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伤疤
秀儿虽被绿丫和榛子搀扶着,可锦儿冲过来再加上她重病身，顿时就被撞的摇椅晃,并没伸手去抱孩子。锦儿却不知道娘现情形，登时以为娘不要自己了,哭的更加伤心，抓住秀儿的裤脚就紧紧不放,“娘，娘,不能不要。”
小柳条已经追上去,瞧见这样也忍不住滴了两滴泪,绿丫忙让小柳条代替自己扶着秀儿，弯腰把锦儿抱起，锦儿却不肯离开，手还紧紧抓住秀儿的裤脚。绿丫眼里的泪又滚落，温和地说：“锦儿乖，娘身子不好，别哭，等娘进了屋子，吃了药，再和娘说话好不好？们锦儿是最乖的。”
是吗？锦儿这才怀疑地放开抓住秀儿裤脚的手，秀儿看见女儿，眼里也有泪花闪现，对她点点头，锦儿这才放心地被绿丫抱怀里，众已经簇拥着秀儿走进绿丫上房旁边的一个小跨院里。
寻到秀儿时候，辛婆子就得了绿丫的吩咐，赶回来收拾，这屋里已经生起了火，被褥都已熏热，辛婆子带了个丫头等那里，还找出几套绿丫的衣衫，好让秀儿换。
这会儿见进了屋，辛婆子赶紧和丫鬟一起过来赶着要把秀儿扶到床上躺着。秀儿却不肯，只是扭动着身子，示意自己要坐到椅子上。绿丫晓得秀儿喜洁，这些日子外乞讨，又没有水洗漱，身上难免脏了，不肯去污了被褥，眼里顿时又有了泪，只是转头去掩饰，吩咐辛婆子道：“去灶上提桶热水来，先给秀儿把手脸都洗洗。”
秀儿晓得绿丫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她笑的越舒心，绿丫的心就越痛，只有低下头拍着怀里的锦儿：“瞧，娘就这里，以后和娘住这里，好不好？”到这时候，锦儿已经晓得娘不会再走，对绿丫点头，又从绿丫膝上下来，走到秀儿面前，眼巴巴地瞧着她。
“这孩子，真是个聪明孩子！”榛子忍不住赞到，屋子里是暖的，再也不用担心那些事，女儿又身边，秀儿现觉得精神好了些，勉强笑道：“若没有她，就……”
绿丫握紧秀儿的手：“别说了，秀儿，再也别说了，明白，那些事，都别意，别去想，别去念。”秀儿缓缓点头，辛婆子已经提了热水进来，丫鬟忙接过，把水倒大盆里，绿丫和榛子解掉秀儿身上的斗篷，要替她脱衣服洗一洗。
秀儿还有些害羞，要自己来，辛婆子已带了退出去，绿丫吸下鼻子，故意笑道：“害羞什么，当年们……”话没说完，却见秀儿肩上有一个长长的伤疤，像是被谁用刀划伤的，绿丫剩下的话全都说不出来，榛子也愣那里，不晓得怎么会有这个伤疤。
既然已被她们瞧见，秀儿也就解开衣衫，当年白皙嫩滑的肌肤上，除了肩上一道划伤，后背处有鞭伤，膝盖上也有疤痕。至于针刺的痕迹，那就更多，虽算不上遍体鳞伤，却也是触目惊心。
绿丫的手颤抖着抚上秀儿肩上那道疤：“这是那家的大娘子打的？”秀儿摇头：“针刺才是，别的不是。”绿丫和榛子此时都觉得心里堵的慌，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遇到了些什么事，是什么样的，会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这样下狠手？
锦儿奇怪地看着绿丫和榛子，上前摸着秀儿膝盖上的疤：“娘吹吹，娘不疼。”秀儿跨进大盆里，用热手巾盖住眼睛：“久了，就习惯了，不疼了。”
越是平静越让想大哭一场，绿丫的手都已经抖的不成样子，见秀儿坐那，拿下手巾道：“听说重病的不能洗浴，不然会加重病情的，高低泡一泡，就出来吧。”既然手巾被绿丫拿走，秀儿也就不掩饰自己眼里的泪：“别为难过，能让活着，见到们，能让知道们过的很好，能让把女儿托付给们，就是上天垂怜。”如果，自己三天后好不了，那也要做个干干净净的鬼，而不是沾了一身污秽，所以，一定要洗的干干净净。
“什么垂怜？”绿丫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拿起手巾狠狠地给秀儿搓着：“要好起来，不许说丧气话，若丢下锦儿走了，就照三顿打她，等她七八岁了就开始使唤，到了十五就配，要让死不瞑目。”
说着绿丫就停下手里的动作，伏大盆边哭起来。秀儿当然晓得绿丫只是说气恼的话，她怎么舍得那样待锦儿？只是轻声道：“不会的。”
绿丫抬头擦掉眼里的泪，拿起手巾继续搓起来：“那就给试试，敢死，看敢不敢这样待锦儿。”锦儿看不懂面前发生的事，只知道姨姨和娘一直哭，小脑袋点了下：“姨姨别哭，娘别哭，会乖乖的，乖乖的。”
榛子把锦儿抱怀里，搂紧一些才对秀儿道：“秀儿姐姐，虽说绿丫姐姐说的是气话，可是也一定要好起来，难道不想看着锦儿长大，以后出嫁，给生个漂亮的小外孙？”当然想，可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秀儿想笑一笑，带出的却是一阵咳嗽。
绿丫把秀儿从盆里拉出来，用干手巾给她擦着头发和身上，又给她穿好里衣，直接推到被窝里暖和起来才说：“也别和犟了，现就好好养病，也别说什么怕拖累们的话，当年不怕拖累们，现们为什么要怕拖累们？”秀儿还想说话，绿丫已经捂住她的嘴，扬声问外头：“药煎好了没？”
“药煎好了，厨房还备了粥和小菜，奶奶，小姐，们的晚饭也该吃了，不然的话，就成宵夜了。”辛婆子说着话已经推门进来，身后的丫鬟还端了一个托盘，一边是药，一边是粥。
榛子接过丫鬟手里的托盘，绿丫把药送到秀儿嘴边：“先把药喝了，再喝粥，这几日就屋里待着好好养病，锦儿瞧她也离不得，可也不能过了病气，让丫鬟带着她旁边睡吧。”
秀儿一口把药喝干，又见绿丫要把粥端过来，急忙道：“自己来，又不是没手了。”丫鬟已经把一张小几放到床上，绿丫见状就把粥放到几上，见秀儿一口口喝粥这才对辛婆子道：“晚饭就送到这里来吧，小全哥吃过了吗？还有们爷回来没？”
“小全哥早吃过了，还说要等妹妹回来，小柳条哄他睡了。爷是和廖老爷一起回来的，廖老爷说，天儿晚了，怕小姐回不去，特地和尚书府接了灯笼，到时和小姐一起回去。”
榛子往外瞧了瞧，果然早已夜色四起，再细听听，还有梆子声传来，差不多要敲二更鼓了，难怪舅舅要来接自己，不然自己就真回不去，只能这住一晚。
“东家来了，来了多少时候了？”绿丫那问辛婆子。
“廖老爷来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他说，不着急，就等小姐这里的事忙完了再出去也不迟。”
“既然这样，吃过晚饭就先回家吧。秀儿这里，有呢。”灶上已经把晚饭送了来，绿丫给榛子先端一碗，这才开口说话。
“原本想着，就这随便住一夜，舅舅既来接也就罢了，秀儿姐姐，好生这住着，等明儿再过来瞧。”榛子说完又想了想，叫进自己一个丫鬟，让她这伺候秀儿。
丫鬟应是，绿丫不由笑了：“还是想的周到，这有个手替换，她们也不会那么累。”榛子又叮嘱丫鬟几句，也就出门回家，绿丫把她送到院门口这才回到屋里瞧秀儿。
见秀儿已经闭上眼睛睡觉，锦儿也打瞌睡，把锦儿抱起，让丫鬟抱她到隔壁屋子陪她睡，又让自家的猩这里服侍秀儿，叮嘱一定不要偷懒，夜里有什么响动要记得。
猩应是，绿丫又摸摸秀儿的额，觉得比原先好一些，这才往自己屋子去。
猩等绿丫一走，往炉子里又加了两块炭，只留下一根烛点着，自己拿了被子往脚踏上一铺也就睡去。周围都安静下来，秀儿这才睁开眼，就算现过着这样的日子，绿丫还是绿丫，没有变啊。秀儿想着唇角就有笑，睡吧，现，可以真正安心地睡去，不用再担心别的。
等进了自己的屋子，绿丫才觉得一阵疲倦袭来，今儿这一日，可正经是忙坏了，接着绿丫就自嘲一笑，这么几年的好日子让自己都变娇气了，要原先，赶上过年，那可是三天三夜不能合眼要瞧着灶上的东西，烧糊了一样就要胆战心惊。
“光知道秀儿病了，现怎样，好些了吗？”张谆的声音响起，让绿丫打了个哈欠才看向丈夫：“还觉得奇怪呢，怎么不见进去问一声，秀儿又不是不认得？”
“那是原先，现的话，不好去问，再说了，反正，和秀儿说，安安生生这住着，等以后，她想再嫁也好，想什么也好，等裁了再做打算。”
“嗯，现就要内外有别了，其实只要自己内心坦坦荡荡的，怕什么？”绿丫话里的揶揄张谆是听得出来的，他又笑了：“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这世上，总要和打交道的。别家这样做，那也只能这样做，再说也晓得，秀儿和更好些，觉得除了生的好，什么都不抵用，还是不去她面前惹厌了。”
绿丫噗嗤一声笑了：“原来还记得这些，难道不晓得有爱屋及乌的，秀儿为了，也要对这个乌鸦好一些。”张谆也笑了，两说了几句闲话，也就收拾睡觉。
等睡下了，绿丫才把秀儿的一些遭遇说出，最后道：“别的罢了，横竖都过去了，只是那个逃妾的事，得赶紧办了。还有锦儿，既然那家大娘子不是什么好，想必对锦儿也不会好，不然秀儿不会带着孩子逃出来。那锦儿定不能还回去。”
要说逃妾，这不过是件小事，给上几十两银子就能让那家不说话，可是孩子就有些麻烦。张谆还沉吟，绿丫已经扯一下他的指头：“知道，们男家总说，这天下只有跟父亲的，没有跟娘的，可还有一句话叫宁跟讨饭的娘不跟当官的爹。这娘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舍不得孩子。可这爹就不一样了，再说锦儿就算被那家子带回去，也不过是个庶出，上头嫡母不好，生母又不，让她一个孝子怎么过日子？”
张谆安抚地拍拍妻子的手：“这些自然晓得，只是要先筹划一下，慢慢地把秀儿嫁的这户家姓什么住哪里给问出来，如果真是个做生意的客，那就好办多了。就怕家里有当官的，那就要劳烦东家出面。”
既然丈夫答应了，绿丫也就松了口气，就张谆以为绿丫已经睡着的时候听到绿丫悠悠地说：“谆哥哥，是晓得为什么要这样对秀儿的。”
张谆把绿丫的手握紧，嗯了一声。绿丫睁眼看着张谆：“当年她护着，才没有……，那么现，也要护着她，不能让她母女分离。”张谆把妻子的手握的更紧一些：“知道，绿丫，是的妻子，的心愿都该帮实现，不管多困难都要实现。”
真好，绿丫张谆怀里缩成一小团，这下可以安心地睡去。张谆也闭上眼睡去。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屋里暖呼呼的，张大娘躺炕上怎么都睡不着，就她不知道第几次翻身的时候，张大伯忍不尊了：“翻什么身呢，又不冷，这屋子暖和，外面下再大的雪和没有关系，好好睡觉。”
既然把丈夫吵醒了，张大娘索性坐起身：“也晓得这屋子暖和，可不知道这是怎么得来的？”张大伯的哈欠都卡那：“怎么不晓得，这可是侄儿家。”
“就因为只是侄儿家，们才住的不安稳呢，想，今儿来了个什么？要是这得了势，侄儿耳边说几句，把们赶走不是轻而易举的？”
这话让张大伯的瞌睡都醒了，翻身坐起瞧着老妻，接着笑了：“想这么多做什么呢？那个，不过是个乞丐婆子，这也是侄媳妇心好，才收留，要是个别，连瞧都不瞧一眼，还得了势，她能得什么势？也不瞧瞧她那年纪，还带着个拖油瓶。”
“这死老头子。”张大娘推自己老头子一把，接着继续说：“天下的事哪有说得清的？那可是平日和关系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的堂兄弟，这回出事，他王八嘴一张，只肯给三两银子一亩地，这可是绝了的命啊。现瞧着好，可谁知道以后。”
说的是，张大伯瞧着老妻：“那要怎么说，现菊丫头那边，瞧着也不肯听了。”张大娘推自己老头子一把，他耳边飞快地说了几句，张大伯撮了下牙花子：“成吗？”
“怎么不成？这天下的男不都这样，见了女的就算面上说的再光明正大，可那小心思也动着呢。啊，就听的，这不也是为了，不然的话，这可是亲亲的姨侄女呢。”张大娘说完，就又躺下去，打了个哈欠，有些感叹地说。
张大伯心里动了几下，既然如此，那就做吧，横竖张谆也不会把自己赶出去。
绿丫一早起来，送了张谆去上工，就往秀儿住的那院子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听到声音猩掀起帘子走出来：“奶奶，那位奶奶睡的好呢，昨晚咳嗽了几回，服侍她吃了一次药丸，又喝了一回水，这会儿还睡着呢。”
睡着就好，就怕睡的不香，能吃能睡，这病也就好的快些。绿丫一块石头落了地，走进屋瞧了瞧秀儿，见她呼吸比昨儿还好些，心又定些，见厨房送粥过来，叮嘱等醒来再服侍秀儿喝了。自己也就回自己屋，先处理了几件家里的事，小全哥就揉着眼睛进来，扑到绿丫怀里：“娘，妹妹呢，要和她玩。”
绿丫让小柳条去瞧瞧锦儿醒了没，醒了的话就抱过来，就拉着自己儿子的手问：“小全哥喜欢锦儿妹妹吗？”小全哥点头，绿丫不由心里一动，若是把锦儿许给小全哥，等那家真的来寻，就以结了亲为由，把锦儿留下，至于那边，总江西呢，山高路远的，一年见不了一回的，能摆什么娘家的架势？
还想着，辛婆子就进来说医生来了，绿丫也就把这念头暂时搁下，让辛婆子带进去诊脉。诊完脉绿丫又问了几句，听的秀儿的脉象虽然还有些乱，可渐渐好起来了，这心也就放下。小柳条已经回报说锦儿不肯往前面来，说要守着秀儿，绿丫就抱起儿子：“走，们去瞧瞧秀姨，要叫秀姨好知不知道？”
小全哥点头如捣蒜一样：“嗯，知道，秀姨是不是就和杜姨是一样的？”绿丫亲下儿子：“对，们小全哥真聪明。”
说着话母子俩进了屋，进屋后小全哥就从绿丫怀里下来，先走到床前给秀儿行礼：“秀姨好。”秀儿靠着枕头半坐着，脸上有些血色，不再像昨儿那样青白一片，见小全哥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忙要起身拉他，绿丫把秀儿按住：“拉他做什么，别起来了。”
小全哥已经嘻嘻笑着自己爬起来，这才转向锦儿：“锦儿妹妹和一起玩吧。”锦儿既想和小全哥一起玩，可又想守着娘，小眉头就皱起来，秀儿笑了：“去和哥哥玩去。”锦儿这才离开秀儿的床边，上前和小全哥手拉手出去玩了。
“瞧着，真跟一对金童玉女似的。”绿丫赞了声，这才去瞧秀儿，秀儿却紧紧拉住绿丫的手，对绿丫摇头，绿丫奇怪：“怎么了？”秀儿喘口气才慢慢地说：“绿丫，若活不成了，别结亲。”
两真是心有灵犀，只是灵犀处不同处，绿丫安慰秀儿：“一定能活的成的，别说傻话。”秀儿又喘了口气才说：“不知道，那家子是什么样的，大娘子狠毒倒也是常见的，毕竟分了她男的恩爱，可是那男，实说不出一个好字。们不能沾上这样的家。”
绿丫从秀儿这话里听出什么不详来，伸手紧紧握住秀儿的手：“不会有什么别的打算，别和说，等裁了，就带上锦儿离开。”
绝不允许，秀儿靠枕头上喘了数口气才道：“当时想着活不成了，才把孩子交给，可要是活得成，他们家若能寻到，一定会大做文章，绿丫，不能连累，好容易才过上这样的日子，不能因为就毁掉。”
“不会的，秀儿，别想那么多，好好的，安安生生养病，这些事，就算处理不了，还有榛子，知不知道，榛子连定北侯大府向她求亲她都不肯呢，还有……”
绿丫扳着手指数，秀儿那慢慢听着，昨儿还听说借了尚书府的灯笼，榛子她到底是什么来头？秀儿真是猜不到了。
“绿丫姐姐，秀儿姐姐好些了吗？”榛子的声音已经从外面传来，接着掀起帘子走进来，身后的丫鬟给她解着披风，她已经亟不可待地问。
“当然好些了，这会儿和她说，啊，可是连定北侯府的亲事都回绝的呢。”绿丫也没站起身，只是抬头对榛子笑。
“绿丫姐姐就别臊了，不过是齐大非偶罢了。”榛子走到秀儿床边，仔细瞧了瞧，这才抬头笑吟吟地说。秀儿靠那听着她们两个说话，脸上笑容渐渐露出，或许，自己没必要那么担心，担心那边会因为这件事大做文章，或许，锦儿可以留自己身边。秀儿想着想着，觉得心上像开了一朵花，那么欢喜。
寻到秀儿的消息很快传到兰花耳里，兰花也带上孩子来探秀儿，那时已是寻到秀儿的第四天了，秀儿的咳嗽已经慢慢减少，再服上几剂药，开了春就能花。只是身子骨有些亏，总要调理上两三个月才能和原来一样。
这调理身子需要的药材食材，全不成问题，若不是秀儿现还不能用参，只怕榛子就要把百年老参都送来了。
虽说秀儿比寻到那日要好得多，可兰花瞧见秀儿这样，还是忍不住落泪，又叹息几声。屈三爷的死秀儿是早已知道的，至于屈三娘子，当初撺掇屈三爷卖了秀儿的第二天，她就卷上东西走了。这个亏屈三爷怎么肯吃，又去找买的要了五两银子，不然的话就告买的拐带妇。
自然，这五两银子的仇，买的也就报秀儿身上。听秀儿缓缓道来，她语气平静，绿丫却泪已盈睫，所有安慰秀儿的话都已变的说不出口，都变的那么苍白。
秀儿却不以为然，苦吃的多了，有时就没那么乎了，如果不是有了锦儿，或许秀儿这一生，也就这样过吧。秀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要过年了吧，记得绿丫那时候，最爱吃绿豆糕了，可起不来做绿豆糕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