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黑子的篮球

    导读:黄濑同学要不要来和试一下oNeoNoNe

    半个月后的英语课上。

    黄濑忍不住第五次往身边看去,他的邻桌广末凉介正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手指灵活地花式转笔,眼神空茫地落站讲台的女老师身上，很明显是走神。上课偶尔走个神什么的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这个行为出现广末凉介身上。

    那次洗手池事件之后，广末凉介刻意疏远了黄濑,黄濑对广末凉介的兴趣也消磨得差不多了，两的关系变得生疏了许多。但是做了半个学期的同桌,兼者广末凉介篮球上的刻苦,黄濑还是很了解他的,广末凉介全科满分的夸张成绩绝不是凭空得来，他每节课都听得很认真，哪怕是最无聊的历史课。

    走神还不算什么，最诡异的是广末凉介一直以面瘫寡言的形象示，现他却沉浸自己的世界里，嘴角高高扬起露出梦幻般的笑容，就像是一个少女那样。黄濑用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不去报告老师说：广末同学不舒服，带他去医务室。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黄濑迫不及待地对广末凉介说道：“广末没事吧？笑得这么…呃，甜？”

    一听到笑这个字，广末凉介立刻恢复了面瘫的表情，这几个月来他的篮球训练太过刻苦，都没能好好地把面部表情也给训练一下，导致现笑起来的效果也相当惊悚。

    “没事的，谢谢黄濑同学的关心。”广末凉介的右手转了一节课的笔，边说着他边把笔换到左手来转，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广末凉介都是左撇子，转起的笔花比右手上了不止一个等次。

    就算是再迟钝的，这会也能看出广末凉介是通过转笔来训练手指的灵活性了。黄濑感慨道：“广末最近训练得很刻苦啊，下个月的实力测试，应该能升到一军了吧。”一军指的是有资格穿上帝光中学篮球队球服的，但是除了奇迹世代的五以外，其他大多数时候都坐冷板凳。黄濑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个天才，从刚接触篮球到成为帝光篮球队首发球员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所以他完全不能体会到广末凉介这种拼死努力才堪堪挤进一军的是什么样的心情。

    黄濑说这话的语气太过轻松随意，如果换成是真正血气方刚的十四岁男生，一定会觉得黄濑是嘲笑他可怜他，绝对会和黄濑闹得很不愉快。广末凉介当然也不是那种完全没有嫉妒心的，可是比黄濑多吃的十年份的盐也不是白吃的，他并没有因为黄濑的话而生气。广末凉介最近看开了许多，和他未来的队员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他开始改变自己对篮球的态度。

    因为想要恢复原本的性别，所以一直以来广末凉介都是以任务来看待篮球的，这样的确能够把艰苦的训练坚持下去，可是他却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选的最后一个问题给忘记了——还热爱着篮球么？

    广末凉介学会化妆之前，迷上漂亮的衣服之前，恋上购物逛街之前，谈恋爱之前……她生命中最闪耀的存就是篮球，只要她作为控球后卫上场比赛，不管面对怎么样的局面，她们队的步调绝不会打乱。虽然现的身体绝对不是广末凉介期望的，可是这个身体却有一双完全健康的腿，既然这双腿注定了要站最高的讲台上举起奖杯，那去好好享受一番篮球的快乐又有何不可呢。

    广末凉介左手一握停住了转笔的动作，他眼神专注地看着黄濑：“不打算升上一军，为了争取不重要的比赛时成为首发球员，一军除了篮球训练以外，内部还有许多多余的麻烦，不打算把时间浪费不相干的事情上。”

    黄濑也从来没有把广末凉介的目标当做开玩笑，“一直不参加实战的话，根本没办法取得全国冠军吧，一军那些搞小动作的不理他们就是了。”

    想到这周末又要面对地狱，广末凉介的脸上划过一丝痛苦：“那个不用担心，每个周末都会参加练习赛。对了，最近的进步很大，今天部活结束之后，黄濑同学要不要来和试一下oNeoNoNe？”黄濑欣然应允。

    ***

    广末凉介和队友们初次见面那天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郑直很仁慈地取消了当天的训练，然后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剩下的这四个全都是一不训练就会精力过剩的类型，他们绝对没办法坐下来好好聊天的。于是他们干脆去了保龄球馆打保龄球，抽签出广末凉介和小野良平一组，松井晋助和樱井光一组对抗战。

    之前小野良平说过球队内部是没有秘密的，对抗赛的空档，其他三把他们会愿意加入郑直组建的篮球队的原因告诉了广末凉介。

    小野良平身材虽然矮小，但是他篮球上的天赋绝不输给奇迹世代，这样的一个为什么会一直默默无闻，那是因为小野良平国中二年级的时候曾经卷入一起很严重的校园暴力事件被禁赛半年，那个时候正是全国联赛的关键时期，少了小野良平，他们学校的球队连预赛都没有办法突围。

    为此小野良平非常地内疚，他决定要更加努力地训练，发誓禁赛结束之后归队和大家一起打球，实现那个全篮球部一起许下的全国大赛中取得优胜的愿望。可是就小野良平暗自努力着的时候，他却从队长和两个队员的争执中得知，原来他被卷入校园暴力事件全部是因为那两个队员一手策划的，就是因为他们嫉妒小野良平的天赋，其中一个队员还是小野良平球队中最要好的朋友。

    小野良平喜欢篮球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喜欢和同伴们并肩作战的感觉，他是个害怕寂寞而且神经纤细的家伙，这种表面上要好却背后捅刀子的朋友，小野良平再也不愿意遇到了，他从一个乖学生彻底彻底发生了蜕变。从那之后小野良平变得独来独往起来，申请退出篮球部，出入游戏厅，还成为了东街一霸。

    小野良平和郑直的相遇是一个小巷里，那时候小野良平刚把一群高中生给揍趴，从地上某个‘尸体’的口袋里抽出烟来，这是他第一次抽烟，把烟吸进肺部的时候把他的眼泪都呛出来了。他抽烟的这个画面被郑直用手机给拍了下来，郑直很欠扁地告诉他打架、抽烟，这种事情被学校发现的话绝对会退学的，除非用五十万封口费，否则就把照片发给学校。

    小野良平肯定不愿意给，他们打了一架，无往不利的小野良平生平第一次输得一败涂地，而且鼻青脸肿的模样还被郑直拍了下来。后来郑直就对他提出了一个要求：“成为篮球队的一员，就不会将这些照片交给的学校和家长。”

    虽然不再碰篮球，其实小野良平心里的某个角落依旧爱着篮球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出声答应了郑直的要求，答应加入篮球队的话也被郑直录了音，这次小野良平就真的跑不掉了——

    和郑直打完架的第二天，小野良平顶着一脸的青紫上学的时候，那两个害他陷入球员竟然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只穿着四角内裤校门前对他鞠躬道歉，把校园暴力事件的真相当众说了出来。就校门口的越聚越多的时候，小野良平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了两下，拿出来一看，是郑直来的短信：“这个欢迎入队的礼物还喜欢么^_^”

    就小野良平鼻尖微酸的时候，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还是郑直发来的短信：“们队的队员只有能欺负，要不是怕路过的女生看了长针眼，绝对要让那两个蠢货全.裸道歉。”

    小野良平狠狠地删了短信：“去死吧！”小野良平，这次真的逃不脱了。

    比起小野良平算得上惊心动魄的经历，樱井光入队的经历就平静多了，当然那也是表面上的平静而已。樱井光是樱井财阀的唯一继承，他从小就喜欢打篮球，有过很多次偷偷离家去跟大家打篮球的经历，反正每次都派保镖跟着他，所以家长也对樱井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樱井光六年级的时候发生了一起绑架事件，某个经常和樱井光打球的男孩被匪徒威胁参与了绑架，樱井光绑架事件中几乎丢了性命。樱井财阀的现任掌权是位女性，她变得极度讨厌篮球，禁止樱井光再接触篮球，无论樱井光如何抗议都无效。

    樱井光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他想尽办法，最终还是偷偷地把篮球这项运动坚持了下来，但是他明面上没有参加过篮球社团，就更别提以校篮球队的正式球员参加正式的篮球比赛了。樱井光喜欢篮球，同时也渴望着站众瞩目的球场上将他的球技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他的篮球绝对不会永远活黑暗中的。

    樱井光和郑直的相遇是一场街头篮球的比赛上，樱井光是选手，郑直是观众。比赛结束之后，郑直向樱井光发出了加入球队的邀请，樱井光不想多解释，一如既往地用“觉得正式比赛太死板”来拒绝郑直的邀请。那之后过了一个月，樱井光快把郑直这个给忘了，他却自家的会客室里再次遇到了郑直，不知道郑直使了什么手段，他的母亲竟然答应了让樱井光参加郑直的篮球队。

    对于来历不明的郑直，樱井光首先想到的就是拒绝，既然母亲答应让他再次打篮球，那正式参加自己学校的篮球部也可以的。郑直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的母亲只愿意答应他参加郑直的篮球队，别的篮球社团依旧得不到承认。而且郑直居然拿到了他小时候的女装照片，私下里恶狠狠地威胁他，不加入的话就把这张照片发给他的好友们——樱井光无奈上了贼船。

    松井晋助是唯一加入球队之前和郑直打过球的，说是打球也不完全正确，两是打赌，用oNeoNoNe的对抗方式，由松井晋助进攻，郑直防守，三十球内如果松井晋助投得进五球的话，郑直就把别他那套珍藏版的整套战国武将送给松井晋助。

    那时候的松井晋助是他们篮球队的得分王，他对篮球控制的手法绝对登峰造极，只要出手就没有投不进的球。松井晋助拥有这么高的天赋，为什么会一直默默无闻呢，帝光中学的三分投手绿间真太郎的能力和他相差不远，却比他出名得多。这还要从松井晋助的球队说起来，他是选择离家近的中学上学的，这所学校的篮球部整体实力很差，每次只要一把松井晋助封锁起来之后，想要赢这支球队真的太容易了。

    松井晋助也是郑直组建起来的这个球队里唯一一个和奇迹世代球场上有过正面交锋的，那场球赛简直就像是嘲笑他一样，帝光中学和他们学校的比分是165:22，他们学校的22分全部都是松井晋助取得的，但他后半场几乎没能碰到球，奇迹世代的光芒也彻底把他百发百中的投篮技巧给挡去了。

    自从和帝光一战之后，松井晋助也发现自己除了投篮以外就一无是处了，他想要训练更多其他的篮球技巧，可是他们学校本来就差的球队一蹶不振，实力更是降到了谷底。松井晋助不是个会带动气氛的，他最后受不了篮球部的气氛退了社团，但也一直没有放弃过篮球。

    郑直和松井晋助的对抗就是松井晋助街头篮球场训练篮球时，由郑直发起的对抗。这次相遇并不是偶然，松井晋助是樱井光提议的得分后卫，郑直去试探他是否够资格入队。这次对抗松井彻底输了，不是没进够五个球，而是一球都没中。

    松井狼狈地跌坐地上，看着郑直的眼神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伤感：“是不是没有才能？”

    松井投篮的动作全部都是被中途打断的，也就是说松井一个球都没能投出。“带球过这方面的确没有什么天分……但给机会的话，不是能够做到百发百中不是么，打球的时候一直没有把注意力放的身上，盯着的始终都是球篮，注意力相当集中。要来的球队么，高中的时候想要打造一支取得全国大赛胜利的球队。”

    松井很久没有被这么夸奖了，他羞涩地点点头：“好的，高中们要去哪所强豪学校？”

    “九州的一所私立高中，今年他们的篮球部刚好解散，正好等们明年去大展身手。”郑直笑得很爽朗。

    一听说要去九州，松井晋助就开始心生退怯。郑直微笑着把那套战国武将拿到松井晋助的面前：“说起来，非常讨厌战国武将，既然现输了，也就没有送给的必要，那就把他们折断好了。”郑直拿出其中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双手轻轻一掰就断成了两截。

    松井晋助尖叫起来：“猿飞佐助！加入还不行么，加入！别再伤害他们了……TuT”

    郑直摸了摸他的脑袋：“乖，这套战国武将留下来也没有用，训练中投中一千球的话，就将其中一个送给。们中三之前还没有送给的武将会全部处理掉，明白了么？”简直恶魔。

    现再加上广末凉介和郑直本，这就是郑直组建的球队的核心物。

    ***

    篮球部部活结束之后，黄濑如约地来找广末凉介，准备进行oNeoNoNe对决。他们的训练结束之后，黄濑还和青峰进行了很多个回合的单挑，现来找广末凉介的时候已经积累了不少的疲惫。

    广末凉介板着脸瞟了一眼黄濑，意思是状态不佳也足够赢他么？他想起上个星期和大学生球队练习赛惨败之后郑直说过的话——

    “们高中的时候一定会取得全国大赛的优胜。为了获胜，用艳照门照片威胁对手的教练，套出对方的情报，让他更改首发球员名单；贿赂裁判吹黑哨；让对手比赛中迟到或者食物中毒不战而胜……不管什么都会去做。如果不想让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去赢取胜利的话，就把们的能力全部拿出来，告诉们不是连区区练习赛都赢不了的软骨头。”

    对于郑直的话反应最激烈的当属小野良平和松井晋助。前者的吐槽是：“绝对是因为没办法一直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取胜而不被怀疑，所以才想要组建球队的吧！”后者则是：“什么叫做区区练习赛，对方可是拥有两名代表国家参加世界大学生篮球赛的选手啊，等级根本不一样！”

    小野良平和松井晋助显然是把郑直的话当成是开玩笑，广末凉介和樱井光很明白，郑直是认真的，就是知道他是认真的，所以才没有办法说出反驳的话来。

    广末凉介渴望优胜，但他更渴望能够凭自己的实力取得真正的优胜。如果连疲惫状态的黄濑都没办法战胜的话，广末凉介还凭什么说出凭自己的实力去取得优胜，这场对决，他绝对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