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网球王子
导读：我会扮演好父亲这个角色的
当天的部活在仁王被网球部好友们的围观中落下了帷幕。来的人有三个正选，柳生比吕士、柳莲二和丸井文太，其他十几个则是非正选，可见仁王的人缘之好。男生好友们之间的探病通常会伴有‘啊啊，你怎么还没死’，‘你倒下了就少个强敌跟我们抢妹子’之类的损话。不管怎么说，这份纯粹的友谊能够保住，比什么都好。
柳生因为担心仁王的情况，所以就将护送冰岛雪子回家的任务交给了郑直，在冰岛雪子开口说出反对的话之前，郑直已经微笑地答应了柳生。两人踩着夕阳洒落在地面上的余晖走在回家的路上，郑直走在前面，冰岛雪子双手将书包提在跟前，远远地缀在后面，走路时她的膝盖一下下碰撞在书包的硬质纤维上发出扑扑的声响，冰岛雪子却对此毫无所觉，因为她在紧张，非常地紧张。
在快到冰岛雪子家的时候，郑直突然地停住了脚步，一直埋头走在后面的冰岛雪子没有察觉，一头撞上了郑直的后背，她惊呼一声，单手捂着额头后退了几步，然后用一种害怕中带着委屈的表情看着郑直。
郑直并没有直接切入正题，而是露出一个自嘲地笑容，轻轻地撇过头不去看冰岛雪子，微长的刘海遮住了他那双忧伤的眼睛。“雪子在害怕我么？即使雪子害怕我讨厌我也没有关系，我会按照约定一直保护雪子的。”
郑直的长相虽然普通，但合理地利用光感、表情与肢体动作，要营造出一个纤细忧郁的美少年形象并不那么难。恰到好处的放低姿态让冰岛雪子渐渐地放下了戒心，她喃喃地重复着郑直的话：“约定？保护我？”
“你、比吕士和我三个人，从幼稚园开始就一直在同一个班上，直到小升初时你转学去冰帝，我和比吕士也不在同一个班了。因为我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个子一直都比同龄人矮很多，那时候的我很孤僻，是雪子把我带到人群里去的。”说到感情极深之处，郑直的眼眶微微泛红起来，他深呼吸几下，慢慢地说道，“我们在幼稚园的时候就约定过的，如果有一天我长得比你高了，就轮到我来保护你了。”
为了迎合男人心目中娇小玲珑的形象，冰岛雪子的身高只有158厘米，而郑直的身体虽然久病缠身，但也顶住压力长到了168厘米。郑直走近几步，伸出手来揉了揉冰岛雪子那头柔顺粉色的头发：“对不起，今天的事我有点吓到你了吧，其实我不是在偏袒仁王，我是在保护你知道么。你仔细想想，如果你在网球场那里说仁王把你扑倒的话，别人会怎么看你？”
郑直循循善诱地说道：“事发的地点是男子更衣室，为什么你一个女生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总是嫌弃女孩子麻烦不想谈恋爱的仁王会对你做出特殊的行为；而且那个时候仁王正准备去练习，如果副部长见不到他的话一定会回更衣室找他，他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地方袭击你。人们的感情总是会偏向与自己更亲近的一方——所以大家会怀疑会不会是你对仁王做了什么，比如下春.药什么的……”
想清楚郑直话中的逻辑关系，冰岛雪子的脸色变得煞白，她小心翼翼地揪着郑直的衣摆，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正哥，救我……”
郑直知道冰岛雪子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他轻轻地拥住雪子，不断重复着：“当然，约定好我会一直保护雪子的。”建立了依赖关系得到玩家的信赖之后，以后出谋划策的时候就不会显得太突兀了，郑直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郑直将冰岛雪子送到家正要离开的时候，冰岛雪子却红着脸磕磕巴巴地邀请郑直留下来用饭。郑直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跟着冰岛雪子走进了屋：“好啊，我很久没见到叔叔阿姨了，他们过得还好吧？”
冰岛雪子摇摇头，那头柔软的长发随着摇头的频率轻晃着：“只有我一个人回到神奈川了，爸爸妈妈都不在。不过正哥放心吧，我做菜很拿手的。”
郑直表面上笑意盈盈，内心里已经连续掀翻了十八张桌子。他真是大意了！为什么要轻视这份引导精灵的工作！为什么要自大到不去做冰岛雪子的背景调查！郑直那脆弱无比的小心肝突突突地跳个不停：“雪子原来一个人住啊，你每天都给网球部做那么多蛋糕，还要给自己做饭吃，不会觉得很辛苦么？”
被人体贴关心的感觉非常好，冰岛雪子心情好极。“不会辛苦，我最喜欢做家事了。正哥你先等一下，我回屋去换一套家居服，马上回来做饭！”
等冰岛雪子换上一身嫩黄色的家居连衣裙将秀发盘上走出来的时候，厨房里传来了切菜的声音，只听这快速却丝毫不乱的刀声，就能够感觉到切菜的人刀工有多好了。冰岛雪子往露天的厨房一看，郑直正围着她那条可爱的蕾丝围裙正在做饭，煲汤、切菜与蒸肉三不误。
注意到脚步声的郑直回过头来：“雪子这身打扮真可爱。抱歉啦，擅自用了你的厨房，这一顿饭就当是我之前吓到雪子的赔礼吧。如果雪子想要给我做饭吃的话，下周末怎么样，我想吃海鲜大餐。”温柔得让人无法拒绝。一顿饭在分外良好的气氛中结束了，郑直也用他那花言巧语洗白了仁王。
郑直的家与冰岛雪子的家距离不算远，走路十五分钟就能到了。与冰岛雪子那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房子不同，郑直的家只有一间五十平米的空房，空荡荡的空间里只有一件家具，棕色的长条沙发，以及简陋的厨房和洗浴间，冷清得根本不想是住人的地方。这就是引导精灵的待遇，除了学费和心脏病的治疗护理费以外，其他费用支出全由郑直自己想办法。给人打工总是这样的——你想要别人的钱，别人想要你的命。
郑直没有开灯，他摸黑接了一杯清水，走到落地窗前就着月光将今天的药吃了，为了掩盖系统的Bug，他今天的运动量有点过大，心脏一直不太舒服。
郑直背倚在玻璃窗上，双手捧着透明的玻璃杯，突然开口说道：“系统，和冰岛雪子相处了这么久，我并不认为她的智商有什么问题，可是她总是会像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那样做些蠢事。你是去哪找来的心理年龄这么低的玩家？”
【更正系统精灵99号的语误，玩家冰岛雪子在进入游戏的时候生理年龄是十一周岁。】
“……………………”郑直直接给系统大爷跪了，“系统，你到底是多丧心病狂对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下手？而且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哪来那么高的气运值来消费这个坑爹的游戏？”
注重员工心理健康的系统善解人意地忽略了郑直的诽谤，【冰岛雪子十一年的人生里经历过五次恐怖袭击事故，两次飞机劫持，两次银行抢劫以及一次火车劫持。这五次恐怖袭击都因为冰岛雪子的无意之举而让警方找到了突破口，最后营救出绝大部分的人质。拯救了2854人的生命，这就是冰岛雪子气运值的来处。】
“别告诉我说，你就是为了得到冰岛雪子的气运而将无辜的她卷入这种游戏，她才十一岁，根本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即使是人渣到极致的前世，郑直也有两不杀——孝不杀、孕妇不杀。
一阵电击打中了郑直。【系统也是有智商的。以冰岛雪子的体质和气运值计算，她在老年临终时所拥有的气运值会比现在翻两倍以上。会提前将冰岛雪子纳入游戏也是逼不得已，她在源世界出车祸死亡了。】
虽说是没有办法才提前接收冰岛雪子的，但没有人比郑直更了解系统有所图的表现是怎么样了。它会算计你的每一分感情，会让你自信心极度膨胀，觉得自己才是世界的主角，所有人都会围着你转。郑直就是受害者之一，更别提一个才十一岁的小女孩了，她会很快忘掉自己原来的世界，沉浸在虚幻而美妙的梦中。
十一二岁的女孩拥有非常鲜明的心理特征，她们总想要快点长大，拥有自己现在所无法得到的东西。她们对恋爱非常好奇，憧憬着自己能有一段王子与公主般的恋爱。而在这段时间，她们的心智又是最不稳定的，稍有不注意出现偏差的话很可能会叛逆、甚至离家出走。
郑直沉痛地单手捂脸：“系统，我的任务是帮助玩家更好地享受游戏享受恋爱吧？”
【是这样理解没错。】
“那如果玩家的恋爱对象是我的话，是不是也能算完成任务？”
【在没被发现系统精灵身份的前提下，是的。但一旦被发现，你所获得的气运值会直接清空，所以系统并不推荐这种做法。】
“除了气运值清空以外，会有别的惩罚么？”
【不会。】
“那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虽然有点对不起柳生。”郑直前世下手能这么狠，因为玩弄虐待的对象是前世的自己，当他真正面对一个幼女的时候，他的三观又迅速归位了，虽然归位的姿势似乎有点不对。“在冰岛雪子正式成年之前，我会扮演好父亲这个角色的。”
系统的吐槽来得及时：【然后在冰岛雪子正式成年的时候化身为鬼父么？】
“闭嘴，系统。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我是在为你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