向雨前不惧不畏地看着元宵,“恕,不能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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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起来时,元宵已经出了门。
洗漱完毕,赵九这就往向雨前的房里去。
还没进屋,守屋外的掌旗就拦住了她:“姑娘请留步。”
赵九看了一眼元宵:“做什么?要进去看美今儿怎么样了。”
掌旗未曾让开,而是低头说到:“王爷请来的大夫正为向公子疏通经脉,姑娘此时进去,怕是大大的不妥。”
“哦!早说嘛!”赵九冲着掌旗翻了个白眼,“不说怎么知道嘛!”
掌旗抹了一把冷汗。
冤枉!姑娘不也没问吗?!
赵九向雨前屋外踌躇了半响,还不见大夫出来,便有些着急:“哎呀呀,掌旗!怎么这么久里边都没动静?那向雨前是不是被大夫插得走火入魔然后挂里面了呀!要进去看看!!”
说着,赵九就要往里面冲。
正拿了洗好的衣服归来的秋月见状,连忙冲春花使了个眼色。
春花不明所以,但是还是条件反射一般冲上去,拉住了赵九。
赵九这才没有闯关成功。
赵九哀怨地看着春花:“春花,这么大力气,是用来对付的吗?”
只是,想进去看看那向雨前有没有穿衣服会不会露出小腊肠嘛!
春花不知该如何回答,连忙向秋月求助。
秋月俏笑着,走过来:“姑娘莫急,这大夫行针走脉,哪里是一时半会就出得来的。不如您先回王爷屋里候着,待会大夫出来了,让掌旗给您通报一声就成。”
掌旗闻言,暗中对着秋月竖起了大拇指。
赵九想了想,觉得秋月所言甚是,于是便要转身回屋。
就那一低头的瞬间,赵九看到了,秋月手上捧着的……
“哎呀,秋月拿着的是什么!”
赵九冲过去,食指拇指一起夹起一件秋月手上捧着的衣裳。
秋月笑容标准,解释道:“这些是那天给向公子换下来的衣裳,们也不好扔,就带回来了。洗衣房这才洗好。”
赵九看着手中的衣裳,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一把抢过秋月手里抱着的所有衣裳,赵九笑得很是意义深远:“那就,全都交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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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行完针,向雨前就睡下了。
当他醒来时,屋里已经点起了长长短短的蜡烛。
寻思了好久才想起自己所何处,向雨前悠悠叹了一口气,作势便要起身。
他身边一直守着的春花连忙上前扶他。
听闻这边动静,坐床尾小藤椅的赵九放下手中的活计,对着向雨前笑:“醒了呀”
向雨前没有回答她问题,而是由春花扶着,床头坐好。
讨了个没趣的赵九也不生气,而是拿起自己放膝盖上的针线,继续缝补衣裳。
喝了汤药,又吃了些东西,向雨前无事可干,目光,便落了不远处的赵九身上。
灯火通明,赵九就坐烛火之下,低着头,一件白色的衣裳上绣着花,神情专注而认真。
连腮边一簇掉下的头发也没记得撩上去,只是任由它随着自己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向雨前看了一会儿,禁不住问到:“手里,拿着的,可是的衣裳?”
“是呀”赵九说着,正好绣完最后一针,于是便像邀功一般拿着衣裳凑到向雨前面前,展示给他看,“这衣服破了老大一个洞,看补了难看,就拿了线上面绣了几支绿竹,看,好不好看。”
看着那雪白衣裳上几支绣得劲瘦挺拔的绿竹,向雨前的心微微一暖,说到:“好看。”
赵九“嘿嘿”笑了两声,说:“就知道会喜欢秋月刚刚还叫绣牡丹呢。秋月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情况,哪里是这样俗气的啦!八师兄说了,像们这样仙风道骨的侠客,每天都不用吃饭的,看看竹子梅花兰花菊花什么的,就饱了”
向雨前噎了一噎,无言以对。
赵九拿回衣裳,换了一面继续绣,嘴上仍喋喋不休:“所以就特别想不明白,那些梅兰竹菊什么的,有什么好看的,能比得上五花肉吗?”说到这儿,赵九想起了伤心往事,愤愤不平地将衣服往膝盖上一搁,捶床怒道,“上次元宵还因为射坏了他的梅花,罚抄书!真是混蛋!”
“元宵?”向雨前目光一动,“姑娘称呼的可是陈郡王爷?”
“唔……大概是的吧。”赵九叹了一口气,继续干活,“反正春花秋月掌旗他们都管他叫王爷,大概就是说的那什么陈皮王爷吧……”
说完,赵九手上顿了一顿,扭头对秋月说:“秋月,去问问李管事家里有没有陈皮,突然好想吃……”
秋月嘴角抽了一抽,领命下去找李管事去了。
向雨前嘴角忍不住也抽了一抽,干脆靠床头,闭目养神。
赵九没再多话,专心致志,主攻手上破了好多洞的衣裳。
待赵九补好向雨前的衣裳,元宵也正好回到家。
赵九献宝一般,捧着那绣了许多青竹的衣裳给元宵看:“元宵快看快看!是不是绣得很好?!”
元宵拿起一件,很认真地看了许久,点点头,赞到:“绣得很是栩栩如生,竹叶儿绿得像要滴出水来。们小九果然冰雪聪明,这女红,都快赶上宫里的绣娘了。”
赵九小鼻子翘上了天:“可不是,是谁?是女魔头赵九呀!”
“是是是,女魔头赵九自然是大大的不一般。”元宵顺着赵九的意,夸了她,才问,“这些竹子,是给谁绣的?”
“是给美儿补的衣服”看到元宵好像不理解她口中的美儿是谁,赵九很是好心好意地解释道,“美儿就是向雨前啦。害得他被师傅废了武功,赶出清秀派,很是对他不住,帮他补补衣服绣绣竹子,也算是将功补罪啦……”
赵九话音方落,元宵就变了脸色。
寒着一张脸,元宵吩咐站他身后的掌旗到:“掌旗,看这样子,姑娘最近应是闲得慌。去将柜子里的衣裳都拿来,让她上边尽数绣上花样儿。绣不完,不许出屋。”
赵九脸顿时就垮了:“呜啊!元宵!今天没做错事啊!干嘛要罚?!”
“怎么?”元宵挑了眉,“帮向雨前补衣服就是应该,帮绣个花样就是处罚?”
“不,不不是这样子的啦!”赵九连忙摆手,“向雨前是因为衣服破掉了嘛!”
的衣服不都还好好的!
“的意思是的衣服没破?”元宵冷笑一声,拿过掌旗手上捧着的一件中衣,撕拉一下就撕出了一个口子,“现破了,是不是可以补了?”
赵九看看元宵手里的破衣服,再看看掌旗捧着的那一大堆衣裳,欲哭无泪——
苍天啊!大地啊!元宵最近怎么了啊!是不是,是不是吃错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