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其实打从一开始，温妮莎便计划着这次内战结束后就直接隐居到一个没有黑手党的地方——无论那个地方是小山村也好还是小村镇也罢,再荒凉偏僻也比牵扯进种种是非要好。
这样的想法成型已久,温妮莎也盘算了很多,而她实行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储备一些她之前意大利没有见到过,但是却让她爱不释手的日本颜料,以便将来的不时之需。
买多了备着,总比用完之后买不到要好。
温妮莎真的是这样想的。
简单来说,就是温妮莎有收集颜料和画纸的癖好。
这样的想法和做法旁看来虽然有些荒诞,但若是知道了温妮莎是个从小就只专注于绘画的画痴,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了。
毕竟谁还没点小癖好。
而知道温妮莎有这一癖好的除了她已经故去的父亲之外,可能也就只有同她青梅竹马的斯夸罗了。
对于斯夸罗来说,青梅竹马的生日礼物甚至完全不用去考虑别的东西,只要找一套之前没有送过的颜料就可以了——他虽然不懂这些,但是挑贵的买总不会出什么错——反正以他的工资还是支付得起的。
巴利安的与斯夸罗相处数年，自然也知道斯夸罗偶尔会买些一看就很贵、而且和他一点儿都不般配——关键是他压根就用不到的颜料。
早些年他们还觉得奇怪，但是鉴于巴利安的几个干部都是怪，久而久之也就不再去奇怪了。
虽然谜团依旧还，但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其实身为巴利安第一熊孩子的贝尔，曾经也试图去斯夸罗房间寻找那些东西，但是他死活都没有找到不说，还每次都被斯夸罗发现。
被斯夸罗抽了大概有七八回之后贝尔终于找到了新的“娱乐项目”，这场闹剧这才得以收场。
一直到那一天他们知道了温妮莎存、以及她和斯夸罗的关系——最主要是知道了她的能力之后，困惑了他们多年的谜团终于解开。
所以说虽然说温妮莎和斯夸罗始终都宣称他们只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但巴利安的众却始终都心照不宣地将他们默认成了情侣关系，甚至见到他们时不时地秀个恩爱也不觉得奇怪、还感叹他们进度太慢也正是因为这个道理。
青梅竹马？
开什么玩笑！他们两个当他们这些都是瞎的么。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们两个现不是情侣关系也不代表将来不是。
温妮莎喜欢斯夸罗这件事，整个巴利安就差斯夸罗这个迟钝的家伙没发现了；而斯夸罗喜欢温妮莎这件事，恐怕也就只有他们几个干部看出来了。
这根本就是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就差谁先捅破这层纸，然后等Boss回归提出结婚申请把事情给办了。
是的，巴利安除了斯夸罗的所有都觉得这样的发展才是最正常的。可谁知道Boss一回归温妮莎就跑没影了，接下来又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们一时之间也没想到要去找。
等到回归后的Boss从几个部下那里听闻了温妮莎这个、并且知道他的破冰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温妮莎的“能力”之后，下令让他们寻找她的下落时，他们才发现温妮莎能逃过西西里诸多家族的追捕并非只是单纯的运气好。
偌大一个巴利安情报网居然找不到一个小姑娘９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黑道背景的小姑娘！
——说出去要多丢脸有多丢脸好么。
另一边，斯夸罗虽然对自家首领的这个命令感到奇怪，但最后还是归结于Xanxus想要拉拢才，所以也没有想太多——温妮莎要真被找回来，他还是可以护着她的。
而且比起这个命令，让斯夸罗更加奇怪的，是Xanxus每回听见情报部的员报告说还是没有找到温妮莎的下落时的反应。
Xanxus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是三月中，然而过了小半年情报部还是没有找到任何与温妮莎有关的情报，最后完全失去了耐心的Xanxus直接让玛蒙使用粘写……
最后的结果不提也罢。
情报部的搜查和玛蒙的粘写都找不到温妮莎的影踪之后，Xanxus对“寻找温妮莎”这个游戏似乎也失去了兴趣，转而加快了彭格列那边的行动。
局差不多也是三月——他复健之后布下的，就等着收网了。
Xanxus正式展开行动的时候是十月十日——他生日之后。
对于不知道这个是二十四岁还是几岁的生日，Xanxus并没有任何表态，巴利安也知道年龄问题对于现的Xanxus来说是个禁忌，于是全部缄口不谈。
不过一听见门外顾问那边有了行动，Xanxus还是直接就派了斯夸罗过去。命令只有那么一个，就是拿到由门外顾问保存的拿半盒彭格列指环。
由首领保存的那半盒彭格列指环他已经到手，接下来只要把门外顾问那边的指环拿到就可以了。
——无论沢田家光的意图是什么，他都不介意拿门外顾问那边开刀。
谁知道斯夸罗是把指环拿到了，但拿来的缺是假货。一眼就看穿了的Xanxus愤怒之下先是把干部们全部修理了一顿，然后直接就带着杀到了日本并盛。
一直关注着巴利安一举一动的温妮莎虽然算准了巴利安来日本的时间，但是从未目睹过巴利安出任务时是如何一个的场景的她，却怎么都没有料到巴利安的那些土豪会直接包下她所住酒店的顶楼。
而温妮莎之所以会知道这事，正是因为她并盛商业街买完用以储备的颜料回酒店之后，亲眼看见了巴利安的首领和几个干部们坐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待机，而她的青梅竹马则是一个办理着全体员的入住手续。
看着斯夸罗背影的她，短暂的失神过后开始纠结起了自己是应该先吐槽“并盛好几个酒店，他们却选择了和自己住的同一家”好；还是吐槽“巴利安太有钱了，居然直接把顶楼包下了”好。
提着纸袋的温妮莎一时间有夺门而逃的冲动，但是这么做毕竟是太显眼了——而且她现是伪装之后的样子，她有自信他们认不出来——想到这儿，她看了眼斯夸罗后还是越过了他们所处的那块低气压区域来到了电梯前，等待着电梯的到达。
等待期间，温妮莎的视线时不时地瞥过大堂一角的落地镜，然后观察着那一边还等待办理手续的巴利安众的样子。
从他们肆无忌惮的用意大利语讨论的内容来看，温妮莎不难推断出他们应该是已经和沢田一方接触过了。
哪怕他们现什么都没说，看Xanxus那张怒气值爆棚的脸也可以猜出来了。
其实温妮莎最主要还是想看一会儿斯夸罗的，可惜镜子的大型角度都不对，照不到斯夸罗那边。再看下去又会被那些发现，所以最终温妮莎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视线移回到了金属色的电梯上。
然而等待的电梯迟迟没有到，现大堂里除了酒店的员外，也就只有巴利安的干部们和傻站着的她。
一时之间大堂的气氛要提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温妮莎心中叹了声气，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没有鼓足勇气逃离这里。
哪怕是外面多晃悠一会儿也比现傻站这儿等电梯，后边又是一群她急于避开的强。
现温妮莎就只盼望着电梯早一点到，斯夸罗的手续再晚一点办好，然而事与愿违，她的祈祷最后还是没有奏效。
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她熟悉的声音，她的青梅竹马步履匆匆地走到了一旁的休息处然后大声地告知着他的同僚们手续已经办好，整个顶楼已经全部被包下来，不会有无聊的垃圾骚扰到他们。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就纷纷表达着各自的见解，温妮莎甚至不用转头或者看镜子就可以想象出他们此时此刻的表情。
努力地装出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样子，一边习惯性地看了眼手表，就这个时候迟迟不来的电梯终于抵达底楼。
然而电梯的门打开的时候，温妮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微楞之后她抬脚跨入了这个密闭空间然后按下了自己房间所属的楼层，一边盼望着电梯的门快些阖上而休息区的最好慢一步。
可惜她的愿望还是落空了。
或者说她的愿望还没有许下便落空了。
因为就电梯到达楼层的时候，这些暗杀部队的干部们便已经起身朝这边走来，等到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以他们的速度早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
可以说温妮莎前脚踏进电梯，他们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电梯内的空间虽然不小，但巴利安这几个大男进来后，这个空间一瞬间看起来似乎也只是勉强让他们不会碰到彼此、却轻易动弹不得的样子。
“们几楼？”
因为紧挨着按钮的关系，温妮莎只能装出一副“虽然很害怕，但是要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镇定”的样子，然后用日语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之前的相处让温妮莎很清楚，巴利安的这些从首领到干部每一个都讨厌看起来胆小无用的，不过再怎么讨厌，他们也不至于公众诚对普通下手，所以这样的伪装倒也是最好的。
看见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除了熟外，不是天然呆就是也有点问题的——当然，她指的是背景。
“二十楼。”
答话的是刚才负责办理手续的斯夸罗，因为是最后一个进电梯的，他就站温妮莎的身边。两的距离虽然不似从前那般近，但是也是因为这个距离，温妮莎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斯夸罗说话时吐出的气息。
她点点头，然后替他们按下了楼层的按钮。
温妮莎的房间十七楼，这也就导致了他们相处的时间非但不短甚至还很长，温妮莎偷觑了一眼身边的青梅竹马，也不知道是否是庆幸选择了这么一个楼层。
虽然说装作路和他们同处一室有些难熬，但是离开前能够再一次近距离地看着斯夸罗，她却也是很满足了。
一直上升的电梯忽然停下，温妮莎看了眼电子显示屏然后松了口气，然后电梯门打开的同时看起来似乎有些慌忙的逃离了那个空间。
然而就她转过头想再看一眼斯夸罗的时候，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跟着她走了出来，电梯内的看到这一幕似乎也都有一些惊讶，但是紧接着合上的电梯门阻断了他们看向这边的目光，也阻挡了温妮莎看着他们的视线。
“……”
温妮莎转过身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似乎是不知道现应该继续装路，还是应该说些别的什么话语。最后她还是露出了一个佯装镇定的笑容，对着眼前的缓缓开口。
“这位先生，这里是十七楼。”
——好像是走错楼层了。
听到她不知是暗示还是指证的话，男像是嗤笑了一声，就温妮莎想着其他会不会再回下来找他的时候，他终于开口，然后用意大利语说道，“的房间。”
不知是询问还是命令的话语让温妮莎一僵，随后她努力地装出了一个疑惑的样子，“先生，您……说什么？能说日语么？”
“别让说第二次，温妮莎·柯拉罗。”
男直视着温妮莎伪装后那琥珀色的双眼，似乎她自信于无可以看破的伪装他的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而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让温妮莎有种不祥预感的弧度。
“还是说，想让那个大垃圾发现的身份呢？”
这一下温妮莎完全可以肯定对方会认出自己并不是因为巧合了，她叹了声气，然后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吧，们是该好好谈一谈了，Xanxus。”
她料到了和迪诺的那场谈话，也料到了和沢田家光的谈话，但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巴利安的再有什么牵扯——尤其是和这个一进她房间就挑三拣四，坏脾气没改反而成几何倍增长的男。
温妮莎从橱里拿出了一瓶烈酒和一个酒杯，这个倒真不是她的，而是酒店客房本来就有的。
虽然口味刁钻的Xanxus不一定看得上这酒，但是如果拿其他的饮料他肯定更加看不上。温妮莎将这些东西放到Xanxus的面前之后，就转身给自己泡了杯红茶。
Xanxus知道温妮莎不喝酒，所以看见她倒红茶也没说什么，就自顾自的喝上了。
“开始的问话之前，Xanxus，”温妮莎拿着冒着热气的茶杯坐到了故友的面前，“先告诉是怎么认出的。”
温妮莎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否则刚才她也不会经过他们去等电梯了——但是如果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让Xanxus认出自己的话，她宁可刚才自己逃走——最多也不过是被那些嗤笑胆小罢了。
怎么都不会像现这样，身份暴露不说，还被抓着谈话。
Xanxus看着温妮莎，看到温妮莎差点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时，他这才开口，“和玛蒙找不到是一个原因。”
玛蒙为什么会找不到她？
——因为她和玛蒙签过契约书。
不仅仅是玛蒙，巴利安的几个干部除了斯夸罗外都和她签过契约书——因为那次打牌他们都输给了她，虽然之后被九代岚守的到来而打断，但是时候斯夸罗的帮衬之下，她还是顺利地得到了那些的签名。
虽然他们签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签的究竟是什么。
温妮莎之所以要和他们签契约书，是因为怕Xanxus出来之后，他们因为各种原由将她抹杀，为了保命这才不出此下策。
不过知道了玛蒙是阿尔克巴雷诺又是天生异能者之后，温妮莎还他的那张契约书上加上“无法对温妮莎·柯拉罗使用自己特殊能力”这一条，故而玛蒙才无法用自己的能力找到她。
“居然忘记了这件事……”
温妮莎并不蠢，又心思缜密，Xanxus只是这么一说她自然就明白了自己这个问题的答案。
和巴利安的其他一样，Xanxus也和温妮莎签过契约书。
不过不同的是，巴利安其他签订的契约书都只是单方面的——因为他们签订契约的时候她只想着要保命；而温妮莎和Xanxus的契约书则是双向生效的。
契约书的内容也很简单，契约签订之后，Xanxus的火焰对温妮莎无效，而温妮莎的画咒能力也对Xanxus失效。
这份契约无论是存还是内容都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
最先提出这件事的是温妮莎，当时Xanxus也不知道是头脑发热还是怎么了，居然也答应了。
契约生成之后，Xanxus前后虽然还是那副中二的样子，但是和温妮莎之间却也不再像是之前那种“彭格列的少爷和彭格列画师的女儿”这样的关系，而是成了“Xanxus和温妮莎·柯拉罗”的关系。
简单来说，他们撇开了其他的外界因素，然后站了同等的地位上了。
其实温妮莎也明白，对方的这一改变并不是真的因为契约的关系——Xanxus想要杀她太容易了，没有火焰他还有枪——而是因为她眼中，Xanxus只是Xanxus，并非是彭格列的大少爷又或者是其他。
毕竟她当时年纪也小，就算青梅竹马去了黑手党学校也并不代表她真的忌惮着黑手党，所以黑手党的其他看来，Xanxus是彭格列未来的首领；但是对于温妮莎来说，这个称号还不如她手里的一盒颜料来得实。
她当初没有畏惧Xanxus，或许只是那一瞬间，她认为Xanxus和她的青梅竹马有些相似罢了。
“蠢成这样，没死真是奇迹。”
Xanxus颇有些嫌弃地看着正捂着脸自唾弃的温妮莎，说出来的话虽然不是那么的好听，但是温妮莎也没往心里去。
“等等，还是不对啊。”
温妮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然后拿开了掩面的双手看着对方，“照理说们也很久没见了吧，怎么可能……”
虽然同样是加入巴利安之后就没见过面了，但是当初斯夸罗会一眼垃圾堆里认出她，是因为她每年都会把自己的照片和斯夸罗的生日礼物一块儿寄过去；可Xanxus被冰冻了八年，没可能一眼就认出她来啊。
她巴利安没有留照片，临走前应该是有记得把巴利安的情报网给改了的，Xanxus又不可能让玛蒙用幻术弄出自己的样子，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一个。
“难道被冰封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
Xanxus睨了眼温妮莎并没有答话，但仅仅就是这么一眼，便足以让温妮莎明白一切。
“救命……”
她忽然想到Xanxus被运回巴利安总部后，贝尔他们是怎么折腾的——比如让自己贴符生火——如果Xanxus意识真的是清醒的话，天知道他被冰冻后那群不安生的家伙是怎么被修理的。
“和那个大垃圾是怎么回事。”
Xanxus忽然问道，然后没有意外的看见温妮莎的表情和动作忽然一僵。
之前冰里的时候他的意识虽然时而模糊时而清醒，但也可以经常看见斯夸罗和温妮莎一起出现；等他从冰里出来，下令让情报部门去找温妮莎的时候，其他——包括列维内——不是先去布置任务，而是先去看斯夸罗。
“没和说过么，”温妮莎抓了抓头发，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是青梅竹马，认识之前就认识了。”
“……”
因为每每提起温妮莎的时候，斯夸罗看上去都像是被虫子咬了一样，所以他刚才唬温妮莎的时候只觉得拿斯夸罗来要挟肯定管用，但是Xanxus怎么也没想到答案会是这个。
“……难道不知道？”
温妮莎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貌似是被耍了。
虽然Xanxus见谁都管对方叫垃圾，但是他刚才楼道里说“大垃圾”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认为他说的是斯夸罗——虽然现看来他指的的确是斯夸罗。
“……”
他应该知道么？
温妮莎轻咳了两下，然后再一次对上了Xanxus猩红色的双眼，这一次她的表情不再带着任何的尴尬与迷茫，而是一片清明。
“说正事吧，可不信刚才是为了和叙旧才出来的。”
换做是迪诺还有可能，但Xanxus？
——她还真没这么天真。
另一边，看着自家首领追着一看起来没有什么特色的女出了电梯，巴利安众第一反应是错愕，但是还没等他们回过神电梯的门就合上了，然后直接抵达顶楼。
随后巴利安众觉得自家首领又不是孝子，也不可能有什么危险——开玩笑，整个酒店的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打过他一个——也就没有再回下去。
关键是他们现回到十七楼肯定找不到。
虽然不知道自家首领这么反常是闹哪样，也不知道刚才那个女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首领的事真不是他们想管就能管的。
想到这儿，几个巴利安干部也就散了。
斯夸罗虽然也没有再回下去，但是他却还是惦记着这件事。
准确的说，他是想着刚才的那个女。
他总觉得这个素未谋面的女给他一种说不出的不和谐感和一种异样的熟悉感，可他又不知道是哪里有什么不对。
主要是他没从那女身上感到任何的杀气与敌意——而且对方如果真的是敌死的也不会是Xanxus，所以最后也就不再去想了。
他又怎么想到自己寻找了近一年的，刚才就他的身边，与他就只有那么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