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出版商那边一听就有些为难：“唐小姐，这个可能有点难办呢,糖糖现也不太方便,这事儿她委托全权负责处理,您把新确定的演职员名单发她邮箱就好了。”
唐宁宁一听就忍不住有些冒火,态度也强硬起来：“不行,这事儿得和她当面谈。”
“唐小姐,您也别让为难啊,她要是方便会和您约谈的。”
“那您就回去和她说,她不亲自出面和谈,拍摄工作按原计划进行。”
唐宁宁挂了电话,脸色很不好：“这都什么啊,不就一个写书的,拽什么拽,真把自己当个物了。”
陆燃一边隐约听出了些东西来，微微皱眉：“是不是糖糖那边要求换导演？”
唐宁宁扭头望她：“谁知道她那边又发什么神经，一开始什么也不理，这会儿要开拍了才跳出来提出换，这不是存心折腾吗。本来还挺喜欢她的，但品……真不敢恭维。”
陆燃勉强笑笑，没接话。
唐宁宁安慰她：“也先别担心，这片子毕竟是签了合同的，毁约金不是笔小数目，没会这么傻的，大不了再加点钱给她。”
虽然对糖糖的作法颇有微词，但毕竟费了这么多心思剧本和前期筹备上，如今导演演员都已经定了下来，真不拍了总说不过去，更何况唐宁宁是真心喜欢这部片子，不想让这么多的心血都这么白费了。
她是想着看能不能先和糖糖那边再磨一下，实不行哪怕再加点钱都不是问题，却没想到第二天糖糖那边已经派了律师过来，商谈解约的问题。
唐宁宁当下就黑了脸，却因为是自己理亏先加上还是想挽回，不得不耐着性子周旋，暂时把律师打发回去了，但事情总不能这么拖着不解决，陆燃那边她是不想换下来，当初这部电影就是打算给陆燃拍的，不到迫不得已她是不愿意换的。
只是糖糖那边坚持，唐宁宁也没办法，只能去找唐旭尧出面。
“这事解决不了。”唐宁宁过来时唐旭尧正电脑前，也不知道看什么，听她说完后，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不紧不慢地扔下这么一句话。
“少来！”唐宁宁摆明了不吃他这套，“媒体那边都摆平得了还摆平不了一个。”
说完看唐旭尧没理她又忍不住嘟了嘟嘴，声音软了下来：“哥，知道现不太待见陆燃姐，但做这部电影和的私感情没任何关系，只是纯粹想要做一部好电影。”
“那就换啊。”唐旭尧终于抬头望她，“既然对方已经表明态度，换了导演同意继续拍摄，换个不就没事了，就非得整得这么麻烦？”
“那不行。陆燃姐对有恩，不能落井下石。”
“那就自己解决。”唐旭尧收回视线，一边敲着键盘，一边不紧不慢地道，“总会变，的陆燃姐不是离了就混不下去，既然是这个圈子混的，起起伏伏是常有的事，也别像个老母鸡似的处处护着。再好的朋友，心里总还是防着些，别走得太近。”
“怎么不见防着严末他们？”唐宁宁接口，“明明就是对陆燃姐有意见。”
看唐旭尧又没理她，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却不得不忍着：“哥，感觉从当初看到她误发给嫂子那条短信开始就一直对她很有意见。其实这件事陆燃姐虽然也有错，但嫂子要真相信就不会因为区区一条短信……”
唐旭尧抬眸望她一眼，打断了她：“要跟着陆燃混不拦，到时栽跟头了别哭。”
唐宁宁哼了声，没能说服唐旭尧，心里总不太痛快，待了会儿就走了。
她和陆燃约了晚上去见一些投资商。、
对于这段时间的近乎被封杀的状态，陆燃也不是完全坐吃等死等唐宁宁援助。
事业上的陆燃一向是好胜而强势，总不甘心就这么沉寂下去了。
陆燃快到下班时便过来接唐宁宁了，她最近接洽一部职场商业片，接触了几个投资商，都有一定的兴趣，只是对于是否投资都有些举棋不定，应酬了几次，谈了几次都没能谈得下来，只能拉着代表华辰影视态度的唐宁宁震场。
陆燃和投资商约了市里的高档会所里，几个投资商加上他们的助理及一些陪喝陪唱的，包厢里不少，莺歌燕舞的，伴着烟酒味，饶是见惯了这种应酬场面的唐宁宁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忍不住往陆燃望了眼。
陆燃暗暗拍了拍她的腰，抬头时脸上已经扬起了笑容，有些歉然：“不好意思，杨总，张总，宁总，让们就等了。”
“陆小姐可让们好等。”
被称为杨总的男笑着道，旁边已经起哄着要罚酒，陆燃也就从善如流地端起酒自罚了一杯，众起哄的掌声中替唐宁宁和几做介绍，然后就被其中一位矮胖的中年男给拉着坐了他的大腿上。
唐宁宁脸色有些僵硬，陆燃也有些僵硬，却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笑靥如花地倾身端起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搂着她的男：“张总，敬您一杯！”
被叫做张总的男笑呵呵地和陆燃一干为净，这才开始谈投资的事，一只手不时陆燃腰上游移，一边吃着豆腐一边谈。
唐宁宁是见过大场面的，比这更猥琐恶心的场面她都见过，也亲自经历过，当年她甚至被那些男借着给摁沙发上，满是酒臭味的大嘴猴急地凑上来，无助地任由粗糙的大手撕扯着她的衣服，她赤%裸的身子上游走，如果不是陆燃媚笑着把那些男勾到她那边，她甚至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只是现的她已经不是当年落魄的富家千金，陆燃也已经不是那个陪着她四处求四处应酬的无助女孩，华辰也不是以前的华辰，已经不需要这样出卖色相卑微地去赚取那一点点的信任和投资。
唐宁宁望着端着酒杯泰然地坐那个老男大腿上的陆燃，不知怎么的眼睛有些酸涩，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倾身端过了陆燃手中的酒杯，转身“啪”地搁了一边的茶几上，拉着陆燃的手就想把她给拉起来。
她的举动让现场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僵，一个个都望着她，陆燃脸色也微微僵硬，但很快挤出一个笑容来，有些安抚地朝众笑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唐总酒量不太好，有点喝高了。”
不动声色地从张总大腿上站了起来，一只手压唐宁宁身后，轻推着她回沙发上坐好，面上还有些歉然地冲众笑了笑。
唐宁宁只是看着她不说话，陆燃眼睛掠过一丝黯然，微敛下眼睑，却还是推着她坐了下去。
宁总往唐宁宁望了望，又往陆燃望了眼，一边打圆场：“没关系没关系，喝高是常有的事，别扫了兴。”
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掏出几支烟，一一分给大家。
其中一支烟递给了唐宁宁，中途却被陆燃给截了下来，然后歉然地对宁总道：“宁总，您也太不够意思了，们唐总从不吸烟的您不知道吗？”
边说着边拿了过来，宁总的盯视下，接过他递过来的打火机，娴熟地点着了火。
唐宁宁被那一闪一灭的火光刺激得眼睛酸疼，默默往陆燃望了眼，一声不吭拿过她手里的烟就想也抽，却被陆燃给硬抢了下来。
大概是光顾着夺她拿过去的烟，陆燃也没注意，手指不经意歪了下，手指被点燃的烟头烫了下，陆燃痛呼了声，皱着眉歉然地抬头充众笑笑：“不好意思，去处理一下。”
不动声色地捏着从唐宁宁手里抢下的那支烟，出去了。
唐宁宁放心不下，也歉然地冲众笑笑，留下一句“过去看看”就追了出去了。
陆燃并不是去前台找处理，只是转身进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唐宁宁也跟着过去了。
陆燃从镜子里看着从门口进来的唐宁宁，眼神很冷静，不紧不慢地把刚才只吸了一口的半支烟给掐灭了。
唐宁宁视线从她镜中的脸移到了她掐着的烟头上，再移到她平静的脸上。
陆燃从镜子里盯着她：“这些烟加了东西，别碰！”
“什么？”唐宁宁皱眉。
陆燃转过身，定定望向她，特别平静：“嗑药了。”
“……”唐宁宁竟觉得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喉咙里，特别难受，想问点什么，竟说不出口。
陆燃自嘲地笑了笑，垂下眼眸：“宁宁，其实挺恨哥的。”
唐宁宁沉默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当年自从她差点出事后，唐旭尧就勒令不许她和陆燃再去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应酬和聚会，这几年唐旭尧把她保护得很好，很多那些诚里肮脏的东西她都不会去接触到。
“这几个月拿不到剧本，拉不到投资，的事业被打击得溃不成军，到哪儿都被骂，的生活就只剩下这一点梦想了，费了多少心血才走到今天，可是他们轻而易举地就给全摧毁了。以为就愿意整天陪着这些臭男卖笑，让他们糟蹋吗？可是还能怎么样，没有强大的后台，没有有钱有势的老爸，没有愿意为挺身而出的男，只能靠自己。”
陆燃至始至终都是平静的。
唐宁宁却听得难受，想说点什么，说不出口。
陆燃只是低垂着头平静地继续说着：“有时候真觉得，能回到过去多好，那时们都站同一个地方，朝着同一个方向，们都是一样的，可是现……”
陆燃笑笑，没再说下去。
唐宁宁只觉得喉咙发紧，连声音都是沙哑沙哑的：“怎么染上的？”
“一次应酬的时候，喝高了，稀里糊涂大家就吆喝着就试了。”
“陆燃，以后还是离那些远点吧，想要拍电影，不是非得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华辰影视总还有一半的股份。”
陆燃摇摇头，没再说话，只是吸了吸鼻子，转身去洗了手。
“还是先回去吧，这些地方真不太适合了。”
以前是她偷偷陪着她来这种地方，那时都还只是个青涩的女孩，被劝着喝一杯都会手足无措，如今几年下来，唐宁宁依然还是会有些不知所措，她却已经能泰然处之，看着越发地像那些欢场上的笑客。
有个保护着总是幸福的，永远不用接触到外面的肮脏龌龊，唐宁宁如此，陆然亦如此。
陆燃不自觉地笑笑，打电话让于亮过来接唐宁宁回去。唐宁宁刚才是跟她一起过来的，没开车来。
于亮就附近，很快就过来了，陆燃为两个做了个介绍，让他送唐宁宁回去。
她转身想走时唐宁宁伸手拽住了她：“要拍电影要投资给，别去让那些老男糟蹋！”
于亮往她望了眼，什么话也没说，帮着她把陆燃带上了车，把她送回了家，这才把唐宁宁送回去。
唐宁宁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唐旭尧也刚回来。
她看到唐旭尧时脸色就不太好了，冷着脸一声不吭地坐了沙发上。
唐旭尧注意到她的冷脸，就随口问了句：“出什么事了，怎么摆着张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