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方姑娘才是真绝色（下）
112方姑娘才是真绝色，下,
李晟大马金刀主位上坐了下来,抬手就拿了蕙如喝剩了半盏茶饮了个干净。
方碧瑶颇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位传说中的世子爷,果真是俊美无俦,不过也只是感叹两声,心里并没起什么涟漪。就像她自己说的,虽然长相一般,诗文一般,琴艺棋艺女红样样一般,但她最自豪的就是有一双识的眼睛,知道别心里想什么,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世子与世子妃两之间的牵绊和感情,就算这两位之间什么话也没说,连个眼神的交流也没有，她方碧瑶也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大姐姐要是亲眼见到了世子的容貌，只怕心里要难受上小半年。
一向自视甚高，觉得天下女子皆俗物的大姐姐，见了眼前这位世子妃，怕也很难清高得起来。
只是这么想着，心里就说不出的畅快，微胖的小脸上也露出开心的笑容来。
“刚刚说的，都是方文瀚教的？”李晟上下打量着这个小丫头，胖乎乎的，笑容很甜，看着就是个机灵鬼。
“爹哪会跟说这些。”方碧瑶可怜兮兮地看着蕙如，指着自己的膝盖，“世子妃，能不能起来回话？这样跪着很冷……”
当然会冷，这里是堂屋，下面没有烧地龙。寒冬腊月天，外头都结了冰溜子，就算穿得再厚实，跪青石砖上久了也会受不了，何况方碧瑶还是个娇弱的小姑娘。
“先起来，坐着说。”
这小姑娘胆子大，有眼色，见李晟出来，就知道她刚刚说的话已经成功引起了世子的兴趣，便来跟她谈起条件来了。
只是这小丫头却也不会令生厌。
蕙如笑眯眯地看着她，顺手又给自己的空杯上添了水。
“是有阵子家里二哥哥生了病，没打理父亲的书房，就去顶了几个月的差事，偶尔会听父亲和幕僚们谈些闲话，自己揣摩出来的。”方碧瑶坐椅子上，拿手去揉膝盖。
“们方家的传统，父亲的书房不能假手外，都是家里的儿女来整理。”方青瑶赶蕙如问话之前，先将她想问的事给答了，“大姐姐要吟诗作画还办了诗社，整理书房，清理文书这种枯燥的事自然不会乐意管。弟弟妹妹们又都年幼好玩，就算让他们去，也分不清哪个公文是待办的，哪些个名册是要紧的。自告奋勇帮了半个月的忙，父亲就将书房都交给了。”
想来是因为做的好，方文瀚才会将书房交给女儿，否则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哪有机会踏足那里。
正是因为管着父亲的书房，方碧瑶才有这能力藏几张父亲的贴子身上，借此大摇大摆踏进王府里来。
方文瀚此李晟是知道的，潞州当官十分勤勉。这次户部查案，像潞州这样的产粮大州，查出来的漏洞居然极少，也可见方巡抚为官十分尽责，对下属的监督和管束也到位，朝中也无特别深入的勾结，却实是个干臣。这次因为政务繁忙，他只带着夫和几个女儿京中住了不过半个月就赶回了潞州，却走之前正好赶上拒绝将女儿如期送入王府。
为此也没少被淑妃责怪，方文瀚只是默默受了，并不多说什么。
却并不知道自他走后，夫会将主意打到他的庶女儿身上，想要送进王府当姨娘。
如果方文瀚京里，一定不会允许她这样安排。
李晟摸着下巴想着心思，就见方碧瑶眼巴巴地看着蕙如说：“怎么样？世子妃愿意让住进来吗？”
蕙如不禁笑了起来，拿下巴指指坐一边的李晟说：“这种事，当去求他，来问做什么？”
方碧瑶摇摇头说：“问世子爷也没用，这儿一定是世子妃您说了算的。”
李晟听她这么说，也笑出声来，拿眼睛瞧着蕙如，那意思是：看怎么着，连个小丫头也知道这屋里是说话算数的。
蕙如拿眼瞪了瞪她，又看着方碧瑶，郑重地说：“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关乎一生的事。”
方碧瑶主意虽拿得定，但到底年纪还小，听着蕙如这么问，一时也有些紧张。
“姨娘是上不了玉牒的，府里不过是个妾。见着主母要自称婢妾，立规矩，守本份，不能争不能抢，荣辱都靠主子恩赏。真的愿意这样？”蕙如又问她。
方碧瑶看着她，小脸微微垮了下来：“好端端的，谁会愿意，可是情势所逼，不想这样也只能这样了。”说着，看了看蕙如的脸色，小声说，“如果将来长大了些，朝堂里的事全都安稳了，淑妃娘娘不会再来找方家麻烦，世子爷也不再需要来做遮掩，那时候年纪还不算太大，又有了中意的，世子妃肯不肯将放出府去？”
这话问得极为大胆，却也相当聪明。
这里头的意思就是，她可以帮着世子夫妻搪塞着宫里头，等将来储位安定，再没二皇子什么事的时候，她求世子妃作主，帮她挑个好家。
就算不能出府，她也是打定了主意不沾世子身的。
“这却是难办的。”蕙如听她这样说，蹙起了眉尖，“若是成了姨娘，便是世子的女，怎么还能再嫁与旁为妻？”
李晟却突然说：“也不难，法子多的是。”
这意思却是动心了。
蕙如看着他，摇了摇头：“她还是个孩子……”
这样做，便是一辈子要拴王府里，蹉跎红颜，让不忍。
更何况这世上最易变化的就是心。她现年纪还小，不懂风月，所以不想什么，不求什么，等将来年纪渐长，对春花秋月有了感悟，让她孤零零一个守着，谁知道会生出什么样的心思？
李晟捏了捏她的手，她耳边轻声说：“让她进来，总比再被塞个现就有心思的强。”
蕙如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后和淑妃是不会绝了念头的，左右房里要被塞进来，现收了方碧瑶进来，等过些日子皇后那边的塞进来，蕙如便无需分出精力来两边对付，总是要轻松一些。
聪明的对手虽然可怕，但聪明的同盟却是助力。
她变成对手之前，不如好好借借力。
方碧瑶要进王府，一是为了自己不用嫁给嫌厌的酒鬼，二也是为了让父亲将来有个退路。
有着明确奋斗目标的，往往是意志坚定者，李晟并不介意认同一个女子的打算。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也不会有永远的盟友。
方文瀚这样身上已经被打上了标签的重臣，如果可以争取到他的阵营里，不啻于一块肥美的诱惑，让忍不住食指大动。
“可以应，只要所说的都属实，”李晟看着方碧瑶，微微眯起了双眼，“将来若是有了中意的对象，一定让风风光光地嫁过去，当正头娘子。”
方碧瑶大喜，恭恭敬敬地给李晟磕了个头：“多谢世子爷成全。碧瑶一定全心全意，为世子和世子妃效力。”
蕙如轻轻叹了一口气。
安排用王府的车驾将方碧瑶送回住处，蕙如觉得头大得很：“府里又要多出几口子了。”
李晟笑着搂着她的肩：“府里空地方多的事，还怕没地方住？”
蕙如白了他一眼：“说得轻巧，方氏一旦进来，皇后娘娘那儿必是也要立刻塞进来的。只怕用不着咱们出面，前头方家的轿子抬进来，后头皇后娘娘挑的姨娘也要坐了轿子挤进来了。”
李晟对紫微扬了扬下巴：“那就一并儿收拾出来两个院子，省得将来麻烦。”
紫微看着蕙如脸上带着一丝不快，小心翼翼地请示：“那世子妃，您看将新姨娘安置哪个院子里才好？”
李晟倒是先开了口：“记得燕然居外头靠着莲池的旁边有两处小院子，不如将那儿收拾出来。”
蕙如忙拦着紫微：“别听他的，那儿离燕然居也忒远了些，又偏僻，还不如翠竹园呢。哪有世子的姨娘要住到世子院子外头的道理？”说完想了想说，“罢了，将后头分香馆两排院子扫出来，留给她们住吧。”
李晟眉头一挑道：“倒舍得，那里跟咱们的屋子只隔了一处花园子，里头的院墙陈设全是新的，还想着将来要将那里再修一修给咱们的孩子们住呢，却偏要分给外头女住。”
这还能怪不成？名义上都是的女，她这个当家的世子妃难啊！
“不过这位方姑娘胆子可真是大。”忍不住又拉着李晟说起方碧瑶来，“虽说是庶女，但她父亲也是地方巡抚，怎么她的性子倒不像是个女儿家，怎么能有那些惊世骇俗的想法呢？如果是个男孩子，说不定将来能有出息。可惜了，偏是个女儿家。”
李晟有些不满：“怎么还想着她？”
“是您将她收下的，还不许妾身念叨一下？”蕙如气咻咻地揪着手指。
“吃醋了？”李晟将身子凑过去。
如今日薄西山，房间里有些发暗，李晟捏住了她的手指。
“吃的哪门子醋？”蕙如飞了他一眼，“家姑娘可是说了，将来要自己再寻夫君的，可见咱们世子爷是没入了方姑娘的眼。”
李晟不以为意：“一个小丫头，还没长成呢，知道些什么？”他嘻嘻一笑，“哪如娘子，知疼识热，知道夫君的好处？”
蕙如飞红了脸，啐了他一口。
“等她再大一岁，看她缠不缠得上。”
“放心吧。”李晟揽了妻子的纤腰，不动声色地将她往床边上带。
“为夫处处坚如磐石，只对娘子动情，换了任何女，这儿都硬不起来的。”
说完了，就将扑倒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