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杀我试试看
自从那个吸血鬼死后，锥生零的生命似乎就此平静下来。因为黑主优姬的求情,玖兰枢破例赐予了他纯血种之血。只要饮下纯血,锥生零体内LeVeLe的兽性会得到很大程度的镇压。
本该确认了绯樱闲的死亡,也确认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之后生无可恋的锥生零,面对黑主优姬求来的救赎的时候,他的本能反应居然是渴望着。那个时候他明明是理智的,被夜刈十牙用针对吸血鬼的武器虐得遍体鳞伤的他,意识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锥生零渴望活下去,一边咬住玖兰枢的脖子,一边遵循着身体的需求吮吸。紧紧睁大的一双紫眸里浮现出的是那个绿发金眸的少女熟悉的样貌,那个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少女,她与绯樱闲的计划失败之后应该就与锥生一缕一起离开了吧。
现,或许她片天空下的某一处地方,不知道做些什么，不知道想些什么。因为直到绯樱闲他面前死亡，锥生零还不知道她和c.c来到黑主学院的目的是什么。
c.c的计划失败之后，她是否还会再次回到这里？
锥生零心中隐隐渴望着，或许是他被玩弄之后的不甘的心情作祟。他怀抱着期望，无视了身体的伤痛，一口一口咽下玖兰枢的血，他的身体接下来将会慢慢转化为吸血鬼。但即使这样也无所谓，只要活着，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里还能等到那女。
银发紫眸的少年躺草地上，这个小山坡上躺着抬头便可以把广袤的天空一览无遗。夜晚的黑主学院十分安静，即使有着一群夜间行动的生物存，也只是给漆黑的深夜添上更深的黑暗而已。嘴里咬着一根清脆的野草，夜风吹过的时候带起少年敞开的外套边沿和胸前的领带。
接下来的时间里锥生零将为了守护而活，这就是玖兰枢强加给他的任务，作为让他活下来的交换条件，锥生零必须全心全意保护黑主优姬。
并没有什么抵触的心理，黑主优姬对他一直很好，曾经锥生零还为此动心过。只是，那个柔弱的少女突然地出现，拥有着与他相似的经历，这让锥生零不得不意。于是就这样被她夺去心神，即使最后发现她是个骗子，心里依然期待着与她再次相见。
被念叨着的c.c可并不知道有一个少年心心念念地等她出现，自从上次蓝堂英悄悄闯入禁锢着她的地方之后已经过去三天。本以为玖兰枢加强了戒备之后他想要再进来是很为难的事，没想到他依然轻松地就闯进来了。
这是蓝堂英背叛了玖兰枢的信任，只因为他控制不了自己想救c.c的心。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却让异常兴奋和期待。蓝堂英准备好了一切，离开黑主学院之后c.c的去向和藏身之所都安排妥当。不过蓝堂英不会与她一起，他会留下对玖兰枢请罪，同时也可为c.c断后。
c.c没有衣服，她只能用被子裹住身体与他相见。
蓝堂英没有想到玖兰枢会连蔽体的衣服都不给她，难道他只把c.c当成宠物一样圈养起来吗？看到c.c这样连血奴都不如的待遇，蓝堂英的心脏蓦地揪痛了一下，这样为她心痛的感觉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那样理所当然。
蓝堂英自然察觉到了自己对待c.c的不同寻常，但他没有时间去细想，背叛玖兰枢和忍受着c.c被囚禁玖兰枢的房间里受尽虐待这两者的压力之下，蓝堂英根本无暇考虑其他。
红着脸又羞又愤地给c.c裹紧身上的薄被，蓝堂英开口，“c.c，可以先取一点点血吗？”
c.c的眸光显然一顿，“血？”
哗啦啦的声音从被风吹过的树林里传出来，锥生零丢开嘴里的野草，拍拍衣服站起来。这个时间应该是夜之寮的第二课时了，再巡视一次就可以收工。
抬头的一刹那，锥生零已经能夜视的双眼清楚地看到头顶的天空一大片似是黑鸦一样的生物呼啦飞过。无数双翅膀扇动的声音揉一起，比林间树叶的沙沙声更加引起他的注意。
那是……什么？
“别误会了，不是想要的血，不会伤害的。”蓝堂英以为自己的话吓到她了，急忙解释，“希望能忘了枢大的事，这样才能放心让离开，明白吗？”
c.c苍白着一张脸，对蓝堂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吸血鬼似乎有消除类部分记忆的能力，蓝堂英应该是想要消除她的记忆，所以才会提出要取血……
抓着被子的手突然一颤，c.c猛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忘了一件事。
吸血鬼可以通过血液读取类的记忆，这大概是高等吸血鬼共有的一种能力。玖兰枢吸了她的血，是否也得知了她的过去以及她是魔女这种特殊生物的事呢？
金眸里眸光闪动，c.c脑中快速地回忆着玖兰枢初次吸取她血液时候的场景。他似乎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不对，应该说那天晚上对她露出獠牙的玖兰枢是她从未见过的玖兰枢。那样疯狂的怒气席卷而来，c.c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光是想着如何承受他所做的一切就够让为难的了。
因此c.c才会忘了吸血鬼能够通过血液读取记忆的事，自己一直介意着的魔女的身份的事情如果玖兰枢早就知道了，那么c.c该松一口气才对。
嘛，不过现想这些也没有意义了，马上就可以离开玖兰枢设下的牢笼了不是吗？
c.c唇边的微笑真实了几分，抬起的手指被蓝堂英捧着送进他的嘴里，指尖传来一下刺痛，几秒过后就被松开了。指腹上细小的伤口还流血，蓝堂英舔了舔，发现这伤口并没有自行愈合，于是疑惑地又舔了舔。
“没关系的。”c.c收回手掌缩进被子里，最近她的身体愈合能力越来越慢了，大概是身体长期处于供血不足的状态，所以才会如此。c.c已经习惯了一点点小伤也要很长时间才能愈合的状况，她正静静等待取了她的血液的蓝堂英的反应。
只见他轻轻皱起眉，露出一副困扰的样子。
“为什么……无法读取的记忆？”
无法读取吗？怎么可能呢……初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吸了她血的绯樱闲明明可以读取她的记忆。但看蓝堂英的反应又不像是作假，难道说她的血液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c世界出现异样，难道身体也……
难道身体也……
思维似乎这一刻定格，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c.c脑中形成。
或许，她的身体真的不一样了。血液中没有记忆，伤口愈合的速度越来越接近普通，c世界无法感应就像从未存过，而geass依然可以如常使用。
原则上goDe和geass不可以同时存，但c.c的geass偶然中苏醒，然后直到现也没有再消失。本以为这就是个偶然的例外而已，可能事实上并不是意外。
goDe是否已经不存了？
不老不死的能力是否消失了？
这一想法让c.c的双眸泛起一层似是激动又似是兴奋的光芒。
“c.c，c.c。”蓝堂英呼唤了几声才让她回过神。
“蓝堂。”抓着被子的手松开了，薄被从身上滑下来，浑身上下毫无遮蔽物的身体赤.裸裸地呈现蓝堂英面前。
他惊讶地长大了双眸，第一个动作是咽了咽口水，意识里自己的声音不断提醒着自己不可以失礼，不可以看不该看的地方。
可目光触及到她圆润小巧的肩膀、胸前挺翘浑圆的j□j、不盈一握的腰肢……就再也没有办法移开。
c.c双眸中自然而然地泛起枚红色，geass的加持下她的声音更加牵动心。一只小手拽上了蓝堂英的衣角，“蓝堂，杀一下试试看。”
蓝堂英被她的双眸吸引，耳朵听见了c.c的话，但大脑过了几秒才做出反应，“啊？”
杀一下试试看……是什么意思呢？
“杀了，杀了，杀了。”捏着蓝堂英衣角的小手不断晃动，c.c不依不饶地重复着这三个字，语气里压抑着的隐隐兴奋和渴望。蓝堂英看来，这样简直就是冲他撒娇一般。
但是，杀了她这种事是绝对做不到的，就算撒娇也不行。
“c.c，说什么，们先离开这里吧。”
“不。”c.c认真地摇头，这让处于疑惑中的蓝堂英更加看不明白她的意图了。
c.c放开他的衣角，转过身，长长的绿发垂背后，挡住了她大半个身体。视线四下环视，似乎找寻什么东西。
“如果goDe消失的话……如果goDe消失的话……”一边低声重复着这一句让其他听不懂的话，视线一边定格了墙壁上插着蜡烛的烛台上。
那个位置太高了，c.c无法够到。
“蓝堂，帮把那个取下来。”
那一群引起锥生零侧目的数目不小的黑鸦最终停了夜之寮的宿舍顶端，黑鸦似乎有意识地聚集一处，像墨一样浓烈的黑气翻涌着散开。滚滚的黑气之中，一身黑色的男从里面走出来。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