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得到应承，季恬心里也有底了,开了些藜芦,煎好端出去。
还好对方基本的吞咽功能还维持着,一碗药总算有惊无险地灌下去了。
“一个毛丫头,还跟男抢饭碗,看呆会怎么收场,”男子见灌了药,老父也没醒过来,就放心大胆的讥讽起来。
只是话还没说完,老者的嘴角就开始冒泡沫,接着大口大口地抽筋呕吐。
季恬见状,又脐中上插了根针,帮助催吐。要是不一次性全吐干净,保不齐到医院还得洗一次胃。就是铁打的汉子，都承受不住两次折磨，更何况是一年老体衰的呢。
等安眠药差不多全吐出来后，季恬又用山楂，党参熬了点粥，给他喂下去。
终归还是太心软啊，对处心积虑要陷害她的，终究还没能硬起心肠。罢了，就当做日行一善吧。
“强娃子，还赌债的钱到手了吗？”老者缓过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带着点石破天惊。
“爸，糊涂啦？”男子的话音有点发抖。
老者的眼睛微闭着，以为难关过去了，这是医院呢，心下松了一口气，劝着儿子：“这种事，爹也只能帮这一次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赌了，咱不是猫，有九条命。”
“爸，爸，说什么啊？梦魇啦？”男子的腿肚都直打颤。
“这次咱对不起季大夫，以后多行善积德，作为补偿吧。”老者有气无力地说道：“钱凑齐后，赶紧将赌债还了，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季恬听到这，大体来龙去脉，也就一清二楚了，相信场的大部分，都可以给她作证。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为了孩子，竟然还要样发挥余热，也真够可以的。
“两位警官，这算真相大白了吧？”季恬笑笑道：“该带回去问话的应该不是了。”
两位警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峰回路转给弄懵了，现也有预感，这到嘴的鸭子要飞了：“这老头刚醒过来，神志不清的，这时候说的话，能全部可信？”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罪过是减轻不少，最起码把给救回来了，们会酌情考虑的。”他们的话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强硬了。
想着只要把哄到派出所，关个几天，让她吃吃苦头，也就能交差了。
男子好似才听到警官的委婉，立马反应过来：“对，对，爸是老糊涂了，中风，不对，是老年痴呆。”
“看才是痴呆。”蔡元指着他骂道：“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哼，反正爸们这看病的，这就别想抵赖，推卸责任。”男子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脑袋还清楚不？语无伦次的。“蔡元不屑地说道：“两位警官，不是公差繁忙吗，把这几带回去一审，保管水落石出。”
季恬又端来一碗粥，喂着老者，看他脸色缓和不少：“老家，能睁开眼吗？”
老的眼皮跳动了几下，浑浊的双眼终于睁开条缝：“是季大夫？”
“没错。老家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要不是手头上，正好还剩些藜芦，今天就出大纰漏了。”
“，。”老看看周边的环境，顿时反应过来，脸色涨得如猪肝般：“季大夫，儿子好赌，欠了高利贷，家要砍他胳膊腿啊。正好前儿有来找他，说只要能弄到证据陷害到，就能得到一笔钱，还清赌债。”
“季大夫，求求，救救儿子。”说着，就要挣扎着爬起来，给季恬磕头：“依看，他们也不是要怎么着，只想让尝点教训，不会有什么损失的。但是儿子可就得救了，季大夫，好有好报。”
“老家，想过没有？这事若真按说的走，会怎么样吗？”季恬的心冷成一团。
蔡元似是感觉到季恬内心的苦楚，连忙站到她身边，做无声的支持。
“可就这一根独苗啊。”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季恬的话，翻来覆去，就会念叨这一句。
“季大夫，是好，求求，不能看着儿子白白送死啊。”老拉着季恬的裤腿道。
“这老头，太不知道好歹，缠着季恬有什么用，谁让养了个好堵的儿子。”这围观的，终于有看不下去的了。
“就是，总不能为了救亲身儿子，就自私地，推不相干的下水吧。”
“让儿子，吃个教训也好，以后才能安生过日子。”
老抹了把眼泪，抽噎道：“也不想这么没脸没皮啊，这实走投无路了啊。”
“走投无路，就要陷害啊，哪来的道理？家季大夫可是的救命恩。要是刚才她不出手，现早就去见阎王了。”群中有对他的狡辩，嗤之以鼻。
“没错，做这种没下限的事情，也真有脸说。”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老子太无限度的宠爱，儿子才走歪路，咱们得吸取教训。”一群说着说着，就偏离了事情轨道，讨论起育儿经来。
季恬看着老者：“老家，看一把年纪了，要是将幕后者说出来，就不追究们的敲诈之罪。”
本来一道来的几位妇女，见事情不妙，立马撇清关系：“们只是亲戚，来助阵的，也是受了蒙蔽。成了他们做丧良心的事的帮凶。事先可是一点不知情的。”
“恩？考虑得怎么样？”季恬才没多余的心思，应付一干小虾米呢。
男子嘟囔道：“那还不如送去做牢呢。躲里面还安全些。”
“们不说也没关系，相信两位警官会给一个交待的。”季恬笑嘻嘻地对等候已久的两警察说道。
他们被季恬这一笑，弄得浑身直泛凉气：“当然，当然，法律是公正的，绝不会放过一个坏。那什么，都一起到派出所吧，咱们全力还清真相。”
“这事跟没什么大关系吧？是受害哎。为什么要跟回去接受调查呢？”季恬气急反笑道。
两位警官摆出一副摆事实，讲道理的面孔道：“事情因而起，怎么没关系呢？再说这配合调查，是每位公民应尽的义务。义务懂不？”
“们这有点强词夺理吧，警官。应该是将带回去，找出那幕后者，还一个朗朗乾坤，才是正常的思路吧？”
“有道理，但是们也想从口中，得到一些有助于破案的线索啊。”
季恬总算明白，跟这帮是没任何道理可讲的，是死是活全凭他们一张嘴，怎么讲都有理。
感觉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季恬内心一动，掏出一看，果真是夏天明的来电。
“季恬，现场怎么样了？”夏天明直截了当的问道。
“姐夫，事情是这样的。”说着，整理了下内心的思绪，一五一十地将经过说了出来。
“这帮简直无法无天。”他暴怒道：“不要着急，一会铁木镇派出所的所长，就会过去。把电话交给现场办案的同志。”
两位警官犹疑地接过电话，没一会，就面色惨白，汗如下雨的。
意料之中的，又有几辆警车过来了，这看热闹的都激动得不行，这种场面，难得一遇啊。
“报出们的警号？”得到情况赶来的杨所长，怒气冲冲地问道。
夏县长亲自打电话，可把他吓坏了，换了另外任何一位领导，倒不至于如此惊慌失措，但现谁都清楚，这位副县长进常委的呼声可相当高啊。
“杨所，们。”两位警官被他的公事公办弄懵了。
一个系统的，一般都是相护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来的下马威，将仅存的一点侥幸，也灭灭得一干二净。
“们胆子不小，竟敢渎职。”杨所打断他们的未景语：“带回去，严肃调查处理。”
他们就这样，像死狗似的被带上车了。
“季大夫，让受惊了。”杨所一眼认出谁是季恬，对这位攀上县长的大夫，可不敢托大。
季恬也是客气得回应道：“这次真是麻烦了。”
“应该的，民公仆嘛。”他明不说暗话道：“这哪里都有害群之马，回去一定严肃处理。希望季大夫能夏县长面前美言几句。”
“一定。”她也有意卖对方一个好。
跟聪明说话，就是省事，对季恬的识趣，感到满意的杨所长，带着一干嫌疑犯，一阵风似的离去了。
相信经过这一遭，关于季恬的八卦，又得村里流行一阵子了。
季母拍着胸口道：“真是吓死，这些杀千刀的，该被雷劈死。“
季恬心下好笑，这被雷劈可不定是坏事，她不就是其中一个特例嘛。
“妈，今儿受惊了，回床上躺着吧，今天来做饭。”季恬劝着母亲道。
“没事，哪那么娇气。倒是一会，给爷爷泡杯安神茶去。”季母吩咐道。
又一把拉过蔡元道：“好孩子，今儿多亏陪着恬恬。要不然，还不被一帮凶神恶煞地给生吞活剥了啊。”
蔡元腼腆道：“也没帮上什么忙。”
季母嗔道：“做得已经不错了。没见乡里乡亲的，不少，一见苗头不对，就立马跳出来，指手划脚的，都跟先知似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