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未来的路

    仙界界库的珍藏极多，许多都是姜怀忧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要清点这些珍藏列清单名录,姜怀忧只能求助帝龙。这些珍藏中许多也是帝龙没有见过的,好仙器多有器灵,存库里的基本上都是无主之物,叫出器灵一问便之用途妙用。至于灵宝奇珍也自有属性,知属性便知用途,分门别类整理好。

    珍宝实太多,姜怀忧整整忙了一年才整点清理完。之后,姜怀忧便准备利用帝龙从仙界打劫来的这些珍宝闭关修炼,她修炼的是混沌天功,可吞噬世间的一切能量转化为己用,仙界界库里的珍宝对她来说便是最好的补品。

    闭关前,姜怀忧叫来东方晋和止戈。她把帝龙星的事务全部交给东方晋打理，安危则交由止戈。

    东方晋的资质只能算是中等，即使得了帝龙的功法残诀引大地龙脉修炼，修仙者中间也只能算中上等高手，连萧雪月都比不上。以他的实力若无姜怀忧背后扶持，根本无法震慑修仙界。姜怀忧此行闭关不知何年才能出关，防她闭关太久修仙界生乱，于是又将修仙界托付给了止戈，有止戈这个大帝星存坐镇，谁敢生乱？

    姜怀忧把帝龙星交给东方晋和止戈她是放一百二十个心。止戈个性耿直不擅权谋、为也没什么心机和野心，心里想的只有怎么壮大族，没其他野心图谋；东方晋虽有头脑但碍于天姿实不高，只有跟着姜怀忧和帝龙才有前途、才能发挥他的治理之才，离了她二，他便形同废材，用处不大。姜怀忧一直觉得萧雪月比东方晋更有头脑和魄力、资质远胜东方晋，东方晋才散仙二阶，她已修炼到散仙九阶，很快就要突破散仙境跻身玄仙境成为真正的仙了。但是用萧雪月，她不放心，帝龙更不会答应。帝龙星是她的大本营是她的根业所，她需要的是像东方晋这样听话的，而不是像萧雪月那像有主见、懂得隐藏和见风使舵的。萧雪月会是东方晋的好助力，但不适合扶萧雪月上位成为姜怀忧的助力。

    姜怀忧把帝龙星上的一切安排妥当，送走止戈后，见到帝龙踏进殿中。她望见帝龙脸上不由自主地放柔神情，连眼里都是满满的暖意。她走到帝龙的身边，缓声说道：“打算闭关，就袖里乾坤世界中，利用那些仙宝提升修为。”

    帝龙点头应了声：“嗯。”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姜怀忧精致的容颜，仿佛要一次看个够似的。

    姜怀忧淡笑着轻轻刮了下帝龙的鼻子，道：“不必恋恋不舍，若想时可到袖里乾坤世界来找。”

    帝龙说：“也要闭关。”

    姜怀忧并不意外，道：“一起闭关，也好。”

    帝龙说：“闭关前，有些事想要和说说。一直想和说，但又总觉得不到时候。”

    姜怀忧拉着帝龙椅子上坐下，道：“择日不如撞日，那不如现说吧。关于什么的？”

    帝龙说道：“天道、帝龙、先天帝气！”

    姜怀忧轻轻点头。

    帝龙又说：“这些说给听，对修行也有帮助。”说话间，她已经动手结下一座结界将殿里封得严严实实，确保她与姜怀忧的谈话不被别听了去。

    帝龙正色说道：“先说天道，想这些年妖帝、混沌大帝、凤皇、太苍、仙帝、魔帝他们都没少琢磨，说的不是修仙者修行中领悟的天道法则，而是天道有缺。”

    姜怀忧说：“妖帝定城中也说过天道有缺。天道有缺，满则溢、圆则损的道理想大家都明白，莫非有别的含义？”

    帝龙点头，说：“知道世间任何事都不可能太圆满，否则因为没有容忍盈余的空间便会瞬间崩溃，天道也是如此，它需要的不是大圆满，而是平衡，只有平衡才能永恒。”

    姜怀忧问：“平衡什么？”

    “宇宙中的至强者，大帝境存。一个大帝境存，抬手投足即可毁灭一方天地，一拳就能打爆一颗星球，星球上的生命对他们来说便如宇宙尘埃一般渺小。试问，当一个强者强到与宇宙同寿、举手投足便能毁天灭地，他可以随意地创造世界又可以随意地毁灭世界时，这样的存该有多恐怖？而当这样的存遍地都是，他们互相不服、互相争战，这将为宇宙带来怎样的破坏？”

    姜怀忧沉默，静静地听着帝龙说下去。

    帝龙说道：“先天帝气是宇宙中一股最神秘莫测的能量，谁拥有先天帝气谁的力量就会变得十分强悍。这样的一股力量自然会引来觊觎，都想得到这样的力量，于是，不断有强者为夺得先天帝气来挑战先天帝气者，然后不断地被先天帝气者斩灭。”

    姜怀忧沉声道：“先天帝气者的存便是毁灭这些强者？”

    帝龙道：“从某方面来说是，甚至先天帝气者之间也会有死活的争斗。”

    姜怀忧点头，道：“很早以前就和说过，拥有先天帝气者只能走上一条血腥的至强者之路，要么踏上那至高至强的位置，要么死！”

    帝龙说：“其实，踏上至高至强的那些都陨落了，百万年前的仙帝景渊、魔界黑泽、包括妖帝十几年万前登临至境时都陨落了。寻常生命的魂与魄是一体的，但先天帝气者的不是！先天帝气者的魂与魄是分开的，他们的魄乃至主掌生命的魂便是以先天帝气形式存的，而先天帝气其实是天道法则的一部分神力能量，当先天帝气者遭遇危险或以其它方式动用这些先天帝气时，动用的其实是天道的无上力量。引来天谴那其实是最差劲、最坏的法子，若运用得当，使用者便是这宇宙间无所不能、无比强大的神。”帝龙看向姜怀忧，道：“姜怀忧，听好了，先天帝气其实就是天道能量，先天帝气者体内的先天帝气就是天道能量，谁若能凭借体内的天道能量掌控天道，谁便成了这宇宙中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神。这才是真正的天道有缺，天道抑制宇宙中先生过多大帝境强者的同时又开了一道通往宇宙至强至尊的缺口。”她的话音一缓，说：“这条路，很多强者都走过，不过都亡了。因为身天道中，谁都逃不过天道。既然逃不过，又如何能超越呢？”

    姜怀忧沉吟道：“的意思是天道虽然让大帝境强者拥有与天地同寿的寿命，实际上却又制造了先天帝气者来终结大帝境存的生命。先天帝气者承天道使命拥有天道的力量，凭借这点力量有机会超越天道，但因自己身天道中受天道限制，一旦当强到某个临界点时便会灭亡。”

    帝龙点头，说：“对！这些年那些陨落的至强者大多都是陨落突破天道的临界点上的，仙始帝景渊、魔始帝黑泽、十几万年前几乎陨落身死的妖帝阿妖，都是。妖帝借玉妖王重生，说是二世身，她复活的只是她的记忆和情感，她的身躯是玉妖王的躯体，不是当初那具身躯，更不再是先天帝气者，她曾经拥有的那些先天帝气伴随着她十几万年前的陨落已经还归宇宙天道。”

    姜怀忧问道：“那么呢？有一天也会回归天道？”

    帝龙摇头，说：“不知道。从来没有大圆满出世帝龙，是第一条。重遇之前，感觉很快就要回归天道，可后来又遇到了，又觉得还可以活很长很长，好像又看到了一线生机。姜怀忧，帝龙与别的先天帝气者不一样，帝龙就像是天道的一具化身，掌控有许多天道的力量。只要睁开的天眼，宇宙万事眼中无所遁形，连天道法则、秩序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能看到过去能看到未来，但唯独看不到自己的过去未来，只隐约可以预感到一些即将发生的事。轰击封天法阵陨落借助的元神力量重生后，姜怀忧，再也无法从天道中看到的过去也看不到的未来，只能从的记忆里去读取的过去。”

    姜怀忧问：“为何如此？”

    帝龙问：“不觉得重生后强大得过分吗？以元婴者重创元神境的龙帝，以散仙境力拼君王境。”

    姜怀忧问：“非先天帝气所致？”

    帝龙说：“的元神从一出生就拥有君王境，即使陨落后战力跌至元神境，但是货真价实的君王境啊，吸取君王境元神力重塑自己的元神，说重塑出的元神什么境界？”

    姜怀忧惊声道：“莫非是君王境？”

    帝龙说：“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多少也会拥有一些君王境的力量。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吸纳的元神力重铸的肉躯，得到了一些的力量或许说是天道的力量，怀疑的命运与生命轨迹与的连了一起，所以不能从天道中看到的过去未来。”

    姜怀忧想了想，问：“会怎么样？”

    帝龙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老实说，有点惶恐，大多数时候都不愿去想这些，只想埋头提升实力到大帝境不受欺负，可以逍逍遥遥的过活。可是没有第二条路走，仙帝、魔帝他们都视为死敌，觉得不死就是他们死。若不灭他们，他们就会没完没了地对付，若灭了他们呢？要灭他们就得登临最强，虽然突破临界点、掌控天道成为拥有无上力量的神很有诱惑，可那只有一线极其渺茫的希望，古往今来多少世多少强者，无一能成，灭他们登临最强的结果可能就是与他们都死！若没，与全宇宙同归于尽，都只会觉得痛快哉，！可有，舍不得死，想活着，想呆身边，想过那些还没来得及过的安稳生活，想像寻常夫妻那像过日子。若让就这样死了，会有遗憾，好遗憾，不想活一辈子，一生都血腥杀戮中渡过，没有享受过一天安稳放松的太平日子，一天也没有。”

    姜怀忧听得心中难受，抬臂搂住了帝龙。

    帝龙窝姜怀忧的怀里，虽然姜怀忧没有她强总要她来保护，可这个怀抱让她觉得温暖不孤独、不茫然、让她留恋、让她不舍，她的心会因姜怀忧怀抱的气息而悸动，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这缕悸动来得美好。嗅着这缕气息，仿佛连天道带来的毁灭都不再可怕。她贪恋地搂住姜怀忧，说：“姜怀忧，想生生世世都和一起。”她抿紧张苦笑说：“可只有一世。”先天帝气者，先天帝气是载体，先天帝气承载的灵魂、记忆毁灭时会灭掉。自古先天帝气者陨落后还能留下情感记忆的，到现为止只有妖帝一个。妖帝能留下自己的情感记忆，那是因为临陨灭之前她果断地割舍掉了先天帝气，除几滴不带丝毫先天帝气的精血留下外，但她帝龙没有妖帝这个机会。这个宇宙中从来没有这么多大帝境强者同时临世，才使得她这条大圆满帝龙出世，天道给予她的力量越多，她要割舍掉付出的代价就越大，她只有让自己全部回归天道才能还得清天道给予的。

    帝龙从来都不愿意去想未来，因为她看到的或想到的未来都是绝路。但她有时候不得不想未来，因为她还活着，还要一步步走下去，生存下去，直到那一天到来。她想到那天就绝望，想到现又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变强不断地变强，想赶路一样不停歇地变强，被逼得拼命的变强。

    姜怀忧要闭关了，姜怀忧的身躯只散仙境，就算要冲击君王境，也得等身躯实力与元神实力皆到才行，从君王境到大帝境，还有九个阶段，最后冲击大帝境更要天道的认可、得到天道的印证才行。帝龙保守估计，就算给姜怀忧这么多的仙宝奇珍，她至少也需要五百一千年，这还是最顺利最快的。而她帝龙要成就大帝境，只差一步，她的实力修为早就抵达君王境的巅峰，她根本不需要领悟天道法则、她不需要得到天道的印证，她只需要从天道中引来天劫洗炼己身她就能到达大帝塝。可是她怕！她怕她到达大帝境，推着她走的就不再是宇宙中那些想杀她的强者，而是天道，她怕她很快就会走到路的尽头，她怕……她怕有天姜怀忧闭关出来，而她帝龙——已死。她的害怕她不能对姜怀忧说，因为姜怀忧也无能为力。她们，也不能一直逃下去，她们根本没有路可以逃。

    到那天，走到最后，她唯一的生路就是掌控天道，可那几乎是一条必死的路。

    帝龙不说，她的恐慌她的害怕全让姜怀忧的看眼里。

    姜怀忧抱住帝龙道：“小龙儿，等，等一起冲击大帝境，们一起成帝，不管生死，必相随。”

    帝龙伏姜怀忧的怀里轻轻摇头，说：“如果死了，帮活下去。体内拥有的元神力，如果死了，还活着，帝龙还有一些残余存这个世间，身上还有来这世上走一遭的印记，有活着留这个宇宙的就不全是杀戮，至少还曾爱过，还这个宇宙留下了温暖。”

    姜怀忧沉声道：“不会死！”她咬牙叫道：“大不了，与天为战！”

    帝龙不认同地轻轻地扯了下嘴角。与天为战，天谴降下谁能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