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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沫澄,醒了,”房门被推开,然而,进来并不是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而是行色匆匆的陆蔚来。她身后还跟着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以及走最后的曾以恨。见她们三结伴朝自己走来,白沫澄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疼得厉害,根本没办法发声。

    “昏迷了一天一夜,先喝点水再说话。”许是看出白沫澄的难受,陆蔚来赶紧走到她旁边,将一杯可以躺卧着喝的水杯送到她面前。白沫澄张开嘴,麻木的将水喝进去,眼神反而变得更加暗淡无光。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从昨天昏睡到现。虽然这次受的伤比较多,可都是皮外伤才对,最严重的不过是头上的重击和骨折,又怎么会使自己昏迷这么久呢?如此想着,白沫澄动了动无力的身体,心里叹口气。

    是不是,更差了呢?

    “怎么样?有没有好些?”陆蔚来很聪明,更懂得察言观色,早进门的的第一眼她便察觉到白沫澄的落寞。那是一种由期盼到欣喜,再由欣喜到平淡,最后趋于失望的变化。她明白,白沫澄最想见的,不是自己,也不是医生,更不是曾以恨,而是那个从昨天开始就离开的池清。

    “的腿还能治好吗?”白沫澄开口的第一句话,并不是问池清的去处,而是问腿部的伤。听到这个问题,陆蔚来的视线有些闪躲,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把她的种种反应看眼里,白沫澄装作无所察觉,心里却是猛的一沉。

    其实,她之所以不问池清的去处,是因为她太了解对方。早白沫澄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只有面对苏傲燃的时候,池清才会流露出一些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的模样。那种感觉,就好像池清的世界只有苏傲燃才能撼动。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哀乐,都只会为苏傲燃而产生。

    不可否认,白沫澄介意,并且发疯一样的嫉妒苏傲燃池清心里的地位。可是,不论她再怎么不甘心,身份却是她无法跨越的障碍。她是池清的女儿,是池清厌恶至极,甚至想要亲手扼杀的血脉。

    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得到那份只能称之为奢望的感情。既然如此,自己就只能以帮助她为名,留她身边。如若这具身体废了,没用了,她还有什么资格陪伴池清?还有什么能力去保护这个女?

    “沫澄,别担心。虽然左腿的伤二次骨折有些麻烦,但只要调整的好就不会有问题。这段期间,左腿不可以乱动,有什么事就叫来,好吗?”

    “恩,谢谢,蔚来姐。”

    “恩,那就先去给下一个病治疗。等一会过来陪,这段时间就先让曾以恨照顾。”

    说完这句话,陆蔚来看了眼有些不情愿的曾以恨,对她嘱咐着一些相关的事宜,而另一个与她们同来的女医生则是满脸笑意且专注的看着陆蔚来。这个时候,白沫澄才有时间和精力去打量这个素未谋面的。

    女医生个子并不算太高,大概有168左右。她有着一头咖啡色的长发,斜斜刘海,微微弯曲的发尾。五官并不是特别突出,容易一鸣惊的类型,却长得十分清秀耐看,身上散发的气息也和陆蔚来有些相同。她们两个给的感觉,都像是邻家的大姐姐一样和善温柔。

    可以看出,女医生很干净,也喜欢素色的衣服。她穿着白衣白裤,外面是同为白色的大褂。哪怕是这么容易被弄脏的颜色,穿她身上也是纤尘不染,就好像新的一样。出于好奇,白沫澄瞄了眼女医生胸前挂着的名牌,上面写着,外科主治医师,佟喻霏。

    “好了,知道了,走吧。”许是嫌陆蔚来太唠叨,曾以恨不耐烦的说道。见她这样,陆蔚来并没有像每次那样和她耐心的解释,而是面无表情的瞄了她一眼,拉住佟喻霏的手,一同离开病房。

    这一幕,不只是曾以恨看得清清楚楚,就连白沫澄也能猜到,陆蔚来和佟喻霏的关系并不是同事那么简单。眼看着两渐行渐远的背影,曾以恨愣愣的站原地,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而白沫澄则是盯着她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看什么看!”作为常年练武的,曾以恨的洞察力并不弱。她感受到白沫澄落自己身上的视线,回头朝着对方吼道。凝视她发黑的脸色还有那只依旧缠着绷带的肩膀。白沫澄扭头,闭上眼,不再看她。

    “和说话,就这样睡了?喂,这是对待姐姐该有的态度么?”见自己再一次被白沫澄无视,曾以恨走上前,拍着她的肩膀问道。因为她不知道白沫澄的肩膀有伤,所以这一下的力道,并不轻。

    “别吵...”如果不是此时此刻的场景太过真实,曾以恨几乎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视着白沫澄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曾以恨愣了愣,过了许久才敢肯定,刚才的别吵两个字是出自白沫澄口中。

    “啧啧,不错的眼神。没想到,也会有脾气?怎么?扮猪吃老虎的游戏玩腻了?”现下,白沫澄的眼神是曾以恨再熟悉不过的。曾几何时,每当池清真的动怒时,都会露出类似的眼神。

    由于血缘关系,白沫澄完全继承了池清很多凸出的相貌特征,尤其是那双太过纯粹的黑眸。这是曾以恨第二次看到白沫澄露出这种眼神,第一次,则是她昨天想要把那个骂她的女掐死的时候。

    这样想着,曾以恨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或许,白沫澄并不像她表面看上去那么安分柔弱。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还真的应该告诉池清一声,这个,留不得。

    “如果不想这里,大可以去做想做的事,不需要照顾。”白沫澄别过头,躲开曾以恨放自己脸上的手和她打量的视线,低声说道。

    “这可是说的,要是自己一个死这里,做鬼可别怪。”

    “可以走了。”听着曾以恨难听的话,白沫澄再度催促她离开。

    “不用赶,这就走,以为,喜欢看这张僵尸脸吗?”曾以恨说着,看了眼脸色苍白,一只腿还吊半空中的白沫澄,转身离开房间。眼见刚才还有些气的屋子瞬间又只剩下自己一个,白沫澄落寞的闭上眼,疲惫虚弱的身体终是再次陷入深眠。

    就算现实里看不到她,若是梦中能见到,也是好的。

    昏黄的房间里弥漫着烟酒的气息,夜幕再一次袭来,不知不觉间,白天又再成为过去。坐沙发上,池清看着身边那个只穿着一件睡袍,甚至连内衣内裤都不穿的女,有些不自的挪了挪身体。殊不知,她这样的小动作,却引得对方嗤笑出声。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是个闷葫芦。说怎么总是喜欢一棵树上吊死呢?哪里不如她?相貌?身材?还是床上技术?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不可以和试一试?不介意把当成她,只要别上床的时候叫苏傲燃的名字就好。”

    女边说,边用自己赤/裸的身体去蹭池清,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池清毫不犹豫的把推开,从沙发上站起来。“苏傲凝,已经说过很多次,不会和一起。和她,即使是双胞胎姐妹,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别再浪费心思了。”

    没错,出现池清面前的,并不是苏傲燃,而是苏傲燃的双胞胎妹妹,苏傲凝。池清之所以会跟她离开,不过是想了解一些重要的信息而已。谁知,这个女又一次骗了她,信息,货源,都是假的。她找自己来的目地,不过是希望自己留这里陪她喝酒聊天,做一些无聊的事。

    最可气的是,自己居然又一次愚蠢的上当了。甚至到现都没有成功脱身,去看一看那个躺医院的。想到自己临走时白沫澄满身是血的模样,池清皱紧了眉头,总觉得心里酸涩的不是滋味。

    “池清,真是一个很无趣的,姐她死了那么久,居然还是对她念念不忘,这种行为,真的让很瞧不起。”见池清要走,苏傲凝并不阻拦,而是斜着躺沙发上,喝着那瓶所剩不多的红酒。

    “苏傲凝,哪只眼睛看到,还对苏傲燃念念不忘?池清,从来就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无可否认,苏傲凝的话再度勾起了池清最不愿忆起的过去,她低着头反问道。然而,这样的动作,却被苏傲凝理解成示弱。

    “说谎。”将酒瓶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苏傲凝陈述着她所看到的事实。“没必要说谎。”池清不甘示弱的回道,如今的她,的确没有任何理由撒谎,尤其是面对着和苏傲燃拥有相同长相的苏傲凝。

    “池清,知道么?就是个蠢到极致,要面子不要命的女。姐那个,行为和性子都那么古怪,她会爱上,一点都不奇怪。但真的不明白,像这种什么都不乎的,为什么会爱上她?”

    “是个失败的骗子,时刻编织着忘记她的谎言。可是,现所做的一切,都是纪念她。乌龟,猫,还有她曾经教给的功夫,留给的枪,这些都当做宝贝一样的护着。敢说,忘了她?既然如此,要看着的眼睛告诉,忘了她是怎么为了保护而被乱枪打死!忘了她是怎么告诉,把她忘记,好好活下去!”

    “苏傲凝,最后说一次,任何,尤其是,永远都不要面前提起她的事。下次,不会留情。”再度抬起头,池清的眼神不复之前的淡然,而是染了一层暗红和冰寒。看着她因为愤怒或激动而颤抖的身体,苏傲凝轻蔑的笑了笑,安静的闭上嘴,目送池清离开。

    坐车上,池清用颤抖的双手环抱住自己,蜷缩驾驶位上。可不管她把身体缩的再怎么小,她的身体依旧是冰凉的,心里更是恐慌的。只是,纵然她再怎么难过,那个可以带给她温暖,带给她安心的女也不会再回来了。更不会抱住她,她耳边讲述一个个哄她入睡的童话故事。

    苏傲凝说的没错,自己并没有忘记苏傲燃这个,以及她为自己做所的一切。因为她不能忘,更忘不掉!苏傲燃对池清来说,并不只是爱那么简单,而是相当于给了她第二次生命,让她彻底改变的。

    虽然无法忘怀,但潜藏心底的爱,真的是慢慢的释然。曾经,那份爱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点燃了她们两。可是,就池清觉得一切都要变好的时候,苏傲燃的逝世,无疑是最沉痛的打击,将她好不容易才构建起的世界朝夕之间毁于一旦。

    池清承受过父母离去的痛苦,也亲眼看过妹妹临死前的惨状,然而,比这两者更痛苦的,是看着爱自己怀里慢慢死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的无力感。她忘不了苏傲燃身上那一个个冒血的窟窿,更忘不掉她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还有最后弥留的笑容。

    忘不掉也好,纪念也罢,很久以前,池清就决定好了,她要将那份爱忘掉,或者说,将自己爱的能力,彻底抛弃。如今,十年过去,苏傲燃也离开她整整十年。池清不敢说自己已经彻底忘了那个灿烂明媚的女,如同阳光一样的女。

    可那份爱,那份痛,终究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浅薄了。再回忆起苏傲燃,池清不会像当初那样崩溃的流泪,发疯一样的寻仇,嘴边甚至还会带着浅淡的笑容。毕竟,她正完成苏傲燃交给她的最后一个任务。

    忘记她,然后,依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

    这个世上,除了报仇,池清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她的父母,妹妹,包括爱,全都一个接一个的离她而去。现,一无所有的她没有任何顾虑,她可以全心全意的成为杀机器,为复仇不惜一切代价。

    这样想着,池清坐起来,踩下油门朝着陆蔚来的医院开去。当她站白沫澄的病房门口,透过那扇透明的窗户看到床上正熟睡着的白沫澄。就连池清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现的目光,有多么温柔。

    也许,还有一个是她意的吧?毕竟,这个孩子,已经为自己吃太多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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