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五
四到京艺领奖，一路回来叶家玉也跟着京戏下车,突然闲下来大家都觉得有些失落,以及很不习惯。
叶家玉想怎么着他们也得庆祝一下吧,虽然这个奖让不太摸得着头脑,但《黄黄》应该算是成功公开演出了。艺术节第二天就已经有剧团向她打听周琅,她能被认可是他们都非常乐于看到的事,毕竟她蛰伏得够久了。
要庆祝的话学校附近的餐馆有点不够意思,现又已经是下午了,大学城离市区还是蛮远的,要想去的话还得提早决定。
“想去夜店,”周琅兴奋道,“大学太乖了,快毕业了都没有去过,”
叶家玉不喜欢夜店，或者说各种没有窗户的俱乐部、酒吧、KTV她都难以喜欢。以前她就很少去，也不理解为什么有的聚会结束了还从这个场赶那个场乐此不疲。
“最好是那种什么高端会所啊，就是只有超有钱的才能去的那种~好好奇啊！”
“是有钱吗？”古寅笑她想太多。
“当然不是啦，但是们有家玉嘛~”周琅瞪他，又笑得眼睛眯起看叶家玉。
“是有水仙的卡……”
如果是安州，叶家玉这张脸就足够了，但是大京……她不确定像她这样的陌生面孔只凭一张会员卡能不能把他们全带入场。
“要不们先回去收拾一下，然后五点大学城东口地铁站门口集合，再做打算？侨港那也不只水仙一家。”
“其实……”龙语阳开口了，“也有水仙的卡……”
这回不只周琅，连叶家玉也惊奇了，她的卡是上回去关家的时候关家少奶奶给她的，说如果晚上想去玩，水仙是最合适的地方。但是龙语阳……
“真是……不早说。”周琅恨不得朝他脑门来一下。
叶家玉却想到一种可能：
“龙语阳……爸爸是姓龙吧？”
点头，当然的啦。
“不会正好叫做龙彰吧。”
再点头。
三哑口无言。
龙彰，虽然不像盛、俞、吕那般享誉国内外，但也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小提琴家，只是近些年很少出现公众面前，也没有再继续带学生，听说潜心研究音乐。
其实龙语阳，就算说是学音乐的，那水准也超出普通音乐生太多了，如果说从小有父辈的基因和言传身教那就能解释了，只是他们都没有往那方面想。
叶家玉心情复杂……她现觉得《黄黄》得的奖不够重了。
晚上八点，侨港。
对于为什么大京这样一个没有河流的内陆城市会有一个叫这样名字的片区，有很多种说法。比较靠谱的是说旧时这里外国商铺林立，街道上最多见的是高鼻深目的西洋。很早之前那里就是大京的繁华地带，有点闲钱的家每隔一段时间都喜欢到那里的百货楼采买一些外来的新鲜玩意，没有到过海边的百姓就猜想这么个集散货品的地方大概就和报纸上说的那些“港口”差不多，于是也这么称呼。后来外商退出，回归的侨民接收了那些生意，而百姓已经习惯这处可以买到大京最新最时髦的东西，这片区的繁华得以继续。旧时的叫法也延续了下来。
现这里早就不见最初的百货楼和商行，取而代之的是满街的霓虹灯LeD广告招牌，侨港也成了大京着名的夜店街区。
水仙就其中。
相比常见的叫“X皇”“XX富”之类土豪名字的，或者用不知出处的几个英文字做店名的会所和PuB，“水仙”听上去有点不像夜店的名字。其实最初它是一个大京富商追求一位女演员时送她的礼物，然后按照那个女演员的喜好，把它设计成了一个格调高雅的私会所。两后来分手，富商重利舍不得这块宝地，改头换面之后再度开张就成了今天的水仙。
四入彻算顺利，叶家玉和龙语阳的卡都是仅次于顶级卡的高级卡，招待虽不认识他们几，却也非常客气周到。
入门就是舞池，门外的路灯光都比这里要亮得多，机械转灯闪烁，刚刚够站得近的他们看清彼此的脸。虽然时间还早，夜行动物们还没出动，舞池中已经很热闹，到处可见浓妆艳抹衣着清凉的年轻女孩，以及借着酒杯做遮挡眼神四处游移的男。叶家玉想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穿的是裤子，她有点担忧的看了看已经不自觉的跟着音乐摆动的周琅，平常没注意，今天她穿一件机车外套配牛仔短裙，修长的腿展露无遗。
叶家玉觉得自己果然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地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香水脂粉酒精的味道，和不断变化的灯光以及喧嚣的电子音乐……似乎合力劝诱们放弃理智放纵一回。
“听说后面有清吧，们去那随便喝点什么再说吧。”她提议到，看得出来两个男生都不是这种诚的常客，大家都第一次来，放不开也有放不开的好处。
“那多没意思啊，还想多见识一下呢。”
周琅的眼睛黏不远处不愿拔下来。那里有一个不大的小舞台，DJ刚刚换了一首曲子，两位看上去像是showgirl的女孩子上台，马上就跟着音乐舞了起来，舞池中一片口哨和叫好声。非常年轻的女孩，胸前臀后都非常可观，身上虽穿有衣服，也只不过比□稍微好一点罢了，一举一动却毫无顾虑，灯棚的各种灯光一束束轮番从她们身上扫射而过，台下男女愈发蠢蠢欲动。其实大家可能并不怎么意她们的舞姿究竟如何，鲜活的青春肉体，就是最强烈的兴奋剂。
即使是叶家玉，也忍不住被这样直白的展示震憾。哪知就这么一愣神，本来紧挨着她的周琅就不见了。
“周琅！”她大声喊，但哪里盖得过震耳欲聋的音乐。只得回头朝两个男生吼。
等他们终于再次发现周琅的身影，却见她已经爬上了最近的舞台。离两个showgirl那处不远，一开始只是和舞池里的一样举起双手随意摆动身体，很快灯光师好像发现了她，分了一束聚光灯她身上，她便也跳起舞来。
“呃，就不该招她的……她都多久没有跳舞了。”古寅扶额。
周琅学现代舞的时间比表演早得多长得多，如果不是教了舞蹈她五年之久的恩师告诉她就这么学下去很难有突破，她也不会一时灰心之余高考的时候投向了表演的怀抱。排演舞台剧他提出她或许可以加入舞蹈元素之后，他们都可以看出她内心始终还是没有放下。
叶家玉不了解舞蹈这门职业，也许周琅的老师比他们这些平常能看出更多东西，她只是觉得，不远处的那个女孩，是那么热爱跳舞，又跳得那么好，两个showgirl穿得再少，睫毛膏涂得再浓也比不得她的一半。
很快底下的观众也发现了这点，他们把喝彩扔了过来。周琅似乎也感觉到了，跳得愈发投入。中间DJ换了一首节奏更强烈的曲子，叶家玉看到她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湿透了，于是她做了一件比较冲动的事，拉链一拉，刷的解开了机车外套，还好残存的理智没让她学摇滚明星学到底，只是顺手把衣服丢舞台而不是朝群扔。
叶家玉无奈笑，看古寅，他已经彻底无语，周琅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女生，只是没想到会这样个性啊。
算了，本来就是来庆祝，怎样高兴就怎样吧，随她了。
只是老天似乎想给他们这些乳臭未干就试图加入花花世界的小年轻一点教训，又或是世界上永远不少喜欢招惹是非看热闹的。
周琅属于骨感型的身材，但没有谁规定只有前凸后翘才叫性感，那边两个目测c以上还衣着暴露的女孩不也是她的舞姿下被分走了不少注意力么。
加上她把外套脱了之后露出里边贴身的白色体恤，腰线柔韧。
一开始只是几个前排的年轻男子，后来范围逐渐扩大，居然也有女生跟着喊叫起哄。喊叫的内容只有一个词，
“脱——”
最初叶家玉和古寅都当做闹场的玩笑话，但是渐渐发觉事情有点不受控制。这样的诚中，那么多种因素的煽动之下，瞬间发生任何过激的举动都有可能，看得出来周琅的动作已经有些压不住节拍了，她大概也已经慌了。舞台上无论表演还是舞蹈她总是出色的，但也极容易受外界的影响。
正当两焦急的想用什么办法可以迅速的解决这件事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做出了更意想不到的行动。
只见龙语阳迅速穿过面前的群，朝舞台上的女孩伸出双臂，见她愣住索性一拉，扶怀里，再拿起一旁的衣服给她披上，拖着走了回来，朝这边呆住的两招手。
“去清吧。”
侍应生看到他们的卡没有多话，马上给他们引路，那边DJ看到赶紧趁舞池乱起来之前圆场：
“原来美女有主啦，来，大家继续，可看到现场有很多女孩是好像还是单身哦，酗子们要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