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CH126 重塑身份

    早晨阳光映木质地板，即使冬天光着脚踩也不会感觉冰冷。

    手中提着一壶刚冲泡好的浓郁咖啡,女穿着睡衣站流理台前拿杯子,餐桌前,小水母握着幼儿用叉子正吃荷包蛋,不太灵活的动作让荷包蛋被刮得破碎,连盘子都歪了一边,女倒了杯咖啡,回头替女孩将盘子扶正。

    ,群山购物中心今日正式开张,已有不少民众等候抢购限量福袋,现就来访问……,电视传来记者的播报声,东恩雨拉过椅子坐小水母身边,她翘着美腿单手提着咖啡杯，悠哉地享受宁静地早晨时光。

    ＂同时还请到重量级歌手亚绘，替购物中心开唱暖场，剪彩后即将展开小型演唱会，吸引不少亚绘的歌迷彻夜占位，气氛越来越热烈，＂镜头被推挤椅，只见不少年轻男女对着摄影机高举自制打气板，东恩雨嘴角抿起一抹浅笑，优雅地喝了口咖啡，＂保母车十秒前进入购物中，如各位观众所见，高层为了管理秩序，请来不少保全和警卫，甚至加派警力到会场……＂

    ＂妈咪，小水母要牛奶奶，＂就东恩雨瞥见一抹影子出现转播会场，女孩忽然打断她的注意力，转眼间影子已消失群里，此时小水母不满地噘起嘴道：＂要喝牛奶奶，巧克力牛奶奶。＂女孩仰着头拉扯女的袖子，桌底下双腿椅，连带脑袋也跟着晃动，模样十分淘气可爱。

    ＂知道了，＂东恩雨收回视线，亲昵的吻上女孩粉嫩脸颊，替她用小杯子倒了牛奶，＂自己会喝吗？不要洒得到处都是喔。＂看着小水母小心翼翼地抿了几口，嘴唇上方沾染着乳白色，笨拙的举动让女笑弯了眼眸。

    ＂待会要送小水母去幼儿园，期待吗？＂女起身拿过梳子替女孩梳头。

    细致发丝顺过梳尖，利落地扎起双马尾。

    ＂什么是幼儿园？＂小水母仰起头，疑惑问道。

    思绪一顿，东恩雨停下动作。

    ＂幼儿园就是……有很多朋友的地方，还记得妈咪带小水母去过公园吗？那里和其它小朋友玩得很开心，幼儿园就是像公园的地方，不过那里有老师、有园长，大家可以一起画图和游戏，还有点心吃。＂女垂着眼眸，声音很轻。

    她应该给小水母＂普通＂的童年，如一般孩子般，而不是和她到处漂泊。

    ＂好阿Ｃ阿！小水母要去！＂听见可以画图，又有点心吃，小水母开心地挥舞双手。她让东恩雨拿出最喜欢的洋装，上学第一天，她想穿得像小公主般漂亮，甚至要求穿着新买的小皮鞋。

    用过早餐后已经八点半，东恩雨开车送小水母上学，幼儿园位于住宅不到十五分钟的宁静小区中，是外表像庄园般的建筑。女停好车后，已有不少家长牵着孩子走进庭院，铁门外站了一名身穿小熊围裙的年长女性，年纪约莫五十左右，和蔼笑容让她整个充满慈爱的气息。

    ＂早安，东小姐，＂年长女性看见东恩雨牵着小水母过来时，特别上前打招呼，她布满鱼尾纹的眼角让感觉不到苍老，而是多了股莫名亲切感，她是这座幼儿园的园长，周菲，＂真是可爱的小小姐呢，早安，小水母。＂

    被直呼小名，小水母显然有些讶异，她抓紧东恩雨的手，但没躲女身后。

    ＂您好，小水母今天就拜托了，＂东恩雨微微点头，将水母往前推了半步道：＂这位是园长老师喔，车上妈咪跟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女蹲□，轻抚女孩的背，像是观察女孩的情绪表现。

    女孩犹豫半晌，还是乖乖道：＂园长早安，是小水母，请多多指教。＂虽然表情生硬了些，但她还是把话完整地说出来，稚嫩嗓音配上可模样，是个见爱的孩子。她见园长伸出手，接着疑惑地仰望东恩雨，发现女点头后小水母才缓缓走向园长。

    ＂真是有教养的孩子，以后也请小水母多多指教啰，＂园长笑着牵过女孩，转眼对上东恩雨道，＂小水母很勇敢，看来不会让妈咪担心了，想她很快就能跟其它孩子成为朋友的。＂

    女点头，蹲低身子和小水母平视，＂傍晚妈咪会过来接小水母，今天不会让妈咪烦恼对吧？小水母是个乖孩子吧？＂手指轻捏女孩软嫩脸颊，东恩雨笑眯双眼说着。

    ＂是乖孩子！＂女孩大力点头，自信满满的模样让她看起来就像童话故事中的天使。

    ＂KissBye？＂东恩雨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缓缓凑上前。

    小水母见状，稚嫩小手捧住女的脸，献上自己的红唇亲了一下，笑道：＂KissBye。＂

    这是东恩雨和小水母的默契。

    道别后女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车边看着小水母和园长起进门后才姗姗上车。送完孝上学，身为家庭主妇，并且还是单亲妈妈的东恩雨，必须张罗所有家庭用品和食材采买，她开着车小区里兜转一圈，路上买了不少锅碗瓢盆，心中盘算该打点什么食材时，没留意地转过两个路口，当她回过神时，已远远地看见熟悉路标竖立街边。

    那是北区警局总署。

    蓝底白字，告示牌直直地竖立街边，等待红绿灯的东恩雨不自觉握紧方向盘。

    刻意路过？无心经过？女心底没有答案，当红灯转为绿灯时，女踩下油门，车身缓缓从路口接近总局大门，十尺、九尺、八尺……，距离越来越近。她看见两辆警车停门外，女逐渐放慢车速，她双眼始终看向前方，却仅仅一瞥，熟悉影猛地推开大门走出来，女霎时踩下煞车，惹得后方轿车狂按喇叭。

    ＂搞什么ａ不会开车啊！！＂跑车呼啸窗边时，东恩雨甚至听见车主发狂怒吼。

    但东恩雨不以为意，因为她看见走出警局的正看向这边。

    元方仲。

    即使阔别两年还是不变造型，整洁小平头，笔挺的警服，外面罩了件灰色大衣，有点日本刑事组警官的味道，可惜男模样太老实，成不了警局里的偶像警员。

    东恩雨放下车窗，她知道元方仲看见自己，正想打招呼时，男却像见了鬼似的冲回警局，女眉头一蹙，她还摸不着头绪时，男又风一阵跑出来，这次他脸上没了刚才错愕表情，而是面带微笑地主动上前。

    ＂东前辈Ｃ久不见！＂男扬起手，打招呼的声音显得不太自然，嘴角挂着的微笑也有些怪异，然而东恩雨却没想戳破男的掩饰，她笑着点头，同时打开车门示意元方仲上车谈话。

    ＂好久不见，元小弟，＂女歪着头盯着男，笑道：＂上哪去？送。＂

    ＂第三分局，谢谢。＂男也不客气，当即回答东恩雨。

    沿路两聊了些日常话题，不过女发现他的回应总是谨慎，东恩雨随口问了有关警局发展的问题，被男一句＂前方右转＂给巧妙躲过，之后她便不问了，她知道元方仲不想提起有关警局的事，也许是陈正下的封口令，也可能是别的，总之元方仲的回避让东恩雨知难而退。

    ＂这几年北区变了很多。＂明明开曾经熟悉的街道，附近的地标和店家已全然不同，怪异的陌生感让东恩雨感慨的发言。

    ＂因为换新区长了，政策改变后这块商圈也改了很多。＂元方仲摆了摆手，看着窗外有些无奈，嘴里唠叨新区长的政令，以及改变的区容给警局带来多大的困扰，甚至提及新区长主张划分娱乐场所，因此迁移不少夜店和场子，不过话题也是点到为止。

    东恩雨应了声，话题冷掉前将车子停街边，＂无论如何，有北区就安心多了。＂含笑的侧脸，含蓄的微笑，女所谓的’安心’是什么，元方仲不明白，但有时候模糊的理解比明确的知晓更令欣慰。

    男搔了搔头，短刺的头发发出沙沙声响，＂听说前辈领养一个孩子？＂

    ＂嗯，＂东恩雨点了点头，淡道：＂揭露案后被车祸波及的受害者。＂那启车祸是近年最严重的纪录，几乎所有北区的市民都有印象，然而又有多少知道幕后黑手是东恩雨？其中明白真相的元方仲，从陈正嘴里听说女j□j这事后，心情也同东恩雨般复杂。

    纯粹第三方，替女担忧的复杂。

    东恩雨看他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便双手搭方向盘，轻松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她不是一个婉约的女，更不是什么娇弱的女子，有些话，当面直说更痛快。

    不过，元方仲却做不到直爽，他咽了口气，彷佛把哽喉头的话全吞下肚，尴尬道：＂没什么，有机会的话也想看看前辈领养的孩子。＂他选择保守回应。

    ＂当然，等新家布置完，一定邀请来开派对。＂女也不追问，额首微笑。

    元方仲和她客套几句才推门下车，却关门前，男嘴角的笑容越发僵硬，东恩雨见状也没催促，等男缓过情绪后，他才依着车门，道：＂东前辈，知道这样说或许很失礼，但请您以后别再接近总局了。＂

    这样的语气，已经带有警告的意味。

    但女知道元方仲没有恶意，因此她侧过头盯着男，表现得相当平静，似乎等男把话说完。

    ＂的意思是您已经退出警界圈，身份、背景也重新换过，最好别和警局沾上关系，毕竟有些事情对前辈不利，尤其您两年前也警局待过……为了避免被局里的警员认出，这样对您和您领养的孩子都……＂

    ＂谢谢方仲，＂东恩雨点了点头，打断元方仲接下来的话，＂谢谢替担心，以后会注意的。＂她知道男的忧虑，也知道陈叔暗地里替她做的事，让她重塑身份留北区，替她安排治安最好的小区，这些无疑都是关心女的表现。

    她又怎么忍心糟蹋。

    元方仲闻言，像是松了口气般。

    看着男走进第三分局，东恩雨挂嘴角的笑容也有些无奈。

    一种微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哎呀，都这时间了……该去采买…采买……＂女喃喃自语地将车开回路上。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无法挥走心头的疙瘩。

    那种她知道元方仲和陈正瞒了她事情，却不能开口询问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