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阴差阳错 风雨同舟
第四十四章阴差阳错错结良缘
翠音山地势并不高,也并不偏僻，但是前几年有大虫出没,害了几条命，连猎户也不敢去,路也绕路而行，虽然山中景色甚美,但是却不见烟，少往来。
安然独行山上,按理说,这里几年无来往,那两旁的杂草早就该疯长出来掩盖了这石板砌成的山路，可如今看去，那山路十分干净。细看旁边被斩断的荆棘头，切口还是新的，可旁边掉落的叶子却已经干枯了，算下时日，应当是这一两个月才被开辟出来的。
是谁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又是要做什么？是冲她而来？
安然心中忐忑，可更担心安平。那金锁是实金打造的，也很值钱，可那些却没有将它拿走。并非是为钱而来，否则也不会让自己一个去。
前路危险，安然不安朝前。
山路尽头，是一片平地，安然远目而看，只见远处，日暮黄昏下，一座木屋立上面，斜阳打落，四周空空荡荡略显诡异。猎户经常居住山上，这本不奇怪，可奇怪的是，那屋子却没有窗子，稍稍走近，才发现这屋子是刚做的，还有木头新香。
她唤了一声“安平”，里面隐约传出声响，她急忙往那跑去，可还没跑到门口，就见一个满面麻子的粗矮汉子出来，一瞧她，笑的眉眼不见：“果然是个美。”
安然一顿，定声：“妹妹呢？”
麻子笑道：“什么妹妹，只知道，有让好好疼这好妹妹。”
见他扑来，安然转身便跑。那汉子虽矮，可跑的却出奇的快，五六步就追上她，一把抓了她头发，痛的安然冷汗直落，回身抬脚狠踢他的命根子。汉子没料到她下手这么狠，当即疼的快晕死过去。再站起身，瞧着那背影跑的远了，也发了狠往前跑。
安然自知跑不过他，便不往山路去，进了那拥挤的山去，想借着自身的轻巧优势躲开。
这法子果真有效，那麻子步子被阻，又被扎的疼，放缓了许多，倒不知为何她能跑那么快。
他不知，安然是逃命，他却要的命，自然会有不同。
安然跑的急了，脚下踩了石头，狠狠一崴，扑通摔落，脸都被地上的石子摁伤。顾不得疼，刚爬起身，已被抓住伤脚，用力一拧，差点没痛晕。那麻子已扑了过来，恶声：“让跑！那让屋里办了，看就这办了吧！”
安然瞪大眼，恐惧遍绕心头：“那是谁？他给了什么好处，通通都可以给。家和覃知府相识，他素来刚正不阿，若是动了，不但拿不到好处，还会被投进大牢。没的不过是清白，可没的可就是一世。”
那麻子色心上来，可没脑子听她说这些。直勾勾盯着她那如仙的脸，还略带血痕，楚楚可怜看起来凄美极了，哪里会去想什么大牢想什么犯法，伸手便去撕她衣裳。
安然心中绝望，身子微抬要起身，又被他摁回地上。后脑勺顿觉有物顶着，如灵光闪过，心下一狠，拔下那簪子，刺向麻子。
麻子闪躲半寸，那簪子直插入眼，立刻惨叫起来，捂住眼狂叫，往前些许，步子一空，坠落那小丘中，脑袋狠磕尖石，登时断了气。
安然颤颤站起，全身都打颤，往那看了一眼，只见那麻子死相恐怖，再看看自己的双手，还有些许血迹，更是抖的厉害。
她杀了，她竟然杀了。虽然麻子该死，可是她不想自己手上有一条命。
还未缓过神，就听见有拨草踏步而来的声音，只以为又是麻子同伙，忍着惊恐不敢叫，往一旁躲去，只想着要快点回小木屋找到安平，然后回去。可是脚已经软了，走了两步便摔倒地，真想这么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脚步声骤然靠近，几乎是一步迈来，没等她抬头，就被抱住，语调微沉而稳，让安心无比：“安然。”
听见这声音，安然立刻哭了出来：“宋哥哥。”
宋祁看着草上地上都有血迹，还以为她碰到什么猛兽了。当即拿了匕首出来，一手揽住她，轻声：“别怕，。”
安然抱着他，只觉天地阴霾已然消散，心下安定了不少，哭的喉中酸涩：“杀了，他要碰，拿簪子戳到了他的眼睛，他掉到山丘下摔死了。不是故意的……没有想过杀。”
宋祁这才将匕首放下，双手揽紧了她：“没有错，他不轨先，防卫后，只不过是老天看不过眼，将他这恶收了。”
安然知他安慰自己，仍没有办法缓过神来。
宋祁搂着她好一会，才道：“回去吧，安素已经等急了。”
他刚去了李家，从那里出来到画摊去，安素便和他“说”安然收了一封信，神色焦急，告诉她若是半个时辰还不见她回来，就带多些去翠音山寻她。还未到半个时辰就见他来了，告诉他后，自觉不对，立刻往翠音山跑去。还半山就听见惨叫上，急忙往上面走，就看见安然瘫趴地。
安然回过神来，声音仍微颤：“安平被抓走了，山上的小木屋里。”
宋祁说道：“送到山路那，再去接她下来。”
安然抓紧他的袖子，摇头：“不要丢下一个，能走，跟一起去。”
宋祁也不放心留她一，当即点头，可站起身，却发现她腿痛的厉害，根本走不动。默了片刻，说了一声“抱”，便俯身将她稳稳抱起，往山上木屋走去。
安然蜷他怀中，只觉步子非常非常稳，那温热的气息也十分安心。这怀中，好似风雨雷霆都不足以惧怕了。想到深处，泪又涌出，不是惊怕，而是开心。每次都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无论是以前还是现。
宋祁很快就看见了木屋，抱着安然走进去，才发现这木屋竟然没有窗户，连一个都没有。此时夕阳刚落，略有余晖，但里头却没有一点光亮。安然唤声“安平，安平”，屋里并没回声，而且也没有一丝声响。
那安平到底去了哪里？又是谁诱惑她到这来的？
感觉脚上恢复了些许力气，她低声：“放下来吧。”
宋祁刚将她放下，就听见背后一声吱呀，转身看去，那敞开的木门竟飞速关上了，转瞬就听见上锁声。
两正要喊声，就听见外头的笑的刺耳，安然心下一沉，是李安阳。
安阳几乎笑的捧腹，将那钥匙丢的远远的，厉声：“李安然，就里面和麻子鱼水之欢吧！当初设计让和贺均平共处一夜，将永世撵出京城，嫁了个废物，如今就让也尝尝这滋味，明日一早就带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等着嫁麻子吧！”
她哪里想得到，找的那麻子性急，还没等安然到里面就先将她吓跑了，阴差阳错，竟是关了宋祁里面。
安然一愣，立刻过去拍那木门，结实的根本不是她能撞断。而且稍微想想，这木屋根本就是李安阳特地让做的，正常的房子哪里会没有窗户。
宋祁已抬手拍那门，唤李安阳，可是她走的很快，早就听不见了。因为这翠音山上，据说有大虫出没，若非请的伙计都怕那老虎，黄昏一落就不肯再来，这屋子她早就做好了。
她要安然自食其果，要她嫁个比徐保和还差一百倍一千倍的粗汉子，让她痛苦一世！
只是冬日天黑的快，她才走到半路天就全黑了，听着四周静悄悄，心也慌了起来，步子更快，可还没走二十步，就听见一声虎啸，震的脚下一颤，愕然看去，隐约看见一只……白额大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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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右脚刚才扭伤，又被那汉子用力拧了，已肿得淤青，站都站不得。听见宋祁将那门撞的响，好似将身体当铁，看的她都觉疼：“宋哥哥算了。”
宋祁又撞了几回，胳膊都快抬不起，可惜这木门坚固，根本动不了。
“宋哥哥算了。”
安然努力站起，差点没摔着，宋祁忙扶住她，低声：“若有寻来，就非嫁不可……知不愿以这种方式出嫁。”
安然看着他，虽然看不太清楚，外头的月光十分晦暗，照入屋里的更是黯淡，可她听的出来他这话的真假。虽然他想娶她，可是不愿以这种方法娶她，因为她不愿。这么一说，却更让她不忍，抓了他的衣袖摇头：“李安阳早就要这么算计，这门绝非们可以打开。庆幸……和一屋的不是别。”
宋祁心里一动，轻叹，扶她坐下，又脱了衣裳给她披上。
屋外寂静，忽然有兽类巨吼，夜深静听起来十分恐怖。宋祁微微坐近了些，说道：“安素很快就会找来了，别担心。要不要睡一会？”
安然摇头，还想着方才说的话，她是不想因这种事而嫁给宋祁，虽然已动了心，可似乎还没有完全能让她接受谈婚论嫁的地步。那香囊她已经没有戴身上了，可并不是说她已经全部放下。
两默了许久，宋祁又起身，安然拉住他：“宋哥哥……”
宋祁将她的手轻轻挪开，声音平缓：“再试试。”
安然想让他去，可又不想他受伤，再这么撞下去，胳膊都要废了，又拽住他，泪啪嗒落他的手背上：“不要再试了。”
宋祁神色怔忪，俯身轻抱着她，沙哑着声音缓缓道：“会一世待好，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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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李家不但找到了被困木屋里的宋祁和安然，还路上发现了安阳，已经昏死过去，唤醒她，双眸无神，仔细问她，竟是被吓成了痴儿。
李仲扬找到两后只是拧眉，看着安然衣裳有撕扯的痕迹，但知晓宋祁本性，也没立刻发火。安然说了安平失踪的事，便让李瑾良和钱管家去寻，自己先领了他们回家，让周姨娘和宋嬷嬷先伺候他们疗伤梳洗。本想等他们睡醒后再问，但宋祁先来寻了他们，见了面便下跪，说了前后缘由。李仲扬顿时气得心口泛疼：“大哥脾气温和，待宽厚，怎的生了这个畜生！安然与她无冤无仇，竟做出这种事来！”
沈氏想到安阳被吓的痴傻，送回徐家时徐保和竟也没多少悲痛，反而是那掩饰的眉目中闪过喜色，心中暗叹，当她遇不淑，可是现一听前因后果，却十分解气，倒明白了为何连她夫君都那个模样。
宋祁又叩首一记，神色沉稳而无半分轻佻玩笑：“求李叔叔和沈姨应允，将安然许配给侄儿。”
李仲扬和沈氏相觑一眼，见他们两同一屋的都是可靠的，绝不会说半分闲话。他们早就有意这一对儿，就是怕安然不肯。沈氏轻叹：“沈姨是看着长大的，和母亲又是好友，将安然托付给也放心，只是安然……”
李仲扬沉声：“以前由着她做主，如今还想如此么？姑娘家的名节还要不要了？”
沈氏暗叹，她也知晓这种事已是板上钉钉，可是以安然的脾气，如果强逼她，却是把她往绝路上逼的，她这做亲娘的不忍。生平第二次忤逆了李二郎，起身道：“去问问安然。那孩子脾气倔，二爷也知道的。”
李仲扬想了想，没有应声。再倔又如何，总不能让她这种事上面任性。
清妍正给安然的右脚滚热鸡蛋，安然又痛又觉烫的要把她的肉烧红，几次缩腿，都被清妍瞪了回来：“别乱动，要是不用些力气，好不了的。等滚完了，再上药酒，都肿成萝卜了。”
安然扑哧笑笑：“那不是正好，嫂子明天可有一道炖萝卜的菜了。”
清妍又瞪了她一眼：“又笑话不会做菜是不是？”等她再低头，瞧见那肿了的腿，就有些无法直视了，总想着炖萝卜。
她是个不会下厨的李家儿媳，现做的菜还难吃得很，宋嬷嬷每次瞧见她下厨，眼睛睁的就跟她一动就要浪费一厨房的食材，痛心疾首的。
宋嬷嬷买了药回来，敲门进来，瞧见安然一只脚放清妍大腿上，正舒舒服服的由她拿着鸡蛋滚那淤青，吓的她叫了一声“祖宗欸”，上前要将鸡蛋拿过来，“郡主快松手，万万不可再做这种粗活，让奴婢来。”
清妍不高兴了，不肯给她：“安然是的小姑子，还是的知己好友，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末了笑笑，“嬷嬷快些给她擦药吧。”
宋嬷嬷知她没架子，可这规矩哪里是可以说没就没的，安然也笑了笑：“嬷嬷就听清妍的吧。”
一听，宋嬷嬷又教道：“是郡主，郡主，即便不叫郡主，也得叫嫂子，哪还能叫名字，没规矩。”
安然和清妍笑一起，宋嬷嬷也是苦笑，拿她们没办法。
沈氏进来，见两笑的高兴，倒是放下一颗大石头，安然许是也允了这件事的。面上微带笑意，走近了轻责：“这做小姑子的倒要嫂子伺候，不像话。”
安然当即缩了腿，等她走近了便抱了她，声音软腻：“那娘帮安然敷吧。”
沈氏摇头笑笑，清妍又换了个鸡蛋给她。沈氏说道：“们先出去吧。”
等他们走了，安然也是笑颜微敛，知母亲要说什么。沈氏说道：“方才听宋祁说了经过，安阳也实是太蛇蝎心肠，被那大虫吓傻了也是报应。”
安然问道：“安平睡下了吧，可受了惊吓没？”
沈氏顿了顿：“方才不想让担心，就说她回来了……大哥二哥还找，别急，安平是个有福气的姑娘。”
安然愣神：“堂姐已经被吓傻了，她要是把安平藏什么隐蔽的地方……”她不敢再想，只盼安平千万不要出事，否则她这一世都不会安心。
沈氏握了她的手，定声：“她不会有事的。”
安然问道：“可知会了何姨……何采没？”
沈氏说道：“她已非李家，说起来，安平也不是她的孩子了，况且如今她刚得了一子，们去告诉她到底不妥，张侃也不会高兴的。”
“可能很快找到的，不就是像张侃这样的，如今还管这些条条框框，安平的性命要紧！”
沈氏低眸一想，当即让宋嬷嬷去跟李二爷说一声，他同意了便去告诉何采。那何采那么疼安平，若是因为李家的过错而害她丢了性命，怕自己的女儿也要被责怪。说罢这事，沈氏便问她：“宋祁方才向爹娘求娶了，……意下如何？”
安然头已点到一半，可到底还是觉得还未到那程度，宋祁会待她好她明白也知道，可时日到底缺了些。沈氏见她沉思未语，说道：“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愿。若当真不愿嫁，娘也不会逼，爹那为娘会拦着，宋祁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绝不会强逼。只是那样的年青……唉，好好想罢。”
她本想给多些时日她考虑，刚要走，安然已说道：“女儿嫁。”
沈氏看着她，安然又道：“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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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采那听见安平失踪的消息，立刻要出门和张侃一块去找，张侃每到这种时候就暴躁了，气道：“大冷夜的出去做什么？秦家帮那么多不用一炷香就找到了，好好家待着。”
“可是……”
“可是什么。”张侃把她摁回床上，“好好待着，会将她毫发无伤的带回来。”
何采只好答应，她这身子，就算出去也会给他添麻烦吧。只是坐立不安，等的心急火燎。到那小床去看刚出生三个多月的儿子，轻声：“要保佑姐姐平安回来。”
婴儿睡的正香，呷巴呷巴嘴没睁眼。
张侃要找可比官府找快得多，会做这种偷鸡摸狗藏的事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直的，秦家帮稍微打听下有谁家多了个姑娘或者领了个小姑娘，立刻就打探出来。张侃冲到那家里，从柴房里找到了安平，当即让把那汉子丢去沉塘，抱了安平回去。
回到府里，刚下马车就见何采站大门口，脾气又上来了，差点没将安平甩到她面前，让她看个仔细。
何采一见安平，愁云顿散。张侃抱着安平进了屋里，仆妇已经拿了热汤过来。何采喂的小心，生怕呛了她。还好没受伤，就是脸色差些。等喂了两口，才想起，责怪道：“怎么把她抱这里来了，该送回李家。”
张侃笑了一声：“若是不让亲眼瞧瞧她安然无恙，直接送了回去，一定会想是不是骗安心。”
何采笑笑，见他身子动也不动，似怕惊醒安平，姿势护得她好好的，心里也暖和：“三郎先去睡吧，这里看着。”
张侃说道：“这里便是的卧房，去哪里睡？采妹要赶去睡柴房不成。”
何采抿了抿唇：“都是做爹的了，还这般爱耍脾气。”
张侃笑笑，失而复得，他当真是一刻也不想分开。就算秦老大笑他是妻奴，他也毫不意。
喝过热乎乎的肉汤，安平迷迷糊糊暖怀中翻了翻，可是没翻过来，这才惊醒，一瞧眼前的美妇，鼻子一酸，探身跪床上扑抱她，哭出声来：“姨娘。”
何采颤颤伸手抱她，上回她从闹市抛开，以为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了。这一哭，将她的心都哭伤了，轻拍她的背，柔声：“别怕，姨娘这呢。”
安平哭得难过，不愿松手，只怕一松开，就又要离开了：“姨娘不要走，回来好不好，不嫌弃弟弟了，不讨厌了，们都回来吧，会乖乖的。”
张侃听的直皱眉，真怕何采心软应了她。何采确实心软了，可也知道绝无再回去的可能。她想的更多的，是将安平要过来。于李家而言，安平是庶女，而且儿女那么多，她让张侃去要的话，一定能接到身边。可是她再如何挂念，也明白秦家帮的气氛比不过李家，李二爷是读书，膝下孩子个个都知书达理，她舍不得让安平到这贼窝来，哪怕张侃不意。
安平见她不答，松了手，哭道：“姨娘真的不要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何采拉住她的手，急的也要落泪：“安平不要哭，只是……”
她也说不出个什么有说服力的缘由来，张侃实看不过，说道：“看看姨娘的气色可是比李家好？身子可有以前那般瘦弱？穿的住的可是更好？是要娘李家闷闷不乐，还是这住下？”
何采急了：“个粗，快出去。”
张侃动了动嘴皮子，没反驳，也没走。
安平听言，仔细看她，确实是比家里时好多了。心中顿时百转千回的想了又想，许久才小心问道：“姨娘，有了弟弟后，还会跟以前一样疼平儿吗？”
何采摸摸她的头：“会。”
安平认真道：“永远吗？一辈子吗？”
何采眼眸微湿：“永远，一辈子，还有下辈子。”
泪又如珠断，安平点了点头，抬手抹了泪，却抹不尽，又用另一只手抹，哽声：“平儿也是，永远，一辈子，还有下辈子，都爱姨娘。”
张侃见两冰释前嫌，倒也松了一气，这才离开，让她们母女好好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