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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情愁 待君归来

    第二十七章郡主情愁待君归来

    回到家中,安然便问李瑾轩那男子是何,李瑾轩说不知,只知道是随同别一起来的儒生,末了笑道:“近日没空,寻宋祁问去。“

    安然不敢让他打听仔细,也不好真去问宋祁。想来想去,还是先探得那儒生家世品德,再告知清妍,免得她又白白交付真心。她看了看自家兄长一眼,随后便见陶氏端了茶水过来,步子款款,柔情蜜意。瞧着兄长眼里瞬间温柔起来,蓦地想到清妍那大咧的模样,哥哥果然是喜欢柔情似水的女子呀。

    问了二哥李瑾良哪,听见是书房,安然便想定又是被周姨娘押那看书了吧。到了静心院,听见里头有读书声,果然不出她所料。来年二哥也要参加科举了,姨娘管着他严呢。

    李瑾良正之乎者也的朗诵,余光瞧见安然探头看来,急忙朝她使了个脸色。周姨娘听见声音忽然顿了顿,本来看名下铺子账本,立刻抬头:“又偷懒。”

    安然抿嘴笑笑,了然,这是向她求救呢。

    李瑾良放下书:“安然来了。”

    周姨娘站起身,笑道:“四姑娘。”

    安然笑笑:“安然有事找二哥。”

    周姨娘笑道:“那们好好聊。”

    说罢就领着凤云出去,临走前又微微瞪了他一眼。李瑾良只当作没瞧见,这是要他不许乱跑,好好念书。可有安然这,姨娘也不敢强拦,倒巴不得她是有事找自己。

    安然等周姨娘出去,笑道:“二哥,都快被当成鸟儿养了。”

    李瑾良苦笑,叹气:“四妹就别打趣了,鸟儿还能被主子带出去遛遛,除了学堂、睡房、书房,就没地方可以去了。”他转了转眼珠子,笑问,“四妹有什么事要为兄帮忙的?”

    安然说道:“二哥真是聪明。”她笑笑说道,“有个朋友,十分欣赏一位公子,但是苦于年纪尚小怕家不当回事,因此想托哥哥问问那位公子的事。”

    李瑾良弯身眯眼打量她:“真的是朋友托付的?”

    安然扑哧笑笑:“难道还会是?”

    李瑾良想了想,这妹妹素来奇怪,别家姑娘这个年纪都会多瞧好看的公子几眼,她连宋祁那般才貌双全的都不见,应当是情窦未开,笑问:“好吧,哥哥帮这个忙,哪儿见?”

    “鹤临湖那里不是有两艘花船吗,就那。随去,指给……”

    “等等。”李瑾良赶紧打住她,“说的是那两艘诗船吧。”

    安然问道:“二哥听过?”

    李瑾良满腔热情立刻被浇灭了:“四妹妹,饶了吧,那种读书群集的地方可不想去,还是留家里看书得了。”

    “二哥,帮问问就好了。”

    “不去不去,大哥不是喜欢那种地方吗,求他去。”

    安然劝他不动,只好作罢,哼声:“改天不拿好吃的给。”

    李瑾良笑道:“让柏树偷偷给拿。”

    柏树吓了一跳:“奴婢不敢。”

    拿主子的东西给别的主子,那种事她怎么可能做。李瑾良说道:“开玩笑的,的胆子就是小,小的跟针似的。”

    柏树想说她胆子不小,她敢爬树敢取马蜂窝。

    安然出了院子,琢磨着到底该找谁。想来想去,蹦出宋祁的身影,找他?又有些不大方便,可实怕清妍自己一股脑的去了,算了下时日,等他再过两日休沐,邀他一起去花船对诗玩去,再去问问那公子情况。

    到了那日,清妍忽然被太后喊进宫里去了。安然带着柏树到了茶馆,便见宋祁等了那。想起两年前两常这见,换着书看,后来她故意疏离了,不是不想和他谈天论地,只是贺均平意着。莫说这古代,即便是现世,恋若介意,没有特殊的缘故,也不应当和别的男子走的太近吧。

    许久未这么近看他,倒觉得宋祁除了个子高了许多,脸和惯有的淡然神情没怎么变。

    宋祁见了她,淡笑:“来了。”

    安然笑笑:“宋哥哥等了很久吧。”

    “刚来。”

    安然说道:“难得休沐还要帮的忙,谢谢宋哥哥。”

    宋祁笑笑,这客气得过了,就显得十分生疏,心头有些不舒服:“无妨,也是为了清妍郡主。”

    两边聊边往那鹤西湖走去,有些时日未交谈,倒也说了许多话,渐渐聊开了。到了花船,安然寻了几回,总算是找到了那。宋祁一见,不由皱眉:“那倒是知道些事。”

    安然急忙问道:“快说说。”

    “那姓元名放,祖父是个翰林官,父亲是个举未入仕途,做了别家的先生。不算荣华也不算落魄,而元放考了两次,都未得功名。只是……有些嫌贫爱富。”

    “宋哥哥怎么知道?”

    “对身份尊贵的公子他十分热情亲近,但对寒门士子绝不理会半分。说起来,他也曾和尚清与说过话,只是先得知了他的品性,因此没有怎么搭理。”

    安然眨眨眼,绕了一圈,原来自家哥哥知道,那他怎么……这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要让自己和宋祁见见,心思分明跟娘亲一样,都想撮合他们。心里不由苦笑,倒真是被他们“坑”了。

    宋祁想着今日清妍近日常来这里,今日未见,安然又突然问起,笑道:“是清妍郡主让来问的?”

    安然摇摇头,认真道:“不是。”

    宋祁抿了抿唇,这模样一瞧就看穿了,也不戳破:“再去打听的清楚些,求证其他公子,晚些给信。”

    安然又谢了他一回,等回到家吃过晚膳,便有宋家小厮送信来。因夜里没了白昼的酷热,正堂凉快,沈氏和两个姨娘便这陪老太太说话。钱管家拿了信过来,说是宋家公子要给安然的,沈氏接了过来,信封不薄,约摸有三页纸张,这是说什么话,竟然写了这么多。她交还钱管家:“拿去给安然。”

    李老太问道:“可是那宋祁?”

    沈氏笑道:“约摸是,安然也只与他有些话说,宋家其他两位公子也没怎么见。”

    李老太说道:“大啦,都长大了。”感慨了一番,才道,“这做娘的可得仔细瞧着了,等安然一及笄,就赶紧寻家,莫留家里。”

    沈氏也知老太太想起了李三妹。三妹是她心头的肉,更是心头的刺,她是怕安然留多几年,就留成了老姑娘。

    安然房里将那信来回看了两遍,当真觉得那元放恋不得。依据宋祁查的其他几位公子证词,嫌贫爱富还算是小事,这还不孝义,与朋友家中饮酒,对父亲呼喝倒酒,将母亲当丫鬟使。还非常要面子,家中并不算富足,衣着吃喝却要好的,累的爹娘得外头多做几份小工。

    不过半个时辰便查的这般仔细,宋祁办事倒十分稳重可靠。安然得寻空好好谢他,当务之急是赶紧去告诉清妍这件事。

    沈氏见安然要出去,眉头微蹙:“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有什么急事要现出门。”

    虽说见她收了宋祁的信便要出去,大概是见他,可这么做到底是不好。

    “去找清妍。”

    “清妍不是入宫了么?”

    安然这才想起来,但凡她进宫都要晚上才回来,如今去她也不。便压了急性,等到翌日去。可一大清早到了王府,却说清妍天还没亮就出去了。无法,只好先去学堂,一放堂就走了。得到答复是一日未归。正要离开,一个丫鬟跑了出来:“李小姐且留步,王妃有请。”

    安然顿了顿,顺王妃对自己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淡漠,怎么突然要见她了。略微不安进去,顺王妃正后院往鱼池投食,见了她,如往日那般笑的和善:“安然。”

    “安然见过王妃。”

    顺王妃看着她,个子往上窜了不少,又标致了许多,等及笄时,不知要长的多好看。收回心思,说道:“清妍比长一岁,十四了,也十三了,可许家没。”

    安然答道:“回王妃,还没。”

    顺王妃笑道:“这年纪约摸母亲也思量着了。可知昨日清妍进宫了?”

    “安然知道。”

    “那是太后要给清妍找家呢,可清妍那丫头一听,哭的背气,都吓着了太后和皇上。琢磨着,清妍和玩的最好,可知道她如今可有喜欢的没,否则怎会那般抗拒?”顺王妃本以为女儿仍喜欢李瑾轩,可是后来自己疏远了他,再听见李瑾轩纳妾也没个动静,就想着是不喜欢他了。谁想昨日哭成那般,心里定是有个,却又不知是谁。

    安然真不愿欺瞒她,可又不能告诉顺王妃,只好硬了头皮说道:“清妍如今也没喜欢的,只是她向来有主见,更何况还是自己的终身大事,应当是不愿让旁插手的。”

    顺王妃轻笑:“皇族的婚事又何曾轮得到她自己做主,莫说她一个姑娘家,就连元之也不行。元之如今去了边城,不能约束他的婚事,可即便他有了军威,立了战功,也护不住他要护的。”

    安然听着这话越发不对,指着桑树说槐树?桑树是清妍,槐树是贺均平和自己?顺王妃……暗示她?可世子哥哥为什么不和她说?她也不是不能理解皇家的心思。

    平白无故挨了训,刚出府邸,柏树便愤愤道:“那顺王妃当真是以为们小姐非世子不嫁了吗,听着便来气。”

    安然看她:“也觉得顺王妃是说么?”

    柏树瞪大了眼:“小姐,这是……当局者迷,倒以为前几次就听出来了,这就是示意与世子不匹配呀。”

    安然苦笑,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早有猜疑,却又一次次自否决。

    “小姐……”柏树犹豫许久,才道,“这话奴婢本不该说,只是奴婢是真的为了小姐好。世子虽然待好,可总觉得嫁入王府太委屈了,夫不舍得,奴婢也不舍得。”

    安然淡笑,手指轻抵唇间,轻嘘了她一声:“世子哥哥待好就可以了。”

    要和她过一世的是贺均平,如果嫁了个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的男子,他的家却对自己很好,那又有何用。情爱这种东西,也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一连几日清妍都是早出晚归,顺王妃一让侍卫跟着她就大发脾气,连顺王妃也不敢多管束她。让偷偷跟着,不过半个时辰就被她甩开,然后又摔东西,当真是个混世魔王。偏顺王爷去校场那了,要过几日才回来。

    安然这几日也找她,外面实是找不到,只好到王府那去蹲点。果然天不亮就见清妍出门了,身后也没侍卫敢跟,她赶紧跑了过去“清妍”,谁想清妍一听见声音,拔腿就跑。她哪里跑得过清妍,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留下她原地傻愣,她到底做什么?

    放堂后,安然坐上马车,十分不安。蓦地想起这几日去花船也没瞧见那远方,不由咽咽,当即下车,去寻元放!

    元放的行踪可比清妍好找多了,傍晚,安然终于是苑塘找到了他,不但是他,还有清妍。瞧着两坐的亲近,安然便满腹担忧。这回她学乖了,等走近些,一把抓住清妍,才唤了她。谁想元放受了惊吓,伸手将她狠推。安然一个步子不稳,噗通掉进养鱼的池子里,吓的清妍大叫。

    苑塘掌柜郑浩生听见呼声,赶紧出来,见有落水,立刻去救。等安然被救上来,吞了满肚子的水。好不容易等她缓过神,清妍已快哭晕,气的踹了元放两脚,嚷着让他滚。元放苦不堪言,闷着没敢说话。

    郑浩生安排了个房间给安然休息,又让婢女拿干净衣裳过去。沐泽的安然仍觉自己一身的鱼腥味,瞧着清妍怯生生的模样,也气不起来,抓了她的手:“不许再跑了,坏姑娘。”

    清妍抽抽鼻子:“不走。”

    “要跟说件事。”安然又将她的手抓紧了些,“那元放不是好,他不孝,爱富,好面子,不要再跟他亲近了。”

    清妍点头:“知道。”

    安然一愣:“知道?”末了气道,“知道还和他一起!”

    “不然能怎么办?不自己找个喜欢的,而是被皇伯伯送去联姻巩固皇权吗?不要,要自己选,喜欢他。可母妃不会答应的,她不会答应嫁给个没权没势的书生。”

    安然说道:“喜欢的不是他,以为看不出来,元放的一举一动与哥哥无异,分明就放不下兄长。”

    清妍愣了愣,立刻站起身,想挣脱她的手:“是!是又怎么样。可不能嫁给尚清哥哥,就不能找个替代品吗?执意要拦,那是逼拆散和世子哥哥吗?”

    安然听的难过,眼眸又红了一圈:“清妍……”

    清妍抹了一把泪:“不想被皇伯伯赐婚……怕……安然怕皇伯伯把许给讨厌的。虽然元放是有很多地方不好,可总比那些见也没见过的好啊。而且元放说喜欢,他也喜欢啊,这不就足够了吗?”

    “清妍。”安然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不一定要嫁他的,可以看看其他公子。”

    清妍偏头不看她:“不。们已经决定了,皇伯伯赐婚前就私奔。”

    安然吓了一跳,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她要躲着自己了,思量一番,语气尽量平缓:“以的身份,私奔并不是上策。即便们真的逃脱了追捕,可钱财用完后,日后们要如何生活?他是书生,不会务农,今后也不能考科举,难不成卖些字画帮写写信便能度日了?身为郡主,从小锦衣玉食,当真能忍受得住那清苦日子么?而且说他喜欢,短短几日的情意,真能苦守一世?”

    “只要能和他一起就好,其他一概不管。”清妍反握她的手,认真道,“们后日就走,帮好不好。买一条船,准备些干粮等们。若是突然拿了银子出来,嬷嬷一定会告诉母妃,到时就逃不了了。”

    安然摇头,清妍面色一变,愤然甩开手,便往窗户那走去:“淹死那池子好了。”

    那窗户外边就是池子,安然急忙下地拉住她,本就淹水难受,现脸色更差:“并非不支持,只是让衡量清楚。是否能抛弃荣华受那份苦,是否能保证他不变心,是否能忍受离家之苦。若有这份决心,助也可,权当对不住爹娘。”

    清妍点头,毫无惧色:“可以,也相信元放可以。”

    安然动了动唇,叹气:“好,后日申时,到蠡湖那,替们准备好。”

    清妍当即抱住她,亲了一口:“还是安然好,就知道会帮的。”

    如果那元放可靠,安然真会帮她,她也不愿见好友被赐婚嫁个不喜欢的。可如今她还小,那元放又这般轻佻,她怎能让放心?

    回到家中,安然翻来覆去一夜,晨起时眼里都有血丝。去老太太那请过安回来,她提笔给宋祁写了信。

    约定的日子还未到申时,安然便到了蠡湖,清妍也早早赶到。安然拉她进船篷中,放下帘子:“别让瞧见。”

    清妍点点头:“等风声过了,就回来,坏姑娘不要想。”

    安然默然不答,听见外头有声响,微微从那缝隙瞧去,是宋祁。宋祁一会便走了过来,清妍瞪大了眼:“晨风哥哥怎么会这?”

    宋祁淡笑:“待会不要出声。”说罢又向安然笑笑,这才理好船帘,回到岸上。

    清妍不知他做什么,惴惴不安等了许久,就听见宋祁的声音:“元公子,这儿。”

    元放瞧见他,皱了眉,又将身上的包袱藏后面,笑的尴尬:“宋公子怎会这。”

    宋祁笑笑:“受之托,来与做个了断。”

    说罢,便将手中的袋子丢给他。元放只觉手上沉甸甸,打开一看,竟是满袋的金子,当即问道:“这是什么……”

    宋祁说道:“有不想和清妍郡主一起,这些金子只管收好,从此不要再有任何瓜葛。”

    元放哪里肯要,横竖郡主也比这一袋金子贵啊,笑道:“宋公子说笑了,下对郡主一片真心,岂是这钱能衡量的。”

    宋祁缓声:“元公子可想好了,顺王爷乃是皇亲国戚,断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做出私奔之事,否则无论再怎么疼爱,也不会接受们再回来。而且还会派兵追杀,一世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元放迟疑片刻,又道:“下……下并不惧怕。”

    宋祁点点头:“看来元公子确实喜欢郡主,只是下还要提醒一句,日后不能再考功名,郡主也不再是郡主,无权无势。若想回京城,只怕会被顺王爷抓起来丢大牢里。所以定要好好待郡主,与她成亲后,细心照料。”

    元放看了他好一会,忍不住问道:“是从哪里知道们的事?”

    宋祁淡声:“顺王爷早已知晓们的事。”

    元放吓了一跳,宋祁又道:“顺王爷既不承认们的婚事,也不会同意郡主下嫁。所以若郡主真跟走,这京城便再无们的立身之地,更别想日后抱了孩子回来认亲。”

    元放盯着他,额上渗出冷汗。他的如意算盘本就是想让郡主生下自己的孩子,到时候还怕顺王爷不接纳么。可没想到现就表明了话,哪怕真的娶了郡主有了孩子,也是无用的。

    宋祁说道:“既然如此,下的事也完成了,这袋金子就带走了。”

    元放拽紧袋子,顿了许久:“容……下好好想想。”

    宋祁说道:“元公子这是想两边讨好么?王爷那还等着复命。若元公子真喜欢郡主,即便过清贫日子,倒也是让羡慕的。”

    元放立即说道:“话倒不能这么说……其实下确实是喜欢郡主的,可是若让她过苦日子,背井离乡,也心疼呀。”

    宋祁十分理解的点点头,又伸了伸手:“这袋金子会交还给王爷,就说郡主找到了疼她的。”

    元放忙缩手:“不、不,宋公子误会的话了,实不愿郡主跟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所以……”

    “元放够了!”

    元放一愣,见那小船气冲冲的走出一,当即傻了眼。清妍冷笑:“滚,滚的远远的。”

    “郡主……其实……”

    “滚!!!”

    元放哪里敢留,转身逃跑时还不忘揣好金子。宋祁也不追,见清妍气的发抖,便走的远远的,自己到底和她不熟络,免得她尴尬。只是又不放心她们两个姑娘家,还是等心情平复送她们回去吧。

    安然抱住她:“清妍,不想这么骗的,只是一发脾气便不听,自己把自己推进死胡同里。不敢让这么轻易随走了,怕他对不好。”

    清妍倒是镇定得很,许久才问她:“若他刚才说,无论如何都要护着,会如何?”

    安然看着她道:“送们离开。”

    清妍蓦地笑了笑:“明白,懂。如果是也会这么做的。可……还是很难过……”

    安然又抱的紧了些:“想哭就哭吧,傻姑娘。”

    清妍摇摇头:“哭不出来,其实对他也不是喜欢吧。”

    不过是某个的影子,替代品罢了。她就是那么冲动的,明知道给旁添麻烦,可还是忍不住使性子。

    要改……真的要改改了……否则她只会伤害更多吧。

    安然叹了口气,又看向站远处的宋祁,心里感激他帮忙。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宋祁,情况紧急,也只有找他最合适。先前还怕他露馅,没想到竟演的这么好。

    “清妍,顺王爷那么疼,好好的跟他说说,他也不会舍得让错嫁的。只管告诉王爷,心中有个少年郎,但如今还不是说的时候。王爷会体谅的。”

    清妍点点头,神色黯然。忽然羡慕她,不但有个疼她的世子哥哥,还有个如知己的宋哥哥。末了一想,嗯,自己身边也有个总角之交的安然啊。

    宋祁和安然送了清妍回去,等见她进了大门,这才回家。安然又向他好好道了一次谢,明日还要应卯去,耽误了他许多时辰。宋祁倒没意,到了李家巷口,才说道:“不便送到门口。”

    “嗯,宋哥哥也回去吧。”安然与他道别,回了家里,等走进门口,才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回身看去,就见那远处巷口还站着一,往这边看着。她默了默,没有言语,也未招手,进去了。

    宋祁是个好,也很体贴,只是她心中有了贺均平,就不能再放下第二个了。她果然不该找宋祁,自己还是太大意了。

    一年半的光阴,快些过去吧。

    &&&&&

    远郦城的贺均平这个月收到三封信,先是顺王妃的家信,问了些日常。随后是安然的。看着那圆润自然的字,便觉心情舒畅。说了些近况,京城哪儿新开了店铺,哪个酒楼又有了新菜肴,一一尝过味道,又一一评价一番。满满十页纸,可却不觉啰嗦,来回看了好几遍。晚上又有信送来,本来以为是来自好友,却不想竟是清妍。

    想到那没心没肺的丫头竟然也会给自己写信,心中欢喜片刻,又想她怎么不母亲的家书上说。取信一看,足足四页,字依旧写的不怎么好看,只能说工整。信一开头问了他好,又忏悔了一堆,说要好好做功课听女先生教诲,看的他大雾。

    直至看到最后,竟瞧见宋祁的名字。

    清妍私奔,最后宋祁和安然帮了她一把?

    贺均平心头一个咯噔,又去拿安然的信,信上可是一个字都没提。

    安然是觉得这毕竟是关乎到清妍的名誉,以他的脾气大概会想宰了辜负清妍的,却没想到清妍不避讳,一五一十的说了。而且她和宋祁也没什么,更没谈起。

    如今贺均平满脑子都是:安然被那混帐东西推下水里、妹妹被那混账东西骗了、宋祁和安然一起帮清妍解决了这件事。

    气顿时就喘不顺了。

    再瞧瞧旁边木头的刻痕,叹气,还有一年半的光景。他俯身从柜子里取了今日写给安然,明日要交给信使的信撕了,重写。

    一个月后,安然收到回信,拿着那薄薄的信蹙眉,想着他应当又是不得空回信。展信一看,只见上头只有几个字,字迹刚劲有力:一切安好,等。

    安然怔松片刻,拿着信百感交集,良久眼眸微湿。

    南风知意,吹梦到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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