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疑问
京都玉盘山公墓,凌允神色复杂的站沈碧青的墓碑前。他其实很少来这里，就算是回来京都的这两年,除了清明和沈碧青生祭、死祭，他都不会过来。并不是因为对沈碧青没有感情,而是这座墓碑的左边，本应该是他的墓地。这是他第一次拜祭的时候就发现的。
“阿允。”唐修实有点担心的搂住凌允,凌康全已经离开了，凌允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如果当年出柜以后,选择了离家出走,他们会隐瞒一辈子。”凌允轻轻的靠唐修实怀里,放任自己暴露心中的酸涩和不甘。“永远不会知道，的亲生母亲早已因为的出生而离世，而一辈子都怨愤，的妈妈完全不意。”
这也是他至今无法对凌康全完全释然的原因。他早已不意凌康全过去的偏心，哪怕自己是被忽略的那个，可是他意那个被抹去存的母亲。哪怕父亲和祖父都说过，从最初决定好隐瞒他的身世，就已经打算等他成家立业的时候，再说明真相。可是上辈子直到死亡，他都不知道。这让他不甘的同时，又觉得无力，甚至找不到发泄的渠道。
怀中的身体细微的颤动着，唐修实几不可察的皱眉，凌允的这个假设，太过肯定了。
唐修实沉吟了下，就着假设说出他的结论。“阿允，如果真的离家出走，不管过得开心与否，凌叔的确不会告诉真相。”
凌允一怔，茫然的看向唐修实。
“选择离家，说明对家失望。一旦知道最为意的母亲，根本不是亲生的，那么这个家除了老爷子，又能有什么可以牵绊呢。”唐修实沉声，低下头凌允干涩的唇瓣吻了吻，拉着他回头看向沈碧青的墓碑：“阿允，一个母亲愿意失去生命也要生下，她无疑是最爱的。想她宁可不知道她的存，也希望过得幸福。就算事与愿违，她也不会介意，因为是她的孩子。”
“那陈梦珍呢？”凌允脱口而出，对上唐修实疑惑不解的眼神，破罐子破摔的问：“走了正合她的意，她凭什么可以幸福？”
唐修实摇了摇头：“如果她心安理得，一定会趁机向说明身世，才能避开老爷子和凌叔的不满。”
腰被大力的抱住，肩膀处渐渐染上湿意，唐修实低下头，眸光暗了暗，收紧怀中青年的腰。
凌允缓缓抬头，眼眶泛红，俊秀的脸上却露出轻松的笑。“五哥，们回家吧？”
“好！”唐修实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凌允为什么如此失态，不过可以将晦暗的情绪释放出来，总是好事。他拉着凌允回去了他们布置妥当的御景园的房子。
这一晚，凌允异常热情的敞开自己，唐修实知道凌允一定想通了什么，也放任自己由身体支配着本能，两彻夜缠绵一起。
之后的几天，直到凌允正式去医院上班，陈家也没有出现他们的面前。当然，之后凌康全传来陈家老爷子去世的消息，凌允也没有前去拜祭。至于回来奔丧的凌祺均，甚至是脾气急躁的凌祺碧，都选择了保持沉默。
“不得不说，小允的那个大哥，的确是个聪明、有自知之明的。”李皓平笑着对唐修实感慨。他一直关注着凌祺均，得知他甚至拦下了愤愤不平的凌祺碧，很是满意。毕竟没动凌祺均，本就是想避免凌允为难，如果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妹找凌允麻烦，他不介意更加狠心一点。
“凌祺均幼年坎坷，成年后沉浮官场，对情世故自然比凌祺碧了解。”唐修实并不奇怪，他和凌祺均见过几次面，凌家兄弟几个，凌祺均是最适合官场的。
李皓平点了点头，笑嘻嘻的打趣唐修实：“平时都是忙的不见影，小师弟就医院和们家里奔波，怎么最近反而是他找不到，倒是有空找了？”
唐修实对李皓平的调侃不以为意，只是平静的点头。“阿允最近很忙，看他联络的都是一些药材供应商。”
李皓平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为了唐修实一本正经的回复，而是他语气中的亲昵。他看了眼布置温馨的房间，当初他得知凌允和唐修实正式同居，很是吃了一惊，不过随后看凌允和唐修实之间犹如夫妻般的相处自然，也不得不佩服唐修实动作迅速。
“说起来，和小师弟现，和一般的夫妻也没有差别了吧，没想过举办什么仪式吗？”李皓平一直很好奇唐修实的想法。这样一个走一步算三步的，既然两家都已经承认了，为什么会连最简单的戒指都没有买呢。就算国内不可以结婚，至少有个结婚戒指也可以阻止别对小师弟的觊觎，不是吗？
“怎么想起问这个？果然配方的问题只差体试验，很闲？”唐修实靠沙发上，喝着凌允调配的暖茶。
“那是，只等着药材到手就可以了。”李皓平故意做作的一仰头，一脸的骄傲，见唐修实只是沉稳的笑着，不由“嘁”了一声。
“还不是因为师弟太受欢迎，要知道连蔡伟都放弃了大好前程，跟着去了三院，明显没有死心。”李皓平对蔡伟很不满意。
“蔡伟？”唐修实脸色一沉，锐利的黑眸闪过凛然。“记得这个蔡伟，以前跟过做助理？”
李皓平诧异的点头：“不是说他不可信，那次他为了季屿找了小师弟，就把他调开了。”
唐修实也想起那件事，脸色更加难看。“上次配方的消息泄露，身边的所有都进行了排查，可以知道有这个配方却连最基本用途都不清楚的，蔡伟也有嫌疑。现配方进入投产实验阶段，所有都要控制下来。”
蔡伟要是靠近凌允，凌允都会成为特别组监视的一员。
李皓平满不乎的摆手：“这有什么关系，蔡伟一个普通的医生，就算家境不错，也接触不到那么复杂的，不会有问题的，再说凌允也没有见不得的事情。”他说完，抬头质疑的看向唐修实：“都没有回答，真的没考虑过买一对戒指做门面吗？”
唐修实不由哭笑不得，李皓平根本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本来就打算和阿允结婚的，要戒指做门面干什么”
“……”李皓平呛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终于找回了神智。“打算和阿允结婚，不对，打算推动同性恋婚姻的合法？”
唐修实坦然的点头：“这个社会一直变革，法律也一直改变，现的一夫一妻，对古来说都是无法想象的，至于婚生子、非婚生子平等继承财产，古代都是要开祠堂的大罪了，不觉得这是异想天开，婚姻法总是会改变的。”
李皓平忽然想起凌允说起家属权利时的庆幸，如果有什么是他可以为这个真心待他的小师弟做的话，那么促进这样一部承认同性伴侣婚姻的法律颁布，无疑是真正有用的。
“既然考虑清楚了，一定想好要怎么做了吧？”李皓平兴致勃勃的问，清亮的双眼满是跃跃欲试。
唐修实眼睛一亮，如果有李皓平的帮忙，说不定需要耗费的时间，可以大大的缩短。尤其等过一段时间药剂批次投入以后，李皓平军方和政界的影响力，一定可以达到惊的恐怖地位。
他站起身，和李皓平走进了书房，两直到日落西山才出来。
“哎呀，可惜小师弟还没有回来，不然的话，还可以尝尝小师弟药膳的手艺，这可真是太费脑子了，需要好好补补。”李皓平摇头晃脑的说着。记录一大堆的非医学术语，对他来说负担不小。
唐修实失笑的摇头：“阿允说了今晚可以到家，真想让他给做药膳，不如今晚留下来，夜宵和早餐肯定没问题。不过晚饭要将就的手艺了。”
李皓平想了想，十分愉快的接受了邀请。他以前经常去凌允的小公寓楼，御景园他可是很少过来。
“对了，其实不用担心蔡伟连累了小师弟。”；李皓平想起之前的话题，对着站冰箱门口的唐修实说：“才想起来，他的确是可能知道配方的一点半点消息，不过都监视了那么久了，肯定也是没有发现问题，他才能一直都那么逍遥。”
李皓平记得，那次蔡伟向凌允告白被拒，可是来找过他的。之后他给唐修实打电话，自然而然的提到了配方的事情，蔡伟的确可能听说了。不过蔡伟本身就不引注意，而凌允就算同门师兄弟的身份会惹来怀疑，可是毕竟很早就脱离他的实验，就算因为特别组的监视而引起间谍的注意，应该也很快就会被撤销怀疑的。
“嗯”，唐修实漫不经心的点头，他已经决定要给凌允身边加派手，当然不意李皓平宽慰的话。
“说他们为什么监视泄露消息的嫌疑，而不是直接去找想要抢夺配方的呢。”李皓平挠了挠头，觉得很是费解：“那个重伤的间谍不是抓到了吗，一点消息也没露？”
“他死了，不过他的同伙被抓了一个，是刘立丰娱乐公司下面的一个经纪。”唐修实摇了摇头，他原本的打算，也因为这则配方延后了。
“刘立丰？”李皓平怪叫了一声，怀疑的看着唐修实：“这家伙可是刘承明的儿子，如果配方的事情和他有关，刘承明都会被牵连吧？”
唐修实一怔，基因药剂关系重大，是军方未来的依仗，他从没想过配方和刘家牵扯上。
“那不可能，刘立丰要那个配方也没用，而且自己也说了，不是动手，药剂根本无法秘制成功。”唐修实反驳，心中却也生疑。刘立丰的确不会动手，可难保他不会被利用。尤其这次出手的还是国外势力，刘立丰这样的纨绔子弟，是最可能被盯住的。
“可小师弟也可以。而且上次他找要跟踪他娱乐圈的表弟，结果暴露了。那个娱乐公司，就是刘立丰名下的。”李皓平心中一紧，他不知道刘立丰早就被刘立安拔去了手，身边只有一个万诗宸，只觉得以刘立丰对凌允的不怀好意，说不定刘立丰已经盯上凌允了。
“有没有派保护小师弟？”
唐修实脸色一沉，看着原本被凌允塞的满满的冰箱，已经空了一大半，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拿起手机点了几下，原本随时畅通的手机只传来了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