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晚饭很简单,一盘西芹百合,一个爆炒腰花,一碟花生米,一碗红烧肉,一个清蒸鲫鱼,再加上丝瓜蛋汤,大家吃米饭的吃米饭,喝酒的喝酒,一会功夫后,彼此间的拘谨就少了许多。
“季大夫,来,敬。感谢培养了个好孙女啊。”夏县长端起酒杯说道。
季革命满面红光,听夸他孙女,就与年轻时痛快喝酒,大口吃肉一样的酣畅淋漓。
“这都没外,也就不怕自爆其短。说句实话啊,每天下班后,都怕回家啊,心惊胆战,太痛苦了。”夏县长有心套近两家关系,也就敞开了自己的内心。
“爱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没有需求呢,可是实有心无力啊,感觉自己跟个太监似的。”他闷了一口酒,那段黑色的岁月,真是不堪回首啊。
秦爱芳也是拭了把眼泪:“老夏,咱不提了,都过去了啊。”
“是啊,都过去了,多亏小季大夫了。”
像他们这种官场中,很少有这么情绪外放的时候,一个个都跟忍着神龟似的。现下也是真性情释放,没一会,就调剂过去了。
“小季大夫的恩情,会一直记心里。虽然只是个区区的副县长,吹句大牛,今儿把话放这儿,原县这地头上,绝对无后顾之忧,可以安安心心的行医。”他拍着胸脯保证道。
季恬也是心下感激,以后摊子铺大了,难免会遇到各种意想不到的麻烦,现对方主动提出愿意保驾护航,那是再好没有。
“谢谢姐夫,以后有事,一定尽力。”
“对,对,就是姐夫,一家。”夏县长明白此时小季大夫,是真正认可爱的提议,也是心下大尉。
等他们吃饱喝足离去后,爷爷又拉着季恬谈话。
“恬恬,这县长的线搭上后,以后也如他所说,原县,不惧宵小。但是一定要记住,一定要本分做,踏实行医。天底下任何事都没有捷径可走。咱凭手艺吃饭,切勿贪小便宜吃大亏。”季革命很是语重心长地说道。
“爷爷,放心,有分寸的。”季恬说道:“可是从小看长大的,这些错误绝对不会犯的。”
孙女是什么样子,他当然心知肚明,但是上了年纪,总会不放心这个,操心那个的,非得唠叨上两句,心里才踏实。
“爷爷,有个事,想和商量一下,给参谋参谋。”季恬组织了下语言:“想自己种药材,实现自给自足。”
“是想承包个山头?”老成精,说的就是他。
“有这个打算,看可行吗?”季恬问道。其实她早已经决定去做了,现下问问爷爷的意思,只不过为了表示尊重。
“恩,这样啊。”他摸了把花白的胡须:“也长大了,有主见了。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不要怕失败,大不了咱重头再来。”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对爷爷无条件的支持,还是非常感动,好像即使走了弯路,犯了多少过错,身后总有一个温暖的港湾可以依靠。
她何德何能啊,能得到这么许多。要知道这些不是天经地义的,天底下薄情寡义的父母家,兄弟离心,为了一点利益,对簿公堂的比比皆是啊。
季恬努力压下瞬间潮湿的眼眶:“那爸妈那呢?”
“都交给,来跟他们说。”季革命大包大揽道。
其实这个家里,作主的还是季革命。即使多少年不问事,退居幕后,但老爷子的威信,那是毋庸置疑,谁都不敢多加置喙的。
季恬放心地找到六婶,询问包山的事情。
她听后特别激动,好像立马甩掉多少年包袱一样,但冷静过后,还是问道:“恬恬,按理说,能接手这烫手山芋,婶子求之不得。但是内情打听清楚没有?那可是个烂摊子,谁得谁倒霉,婶子可不能明着坑。”
季恬对这番善意心领了。不是所有都见利忘义的,这种情况下,还不忘提醒自己,六婶为确实厚道。
“婶子,不要担心,是用来种药材,不图赚钱盈利。”
“这样啊,那投入不小啊。既然决定了,那可不能后悔哦,以后婶子可不认的。”六婶半真半假的说道。
“好的。那婶子将材料都准备好,过几天咱去转手续。还有个事,想和商量一下,那承包费可以十年一付吗?如今手头上没有那么的积蓄。”
离婚后,季恬将股票清仓了,再加上叶子豪的补偿,大概也就是十五万左右,房子暂时还没接手,要不然她手头也能宽松些。
“没关系,都一年一付的,就按说的办,还怕跑了不成。”六婶爽朗地说道:“先付十万,余下的五十五万,咱慢慢来。”
“谢谢六婶,那家里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哎,别着急啊,好不容易来婶子家一趟,不会连喝杯水的功夫都没有吧?”六婶一把拉住季恬:“家里又没老虎,会吃。来,说说,妈上次回的事,到底什么情况啊?那侄子对可是满意得很啊。”
哎,季恬最怕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大家都是亲戚熟,说重了会让对方没面子;说轻了呢,又达不到表达的目的,尺度很难把握,愁死了。
“婶子,徐文的条件太好,这一离婚的,配不上他啊。”她哭丧着脸,叫苦道。
“跟婶子这还晃枪呢,别整虚头巴脑的,说些实的。”六婶向来快快语。
季恬愁眉苦脸道:“说的是真的,又不想。这么说吧,他所要求的标准,就是从前生活的模板,那种日子,哎,真心不想再过了。”
“行了,也别叫屈了,瞧这小脸皱的。婶子放过了,回头再帮着寻摸寻摸。”她打趣道:“自古都说强扭的瓜不甜,真是可惜了,俩。”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难相识啊。那啥,六婶,事就拜托啦。”话音刚落,就一溜烟的跑了,生怕再被抓住似的。
“这孩子。”见季恬这幅火急火燎,被狗追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
这天,她诊治病的时候,难得的发了一下愣,这不是初中同学蔡元,又是哪个?
“老同学,没想到,咱这么快就见面啦?这是哪不舒服啊?”她热情地招呼道。
蔡元本来定定地看着心上的,听见问话后,立马有点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结巴地道:“有,有点咳嗽。”
“那给瞧瞧。”季恬给他诊治一番,得到的结果是他的身体壮得像头牛,一点毛病都没有。
这结果让她很纳闷,难不成是医术没到家,还有什么隐性病史她看不出来的?
看见季恬愁思苦想的样子,蔡元突然拔腿就外跑,发动车子,一溜烟的开走了。整得她一愣一愣的,这都什么事啊。
走到半道,蔡元停下车打电话:“薛贵,都是出的馊主意,让装病,现好了,被她看出没问题,多尴尬啊。”
那头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怎么样,这招有效果吧,能亲眼见到心上不说,还揩点小油,闷骚的心里,有小兔子乱撞的感觉吧?哈哈。”
“胡扯,早知道就不听的了,还自诩什么爱情专家,真够可以的啊。”有他会承认吗?
“过奖,过奖。谁让一回来,听说她婚姻出现问题,就立马六神无主呢。”蔡贵痞味十足地说道:“不让亲眼看上一面,能放心工作?”
蔡元沉默半响才说道:“薛贵,说当初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发扬什么君子之风。要是自己主动点,和那畜生公平竞争,现她就可能不会受到那么大的伤害了吧?”
“也别自责了,事已成定局,世界上哪来的后悔药。”薛贵安慰道。
“那兔崽子,王八蛋,老子见一次揍一次。”蔡元愤恨地道。
“是啊,这世上从来都不缺少陈世美。话说回来,的王宝钏哪呢?咱俩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啊。”没说一会正经话,就开始显露出本性了。
第二天,叶子豪刚到医院,这屁股还没坐热呢,房门就被一健壮男一脚踢开,朝着他就是劈头劈脸地一阵海揍。因为事发突然,他都被打懵了,毫无还手之力。
等保安姗姗来迟的时候,肇事者早一溜烟地跑没影了,真是来去一阵风啊,好像突然从天而降似的。
叶子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破破烂烂,整个一猪头形象。
他欲哭无泪,真是无妄之灾啊。
等他脑袋终于运转正常,隐约想起对方实施暴力的时候,貌似提到季恬什么的。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找到了真相,这是前妻见不得他离婚后,过得还如此潇洒,特意找来报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