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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

    他们天亮前回到了宫中。径直去了成舒殿,皇帝让苏妤歇下,自己准备去上朝。

    非鱼又不知天高地厚地卧皇帝榻上,子鱼竟然也。苏妤不觉蹙了眉头,问宫说:“子鱼怎么也来了?”

    宫躬身禀道:“陛下离开不久后它便来了。大概是……看娘娘不宫里,觉得无趣?”

    “……”苏妤觉得这两个小东西早晚得成精。

    占着皇帝的床榻不说,还都睡中间。苏妤伸手把它们往里推了推,空出一半的地方,自己才躺了下去。

    睡得迷糊间觉得有毛茸茸的东西顺着脚边蹭进被子,一直溜到颈边的被子口,探出头,苏妤面上感觉到一阵轻轻的鼻息。

    .

    入宫觐见的齐眉大长公主知道皇帝上朝,听说苏妤还寝殿睡着,便信步走了进去。眼前的情境让这位素来端庄的大长公主生生傻住——苏妤侧躺而眠,腰上“挂”着一只熟睡的雪貂,再细一看,怀里探出头来的那个白团也是一只。

    ……这真是皇帝的寝殿么?

    “阿妤。”齐眉大长公主含笑推了一推她,苏妤睁开眼,立即坐了起来,看了看天色道:“舅母?这……什么时辰了?”

    “快辰时了。”大长公主道,“错过晨省了不是?”

    确是。不过如今的她,也不怕佳瑜夫找麻烦了就是。

    遂起榻盥洗,齐眉大长公主亲手给她绾了个发髻,镶着石榴石的银簪的最后一颗珠子坠至耳边,红白分明。

    “当真要做那事么?”大长公主看着镜中的她问。

    苏妤反问大长公主:“不该么?”

    “没什么不该。”大长公主微微一笑,“只是为了那么个……不值得吧?”

    “没什么不值得。”苏妤冷笑,“到了让她吃苦头的时候,再吃点亏又有什么呢?”

    大长公主便不再劝,一点头道:“好。”

    .

    秋冬更迭的时候。苏妤忽地病了,这一场病势当真是“如山倒”。那日正广盛殿伴驾,本是好好的,时不时地与皇帝闲谈两句,又去逗弄案上坐着的子鱼和非鱼。

    子鱼不知怎地居然爱上了吃葡萄,苏妤便一颗颗地揪给它吃。子鱼眼巴巴地看着苏妤,吃进一颗葡萄,嚼完咽下,“咯”地叫一声,苏妤就再给它一颗。

    吃了一会儿,非鱼也过来凑热闹,喂给它它却不肯好好吃,拿爪子间玩着,一不小心便弄了苏妤一裙子的汁水。

    “哎……”苏妤蹙眉瞪了非鱼一眼,便要去更衣。一站起身却猛地眼前一黑,一阵头晕目眩,重重地就栽了回去,手下意识地就支住了面前案几。正批着折子的贺兰子珩猝不及防,笔刚好落下,一道红色直接从笔下奏折的这一头画到那一端。

    两旁候着的宦官相互看了一看,这“朱批”拿下去非把上本的大臣吓着不可。

    “怎么了?”皇帝却是无暇顾及那个,一壁扶住苏妤一壁惊问。苏妤缓了一缓,笑了笑说,“没事……大约是坐得太久了。”

    额上却是不断地渗出冷汗来,双手也都是冰凉。皇帝握着她的手一紧,立即道:“传太医来。”

    太医片刻后便到了广盛殿,诊过后说是风寒。广盛殿没有寝殿,皇帝便让扶苏妤回成舒殿歇息。

    步下广盛殿前长阶之时,苏妤险些足下一个不稳跌下去。

    .

    季节更替的时候偶感风寒不是大事,苏妤这病却迟迟不好。转眼间过了十几日,半点起色都没有。皇帝执意要她留成舒殿养病,宫劝也没用。

    看得出她确实病得厉害,高烧反复,往往不过多久便烧得嘴唇发白。喝下水,一会儿便又发白……

    太医的方子无用,换了御医来,仍是无用。

    太医院上下急得焦头烂额。谁都知道这位云敏充仪今非昔比,再这么下去,皇帝非得拿太医院问了罪不可。

    可急也没用,方子已换过多次,病就是不好,又能如何?

    .

    这一番病痛让苏妤消瘦了很多。胃口也是越来越差,但因知道皇帝心焦,便是再没有胃口也努力着吃点东西。各样的汤药呈上来,更是半句怨言也没有,端起来便喝,完全没有旁的嫔妃怕苦不肯喝的那一出。

    可病就是不见好。

    她久病不起,难免传到了宫外。齐眉大长公主又亲自入了宫照顾她,看着她的样子心疼不已,眉头紧锁着向皇帝道:“一点小病罢了,怎地会拖这么久?”

    语中有些不信任的意思。皇帝听得出,这是多多少少又疑他待苏妤不好了。

    “舅母。”苏妤兀自吹着仍有些烫的汤药,语声虚弱无力,“舅母别怪陛下……陛下每日都叫太医来问,但就是不见起色——大抵也怪不到太医头上,是阿妤自己身子太弱了些。”

    齐眉大长公主的眉头便蹙得更紧了,沉吟了片刻,看向皇帝:“陛下可否移步?”

    皇帝颌首,随着大长公主一并去了正殿。

    “若还不好,陛下许是该问问钦天监。”齐眉大长公主这样说道。

    皇帝微有一怔,遂点了头:“倒是疏忽了这个,朕明日便传钦天监来问话。”

    “嗯。”大长公主一点头,沉吟片刻,仍是有不放下般地问他,“阿妤如此,当真和陛下没关系?”

    皇帝不由得一哑:“姑母……朕绝没再亏待过她半分。若真是不肯她好过,便也不会留她成舒殿养病了。”

    齐眉大长公主便往寝殿里望了一望,终是信了皇帝的话。苏妤睡的就是皇帝的床榻,可见皇帝是委实想方便照看着她,并非为了做给外看的敷衍。

    .

    是以翌日便传了钦天监来询问。正使副使一并到了,认真思索许久,皆认真回禀说近日天象无任何异处,充仪的病该是与此无关。

    皇帝与齐眉大长公主皆是沉重一叹。

    正使与副使一时均不敢言,各自斟酌了须臾,那正使道:“陛下……星象无异处是充仪娘娘命中该无此劫,但所谓事为,莫不是……”

    正使的话戛然而止,齐眉大长公主闻言一怒,击案道:“胡言什么!”

    “姑母息怒。”皇帝微有凝神,声音仍是沉稳,睇了那正使一眼,问道,“‘莫不是’什么?有话直说。”

    “陛下恕罪。”那正使跪下一拜,先行谢了罪,才敢道,“臣也只是猜测罢了。循理来说,风寒决计算不得什么大病,宫中又有御医医治,想来不过几日便该痊愈。即便充仪娘娘身子虚弱也不该拖延至此,故而臣私下猜测……会不会是有暗中动了什么手脚。御前行事规矩严格,大抵不会是药中,但……”正使再度一叩首,语声更沉下去几分,“魇胜之事,古已有之,还请陛下谨慎。”

    魇胜……巫蛊!

    咒久豺是一命呜呼,又或是诅咒有孕嫔妃不能平安产子……宫中类似的手段屡见不鲜。

    贺兰子珩倒吸了一口冷气。上一世时,他的后宫倒是没有类似的事情,且他也不怎么信这些邪物。

    可这一世……他自己碰上了重生的事,对这些说不清的东西便难免多了两分信。更何况那位是苏妤,无论他肯不肯信,都不能拿她的安危去试真假。

    命正副使退下,又屏退了宫。皇帝与齐眉大长公主均是思虑了许久,皆觉得还是小心为上,便下旨请道入宫看上一看。

    .

    高道四日后进了宫,彼时苏妤病得更是厉害了,好像什么药都挡不住这病势,甚至能烧得直说胡话。

    道入殿去查看苏妤的情况。只望了一眼就不由得蹙了眉头——高烧不退不要紧,她旁边为什么始终蹲着两只貂?

    掩下这般无关痛痒的疑问,道布阵作法,不过多时,众便见他面色陡然一白。

    “陛下……”道睁开眼,面露惊惧之色。皇帝微一挑眉:“如何?”

    “只怕……”道滞了又滞,方一欠身道,“确有魇胜之事……”

    语惊四座。宫中之均清楚巫蛊的轻重,一时间一众宫都被吓住,回了一回神后齐齐地跪了一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强定了神,又问那道:“可宫中?”

    道回道:“能伤充仪娘娘至此……必宫中。”

    一众宫仍是屏着息静听吩咐。皇帝沉默良久之后只吩咐了两个字:“严查。”

    .

    许是因为汉时思皇后①的巫蛊一案太过出名,一闹出这样的事,宫中便是自危。一时间反倒安静了,除却皇帝派下来的声势浩大地搜查各处外,无再敢生事。

    一宫一宫地搜过,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包括历代皇后所居的长秋宫和素来同苏妤交好的娴妃所住的月薇宫也不曾疏忽。

    短短三日之后,宫正司便搜到了想搜的东西。

    蕙息宫。

    如今的冷宫叶妃从前的住处。很多魇胜诅咒过的偶被搜出来,有新有旧。藏房间中的、埋土地里的,几乎多到数不清。

    多半……写着苏妤的生辰八字。

    而除此之外,亦有余下数个并非诅咒她的。细查下去,是从前陆氏的八字,还有佳瑜夫的八字。

    偶呈至成舒殿,大长公主惊愕,皇帝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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