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唐律师
第二天早上。
古丽婕娇艳到令人咋舌的身影出现在大理律师事务所门前。
昨天下午才查到电话，今天上午想要预约成功显然是不可能，所以她的战略是——早早到这里守株待兔，用美色迷倒兔子，从兔子身上获取进入律所的的通行证。
虽说是战略，但是并没有很高远，只筹划到进入律所就没了。
考虑周详不是她的风格，那会令她头疼欲裂，她的大脑根本不善长复杂思考。
七点五十……谁会是撞到我这个“株”上的“兔子”喱？
古丽婕看了看腕上的表想道。
不管是怎样的兔子，我得先摆好造型再说——站到律所玻璃门前，右手搭在一侧墙上，左手扶着蜜桃臀左瓣，臀部高高翘起——差不多就是车模爱摆的经典造型。
摆了两分钟觉得累了，古丽婕就变卦了，收了架子，从包包里掏出手机靠在墙壁上玩手游，打通一关后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着粉拳，挥拳高呼“耶！”
忽地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向这边走来，古丽婕立即摆出严肃脸，低头将手机放回挂在手臂上的包包里，清了清嗓子，撩了撩长发，又整了整衣襟，眨巴眨巴眼，扶墙摆出车模造型。
她的动作刚好定型，一个修长的身影来到面前。
古丽婕信心满满地等来人流出一管鼻血或是昏倒在地。
可是对方半晌没动静。
古丽婕秀美的眉蹙了蹙，抬眸看向来人，涓滴不摇荡的心湖瞬间遭到强烈震动——
帅哥她见过无数，可是面前这张面孔也实在俊美太过了吧！尤其是皮肤白皙水嫩，简直比她的雪肤保养的都好！——男人怎么可以有这样好的皮肤，太没天理啦！
等一下，等一下，哪里弄错了好像，不是该我把这人媚翻才对吗？现在反被对方帅呆了算是怎么回事？！
有那么一刹那，古丽婕好像捉住了那名叫理智的不速之客。
对方清亮的眼眸隐着一抹笑意，“请问你是？”是极之清澈的女声。
“……？！”
居然是女人？
古丽婕收回车模造型，眼上眼下打量着来人，修长、偏瘦的身段，时尚的衣着，虽说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属于女性的娇柔，却也没有冷硬到令人不敢领教的阳刚味——果然她只靠发型来判断性别太过武断，这的确是个女子——这究竟是第多少次？她又一次将短发人类误判为男性……
“咳，咳，”古丽婕清了清嗓子，戏演砸了，索性开门见山，“我有事找你们律所的唐雪柔律师。”
“有预约吗？”
“你这人真奇怪，”古丽婕嫌弃地看对方一眼，“有预约我干嘛这么早来？！”
从现在开始，她决定不喜欢这个人，此人践踏了她所向披靡的娇艳，对她的妩媚无动于衷——就算是同性也不能原谅，她一向连女人也能打动的。
对方意味深长地打量古丽婕片刻，“你是古小姐吧？”不等古丽婕反应，用指纹打开律所门，“请进。”
古丽婕，“……”
“你是所里的助理还是律师？”
随着俊美的女子走进一间宽敞的独立办公室，古丽婕好像回到家里一般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来，竟然神经大条地把对方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疑问忘到了一边。
女子看了看壁钟，“我只有半个小时时间留给你”，停了停又道，“本来以为会是清夏来找我。”
古丽婕偏着头，“你认识宫清夏？”随后猛地一拍手掌，“你不会就是唐雪柔吧？！”
“……”如此迟钝的人唐雪柔还是第一次见，一向唇枪舌剑的她竟然有语塞之感，“我很忙，有事抓紧时间说。”
“你真的是唐雪柔？”古丽婕的眼睛由星星变成月亮，亮度和尺寸都升了不止一级，“怪不得你想见宫清夏，物以类聚，你们两个名字都起反了。”
唐雪柔一笑，“我可以很温柔，清夏也可以热情似火，那要看对谁。”
古丽婕的脑子不知怎么的反应快了一次，“你们只对彼此例外？”
“别误会，清夏是我表妹，我们只是亲戚，仅此而已，”说到这里支腮对着窗外出了会神，“事实上，我也只见过她冰冷的一面，只是想，应该会有例外……”意识到自己失态，回过头来，“对了，你有什么事？是不是为楚幼姬来的？”
古丽婕老实交待，“给你说中了。我想要楚幼姬的住址和联系方式。”
唐雪柔一口回绝，“那不可能，我绝不会透露给你，这涉及职业道德。”
你敢不敢拒绝的再干脆一点？
古丽婕瞪圆眼睛，十分不满写在脸上。
唐雪柔一脸严肃，“楚氏遭遇空难，几乎灭族，楚老先生怀疑并非自然灾难，而是有人恶意为之，临终前已委托私家侦探深入调查，楚老先生哀伤过度，抑郁离世之后，楚幼姬已成楚氏孤儿，在没有查清空难来龙去脉、不能确保楚幼姬安全之前，恕我不能将楚幼姬的资料公之于众。”
古丽婕“……可是我并非外人，我是她二奶呀。”
……二奶……你难道就不会用别的词来替代吗？
唐雪柔在心里吐槽，纤长洁白的手指打开一本案宗，“那也不行，除非她本人自愿和你联系，你别想在我这里得到任何关于她的私人信息。”
“唐大律师的意思是说，”古丽婕从沙发里站起身走到唐雪柔办公桌前，咬着果冻唇，一字一顿地道，“本小姐到贵所白走一趟？”
唐雪柔笑了笑，“如果我刚才说的话你有听进耳朵，就不算白走。”
古丽婕把纤手在桌上一拍，“我讨厌律师！”噘着嘴走了出去。
出门撞见刚上班的美女助理，劈面对她吼，“你有预约吗？怎么可以随便出入唐律师的办公室？”
感情这就是昨天下午那个挂她电话的超拽助理，古丽婕二话不说将小助理办公桌上的电话线拔掉，扬长而去。
“这人有病吧？”
助理一边骂一边重新插上电话线。
唐雪柔透过玻璃窗看着古丽婕踩着细高跟愤然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楚老先生因放心不下自己离开后小孙女孤身一人留在世上没有楚氏亲人照顾，在生命的最后十几天内给小孙女找了个后奶……没想到竟是这样一只胸大无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花瓶……真不知楚老先生是怎么选中这个人的……
助理按她每日的习惯，端进一杯咖啡，轻轻放到她面前。
唐雪柔端起喝了一口，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少女的照片，凝视片刻，唇角不知不觉向两边弯去，脸上漾出一波温柔的笑意。
楚幼姬本人要比这张照片好看的多，唐雪柔还记得她第一次到林家，那孩子正坐在书桌前对着笔电打字，听到呼唤转首看她，令她有刹那失神，这少女留着中长学生头，齐浏海，发尾也是齐的，微微内扣，巴掌大一张白皙小脸，美的似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以至你看她时舍不得眨眼，仿佛一眨眼，她便回童话里去，再也见不到了。
最动人心神的还数那双眼睛，浓密、细长、微卷的睫毛几近完美，好似人工装上去一般，明澈清莹的双眸中盈盈盛满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