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要追你
庄蕴然绝对不是纸老虎。
这一点容小棋走进这间病房的时候就清楚地认识到了。
金潋滟是靠白面鬼妆提高她的气场，湛海蓝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领袖气质,而庄蕴然……
容小棋说不好了,庄蕴然就像是,就像是从天上来的神仙,就算穿着破衣烂衫,也能让相信她有一指点石成金的金手指。
当然这根金手指还能把从活蹦乱跳的肉体变成一樽坚硬无比的花岗岩雕像。
容小棋站距离庄蕴然大概三米左右的地方,酝酿了很久才勉强开口道,“其实,……并不是湛董让来找……”
“是她的艺,”庄蕴然终于抬起头,貌似认真地看了容小棋一眼,“现甘愿给她当跑腿的可真不少。”
容小棋一愣,“说什么,”
庄蕴然合上书，微微侧了侧身体，把手搭膝盖上，满脸嘲讽地说：“看来她给了不少好处，连这么偏远的地方都舍得来，而且现是工作日，怎么样，一定是推掉通告来的吧？”
容小棋被庄蕴然呛得满腔怒火，这是生病生得头脑不清楚了吗，怎么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别说现还不知道湛海蓝到底和庄蕴然究竟有没有什么关系，就算知道了湛海蓝爱庄蕴然爱得死去活来，她也要狠狠鄙视一下湛海蓝的审美品位。
“喂，是大姨妈刚结束吗？”容小棋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走近庄蕴然说，“别以为是前辈就可以看不起这个，看不惯那个，是愤青吗？”
庄蕴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容小棋又说：“庄蕴然小姐，是湛海蓝小姐手下的艺，们合作才刚刚开始而已，没有，也不准备抱湛董的大腿，如果有潜力，湛董自然会给展现的舞台，如果没有潜力，湛董也没有必须要扶烂泥上墙，所以不用操没有必要的心。”
庄蕴然上下扫了容小棋一眼，闭了闭眼睛说：“出去。”
容小棋镇静自若：“来是有事请教，但是现看来，应该什么都交流不下去了。”
庄蕴然往后一仰，说：“并不认识，和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容小棋咬了咬牙，说：“和湛董，是有过节吧。”
庄蕴然嘴角勾了勾说：“既然想知道，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地来问呢？问问湛董就好
了，哦，猜猜，一定是的湛董根本就不搭理对吧？”
容小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隔了好久才说：“湛董理不理是她的事，幸灾乐祸什么？她不理，难道她理了吗？”
“说什么？！”庄蕴然的声音突然提高，好像立刻从嬉皮笑脸变成正经严肃了。
容小棋忽然觉得很奇怪，庄蕴然怎么会突然生气的？就好像有什么把柄被抓住，抑或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
等等，不是有这样一种类型，明明是被抛弃的一方，反而事后会做出抛弃者的姿态吗？
心理学家好像管这叫投射反应。
庄蕴然不就和这种症状非常吻合吗？
容小棋忽觉得捉住了庄蕴然的软肋，这只纸老虎，还真有害怕被打的天灵盖呢。
不过，她可不会像庄蕴然那么刻薄，她最多就顺着这块逆鳞的喜恶，套出自己要的信息就算了。
“……说错了吗？”容小棋装着胆子，继续和庄蕴然对话。
庄蕴然盯着容小棋，问：“胆子不小，看来和湛海蓝关系匪浅，是新欢么？”
容小棋试探着问：“这像是旧爱会问得出的问题。”
庄蕴然冷冷一笑：“爱就是爱，没有新旧之分。”
容小棋微微一笑：“既然庄小姐这么坦诚，那也不隐瞒了，并不是湛海蓝的新欢，只是单纯，暗恋她而已。”
庄蕴然抬起眼睛，好像第一次看见容小棋一样，上上下下打量了很久：“暗恋她？”
容小棋点点头。
庄蕴然似乎吁了一口气，说：“暗恋是的私事，不用向全世界宣告。”
“不，”容小棋说，“已经准备好要追到湛董了。”
容小棋也觉得很奇怪，来这里之前，根本就没有下这样的决心啊，她根本就没有想要追求湛海蓝，最多……最多就想怎样做能让湛海蓝满意不用被发配做无聊的通告罢了。
可是现，当面对嘴巴刻薄的庄蕴然的时候，怎么就突然想到，决定要追湛海蓝了呢？
是想逞口舌之快，还是言者有意？
抑或是，不想看到湛海蓝这朵还算不错的鲜花插庄蕴然这颗牛米田共上，抱着拯救湛海蓝的决心和信念，做了这样的宣言？
没错，迄今为止，湛海蓝还是她的情敌，湛海蓝和她的债还没有算完，所以，湛海蓝欠她的债还没有还完之前，怎么能让庄蕴然这样的神仙姐姐毁了湛海蓝呢？
湛海蓝必须最完美的状态下偿还欠她的所有东西，否则，这口气怎么算顺下去了呢？
容小棋这么想着，忽然觉得心里亮堂堂的，她这是行得正，坐得端，以德报怨，光明磊落。
“爱情面前平等，”庄蕴然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想追就追，没有拦着。”
容小棋问：“没有，也包括么？”
庄蕴然问：“什么意思？”
容小棋说：“有会把湛海蓝抢走，，完全不会反对吗？”
“小姐，”庄蕴然顷刻又恢复了刻薄的语气，“如果追得到，还需要专程到这里来向宣言吗？如果是，一定不会。”
庄蕴然说完，用“抓住了的眼神”看着容小棋，容小棋忽然觉得心被不痛不痒地揪了一下，虽然湛海蓝本来就对她没有特殊的好感是早就清楚明了的事，但是现被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还是会觉得，闷得慌。
“来只是想表明立场而已，觉得的存对湛董来说，或多或少具有意义，所以，……”
“过去的事没有意义，”庄蕴然很快接话，坦然地看着容小棋说，“最有价值的永远是现。身为艺，不会不了解这其中的奥秘吧。”
容小棋从私公寓走出来的时候大脑很混沌，她戴着帽子，为了避开保安刻意走得很快，院子里很少，她快要想不起来是怎么从庄蕴然的房间走出来的。
不得不擦一把冷汗。
庄蕴然，绝对不是好应对的主儿。
也是，能让湛海蓝看上的，那能是随随便便的普通嘛？
容小棋一边自安慰，一边走出了一处开满向日葵的花甸，忽然听到背后有叫她。
容小棋回头一看，是庄蕴然病房里出现的女，她走得有点急，栗色头发太阳光下摇曳着闪闪发光。
“忘东西了？”容小棋率先问道，她实想不出来要怎样开场白，又不想端一句好出来。
女微微一笑，递给容小棋一枝花：“庄小姐让送来的，她养的花。忘了自介绍，叫靳娅。”
容小棋接过来，是朵蓝紫色的康乃馨，看起来比外面花店的要大一圈，有淡淡的香味，不知怎地，容小棋想到了湛海蓝身上的幽香，和康乃馨有一点像。
“谢谢。”容小棋舒缓了一点。
靳娅说：“庄小姐身体不好，脾气……别介意。”
容小棋看了看靳娅，靳娅扯了一抹笑：“庄小姐双脚……已经无法站起来行走了。”
容小棋愣住：“怎么会？”
靳娅抱歉地笑笑：“这是庄小姐的私事，也不太清楚。”
容小棋惊讶得说不出话，她记得那影片里，庄蕴然还好好地啊。难怪刚才房间里她完全
一动不动，还以为她是傲慢，结果……
怎么会这样？
湛海蓝知道吗？
“就没有来看望庄小姐吗？如果有朋友来常常和她说话，心情应该也会好。”容小棋尽量用委婉用语。
靳娅低头咬唇，隔了好一阵才说：“有事要拜托容小姐。”
容小棋说：“请讲。”
靳娅说：“庄小姐自从搬到这里疗养以来，一直拒绝复健，其实她的情况外国有先例，只要勤加练习多少都会有改善，至少，至少不的时候，她能走到客厅拿水喝……”
靳娅说着眼泪就掉下来，容小棋赶紧拿纸巾给她：“别哭啊，这个，也尽力了不是吗……”
靳娅摇着头：“庄小姐很要强，五年了，一直没有把事情告诉任何，什么都是自己挺，自己抗。别不敢说，但是有一个，应该可以帮到庄小姐。”
容小棋问：“谁？”
靳娅说：“湛海蓝小姐。”
容小棋心里咯噔一下，问：“为什么是她？”
靳娅说：“庄小姐五年来没有一个访客，是第一个。其他的，她要么说不想见，没有必要见，其实知道，她想见的只有湛海蓝小姐，只是倔强而已。”
“湛海蓝小姐从来没有来过？”容小棋问，有会对爱的也倔强吗，而且一犟就是五年，这修炼的是忍者神龟大法么。
靳娅点点头。
容小棋吁了一口气：“那要怎么做？”
靳娅犹豫了一阵，又递过一封贺卡：“这是庄小姐写了一年都没有寄出的东西，如果可以，麻烦……转交给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