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报价和服装
新年过后，欧洲冬季转会窗口也开启了。
慕尼黑1860这个转会季里没有什么大动作,俱乐部高层动荡,董事们忙着争权夺利将上赛季末制定好的五年十年计划全抛了脑后,而卡尔觉得球队目前阵容几近完美,各个位置上的主力替补也趋于饱和,所以决定只要没有主力球员离开,就不再补强。
很多球队一到转会季就大手笔买,除了有“土豪老板不花钱不舒服斯基”这个毛病外,还因为他们的球员阵容转会期里是不断流失的,如果没有事先看好各个位置的心仪球员,等队内的主力球员突然离开再去买,结果转会窗口敲关闭,那就要闹悲剧了。
但是慕尼黑1860不存这个问题,先不说队内大部分球员跟俱乐部都还有几年合约，只说狮队如今各个赛事中如日中天的势头，就没有会傻到放弃现光明的未来，而去其他联赛赌博式的重新开始。
一线队没有球员主动提交转会申请，倒是青年队里，有几名天资卓越刚被培养出来的年轻球员迫切需要得到上场锻炼的机会，但是因为一线队消实化不了，所以就由卡尔做主，将他们租借去了其他球队锻炼。
青年队里的天才球员，被整个青训营管理组标号“超新星”，有未来中场大师潜质的莫里茨·莱特纳不愿离开慕尼黑1860、前往十分渴望得到他的奥格斯堡，他宁愿一直为B队打比赛，直到一线队有位置空出来。
最后还是卡尔亲自出马打了电话才说服他：“不是要赶走，莫里茨，而是现一线队中场阵容早就饱和了，是这几年青训营培养出的最优秀球员之一没错，但以现的水平，哪怕将招入一线队，也不太可能获得很多首发机会……高水平的比赛和充分的上场时间才能使的天赋得到充分发挥，难道甘心每场比赛都落个看饮水机的命运么？哪怕愿意蹉跎时光，也不想看到天赋绝高的球员平白无故的浪费自己的天份……去奥格斯堡吧，莫里茨，他们向许诺了给主力位置和足够的上场时间，现需要做的就是增加自己的正式比赛经验，将自己磨砺成璀璨的钻石……”
那句“最优秀球员之一”的评价让莱特纳激动万分，并且他由卡尔的话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一线队的当家前锋波尔蒂略——这不就是个看饮水机看到差点把自己废掉的典型么？波尔蒂略以前和帕文一起是皇家马德里青训营的代表，是闻名伯纳乌的天才球员，帕文最着名的就是皇马前些年特意打造的“齐达内+帕文”政策，而波尔蒂略创造了皇马青训球员的进球纪录并且至今无能打破，这两个都曾风光一时，但也都与饮水机作伴的岁月里蹉跎了自己，波尔蒂略还好，经过几年低谷期后被卡尔亲手激活重回巅峰，至于帕文，早已湮灭众视线里好久了，哪怕曾伯纳乌为他欢呼过的皇马球迷们，现也不一定知道他去了哪里。
从帕文又联想到欧洲足坛出现过的其他“流星”、或连“流星”都称不上的球员们，莱特纳差点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的心已经被卡尔说的话打动了，但仍有些不舍：“老板，以后真的，能回来么？”
卡尔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是不会让俱乐部培养出的优秀球员外流浪太久的。”青训是俱乐部的基础，从青训营升到一线队并坐稳主力位置的球员，则是一支球队兴旺发达的基石，这样的球队拥有的广阔未来，是那些依靠“雇佣军”打天下的球队比不了的。
莱特纳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青年队里和他一样要被租借出去，但同样不想离开的球员绝不少数，但他们最终还是都去了租借的球队报到，因为他们知道，现的分别，是为了出头地后更加甜蜜的相聚。
1月走了快一半时间，慕尼黑1860有过的转会交易只是几个年轻球员的租借，卡尔觉得这个冬天可能是自己来到慕尼黑后，经历过的最清闲的转会季了。
但偏偏有故意不想让他过平静的生活。
2008年冬季转会期的下半程，皇家马德里俱乐部经过深思熟虑后，往慕尼黑1860俱乐部发了一份传真。
这是一份球员买卖报价，皇马想要用一亿欧元的价格，从狮队捆绑买走波尔蒂略、厄齐尔和赫迪拉。
慕尼黑1860管理层被这份报价吓的久久反应不过来，就董事会紧急召开会议，全体成员会议上吵个不停的时候，西班牙《马卡报》、《阿斯报》得到内部消息，紧急加刊将这份报价曝光了出去！
狮队主帅卡尔此时正伦敦进行汤姆·福特广告的拍摄工作，哪怕欧洲足坛此时正因这薄薄的一张纸而风起云涌，卡尔也对此事一无所知，因为董事们疯狂争吵的时候，没有想起要打个电话给他。
……
乔安娜一手拿着咖啡，另一手挎着手袋风风火火的冲进摄影棚。
她一边健步如飞，还一边试图用空闲的那只手掏出手机，想看看自己到底迟到了几分钟。
低着头走路的后果就是一个不小心，她就撞上了不知道什么的后背。
乔安娜尖叫一声向后倒去，并且因为身体重心不稳左手也忽然脱力，咖啡杯被她高高甩上天空。
这下连尖叫也被乔安娜自己咽回肚子里去了，后脑勺快要触及地面的她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咖啡啊！咖啡被她扔出去了！要是液体突然倾洒出来将她这件昨天刚买的一千多镑的大衣毁了怎么办？就算没有倒霉自己身上，随便砸中这摄影棚里的一件衣服她也钱包大出血才赔的了！
就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一双手从半空中伸出来，捞起乔安娜的腰将她拽了过去。
“啪嗒”一声，咖啡杯摔地上，褐色带着苦香的液体立刻倾泻而出，杯子周围平方两米的地面都被污染了。
而乔安娜则幸运的逃过一劫，虽然她现的姿势也是有些狼狈的——两脚滑地上，后背靠着别的身体才没有摔倒，肋骨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勒的生疼，早上出门时辛辛苦苦吹了半个多小时才打理好的发型也乱了，表情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抚着胸口幸运的出了口气，乔安娜挂上职业微笑，转过头去想要给帮助了自己的道谢。
可刚将脑袋扭过去，乔安娜就呆住了。
然后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那个，……”乔安娜突然变的有些大舌头，她纵横时尚界十余年培养出来的独立个性和那个“化妆界女魔头”的称号此刻完全不管用，好像时光突然倒流了十几年，回到了她16岁朋友的怂恿下，向学校橄榄球队队长表白的时候，那是乔安娜记忆里生最窘迫的时刻之一。
“没事吧？”
温柔低沉的嗓音，标准的伦敦西区腔调，加上面前中古风格的装束，让乔安娜突然有一种“他是白马王子，是辛德瑞拉”的错觉。
不过常年锻炼出来的强大自制力还是让乔安娜恍惚了不过一两秒钟就反应过来，她迅速站起身，退后一步，拿出自己最优雅迷的风度：“没事，谢谢。”停顿一秒钟：“奥斯顿先生。”
面前的只是朝她点了点头，并且回了一个更加迷的微笑，然后转身走开了。
摄影棚里来往，四周投向乔安娜的目光里似乎有汹汹的火焰燃烧。
还有非常清晰大声的议论传来：
“真好运，能和奥斯顿先生亲密接触。”
“早知道也来一次故意摔倒好了……”
“这个女是谁？”
“她啊，女魔头嘛，就是跟说过的常跟《Vogue》及香奈儿合作的那个。”
“哇！原来是她！不过看起来一点都不冷冰冰啊……”
乔安娜用犀利的目光令那些议论消失，又拢拢头发，昂首挺胸的朝化妆室走去。
不过她的身影消失化妆室后，还是有没忍住点评了句：“一个的时候气场就出来了嘛，‘最冷艳化妆师’乔安娜。”
将化妆室门关上后，乔安娜竭力维持的那副冷硬表情终于全部碎裂，她将两手握成拳头放胸前狠狠叫了声“耶！”，如果被她以往的合作伙伴看到她现这副模样，绝对要被吓个半死。
号称从不会被任何一个男演员或超模迷住、被无数怀疑是蕾丝边的“化妆界女魔头”乔安娜，其实也有青睐的异性，她的理想型哪个明星都不是，只是一名普通却又不普通的足球教练。
……
乔安娜是一名化妆师，而且是全伦敦最有名的。
没有哪个杂志或品牌能邀请到她做常驻化妆师，她像是一名交际花那样，游走全伦敦时尚界的各大品牌和时尚杂志中间，一到时装周的时候就会变得比英国首相还忙。
她那双手被称作“魔术手”，能将任何一个平平无奇的改造的光芒四射。
汤姆·福特广告筹拍的时候已经请了最有名的摄影师，鉴于卡尔·奥斯顿五官出众绝伦，并不需要多么鬼斧神工的化妆技术就能惊艳全世界，所以福特原本是想从公司随便拉一个化妆师来完成广告拍摄的，没想到乔安娜却推了巴宝莉的邀约，主动毛遂自荐，并且要求的出场费用也非常低。
对于汤姆·福特公司来说，这几乎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支汇集了全英国最好的化妆师、最好的摄影师以及最有魅力一张脸的广告，绝对能欧洲时尚界引起火山爆发般的轰动效应。
事实上类似于“这广告迟早要席卷欧洲”的想法，早拍摄初期就被所有感觉到了。
当乔安娜放下手中的化妆刷，示意卡尔睁开眼看看自己造型的时候，旁边打下手的小助理轻轻的抽了口气。
卡尔只是瞥了眼对面的镜子就微笑说：“很完美，谢谢。”然后站起身去穿衣镜前整理自己的衣服。
那是一身摄政时期的贵族装束，带着点哥特风格。
摄政时期指的是英国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的一段时间，那时英王乔治三世被认为不适合统治，于是就由他的儿子，后来成为乔治四世的威尔士王子摄政，乔治四世以喜好奢华和追求艺术而闻名，他当政时期的贵族为了讨国王欢心，也总是将自己打扮的华贵美丽，并且贵族着装越有异国情调越会得到社会好评。
荷叶袖带花边的白色衬衣，蓝色束腰拥有精致纹路的绸缎马甲，带着金色花纹刺绣的蓝色丝绒外套，紧身的黑色长裤，衬衫的堆领和高高竖起的外套领子将脖子护的密不透风，胸前没有饰品点缀但由珠宝制成的扣子奢华无比，并且卡尔手上还戴着几个不知真假的宝石戒指。
为了搭配这一身仿佛从几百年前穿越而来的装束，卡尔戴了一顶金色假发，微微带点波浪感的假发被整齐的束了起来垂肩上，脸被刻意涂的很是苍白，连眉毛都染成了金色的，与这淡色的面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红的像刚刚饮了鲜血一般的嘴唇。
乔安娜本来还准备了一副冰蓝色的隐形眼镜准备让卡尔换上，但当她见到卡尔坐灯光下抬头，眼睛特殊角度看过去会呈现出一种冰冷透明的感觉时，工造假的想法立刻从她脑海里给抹掉了。当那目光看过来，任何的身体都会忍不住升起一股像是战栗又像是酥麻的感觉，何必要用染了颜色的镜片去破坏那种美感呢。
对于卡尔来说，他只是换了身一副，戴了顶假发，并往脸上涂了点粉底。
但对于旁观者来说，换装后的卡尔能给他们带来一种窒息感。
就像是摄政时期的纨绔贵族重新复活了，那身浓郁奢华的气质简直扑面而来，让觉得似乎下一秒，这位贵族老爷还会唤来自己的贴身男仆为他准备马车，他晚上不能错过国王举行的舞会，因为王后殿下要亲自卧室里招待他。
乔安娜突然想起一件事：“这是要为汤姆·福特的今年春夏系列拍广告没错吧？为什么要换上这么一身古代装束？”
“福特先生给整个系列片定的主题是《绅士》，几百年前的绅士和几百年后的绅士，说是要拍出一种时光穿越的交错感。”助理说：“不过们大家都猜他只是想让奥斯顿先生多换几套衣服。”
这个理由乔安娜喜欢。
卡尔走出化妆师开始拍摄工作室，她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并且上传到了自己的脸书上。
刚传完照片她就有些后悔了，个性独立甚至有些自的乔安娜还从未脸书或推特的主页上上传过偶像的照片，当自己的朋友们看到最新更新，会不会因为‘冷酷的乔安娜’突然化身‘追星族乔安娜’而觉得她形象崩坏？
不过既然做了就是做了，乔安娜也没准备将照片给删掉。
但是当一个小时后，她被手机不停传来的“滴滴滴”声吸引，重新打开脸书页面的时候，却有些震惊——就刚刚那么点时间里，她有了一万多条新留言！
乔安娜被惊呆了。
她虽然是全英国甚至欧洲都有名的化妆师，但因为是幕后员的缘故，普通民众知道她的并不多，她的脸书粉丝不过几千来，还大多都是时尚界的业内士。
短短一小时内留言数变成粉丝数的三倍多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刚刚有刷新脸书页面的朋友基本上都看到了那张奥斯顿的照片并留了言，甚至有极大可能还转发了出去！
乔安娜最直接的一个想法：完了，摄影棚一会儿要被伦敦民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