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综漫
正舒舒服服滚来滚去的幸猫忽然停了下来，粉嫩的鼻子动了动,像是嗅到了什么,它忽然直起身来,抬头看向黑子哲也的方向。
“咪呜！”
似乎神游的小女孩微微一怔,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黑子……学长,晚上好。”姜临溪顿了一顿,才加上敬语——她到现都还没习惯日本严苛的学长学妹以及敬语称呼问题,尤其是刚刚回过神来的现。学校里的时候还好点,大部分情况下面对的是同级的同学,有些不加敬语也没事。篮球馆里她习惯坐一边旁观,除了最先打招呼之外都不怎么说话,篮球队的成员也习惯了她旁边涂涂写写不出声。
“晚上好,姜君还没回家吗？”黑子哲也看了看街对面露天大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距离离开学校已经有一个小时了。
姜临溪摇了摇头：“不，现是晚饭之后的散步。”顿了顿，她有点纠结地开口，“学长可以不要叫姜君么……听起来很奇怪。请直接叫姜临溪，或者不加敬语的单字‘姜’也可以。”
蓝发少年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点为难，从之前的言行中可以知道，黑子哲也是一个非常注重礼貌的，不管是对同级的同学还是比他低几届的学妹们，他一直都是使用敬语的。
小女孩的要求让他有点犯难。
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他才有点为难道：“……好吧，姜……临溪。”
“嗯！”被叫到的愉快地应声道，“学长，不介意的话，能告诉为什么不继续打篮球呢？”姜临溪问道，“虽然之前的怪谈里经常有提到拍球声，但有仔细问过听到拍球声的，他们听到的并不是有规律的运球声呢！”
她仔细回忆了一次之前听到的拍球声，要仔细形容的话，她听到的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并非持续的同等强度的运球声，而是由强转弱。
那就像是随手把篮球拿手里，然后让它自由落体，弹起落下，直到最后滚落地面不再动了，继续拿起来，重复以上动作所产生的声音。
“会有这样的行为，是学长心里很迷茫吧？”理智上想要拒绝，可是情感上却无法克制地想要继续触碰篮球。
无法舍弃。
冰蓝色头发的少年沉默了一会，摇头：“现……不喜欢篮球。”虽然还是放不下，但确实……他现，不喜欢篮球。
甚至可以说，讨厌。
姜临溪愣了愣。
这样的反应……
“……之前有见过学长呢，虽然只是录像里。”过了一会，她说道，“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专注于传球，而不是投篮或者组织攻击……学长虽然只上场十分钟一个小节的时间，但是助攻次数却多达8次。”
两并肩而行，听到这话，黑子哲也有些惊异地看了一眼身侧的小女孩，居然有能从录像中发现他？
这难度比现场看到他本更高啊！
要知道，由于他的低存感，他的身影经常被掩藏青峰君和绿间君高大的身材之后，如果是内线的话，紫原君两米多的身高简直就是绝好的屏蔽。摄像者发现不了他，经常性忽略掉他的身影，镜头只能追到被他改变了前进方向的篮球上，造成奇迹般的传球效果——虽然也有他主动躲避他视线追逐的缘由内。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有居然能从录像中看到他的存。
“大家打篮球的时候，都很喜欢投篮呢！队里的大家，拿到球的时候都非常开心，如果能自己带球突破到篮下投篮，或者外线三分出手得分，都会很高兴！如果不能投篮的话，都沮丧得跟什么一样。所以想，能够抑制住自己想要投篮、想要灌篮的冲动，而是专心于传球，目标是为了让队伍获得胜利，而不是个的畅快的黑子学长……应该是非常喜欢篮球才对。”
“不对，”她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说法，“应该说，是非常喜欢属于大家的篮球才对。”
喜欢到，愿意牺牲自己来成全整个团队的胜利。
“但是，这样的黑子学长，却疏远着篮球，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小心地笼着幸猫为之挡去凉风，米黄色的猫咪趴她肩头，说这话的时候，她微微侧头看向身侧的少年。
蓝发少年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微微低着头，刘海盖住了他的眼睛，让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
“……抱歉。”
最后，那个丢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道歉，离开了。
姜临溪抱着猫，目送他离开，相对于一般球员来说过分单薄矮小的身影很快消失群中。
“为什么，忽然对他感兴趣了？”黑袍的情报贩子出现她身边。
姜临溪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大概是，不想见‘它’就此消失吧。”
猎命师的眼里，命格并不仅仅是命格，它更像是一个生命。对猎命师来说，刚刚诞生的命格，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小婴儿，猎命师会用正确的方法培育“它”成长进化成更高一阶的存，就像是抚育孩子长大成一样。
所以，看到命格因为失却能量来源而衰弱的时候，猎命师总会想办法去挽救。
如果主实不成器的话，猎命师丝毫不介意摘走命格为之寻找下一个宿主，或者直接交由自己来培养。
得不到能量来源的命格，会萎缩，最后消失，哪怕是蛹化也只是拖延时间。
更何况，“那个”……看起来才刚刚诞生没多久，如果黑子哲也再这么消沉下去，用不了多久，“它”就会消失的吧……
她可以看出来，“它”并非是流浪到黑子哲也身上的，而是由黑子哲也本身修炼出来的命格。
所以，除非是到最后关头，否则她不想从黑子哲也身上摘走“它”。
这些话，姜临溪没有告诉林夏。
“……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跳过这个话题，她转而问起其他来。
“诶，给留下的印象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吗？”
“不，还有没事就过来调戏。”
“因为还没回答啊！如果答应当学生了就不会这么来烦了。”
“……老师。”
“嗯哼，乖孩子。”林夏愉快地摸摸小女孩柔软的头发，继而叹了口气，“这么快答应了，有点难过呢……”
……难过以后不能再看到她纠结要不要答应的表情了么？她就知道这情报贩子不安好心！
“以后要称呼老师，”好像听到了她心里说的话一样，林夏温言道，“对了，和一起的……嗯，维托，他现翡冷翠，要去见他吗？”
姜临溪怔住了：“他？可是权限……”
“啊，他比较好运，似乎是得到了以前的玩家留下来的工精灵，旧主的权限并没有被抹消，所以他接受之后直接获得了滞留圣地的权限。”
“但是，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还没到权限的时候……就已经去了翡冷翠了吧？”姜临溪终于有机会问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了，“而且，当时还是老师去迎接的……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委托，有委托接他到圣地。权限ss级以上的玩家有权为还没到达B级权限的玩家购买圣地逗留时间，委托事先转移积分给，由出面购买维托的逗留时间。”林夏没有说委托是谁，适当的隐瞒既是职业道德也是保护，毕竟这孩子还没到能够接触那件事的地步。
有委托……么？
姜临溪若有所思，手上传来温暖让她想起了自己另外一个问题：“对了，老师之前……有见过其他的猎命师吗？”
带有妙手回春的花红这个世界，那是不是意味着……风宇曾经来过这里？目前她唯一知晓的穿越时空的方法，只有圣杯游戏的任务世界和许愿卡系统，那会不会是……风宇也来了？
虽然记忆里，那个大了她很多岁的青年和她的关系并不算是很好，仅仅只能算是泛泛之交而已。但是陌生的地方，忽然知道自己并非孤身一，而是有一个族同处一片星空下，顿时就感觉多了几分安心。
自己，并不是一个。
“没有，是见到的第一个猎命师。”林夏回答道，没有丝毫迟疑，“本身拥有特殊才能的占整个圣战玩家比例非常低，特别是像猎命师这种能够操控不可捉摸命运的。至今为止，也只见过一个猎命师而已。”
“……是么。”
结果……还是一个么……
她轻轻地抿了抿唇。
“去翡冷翠吗？”
“……嗯，好。”心不焉地应下，姜临溪看着情报贩子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留下她一个。
又是……一个啊。
站原地的低着头，忽而嘴角勾起，发出一声轻笑：
“……呵。”
一直都是一个的，怎么就忽然开始觉得寂寞了呢？
从被姥姥收养了以后……一直都是一个，修炼也好，受伤也好，治疗也好，一直都是一个走下来的。
怎么忽然之间情绪就变得那么细腻了呢？
小女孩失笑，摇了摇头，召唤米米，进入圣地。
为什么，忽然就觉得……如果回头的话，应该能看到有谁微笑着站自己身后，看着自己才对。
……是因为之前猎世界一直有维托陪着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