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同母异父的哥哥
深夜,锦国京城，皇城冷宫内。
几十米高的威严城墙,将皇城里所有的一切都与外面隔绝。
越是气势宏伟的建筑，夜色的映衬下越是显出无尽的孤寂……
一个衣着华丽的男缓缓走过寂静无声的长道,推开一扇破败的大门，咯吱一声响后,阴冷的夜风随着大门的打开迎面吹向开门的影，一时间,那的长发夜色中狂舞,肆意张扬。
自从一个月前的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冷宫内的所有主子和奴仆都死于非命，皇后尚倪安下令，封闭冷宫，再也不准许任何进入。
男提着灯笼，转过一个个空寂无的长廊，按动机关，直至下到一个不断有潺潺流水声的地牢之中，阴暗潮湿的水牢中，吊着一个满身鞭痕的男。
“锦昊，还要继续拒绝吗？”
提着灯笼的华服男朝墙角的看守者使了眼色，那依次点燃了四周墙上的火把，然后悄无声息地退身出去。
双手被吊半空中的锦昊依然未动一下，若不是他胸前的起伏，真的很难判断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既然赵无欢已死，锦昊，又何必违背天意？只要愿意，便可与共享这天下！”
锦昊似是有了反应，他的头微微动了一下，本来掩住他半边面容的发丝偏向一边。
只是，他微微睁开了眼后，又缓缓闭合，似是不愿与对面的多一刻的对视。
“尚倪安，死心吧！”
许久，锦昊微不可闻的声音终是响起。
“呵。”尚倪安冷笑一声，拂袖转身，挺拔的身姿背对着锦昊，冷冷道，“要死心？倒是要看看谁先死心！锦昊，就算得不到的心，也要的跟一起！要看着登基为王，看着为生子，看着与白头偕老，就算是死了……”他顿了一下，却是把后面的话用更怨毒的语气加重道，“也要与同葬一起！”
“这个疯子……”
锦昊的声音很轻很轻，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滑落，他睁开眼，看向尚倪安的背影，眼底划过一道异样的神采，随后又陷入死水一般的沉寂中。
“疯子？疯子！哈哈哈……”
尚倪安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到无法遏制，笑得眼底泛起一阵酸涩，他猛一挥衣袖，朝着门外大步而去，自始至终，他都没再回头。
如果可以，尚倪安恨不得一刀刺穿锦昊的胸膛，可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就像他自己说的，就算得不到他的心，他也要得到他的，哪怕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尚倪安走后不久，水牢中暂时再无一个。
潺潺的水声依然不绝于耳，没有意流水的源头来自何处。
突然，一个倏地从水中冒了出来，大口呼吸了几下后，终于缓了过来，他仰头望向被吊着锦昊，问道：“还能扛多久？这又是何苦？猜他差不多也信了，现可以救出去了！”
问话的正是赵无欢的大哥闻仲，普天之下，能有能力偷偷摸摸进来而不被察觉的除了雷影，也就只剩下闻仲了。
“不！”锦昊声音依然虚弱，他立刻就打断了闻仲的决定，“要等到尚倪安登上帝位之后。”
“什么？”闻仲以为自己听错了。
“要让他站最高处时重重地摔落，那是最好的时机，尚家的背后有太多的势力支持，只有等他们得到一切的时候，才会麻痹大意，才有机会下手！”锦昊虚弱地轻咳了几声，继续道：“他会死，所有伤害过无欢、威胁到孩子未来的，全都要死……”
闻仲一愣，不再多说，只是道：“赵家那些让带话给，若是执意不跟走，让告诉，外面一切都计划之中！若是不想让百姓陷入战火，需要一点点瓦解尚家盘根错节的老底，快则两年，慢则三到四年。”
锦昊不语，只微微点了点头。
外面传来脚步声，大概是看守去而复返。
闻仲大口呼吸一下，猛地又钻入水中，水牢中，再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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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容国。
无欢今天从自己这边听说了宝藏的事情，说起来，知晓藏宝图秘密的大多都跟着赵将军一起战死了，余下确切知晓真相的一正好一早被赵将军派来了蔚容国，侥幸活命。
本来，那也没想起宝藏的事情，那玉本来一直是赵将军贴身佩戴的。这次，他还是因为来给无欢汇报情况时，无意间看到了小常欢脖子上的那块玉，突然想了起来。
说起来，赵将军战死，玉哪无知晓，无欢虽然有玉，国内那些赵家暗线也都不知道，所以无欢和锦昊都先后守着一个绝世大宝藏浑然不觉。
“宝藏现哪？”
“就蔚容国！”知情者认真道，“当时赵将军整整装了十船的黄金运来蔚容国，就是防着锦国的皇帝，当时想法是一旦败露，就是白送蔚容国，也不便宜那个！”
无欢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想通了，想想那个对他娘做的禽兽事，还给他起的名字，他心里的仇恨都被带了出来，觉得自己老爹做得对，死都不便宜那个！
无欢从小常欢脖子上取下了那块玉，左看看右看看，盘算着玄机哪。
“将这块玉的轮廓放大，对照着蔚容国的地图，这个位置就是了！”知情者伸手指了一下宝藏的大概位置。
无欢陷入了沉思，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就是将黄金运回国内，能不能到赵家手里边还是一个问题，但是如果放蔚容国不动，又可惜了。
无欢突然想到苏越泽之前跟他提到，不是他生父苏辰逸没有造反的心思，一来双目失明，二来是兵力不足，想要招兵买马，就需要大量的财力支持，蔚容无双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没事就赏赐苏家钱给他们造反玩。
“把所有找来，跟他们大概提一下宝藏的事，现有一个想法，们商量一下是否可行！”
无欢自知靠自己的脑袋肯定不稳妥，所以还是听听那些老的建议，能被他爹派来国外站稳脚跟，都不是简单的物，而且他们的阅历都比他多，自然想法会更加稳妥。
“好，这就去！”知情者听完，也没耽搁，转身离开了苏府。
当天，就看到无欢拉上四狐狸房内跟众商量了整整一下午，等到晚上吃饭前，众才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四狐狸的建议下，无欢对苏越泽说要去拜见一下苏辰逸，按照四狐狸私下的说法，这次是去探底。
身为苏越泽的救命恩，无欢的到访当然得到了苏辰逸的盛情款待。
见到苏辰逸后，无欢打破了自己的想法，他原以为苏越泽长得像他母亲，可是看了苏辰逸，才惊觉，他长得更像他的父亲。
怪不得苏越泽认亲特别顺利，就算苏辰逸是瞎子，他身边的可不是。无欢其实有些好奇苏辰逸娶得那位对苏越泽的看法，苏越泽并不讨喜，这是大实话，就连无欢，都是觉得儿子女儿还是要像自己家的那种，苏越泽的行为举止早就超出了一个孩子，相处久了，都觉得发憷。
然而，当无欢亲眼见到苏辰逸身边的年轻男子时，整个都傻了眼。
看得出，年约四十多的苏辰逸与那男子相差十多岁的样子，不过，这还不是值得意外的地方。
“，……”
无欢指着对方，这个男竟然……竟然……眼睛不是蓝色，非蔚容国，长得跟他同母异父的姐姐长乐一模一样，难道说……难道说他娘当时生了一男一女？
无欢出生时，也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听他娘说体质比无欢还弱，比无欢还倒霉，被皇上赐了“无生”的名字，第二天就夭折了。
无欢，无生，是赵家至死也无法释然的恨。
“脸上有东西么？”对方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因为无欢的举动就失去礼仪，反倒是依然大方地冲着无欢有礼地微笑。
“怎么了？”虽然看不见，但是苏辰逸还是从无欢的语气中听出了问题。
相比苏越泽，苏辰逸这个老爹就正常多了，语气亲切，平易近，样貌又极好，只是太过完美，有点不真实感，总觉得这捉摸不透，好像并不真如他表现的这样简单。
“没，没什么，认错了，还以为是一位相熟的姐姐。”
无欢还是压下了嘴里的话，当面这样唐突地问出来，家不知道肯定一头雾水，若是家知道，也不见得愿意跟外说，他还是等搞清楚再说吧。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响起，苏辰逸一拍身边的肩膀，大声道，“看，瑾瑜，不光是第一次见就说长得像女吧？”苏辰逸似是想起了多年前的趣事，那时他还没瞎，有幸见到他的瑾瑜是何种风采。
被称作瑾瑜的男伸手狠狠苏辰逸后背上掐了一把，对上无欢时，又露出毫不介意地笑容，“好，叫夜瑾瑜，听越泽说一直受照顾，十分感激。”
“夜、瑾、瑜。”无欢若有所思地复述了一遍这三个字。
不知为何，打从第一眼见，他就喜欢这个男，就像当年见到长乐时，血缘真的很奇妙，只是前车之鉴，他不敢再贸然相信这个，即便这个疑似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
就无欢打量夜瑾瑜的同时，夜瑾瑜也有相同的感受，说不清是为什么，他竟然对于赵无欢的失态一点也不生气，即便是说了他最讨厌别说的话，也没有真的对赵无欢生气。
很多说过他长得像女，他也常想，若是他有姐姐或者妹妹，一定是这个世界不可多得的美儿。
其实，对于苏越泽的出现，他是既心酸又欣喜，心酸的是他终究无法像女一样为自己的爱生养子嗣，欣喜的是早年中毒已经无法让受孕的苏辰逸终于有了一个孩子，苏辰逸一直想要孩子，虽然眼下不能是他们两个的亲生子，好歹也实现了一半。
最终，夜瑾瑜说服自己，就把苏越泽当成自己的孩子，视如己出。只是相处久了，他知道以苏越泽的性子，他永远走不进这孩子的心里，更多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这孩子的心智比他还要成熟。
当他望向夜瑾瑜时，夜瑾瑜甚至觉得，自己想什么都会被一眼看穿。
苏辰逸有遗憾，没有与瑾瑜的孩子是他一生的遗憾，苏越泽出现后，他觉得以这孩子的能耐，假以时日，也许可以帮他达成他曾经的野心！
瞎了的眼和安于平淡的夜瑾瑜原本已经让他渐渐放弃了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他开始变得什么都不乎，隐忍不发。
但是，当苏越泽出现后，他的心刹那间又恢复了昔日野心勃勃的模样，他竭力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可是让自己的血脉延续自己的野心这种想法，已经成为一颗种子，生了根，发了芽！
只是无论如何，他的野心和苏越泽，都与夜瑾瑜无法比拟！
若不是夜瑾瑜接受了苏越泽，他定不会忍下这个露水情缘留下的孩子，尤其这孩子的母亲还是前朝的公主。
苏辰逸知道苏越泽对他不见得有多少父子之情，他只是想获取他的支持和帮助，苏辰逸亦是如此，他只是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帮他实现他此生再也无法完成的梦想而已。
相互利用！这是苏辰逸和苏越泽心照不宣的默契。
无欢的到访，收获颇丰，不但与苏家父子达成了共识，毕竟苏越泽再厉害，也是几年后，现他所要仰仗的都是苏辰逸，而今苏辰逸的加盟，无疑是一颗定心丸。
除此之外，另一个收获，那就是他从与夜瑾瑜的攀谈中，了解道他是出生后不久就被奶妈带到了蔚容国，而他出生的国家正是锦国，奶妈对他的身世讳莫如深，哪怕死前也没有透露一句。
无欢不知道自己的娘为什么当初明明生了一男一女，却宣称只活了一个女孩。但是隐隐他觉得夜瑾瑜就是长乐的双胞胎兄弟。
告辞回去后，无欢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四嫂乐兮。
“四嫂，知道长乐现哪吗？”
“不是……”乐兮以为无欢是反悔了，但是他还真没再管闲事，至于那女现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不过，一个外来的女想异国他乡养活一个孩子，着实不容易。
“临走时给了她一包银子。”乐兮补充了一句，“怎么了？后悔了？”
“也不知道，只是想告诉她一件事，也许她会很想知道。”
无欢喃喃地说着，乐兮看着他的脸，心里暗叹也许无欢自己都没察觉，他其实很意那个伤过他的女。
无欢理智上理解长乐，只是感情上无法原谅！
那个女只是从小到大都太孤单了，曾经把所有的仇恨都加注他身上，后来她幡然悔悟向他乞求原谅，可是，他真的无法做到什么都没发生，他也曾把她当成至亲的，越是乎的，伤得越是深，越是无法轻易原谅！
无欢清楚自己跟长乐再也回不到最初，但是见到夜瑾瑜后，他觉得夜瑾瑜也许可以给予长乐她最渴望的感情，他们相依相伴来到这个世上，曾是最亲密的亲。
还有一件事，无欢跟夜瑾瑜聊天时，有些话嘴里不断打转，就是没说出来，他想问，夜瑾瑜知道不知道他其实也是能生子的。可问出来岂不是要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无欢只得默然。
生子的男具有一定的隐蔽性，如果不是被告知，如果不成亲、不怀孕，有些，也许终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可以生子。
只是夜瑾瑜成亲多年，为何没生孩子呢？
无欢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太八卦了，还管起家生不生孩子了。
冥冥之中，或许就是需要那么一个，衔接所有的真相，只是现的无欢，还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