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谈判与合约
“春风姐，跟这位外星帅哥谈一点私事,关于那个用力过猛的情书……懂的……”
“真搞不懂,到底同时跟几个男谈恋爱,即使是外星佬也不能随便玩弄家的感情啊,”耿春风看了一眼温柔的红头发帅哥,耸了下肩说,“好吧……就前台,值班室也一直有,有事情随时叫——”
“知道了,慢走啊,春风姐。”
值得尊敬的深夜守护神耿春风将她一双手j□j口袋,踢踢踏踏地走远之后,顾晗晗向留下来的三位点了点头。
“红先生是吗,”她对为首的那名看起来很不错的男说，“请进吧，还有这两位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外星友。”
“凑活儿坐吧，大家，这儿其实不怎么来客。”
进到房间里以后，顾晗晗将平时被她随便丢沙发上的各种女孩儿读物睡衣袜子零食之类的抱开，勉强腾出几个座位。然后又跑去找喝的，但是水和饮料都没有了，顾晗晗翻遍冰箱也只到几个之前吃剩下来的冰激凌。于是，她挥舞着冰激凌热情地招呼他们说：
“冰激凌们要草莓味的还是巧克力味的，红先生肯定是要草莓味的吧——呃，们为什么都站这儿？”
“们站着跟您说就可以了，顾小姐，您太过客气的话，们也会很为难。”红头发男说。
“为难……看来是赶紧说完了就走的节奏……好吧，随便，那冰激凌们也不要了吗。这位秘书小姐也不要了吗？”
红代表他本和特别点名问到的“秘书小姐”坚决而坚定地推辞了。
“好吧，那就自己吃了。”顾晗晗举着她喜欢的草莓味冰激凌，半边身体抵着沙发扶手斜站着，面朝这些不速之客们，说，“那么，红先生，找有什么事情，现可以说了。”
“是。”红低垂着头，目光扫过桌面上那个一闪一闪显示着通讯正连接中的“指环”时不禁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就以更加谨慎乃至于恭敬的态度开口说——
“下是侍奉苏裕大的尤斯汀官员，忝为阁下侍从室主任，卑微之名红不足与闻。”
“知道叫红，”顾晗晗插嘴说道，“们的苏裕大特别提起了的。”
“是……今日特意登门，是代表苏裕大向大致意，并向美丽的顾晗晗小姐问好，冒昧之处，望乞海涵。”
看来不是跟说的呀……顾晗晗有点儿无聊地想。
“另外，”红抬起头，看着顾晗晗，继续说道：“苏裕大得知大驾光临，非常喜悦，特别准备了一份心意，烦请顾小姐转交。”
“转交？”顾晗晗扬起下巴，“好吧，那就放下好了。”
红向身后打了个手势，于是军装男就以极其郑重的姿态上前将手里那个盒子放到桌子上，然后退开。
“虽然觉得这很无聊而且没意义，”顾晗晗的目光那个线条冰冷生硬看起来很没有美感的黑乎乎金属盒子上一扫而过，对红侍从长说，“但会转交。”
“是，感谢您的帮忙，”红侍从长彬彬有礼地说，“接下来，想和顾小姐谈一下关于治愈的事情，想必小姐作为治愈者也是不会拒绝的。”
“想说什么就说吧，”顾晗晗啃着冰激凌，无所谓地说，“反正拒绝不拒绝，都不可能让不说，不过……等一下——”
顾晗晗探着头向红侍从长背后观望了一下，确定什么都没发现之后才收回视线，有些疑惑地问：“们自称是宫廷总管的那个何塞今天没有来吗？还以为这事儿会是他来跟谈呢。”
“想不到顾小姐竟是如此惦记着何塞，一定会向他转告，”红侍从长微笑着说，“但想您也许更愿意跟谈。”
顾晗晗用玩味的目光打量眼前这个男，肤白个高五官英俊，目光温和额头宽阔，整个都透着一种温文尔雅地气质。于是，顾晗晗点了点头：“看起来的确比他要靠谱得多。实话说一听见他的笑，就有一种要搞破坏的冲动。”
“原来如此，”红侍从长点点头，“那么为了避免顾小姐再有什么冲动，就直接说了——顾小姐，您是否有意愿和们尤斯汀帝国达成协议，成为苏裕大的治愈者。”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治愈者，”顾晗晗把吃完的冰激凌壳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刺了他一句，“比如说像‘庇护之血契’这种治愈关系，就算想答应们也不好意思接受吧？”
“如果您能和苏裕大缔结血契，们当然欢迎之至，尤斯汀帝国的全体民都将对您感激不尽。”红侍从长没有任何羞愧之心地微笑说，“现就可以代表苏裕大向您发誓，他将与您同，无论——”
“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残——”顾晗晗打断他说，“别逗了，红先生，又没打算跟们苏裕大结婚！”
“您说的没错，”红侍从长语气非常诚恳地表达了他的赞同，并给出了解释，“治愈共生远比世俗世界的婚姻关系更牢固。”
呃，于是又高估们的道德水准了吗？果然超能力者全部都是不要脸，连这个看起来那么温柔善良的红先生都不例外！
怀着是“掉进臭不要脸流氓窝里一朵白莲花”的微妙心情，顾晗晗向红侍从长点了点头，说，“行，等哪天突然跟苏裕先生有了要结婚的交情，一定通知，红先生，那时候们就可以进一步探讨建立更加牢固的治愈共生关系的可能了。”
“期待这一天能早日到来。”
“一点儿都不期待，除非苏大款也能变成五好青年……”
红自动把这句话忽略掉。
“既然顾小姐您暂时没有确定永久保护的打算，那们也只有退而求其次，”红爽快地说道，“一个建立非互属伙伴超能力合作者框架协议内的短期治愈合约，顾小姐您觉得怎么样？”
红侍从长说话的同时，站他身后的秘书小姐迅速抽出一份文件，上前打开来平摊桌面上放好，并且非常体贴地旁边放下一支签字笔，然后退回到之前她站的位置。动作之迅速精准，以至于家都回去了，顾晗晗都没反应过来。
温柔善良无所不能的红先生，您这思维跳跃得也太大了点吧？姐还没有来得及享受把给拒了的罪恶快感，怎么就直接跳到签合同的环节了呢？们还没有讨价还价一番呢好吗，姐腹稿打了很久的！怎么能如此不尊重姐的劳动成果！
怎么能这样？！
——好吧，非要这么干姐也没办法把给赶出去，可是谁来告诉那个什么什么“非互属伙伴超能力合作者框架协议”是个什么东西？
顾晗晗非常想向红先生咨询一下那个名字巨长的协议到底有什么用，万一跟想象中的不一样，不能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她糊里糊涂就合同上签了字岂不是傻X了？但顾晗晗同时也感觉到，如果自己现真问了这个傻X的问题，那她说不定先就得被安东尼骂成傻X，然后她就会和安东尼一起被苏大款揍成傻X。
怀着对“傻×”的无限纠结，顾晗晗沙发上坐下来，行动之间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不动声色。
“所以还是先看看他们合同里怎么说，然后再做打算吧。”无良少女如是想道。
暗中吸了一口气，顾晗晗拿起文件夹，垂下眼帘去看。
一看之下，顾晗晗差点儿没把文件直接给摔了——
太尼玛欺负了，一个字都看不懂哇！
厚达十几页的合同文本上，密密麻麻全是曲里拐弯的字母，一个汉字都没有。顾晗晗仔细看了，那肯定不是宇宙通用语，反而更像是跟之前苏裕给她请柬上书写的文字是同一种。
顾晗晗张嘴想说给老娘换个汉语版的，但又及时地刹住了。她本能地感觉这里面有问题。好吧，就算苏大款和他的倒霉手下是从上到下一始贯之的装X系列，那也没必要特意合同文字上搞特殊化。除非这种文字是合同必须……
顾晗晗的视线瞟过指环——安东尼没有提过，于是又是什么约定俗成不需要特别交代就应该自动知道的事情吗？那老娘一句话问出来岂不是立即就暴露了老娘其实是菜鸟，一点儿不牛叉的事实了吗？
装X很重要，底裤不能露！可看都看不懂，能有什么感觉给家？总不能说：行，就这么办吧？或者现就开始撒泼打滚搞破坏？
顾晗晗捧着文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紧张，实则心里紧张地要命，盯着那些自己根本不认识的文字装作很认真看的样子，以掩饰自己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事实。然而合同不可能永无休止地看下去，总要给家一个交代。
时间只过去了几秒钟，但顾晗晗的感觉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焦虑无依，紧迫感十足。而红侍从长的存更是加深了顾晗晗内心中的紧迫与焦虑。虽然他一直安静地站那里一言不发，耐心等待着顾晗晗的回应，但他存本身就是一种压迫。顾晗晗瞬间有一种穿越考试现场，试卷上一道题都不会做，监考老师却偏偏站身后不肯走的抓狂感。
“必须做点什么改变这一切！”顾晗晗用力咬了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