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那想说什么，”冯玥微微歪着头注视着孟佳荷,“是觉得的要求太少,还是。。。”话说到这里,冯玥摊开手掌,“把裤袋里的小刀给。”

    孟佳荷居然忤逆的不说话、没动作、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转头30度看着窗外。

    她这忽如起来的幼稚让冯玥有点气结,极有耐心的又多讲了一遍,“把的小刀给。”

    “不要。”憋了半天,孟佳荷只憋出这两个字,差点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冯玥声音高了八度。要不是一直杵一边的蓝天眼疾手快及时从孟佳荷口袋里掏出那把小刀递到冯玥手上,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无法预料的事故。

    冯玥似乎没料到蓝天会有这个举动,擅自裸手升入自己女朋友的裤袋,这就算是封建社会也不会治罪。可冯玥心里,这英俊中不带任何邪魅之气的男子已经被她用隐形的匕首戳死无数次了。虽然她终究露出一个合乎教师规范的笑容,且说出：“孟佳荷，跟着男朋友学着点，长点心。”这种诸如此类的假话，但内心的不快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按照着不成比例的速度疯长。

    蓝天讲出：“谢谢冯老师的教诲，以后们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时，冯玥龟裂的假面具差点就绷不住，差点心底那个大大的白眼就跟着吐出的二氧化碳给翻了上来。幸亏蓝天说假话套话的时候从来不看对方，且那话说完就拉着孟佳荷的手快快走出办公室。当然最后还不忘体贴的给冯玥关上门。

    “干吗？”刚走下文科办公楼的楼梯，孟佳荷就摔了蓝天的手：“干嘛拿小刀？”

    蓝天男子气概的对着天空翻了一个白眼：“难道没看出来今天冯老师的心情不佳吗？就不明白既然她都决定放了了，干嘛还不依不饶的挑衅她，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呗。”

    “！喜６！”孟佳荷怒瞪了蓝天一眼。转身就又往楼梯口走去，边走还边发着脾气：“甭理，也甭等，心情变好，决定原谅之后会再给电话。”她那口气没出完，她想继续赖办公室里和冯玥面对面的哀怨。

    这带着小女儿娇憨的模样让蓝天有些开心。虽然多年没被老师请进办公室罚站了，但他还是乐观的觉着，当孟佳荷开始肆无忌惮的对他发脾气的时候，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迈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直到后来他发现了事情的真相才知道，当时孟佳荷肆无忌惮的怒气只是因为慌了阵脚，和自己根本没什么关系。这感觉虽然无关男女，却真算是爱情里面典型的悲哀。

    孟佳荷一边爬着楼梯，一边想着等一下再见到冯玥时，冯玥会是什么表情？孟佳荷真心希望冯玥会站窗台上，望着远处的操场，眼含着半眶泪，怨恨的看着自己。虽然她知道这种可能只存于自己的春梦和时不时就会出现的意*淫里面。可是，今天冯玥心情不好，自己会不会占丁点不爽的成分

    为此，孟佳荷长长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求自己别再犯傻。之后才又郑重其事的敲了敲冯玥办公室的门。

    随着一声清脆的“请进”，孟佳荷推门而入时见到的冯玥正键盘上十指翻飞。面无表情的打上好长一段之后，冯玥才抬起头，一看是孟佳荷，明显得惊讶多过于伪装的淡定：“有事？还是死活要的小刀？”

    孟佳荷看了一眼自己时常拿手中把玩的那把刀，现正安安稳稳的躺冯玥的左手里，便摇了摇头：“先放这儿，总会蓉去的。只是现就想问问老师的课题还做不做，要是撤了，那便利用这时间打工去了。”孟佳荷说着她利用这短短的时间想起一定得回来一趟的理由。

    “恩。”冯玥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笑了笑，飞快的打了几个字之后才说：“这两日等忙完就继续吧。到时候会通知。难道又缺钱了？”

    孟佳荷对冯玥这种笑一下打几个字，又笑一下再打几个的做法甚为不满，却找不到理由挑刺，只好眼巴巴的问：“和谁聊天啊？”

    “以前的一个朋友。”冯玥貌似轻松的回答，似是无意又似有心的说：“正约看电影。对了，孟佳荷，最近有什么电影好看，这种谈恋爱的小朋友应该对这些娱乐活动熟悉吧。”

    这问题让孟佳荷询问的句子卡脖子中间上不去又下不来，只见她使劲拍了拍衣摆，从表情到肢体语言的展示着自己的满不乎：“谈恋爱那也就是玩玩，现的大学生谁还认认真真的谈恋爱啊。才没那美国时间”

    “是。”冯玥随遇而安的点了点头：“们现青春正年少，怎么玩都行。不像到这年纪的女，是该好好的找男谈恋爱想想将来了。”

    冯玥的这句话让孟佳荷的后背中央开始发凉，一直到尾椎处。她那关于“说到底自己最终爱男还是女”的实验刚做到一半，发现自己是双的可能性低于百分之二十，现心仪的那居然要强行回归直的行列，这似乎是个天大的噩耗。孟佳荷张了张嘴，迟疑的问：“不是喜欢。。女？”

    “那也没说不能喜欢男。谁知道了。”冯玥关了屏幕，看着孟佳荷：“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觉得性取向这个问题，嗯。。嗯。。老师，得慎重。”

    “知道了。”冯玥点了点头，往包里装着她的零碎东西：“还有没事，没事得出去了。”那赶的模样真是一副对于约会急不可耐的模样。

    孟佳荷心里一阵酸，轻轻的摇了摇头,边走边退：“没事儿，就来问问关于去不去图书馆那个事情。忙，回去了。”

    这时候冯玥终是忍不住的停下收拾包的动作：“喂，孟佳荷，觉得不管做什么事都喜欢搞得满城风雨，要个助学贷款也是，谈恋爱更是。觉得谈恋爱可没这么谈的。”

    “那该怎么谈。”孟佳荷见冯玥轻松的笑笑模样，觉得愈加刺眼，忍不住赌气的回答：“也没什么感情经验，要不向老师学习？”

    “还是别。”冯玥摆摆手：“和不一样。”继而莞尔一笑：“那点经验对于来说没什么参考价值。何况是和一个女。”

    这厢孟佳荷沉默的点了点头，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下楼；那厢冯玥也停了收拾包的步骤，坐回椅子上，望着电脑屏幕发愣，那不停闪烁的QQ信息里那还不停的输写着字符：您报修的网络故障本部门已经受理，24小时内会有专业员和您联系，他的电话是：189……请您保持电话畅通。谢谢您的合作，给您带来的不变请谅解。”

    冯玥托着腮，摇着头，表情不知是懊恼还是无奈。她是骗了孟佳荷自己是有追求的，也为了孟佳荷眼神里的震惊与失望感到快慰。更知道自己是悬崖边走着没有目的的钢丝，明明知道后果却就是忍不住去试看。却又很悲哀的知道孟佳荷对于她来说就是个戳破之后就什么都不剩的泡泡，孟佳荷的暧昧和爱情说不定比王子佳当年给她的还要稀薄，不能去奢望一个背着自己说出“学生不就是用来骗老师”这种话的有什么巨大的期待。所以不管未来这段暧昧走到何种方向，最后落下万丈深渊的只有她自己一。

    望着正当午的日光，冯玥不知道此情此景如何消磨？

    于是三天之后，孟佳荷又被冯玥叫到图书馆帮忙了。就像之前的事情都是孟佳荷做梦的时候幻想的一样，冯玥对她连表情动作都没有什么变化，依旧亲切，可。唯一的细微变化就是当图书馆要闭馆的时候，她们俩会把预计今天完成却没完成的功课转移到冯玥办公室进行。且孟佳荷不再有大段大段自己的时间随心所欲的干自己的事情，冯玥会时不时的给孟佳荷一些琐碎的小事儿，让她去处理。

    这样一来孟佳荷就不能像之前那样可以随时随地因为杂事请假，或者早退了。这对于一向信奉三点一线生活的孟佳荷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但她男朋友蓝天却对此叫苦连天。电话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他已经有四天没有认认真真的和孟佳荷好好说话了：“每次从行政楼下来离们寝室关门时间也就只剩下十分钟时间了，们连天气都没聊完就要上楼。难道不觉得这会对们感情的发展有深远的影响？”

    躺被窝里，强撑着精神压低声调和蓝天打电话的孟佳荷对此的无可奈何，并表示一定周末的时候给予适当补偿。这话一出才安慰了蓝天的玻璃心，开始做起了如果谈一个完美的周末恋情的计划。也因如此，才心甘情愿的放下电话，让孟佳荷去睡觉了。孟佳荷挂上电话叹了口气，闭眼睛之后觉着蓝天这男生好虽好，却娘们兮兮的，天天都能见到面，还能这么撒娇。难道谈恋爱的都会变成这么样。

    周五的时候，孟佳荷有意无意的对冯玥提起这事儿，希望最近常常和一起去电影院的冯玥能给推荐部电影。本质其实是想知道冯玥最近被追求，那到底和冯玥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只是冯玥每次都避而不答，让孟佳荷每每百爪挠心。现借着她自己和蓝天要去看电影的前提问，冯玥不好不做回答。

    但冯玥又不知道这个，她只觉得孟佳荷既是炫耀又是挑衅。本来关于追求的冯玥就是就是杜撰的，哪拿得出什么好的推荐，只得避重就轻的表示自己和追求者看的都是比较晦涩的艺术电影，不适合两个年轻情侣观看。

    也正因为这句“年轻情侣”让孟佳荷打开了话匣子。

    孟佳荷用铅笔a4纸上戳着黑点，眼珠转了两转：“冯老师，是不是校园恋爱都这么腻，不用考虑前途学业和赚钱问题？那时候和王子佳也是从不考虑其他事情的专心谈恋爱？”

    冯玥放下正抄写的古籍，托着腮抬头看坐对面，一心想知道答案的孟佳荷，猜不透孟佳荷到底是想问前途爱情学业哪个更重要还是只是想知道当年她和王子佳的爱情过往，只好蜻蜓点水般的略说：“谈恋爱的两个完全不一样，怎么好比较。不过现回首青春的时候，大多数想到的都是大学时谈恋爱时期的自己，因为这种恋爱最纯真、最美好、不会带半点一点的利己主义的杂质。”

    孟佳荷对此嗤之以鼻，自己脑补当年的冯玥和王子佳为了爱情干出无限猥琐事的样子，大言不惭的表示不带利己主义的生是虚伪的，像她自己就不会假装自己是朵白莲花。

    “当白莲花有什么不好？清新高洁、与万物都不争。”

    “是，不争。总有天不争只有哭死的份儿。”孟佳荷背起书包，看了冯玥一眼，指了指课程表便上实验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