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选择
不知道凯厄斯正承受什么样的痛苦，他看起来不比那些要扑上来狩猎的吸血鬼好受。血液的味道粘腻得让反胃,显然场只有自己有这种恶心的感觉。
当鲜血的味道弥漫开,狂乱的杀戮欲望根本控制不住。知道类的鲜血会引起吸血鬼的食欲,但是没有明显的概念,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的血可以引爆那么多吸血鬼的癫狂。
凯厄斯的震慑力没有的血管用,哪怕面对的是沃尔图里的审判。戴着面具的吸血鬼纷纷露出牙齿,空洞尖锐的咆哮从他们的口腔里冲出来,所有的动作都快到看不清楚。
破碎,死亡,出现,消失,愤怒——所有最丑陋的负面情绪都短短的一瞬间展现出来。
白色的粉末从残碎的肢体里摔碎崩裂开,凯厄斯的冰冷与残忍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将护身后，谁奔跑尖叫过来，都会被他扭断脖子或者踩碎胸骨。
火焰的光芒摇曳不止，油灯爆裂出星花，光明与黑暗厮杀不止。
终于靠自己的力气从满地碎玻璃瓷器里站起来，捂着手臂上最大的伤口，被一个玻璃杯划破了血管，血跟外面的喷泉一样充沛地不断涌出来。
满地华丽的面具鲜花，还有好几个吸血鬼的头颅，他们还活着，就算是扭断脖子也还没死去。
这是一群生命力强悍到无可言语的生物。
凯厄斯立刻退到身边，他似乎变成了身披铠甲战无不胜的刽子手，双手干干净净地砸碎他同伴的骸骨。的面具掉到地面上，露出难受到煞白的脸孔。
“凯厄斯。”叫他了一声，感到很抱歉，伤口太多没办法让这些血液停止流动。
他没有回应，焦躁的怒气出现他的眼睛里，一种焦灼的糟糕情绪让他看起来比场的其余吸血鬼还压抑不安。
他看了一眼，面具后面的挣扎是那么明显，保护者与狩猎者的身份他鲜红的眼眸中，混乱不堪地纠缠。
离开他，离开他身边！
的身体与大脑几乎同一时间对发出警哨，这个男会杀了。
用力地掐住胳膊上的伤口，这没有任何用处，血液不断从指缝里渗出来，小腿上的伤也开始大量流血。
真是无法再恶劣了，这种场面。
凯厄斯的忍耐是那么明显，四周只有明亮的火光有生命地晃动。没有吸血鬼可以越过他的防卫线，狩猎的本性回归到这群非类的大脑里。
大家都忍耐，贪婪的呼吸声回荡周围。他们都停下来伏低身体，等凯厄斯的失控，好乘机攻击。
终于感觉到害怕，凯厄斯看的眼神狂乱起来。困难地呼吸，很痛苦地看着他，缺血与伤口处的颤抖让的视线发黑。
“凯厄斯。”低声唤他，希望他能理智点，但是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他已经屏佐吸很久，从他几乎不动弹的嘴唇与紧绷的下巴可以看出来，这种自控制已经快要摧毁掉他所有的冷静。凯厄斯注视着，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攻击欲，无助地开始后退，离开他，从他身边逃跑。
空气绷成了无数根弦，每一次细小的移动都能割开脆弱的身躯，企图将千刀万剐。
不死心地叫他，“凯厄斯。”清醒点，求求。
血液的味道越来越浓郁，花朵的香味都颓败这么潮涌的气味下。凯厄斯突然狰狞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他凶狠地咆哮出声。的求生本能擒住了身体的行动力，不顾一切转身就跑，血液的红色溅落白色的长裙上。
疯了，一群野兽。忍不住都想尖叫出声，大脑一片混乱。
其余吸血鬼被遏制住的僵硬，因为的动作而重新活动起来，他们兴奋地跳跃而起，朝扑过来。
类是不可能跑赢吸血鬼的，就算是这个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也不行。
最先抓住的是凯厄斯，他的动作比场的任何一个非类都要快得多。他将拖到怀里，直接长腿一踢，将飞速来到身边打算攻击的吸血鬼踢开，是一位穿着美丽裙子的女士，戴她脸上的羽毛面具也被凯厄斯踢开了，白皙的脸孔上出现了大面积的裂痕。
的手上全是血，染上了凯厄斯抱着的手臂。
他被这种红色刺激得躁动不已，浑身肌肉的颤动频率比还明显。不能让他这样抱着，这样的状态待他怀里简直是折磨这个男。
“别动，该死的不准动。”
凯厄斯将抱着，力气大到要勒断的骨头。他颤抖的手指穿过的凌乱的长发，将更深地藏他的守护范围内，他的怀抱冷得让窒息，听话地不敢动弹半分。
“好，克莱尔，听着……”凯厄斯每次出声时，就像是吞咽烧红的烙铁，空气的锋利让他的音调支离破碎。“不要害怕跟反抗，带来的色彩一直会抵抗的能力，安静点……只要安静点不要抵抗就够了。”
根本不知道他说什么，只能深呼吸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他需要安静。
们已经退到大厅一隅，凯厄斯的警惕感达到了极限，这个封闭的空间让所有猎食者都控制不住盛宴的渴望。
受不了地哆嗦着，咬着自己的手指不敢出声，怕自己不合时宜的动作会引起更大的连锁反应。凯厄斯的手安抚一样地摸着的头发，能感受他有些神经质的动作后面是突破极限的忍耐。
“不要抵抗，克莱尔。”他压着嗓子，声音碎裂得更彻底地说。
真的不知道什么叫抵抗他，明明什么都没做，然后听到他痛苦到发抖的恳求，“相信，不要害怕。”
简直不知道要什么样的伤痛才能让他的声音变得这么脆弱，无能为力地抱着他，突然很想松开手，放弃全部的希望。
几乎哽咽出声，“对不起。”没法不害怕，控制不住自己。
哪怕相信他能保护，不会伤害，也无法让身体停止住恐惧的战栗。
凯厄斯似乎终于抓住了某个机会，他明显地松一口气。冰冷的呼吸微弱地吹拂过的耳侧，听到他那种充满虚幻感，叹息一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有一秒他的语气平静到如同凝固的冰雪，冷冻住了所有生命。
他的话语没有任何色彩，空白而无机质。他说：“无光。”
神说，要有光。他反驳，要无光。
视觉消失，黑暗剥夺了眼睛里所有属于光明的东西。
呼吸一窒，他的声音飘忽地耳里不断响起，无光，一种明显的坠落感重重地将往下拖着沦陷。明明还能闻到混合着锈冷的花香，能听到发疯的吸血鬼冲动的撞击，但就是看不到东西。
这只是几秒的感觉，很快光明又回到的眼瞳里。清亮的光线下，看到凯厄斯的侧脸，他面具不见了，面无表情的冷漠也无法阻挡住虚弱的疲惫透露而出。
他憎恶地看着那些被剥夺了光明的吸血鬼，扭曲地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无力地靠他身上，无法想象这个比场所有吸血鬼还要来得残忍的家伙，会真的不顾一切保护。
凯厄斯似有所觉地抬眼扫视四周，然后他冷哼出声，自言自语：“这么快就开始失效，果然要用力压碎才有可能保持能力的长久。”
黑暗的效力无法让吸血鬼安静，他们开始靠嗅觉行动。
一个男穿过大厅，速度快得惊，一晃神他就到了。听到熟悉的叫唤，“克莱尔，还好吗？”卡莱尔来到身边，他摘下面具，血液的味道不能让他有所动摇，他平静而担忧地看着。
能这种场景见到一个熟悉的，给带来的安慰是巨大的。
凯厄斯抱着退开，他戒备而不怀好意地看着卡莱尔，“卡伦，也参加了暴动吗？就这个大厅里，犯下了死罪。”
这就是传说中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各种栽赃陷害，对着卡莱尔比他还冷静的模样，他都硬说得出这种劣质的谎言。
“凯厄斯，现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必须先带克莱尔离开这里……”
他焦急的话语立刻被凯厄斯尖锐地打断了，“是打算来带走她的吗？以为相信的任何承诺，别做梦了。”
“快受不了，她必须得到妥当的治疗，克莱尔是类，她没有快速自愈的能力，想让她流血致死吗？”卡莱尔竭力说服他，让这个还处于暴怒中的男放开禁锢的拥抱，将交出去。
凯厄斯更用力地勒住，身上的伤口他力量的压迫下没等凝固又裂开了，他的不安表现抱着的力度上。
“答应，不会带着克莱尔逃跑，可以找监视。但是必须放开她，该清楚类的血液能让失控，更别说她是的歌者，会伤害她的。”卡莱尔显然知道时间拖久的后果，他对于自己说服不了凯厄斯而感到焦虑。
他的焦虑传染了，这场大灾难让心有余悸，而们竟然还站满是吸血鬼的大厅里。
“闭嘴，巧言令色，不可能将她交给一个吸血鬼。”凯厄斯多疑而愤恨，对于卡莱尔没有半点信任。
“这里只有吸血鬼，而无法真正保护她，当狩猎的本性控制住的理智，第一个攻击的就是克莱尔。而且是一个素食主义者，类的血液不会轻易让发狂。”卡莱尔对于这家伙的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真是有种受够了的无奈。
凯厄斯痛苦地挣扎了一下，他每次开口说话都很难过。
对于将交出去这种事情，像是要他的命那样难以接受。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做，伸出手去触碰凯厄斯惨白的脸，手指上还染着鲜红的血液，似乎想抚平他脸孔上疯狂的焦灼感。
等到发现自己的动作时，凯厄斯已经握住的手。他矛盾地看着，各种衡量的选择这种情况下，将他所剩无几的耐性给磨蹭光。
感到头晕，体温下降。凯厄斯终于松开自己的手，卡莱尔将接过去。
“帮她止血。”
听到凯厄斯压抑地说，他的牙齿一阵颤抖，发出森然的声响。
卡莱尔抱着马上离开他身边，他很担心凯厄斯会随时压抑不住渴血的引诱扑上来，显然对于他来说，凯厄斯的战斗力太过强悍。
们闪出大厅，转头看到凯厄斯一脚将巨大的铜门给踢上，他困兽一样地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喊起来，“清场！”
那种命令式的声音充满了血腥味，听到铜门重重合上的巨响，狠狠地磕心头上。
“卡莱尔？”慌忙地抓住他的衣服，发现穿梭地道里的他有点不对劲。
一会后，卡莱尔才甩了一下头，年轻的脸孔上挂着老爷爷的无奈苦笑。“刚才什么都看不到，现终于能恢复视觉了。”
凯厄斯的一句无光夺走了所有的视觉，除了他跟外。
“现什么都不要说，需要的是足够的安静与休息。让遇到这种事，感到很抱歉。”卡莱尔对于沃尔图里城堡的地道似乎很熟悉，他抱着飞快地跑过无数个转角。
觉得他一点都不需要抱歉，毕竟这种事情不是他引起的。紧绷过度的身体终于如愿地垮下去，艰难地缩卡莱尔的怀抱里喘气，像是气喘发作，恶心反胃头晕目眩全部都涌上来。
吸血鬼贪婪的目光，狩猎的攻击，还有凯厄斯残酷的镇压，让彻底感受到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一面。
卡莱尔担心地看着，身后一个黑影忽然疾驰而来，长长的裙子黑暗的地道里幻化成鬼魅的精灵。“卡莱尔，过来看看们的小天使，看起来状况不太好。”
“海蒂。”卡莱尔严肃地点头打招呼。
海蒂接近，但是她很快就躲开了，什么都没做。她像是被灼烧到地提高声音，“这可真受不了，她身上的血味太浓郁了，去跟阿罗报告一声。”说完，海蒂转身落难一样地消失。
“真的很痛苦吧。”不是吸血鬼，对于这种事情实没有真正的具体概念，只知道一定会让他们感到难受，但是有多难受却无法感同身受。
“对普通的吸血鬼而言还好点，至于凯厄斯，他想控制住自己不去攻击简直是杀死自己，烈火焚烧，一寸一寸的凌迟。他到底是怎么将抱怀里，还能压抑住自己的干渴的？太不可思议了。”卡莱尔看起来也很疑惑，他似乎觉得凯厄斯不攻击是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他还那种情况下保护了。
“也许，很有价值。”没有底气地猜测，到底是什么价值半点头绪都没有。
“克莱尔，错了。那种痛苦下，无论有多么巨大的价值对他而言都不值一提，这就是们的本性。本性永远都能压倒利益，鲜血的味道可以粉碎其余的所有东西。”
卡莱尔终于到达前厅，他将放到沙发上，吉安娜看到满身血的样子很惊讶。
“是否需要的帮忙？”她疾步走到旁边，有些担心会不会严重到死去。
“有清水吗，要开始帮她挑出伤口里的玻璃残碎。”卡莱尔对吉安娜说，声音未落已经闪出去，三秒后他提着一个黑色的工具包跑进来。
“没事的，克莱尔，这些不过是皮外伤，不会留有后遗症。”卡莱尔专业地打开工具包，里面是各种小型的医疗器械。“帮处理伤口后，会帮开些消炎药，不，还需要打一针防止破伤风。”
安静地躺着，忍耐着吉安娜帮剪开被血染污的裙子，露出伤痕累累的脚。卡莱尔手很稳地抬起的胳膊，他手上涂上某种类似麻醉剂的药水，拿出消毒后的镊子开始清理伤口里的玻璃。
吉安娜有些紧张地站沙发边看着们，对她笑了笑，希望她别被吓到。
感受不到玻璃渣离开伤口时的疼痛，耳边一直响起那些渣碎掉落盘子上的声音。卡莱尔完全不受影响，他有条不紊地将这次小型的外科手术做好。
对他而言，这种伤口实是太小儿科。
“卡莱尔，查理没事吧。”没有找到任何机会打电话给他，本来已经编好十万个理由来欺骗他，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可是沃尔图里的安全防卫，这种技术拙劣的实无法突破，更别说得到与外界联系的机会。
毫不怀疑，如果这次见不到卡莱尔，凯厄斯会将关地底城堡，暗无天日地关上个一辈子也有可能。毕竟的一辈子对他们而言很短暂，区区几十年。
“他很着急，觉得是自己的失责让离家出走。哦，亲自上门跟他解释，因为某些心理创伤而不得不远走他乡，去旅游平复自己的心情。那次图书馆事件后他就很担心，爱丽丝替弄好了所有的理由，贾斯帕帮制造了很多合成照片，包括明信片，还有旅馆的票据，飞机的登机牌。这些东西足以让他相信国外，开心地喂鸽子与街头帅哥合影。”
卡莱尔幽默地说，他低下头仔细观察的伤口，金色的头发柔软地灯光下发出温润的光泽。
试图收敛自己激动的心情，不让过快的心跳影响身体，打扰卡莱尔的工作。
“别担心，他很好，爱德华模仿的笔迹及口气，给他写了几封信。就像每次外出进行长途旅游一样，查理警官对很放心。”
他接过吉安娜手里干净的帕子，替擦干净皮肤上的脏血。
吉安娜很惊奇地看着他，她可能从来没有见过血液前这么沉得住气的吸血鬼，如果不是卡莱尔标志性的白色皮肤，他其实更像是类而非吸血鬼。
沉默地感受着这种善意下而产生的温暖，所有的麻木与冰冷慢慢融化开，都无法用语言来准确表达出自己想说的意思。最后感激地哆嗦着嘴唇说：“谢谢，医生。”
真的很感谢他们，为做那么多。这种感情死死捂心脏里，觉得付出任何代价去报答都是值得的。
“艾思梅很想，她希望如果有空可以到家做客。很少有能让她有机会尽情地展示厨艺，懂的。”他笑着说，非类一家子没有需要厨房。
卡莱尔很快速地帮处理较大的伤口，需要缝针的地方不多，他都利落地处理好。
有些伤口其实仅仅只要一块oK绷就够了，看到他抽出长绷带，绑的手臂上，还有小腿。
犹豫再三，终于担心地说：“沃尔图里的权利对们而言很大是不是？不要为了跟他们硬来，卡莱尔。”
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连累卡伦一家。
“不，不会硬来的。也没有真正为做过什么，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为争取一个选择权。”
卡莱尔停住了为缠绷带的动作，他有些难过地闭上眼，最后深吸一口气，这个动作跟爱德华希望放松的时候一模一样。“很多都不清楚，其实类吸血鬼面前是有选择权的，就是接受转换的时候，如果有保证场，当然最好是沃尔图里这种权威机构。他们的证明下，将可以跟随自己的意愿，选择成为吸血鬼，或死亡。”
“如果不成为吸血鬼，就必须死吗？”这种规则对于类，没有任何一点怜悯之处。所以非类的世界，跟类的世界从来就不可能交织一起。
“沃尔图里最显眼也必须遵守的法律是保密。几百年前曾经这里住过，所以知道除了这条法律外，沃尔图里其实还留下一些隐性的规则，类的选择权也是这些规则之一。不过因为没有推行的必要，所以几乎无清楚其中的具体操作过程。”
卡莱尔将所有沾血的帕子包括手术工具都扔到一个瓷盘里，他用酒精点燃了它们。吉安娜一直沉默地看着，等到医生收尾，她自然地弯身帮忙收拾桌子上的东西。然后她拿着这些收拾起来的手术垃圾，走出去留给们一个空间。
“要做的保证，克莱尔。沃尔图里也不能剥夺的选择权利，虽然不赞成死去，但是如果连死亡的权利都不给，是无法原谅自己的。”卡莱尔停顿了几秒，对他而言说出这些话并不容易。“艾思梅也希望这么做，哪怕她更希望能成为们的家。”他对于妻子的爱，充满了尊重与理解。
伸起有些麻木的手臂，摊开五指，手指上还残留着一些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这是一个很珍贵的礼物，真的。”
当上辈子，深爱的，的亲一个一个地放弃的生命时，没有想过是否愿意选择过那种生活。别无选择地独自一个死撑着，也许只要有一个回到身边，陪伴着，对说是有选择的。
就算选择的是立刻去死也是值得的，没有知道当忍耐成为一个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时，那种孤寂与痛苦是如此的漫长。
“很勇敢。”卡莱尔温柔地对说。
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不，很胆小。无时无刻不害怕，怕到睡着了都是噩梦。沃尔图里所有的一切都令恐惧，除了拼命忍耐外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抵抗他们。不敢大声说话，走的每一步路都小心翼翼，怕这个陌生的世界的一切，真的很害怕。卡莱尔，是不是逊毙了。”
“害怕吸血鬼是类的天性，这不是的错。”卡莱尔不赞同地说，他摇摇头，“这种选择对而言太残忍了。”
觉得卡莱尔会因为变成的保证，而受到很长一段时间的良心谴责。将受伤的手搁到自己的额头上，把所有光线挡住。
然后听到自己梦呓似的话语，“有一千万个成为类的理由，但是却找不到哪怕是一个说服自己成为吸血鬼的理由。永远什么的，实漫长到无可选择。无法睡觉的吸血鬼生，背负着吸食曾经跟自己是同类的血液为生的罪恶感。只想给查理养老，过着种花养草，听歌养猫的日子。真是太没出息了，没出息。”
卡莱尔没有再安慰，他知道不需要那些东西。
觉得很累，有他身边，想终于能放下心来做一个好梦。
“卡莱尔……”闭上眼，想了很久终于很小声地问：“如果不是价值，那么他为什么要拼命保护呢？”
疲倦的睡意涌上来前，才听到卡莱尔温和肯定的回答。
“就算碾碎自己的本性也要保护的，只有两种感情。家，或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