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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8 阴差阳错 上

    站他面前的这个手持剪刀的少女虽然穿着稍显幼稚的卡通睡衣、乌亮的长发也只是随手抓了几下束脑后,却依然掩不住通身沉静的光华——若是过去,他大概会以为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青春就是她们最好的化妆品,就算不刻意打扮也能闪闪发亮……至少绘麻就是那样的。

    可当他见识过少女曾经阴沉的模样,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灰暗的女孩。仿佛什么都不意、什么都无所谓地对待着自己,不交际不玩乐、每天固执而沉默地守着自己与他的界线……那样一个女孩、和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竟会是同一个,如果不是亲眼确认过,他实很难相信一个的精神面貌、能因为心态的转变而如此回异——纵然也有外貌的先天因素里面,可所谓的气质、是无法靠外的修饰堆砌出来的。

    她并不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性格上也无受欢迎的特质,也许有会觉得他品味独特,明明有那么多见爱、迎合大众口味的美,他却偏偏爱看那个美则美矣却过于凌厉、甚至与其自身偏隐忍内敛的个性相冲突的矛盾少女。但他心澄如镜,假如她的内心世界仍是一片枯寂荒凉,或者对他漠不关心、麻木不仁,她绝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吸引住他的目光。目睹她陌生的环境中跌跌撞撞地前行、一次次受到冲击而慢慢蜕变的过程,总让他移不开眼睛来、不禁好奇这朵蓓蕾将来会怒放成怎样的花朵。

    他嘴笨,无法完全表达出自己心中所思,却也想尽自己所能、让少女明白——

    “啊……为什么要那么说自己?一开始因为不了解,没有第一时间欢迎加入们家,现一想还觉得有些对不起。刚才的话只是玩笑话而已啦,虽然不是喜欢的类型、但真的从来没讨厌过啊。一个值不值得被喜欢、那个自己说了不算,否则、梓哥和椿哥也不会喜欢上吧?

    “这几个月来、的努力大家都看眼里,一直看着的、自然会发现的优点。其实不需要去和别作比较啊,只要把现的和刚来们家的比较一下就够了……变化很大不是吗?想要改变自己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就冲着这份勇气、完全可以挺起胸膛地接受别的告白。多拿出点自信来怎么样?”

    “……”没料到自己的戏谑之语居然引出侑介这么一番话,凛凛的心不免有所触动,“……侑介君,真是个好啊。不是喜欢的类型,真是太庆幸了。”

    “诶?”

    “原以为很笨拙、想不到也能讲出那么温柔的话呢。要是也喜欢上,会很难过吧?”侑介愈发错愕不解的眼光中,凛凛酝酿了一下、不急不缓地解释道,“因为那样的话,会担心假如拒绝了,可能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对说话了?是真的,不想失去这么一个好哥哥噢。”

    “好、好哥哥?”侑介咽了口唾沫。

    “有什么问题吗?”

    沉默了一会儿、侑介才瓮声瓮气地开口道:“……一直以为不乐意做的妹妹呢。”

    “怎么会那么觉得?”她什么时候表现出那样的态度来了吗?

    他忸怩地降低音量:“,不是从来没有叫过哥哥么?”。

    “呃……很意这个吗?”凛凛略略吃惊地微张着小嘴。

    “稍微有点……”他好似感觉很尴尬地别开了视线。

    凛凛不由得好笑:“那以后都叫侑介哥吧?”

    “……”某男身子一僵,像是被魔女施以了定身的咒语。

    “侑介哥?”凛凛不明所以地伸手他眼前挥了挥。

    半晌终于恢复过来的某男、红褐色的眸子骤然一亮:“……再叫一次。”

    “侑介哥……?”

    “再一次!”

    “侑介哥……”

    “再——……”

    “哒、咩。今天的份已经用完了。”凛凛倏地板起脸来宣布道,“一天只能叫三次。”

    “诶~~~为什么?”某男无法接受地叫道。

    凛凛的面部肌肉神经性地抽搐了一下:“太肉麻了。”

    “哪会啊?叫其他哥哥的时候才没有这个限制吧?”

    “其他哥哥也不会追着让叫他哥哥吧?”

    “………………”某男忧郁地蹲一边画圈圈。

    ◎

    隔天下午、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上,凛凛收到了侑介发来的一封邮件:[sos!放学后速至涉谷XoXoKTV!]

    “……?”咦,他今天不是去联谊么?联谊也能出命?

    ……吐槽归吐槽,一放学,凛凛还是快速收拾好东西、准备赶去侑介所说的KTV。

    就她走出教室没多远的时候,班导忽然出现、远远叫住了她——

    “远山同学,现方便到职员室来一趟吗?”

    凛凛无奈,只能先去看看班导找她有什么事。

    “看了的进路志望表,本完全没有升学的意愿吗?以的成绩、不升学太可惜了,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下比较好呢?”班导从一叠进路志望表中抽出她那张三项都填了“就职”二字的进路志望表。

    “先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凛凛没有去接那张表,“想尽快独立。”

    “坚持就职是家庭内部有什么困难吗?”班导摸着下巴试探着问道,“的家长是什么意见?也支持就职?”

    凛凛很淡定:“想能决定自己的生,就算是家长也不应该干涉的选择。”

    班导沉吟起来,似乎寻找她的突破口:“……能理解为,的家长对此根本不知情或者和有不同意见吗?”

    “的父亲和继母目前都法国。”她没有直接回答。

    “的其他监护呢?记得父亲是去年再婚的吧?对方是朝日奈建造的社长……噢!也是的入学推荐呢。”

    “……什么?”美和是她的入学推荐什么的,她完全没听说过啊……

    “不知道吗?的继母是本校毕业的优秀校友,也了解们学校的情况,当年如果不是有她做的入学推荐,是不可能来上们学校的。”

    班导见她一副诧异的神情,尽管不清楚其中的关节还是不忘劝解她——

    “以对继母的了解,她应该不会赞同放弃升学而去就职的。远山同学,知道一向很有自己的主张,可高中毕业后的进路很大程度关乎未来的生。的家长和老师都比年长、生阅历比丰富得多,希望能更冷静客观、多听取听取各方的意见再做这个决定。”

    ◎

    带着满腹疑问,凛凛来到了涉谷。

    聚集了大量潮男潮女的涉谷无疑是繁华喧闹而又特立独行的,这里就像一个开放的秀场、基本不可能这里找到两个穿着雷同的。就算穿得像一名中世纪的吸血鬼伯爵,或者身着大红特攻服、脸上涂满张扬的油彩,也不会有多鸟一眼。反而是一身贵族女校制服的凛凛行走这些之间,好似一滴墨落入一池水中、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疾步从席地坐行道上、吹着五颜六色莫干头的视觉系乐队旁边穿过,绕开撑着蕾丝阳伞、裙子上袜子上头饰上通通缀满蝴蝶结、荷叶边以及缎带的哥特系萝莉装小分队,凛凛终于找到了XoXoKTV所的大厦。

    她站楼下发了封邮件给侑介:[到了,几楼?]

    不到半分钟,她就收到侑介的回信:[谢天谢地!终于来了!搭电梯上四楼,去电梯口接!]

    凛凛收起手机,走到大厦的电梯间。

    入口处有个穿着黑色西装、单耳带着蓝牙耳机的男,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而后微笑地问道:“请问您是要乘坐电梯吗?”

    “……”什么时候KTV也配备了电梯先生?凛凛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请随来。”西装男说着引她到其中一部电梯前、帮她按开电梯门,待她走进去、他又说了一句,“祝您有愉快的一天!”

    电梯合上后,凛凛刚想去按楼层、却感觉电梯已经往上升了?!

    “!”那一瞬间、她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去看控制板、才惊觉这部电梯只有【g】和【10】两个楼层可以选择。

    根据她头顶上的那个显示屏的显示,电梯刚过了5楼正升往6楼……狂按了几下【g】、电梯并没有下降的趋势,它继续一路上升、直到10楼才停下来。

    “叮”一声,电梯门向两边洞开——

    凛凛迷茫地扫了外头一眼,看装潢……这里似乎是一个私会所?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守电梯外的女服务生毕恭毕敬地迎上前去。

    “没有,是——……”

    “凛凛桑?”

    某个耳熟的嗓音兀然引得她偏头望去——

    “昴哥!”

    她居然看到了昴!他穿得跟平时出门练球没什么两样——依旧是某运动衫名牌的浅蓝色卫衣外套和铁灰色的长裤、脚踩一双白色球鞋,身处于富丽堂皇的私会所中却没什么违和感。

    被凛凛打量的同时、昴也打量着凛凛。见她身着制服、单独一出现这种隐蔽性高又龙蛇混杂的高层club里,不禁眉头紧蹙。

    彼此一脸莫名地对视了几秒,两终究忍不住指着对方异口同声道:“怎么这里?”

    凛凛正欲解释,站昴身旁、一个个子比昴还高男经已笑吟吟地开口道:“这只迷路的小猫咪是朝日奈认识的?不如一起过来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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