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独家
宋博彦叫她安心等通知，没想到第二天下午上班,她就被高世江叫到办公室。
一进门,唐糖甜甜地叫了声高叔叔,而高时江也倒了杯茶递给她,“尝尝看,罗阿姨从福建带回来的大红袍,味道还不错。”
唐糖接过杯子,趁热喝了一口,说道：“是挺不错的,不过专程叫过来,不是为了品茶吧？”
“呵呵。”高世江笑得有些勉强,“茶是要喝,但也有事想跟谈谈。”
唐糖眼珠转了下,直切主题，“是去hK交流的事？”
高世江点点头，面露难色，“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直接说呗。”唐糖笑嘻嘻地说，“刚才叫的可是高叔叔，不是高主任，别把当下属，有什么说什么。”
高时江呷了一口茶，“哎，就因为是叔叔才惭愧。”
“到底怎么了？”唐糖笑望着他，“赶紧说吧，再不说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
高时江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清清嗓子，“这次赴港交流名额，院里意思是给小宋。”
听她只是哦了声，高时江急忙解释，“其实，和小宋谁去都是实至名归。不过讨论选时，李院长比较倾向博彦。一来他两是师徒，感情比较好；二来主要是考虑到刚从安德森回来，技术、理论都处于领先水准，赴港的意义不是很大。”
“也知道，院里对博彦期望很高，特别是金主任，一心想把他培养为接班。但国内做什么都要讲资历。博彦他基赐天赋是好，可毕竟没喝过洋墨水，也没发过什么科研论文，履职表上海欠缺了点。”高时江轻轻叹口气，“虽然很市侩，不过这次交流对他而言是把简历填得更漂亮的机会，不管对他还是光和心外的今后发展都有益。”
尽管不认同这种凭简历判断医术的观点，但不得不说，院里的考虑是有道理的，更何况，如果他们之间一定要去一个，那私心里她更希望是宋博彦，因为待相对熟悉的地方想他，总比一个孤零零去hK要舒服得多。
“高叔，对院里的安排没有意见。”
他们恋爱的消息早传遍全院，高时江之前就预料到她一定会爽快答应，只不过还是有些内疚，“这样对挺不公平的。”
“没事。”唐糖笑了笑，“刚刚不也说了，和他谁去都是实至名归，再说……”她顿了顿，俏皮地笑道，“得给他留点面子，万一输给女朋友，那不是很丢？”
高时江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这话让想到爸。当初学校辩论赛，生物学院和法学院是对手，他竟然最后一场故意被妈驳倒，把最佳辩手的荣誉拱手想让。事后们问他，他就说，总不能让她丢。”
“他是输了比赛，不过赢回个老婆。”唐糖笑着说，“直到现，他还说这是战略胜利。”
说起老友，高时江由衷赞赏，“他对小唯是很用心。”
“是挺用心的，而且醋劲还大。刚才的话要是被他听到，估计又要吃飞醋了。”
高时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怎么给忘了，他最烦叫妈小名。”
两又说了一会儿话，高时江忽然问道，“对了，博彦去了香港，们不是得分开，没关系吗？”
“哪能怎么办？”唐糖无奈地撇嘴，“为了工作也没办法。还好现港澳通行挺方便的，周末、节假日过去也快，大半年一晃就过去了。”
高时江叹口气，“哎，要是能争取到名额，两个一起去就好了。”
唐糖无奈地抿了抿唇，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残缺才是真实。
从办公室出来，唐糖走到电梯口突然想起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于是掏出手机给高时江发短信：“高叔，关于院里叫放弃的事先不要告诉博彦，不想他觉得胜之不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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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给他一个光荣的胜利，哪知隔天的公告却结结实实给了她一个“惊喜”，而且绝对是有惊无喜——她被选为赴港交流代表，为期8个月，月底前就要到岗，而距离月底，只剩下六天。
一得知结果，唐糖立即找到高时江，“高叔，怎么会这样？院里不是说好让博彦去hK的吗？怎么最后变成了？”
高时江摇了摇头，“这不也刚接到通知，说要安排好手上的工作，正打算问李院长。”
“那快问吧。”唐糖催促道。
高时江明白她急切，也不再多说，直接拨通了院长电话，“交流代表怎么变成唐糖了？”
唐糖站一边，听不到对方说什么，只听见高时江时不时地嗯一声，问道，“那小宋呢？”接下来又是“哦，这样啊！”
无法获悉答案，她守一旁，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干着急。等高时江挂了电话，她急忙问，“怎么样？院长怎么说？”
高时江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舒口气，“是博彦主动放弃了。”
“什么？”唐糖惊讶地叫起来，“他为什么要放弃？”
“他说自己英语不好，过去交流成问题。不过估计是跟老爸一样，不想PK输了。”
唐糖或口气，“这个白痴，装什么圣。”
听到她不屑的抱怨，高时江忍不住揶揄，“五十步笑百步，前两天不一样同意放弃机会。”
见她被驳得哑口无言，高时江笑着挥了挥手，“行了，别这儿愣着了，要骂要夸都先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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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时江那里出来，唐糖立刻给宋博彦打电话，“哪儿？”
“办公室啊。”
“待哪儿，马上过来。”唐糖挂掉电话，气呼呼地冲到他办公室，劈头一顿吼，“是不是疯了，干嘛要把交流机会让给？”
宋博彦站起来，走到门边关上门后，才不疾不徐地反问，“谁说是让的？也太没自信了，可是海龟，赢这种土鳖小菜一碟，而且们院可崇洋媚外了，最喜欢这种喝过洋墨水的。”
唐糖瞪了他一眼，“少来，院里本来就是想安排去。”
“怎么知道？”宋博彦拉起她的双手，“又不是院长。”
唐糖就着他的姿势，打了一下他的手心，“当然知道，之前高主任找谈过话，说定下来的是。”
“所以就让贤了？”宋博彦把她的手包进掌心里，淡淡一笑，“还是也觉得竞争不过?”
“不是的。”怕伤到他自尊，唐糖急忙解释，“只是觉得他们说得对，去比去要好。”
“哦……”宋博彦拖长音，静静凝视着她，“怎么个好法？”
唐糖把高时江的说辞讲了一遍，临末补充道，“最主要是比起一个待香港，更愿意留B市。”
“为什么？”宋博彦疑惑。
“那边生地不熟，想时该多难受，B市至少还有朋友亲，一个的日子不会太难熬。”
宋博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倒是，这里处处是气息，想了就抱着枕头闻一闻。”
唐糖白了他一眼，“那知道了还让去，是想故意支走，好干坏事？”
宋博彦手搭住她的肩膀，贼兮兮地笑，“不，找谁干去？”
粗陋直白的语言让唐糖倏然脸红，举手打向他的手臂，“又胡说八道，想找打吗？”
宋博彦捉过她的手，放唇边亲了下，“舍得吗？”
“要不试试？”唐糖扬起下巴反问。
宋博彦叹气，“哎，都要走了，还对那么凶。”
被他一提醒，唐糖也想起不到一周，他们就要分开了，顿觉惆怅，“要不，也不去了，把机会让给其他。”
“别啊！”宋博彦阻止，“名单都报上去了，上次不也说想去hK那边看看吗？”
“可是……”
“别可是.”宋博彦打断她的话，“就放心去吧，保证，绝对乖乖的，不干坏事。”
他故意干字上加重语气，羞得唐糖气恼地又打了他一下，“没正经，懒得跟说。”
见她转身要走，宋博彦忙不迭抱住她，“好了，不乱说，乖乖的让抱一会儿。”
唐糖叹口气，手慢慢环住她的背。见她乖觉地抱着自己，嘴角轻轻上扬，“宝贝，答应别去找院长，否则他们该觉得两公私不分了，影响不好。”
唐糖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说，能不能再争取一个名额呢？”
“恐怕很难，这个项目是全国医协发起的，听说一共就12个名额。想B市那么多三甲医院，还有各类学会，咱们院能争取到一个已经很不容易了。”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宋博彦拍了拍她的背，“别发愁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前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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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唐糖忙着办理赴港手续，眼看离别日子越来越近，她不舍的情绪也越来越浓。临别前一晚，她端坐床上，看他照单一一对照必带物品，眼眶一酸，泪水瞬时湿了眼眸。
点好东西的宋博彦一抬眼就看见眼含热泪的她，吓得慌忙跑过来，“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什么。”唐糖别开头。
宋博彦叹口气，挨着她坐下来，“是不是想到明天要走了，所以难过。”
“明知故问。”唐糖吸了吸鼻子，将脑袋靠他肩膀上，腹诽自己太没出息，又不是生死离别，伤心个什么劲啊！
侧头她发上落下一个吻，宋博彦柔声说，“好，不问。那咱们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沉浸离别哀伤中的唐糖没察觉到他眼底的笑意，傻傻地接过话，“什么有意义的？”
“比如……”宋博彦含笑勾起她的下巴，字句封缄她唇上，“陪做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