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黑暗中的一缕曙光

    四人继续喝酒吃肉，不够吃了又拿出不少继续吃。

    江楚夜一高兴，从空间里放出一群大白鹅，放在湖面上成群结队地游，还别说，配着鹅叫声，野味更足了。

    眉娘远远看上去竟有几分天鹅湖的意境。

    吃好喝得，回空间睡觉，毕竟野外猛兽多，谁也不想别人睡觉了他们在外面警戒，干脆就都睡到空间里。

    翌日早起，在空间里吃过早饭，眉娘和江楚夜再次从空间里出来。

    在外面游了一晚上的大白鹅此时都上了岸，在岸边‘嘎嘎’叫着吃草，眉娘和江楚夜都没心情满湖边地抓鹅往空间里回收，想来这些鹅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了其他食肉动物或是人类的食物。

    现在对苍间国人来说，最大的生存危机就是水，同样缺的还有食物。虽然世道乱了，坏人多了，可苍间国的发展还是离不开活人。

    在崩坏的世道里好人难做，好人也活不长久，大多数原来的好人都会被生存的危机引发内心的邪恶。

    眉娘并不觉得这样的人就坏的无可救药，毕竟谁都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总不能都给饿死了。

    而且，这样的人，一旦解决了生存危机，强大起来后都是最最彪悍的，面临过生死的人才会懂得生存的珍贵，只要挺得过这些灾难，修养生息后的苍间国强大不是梦想。

    最后，眉娘又从空间里放出一些各种动物，都是些可食用的小型动物，对人类不会造成太大威胁，相信很快就能成为人们的食物。

    又在湖里放养大批的鱼类，相信不久的将来这边就会成为一个人类的聚居地。

    围着湖边洒了不少空间的草种，又在湖水里加入不少空间水，希望能够让来这里取水的人得到更多的好处吧。

    之后，出发，眉娘和江楚夜还有很多地方想要去走走，不能总停留在一个地方。

    北方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这里民风原本就彪悍，因冬季过长，天气太过寒冷，每年适合耕种的时间比南方少，粮食收成上大大不如南方，大多又是以苞米、高粱、大豆等粮食为主，原本生活就不如南方富足，经过这几年的灾难，日子越发难过了。

    宝河村虽不是处在最北，也差不多少，前两年时，眉娘随着江楚夜在苍间国的土地上走了几趟，也见识了南北生活的差异，比起勉强还能适合生存的南方，北方的灾情更加严峻，像宝河村在那时都算得上是富的流油了，眉娘便想若是可能她就要多在北方使使力。

    而且，北方距离苍间国的京城有些远，皇权本就不够集中，更何况在这种时期，江皇上就算有心也是鞭长莫及，相对来说安全性要强上很多。

    除了江皇上这个最大的威胁，换了其他人来，眉娘还真就不怕，怎么说江皇上也是江楚夜的亲爹，能不正面对上还是最好的。

    马车行驶了半天左右，前面出现一片村落，隐约可见炊烟升起，大概目测足有几百人聚居。

    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看到人烟，眉娘和江楚夜倍觉亲切，却也没贸然过去，这种时候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很低，万一被他们遇上以食人为生的村子，这样傻愣愣地冲进去不是送羊入虎口？

    虽然以他们的能力并不惧怕，可也麻烦。

    派出Ｓ13去探查，带回来的消息让眉娘和江楚夜微微放下戒心。

    整座村子大概有三百多人，多数都是老人和伤残，还有一些妇女和孩童，强壮的棒劳力不足三十人，真难为这样一个大村子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好在一点这里的人似乎很齐心，那些老人和伤残也没有受到歧视，吃喝都是一样。

    显然，这些老人、伤残、妇女、孩童都是靠着不足三十人的棒劳力养活，虽然苦些到底相扶持着能够勉强度日。

    很难想像，若是没了这不足三十人的努力，近三百的弱者要怎么活下去。

    当然，这也说明这三百多人就是那三十多人的亲人，不然谁会艰难地替别人养亲人？

    见惯了灾年中夫妻反目，易子而食，为了一口食物亲情、友情都可以背叛的惨剧后，眉娘和江楚夜坚定了要帮助这些人的想法。

    这样的一个村子就好比是黑暗中的一缕曙光，让眉娘倍感亲切。

    干脆带着马车先进到空间里，只等天黑之后悄悄的把空间里的粮食和耐储存的食物多留下一些。神仙赐粮的传闻如今已在整个苍间国传开，这些人最多也就会以为神仙眷顾。

    至于过去和这些人见个面、说说话……还是不要了，别看村子内部很团结，对于外来人他们绝对不会客气，说不定还会有杀人抢夺的事情发生。

    虽说是见惯了人心的黑暗，眉娘和江楚夜还是不想让自己对这样一个没有良心泯灭的村落产生不好的念想。

    或许他们还可以为这些人做更多一些的事情，却也不想做的太明显，好东西多了，对于他们来说未必就是好事，甚至会招来灾祸。

    就好像提醒这些人搬到玄那样的水源地这样的想法，连有都不能有，这样一群老弱妇孺真搬到那里去了，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人整灭，还不如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隔段时间去打次水比较安全。

    终于，等到了天黑，这时候的人为了节省粮食，一般每天只吃一顿，天未黑就都睡觉。

    而他们的食物还都是些平时想像都不敢想像的食物，据Ｓ13的描述，眉娘觉得他们的食物里竟然有些像她曾听说过的观音土的东西。

    虽然吃着会有饱腹感，可这种观音土不能被消化吸收，吃过会还会腹胀，虽然吃过后不会再感觉到饥饿，可因没有人体必须的营养成分，若是一直只吃这些，人还是会死。

    显然，这个村落的生存条件已经差到不能再差了。

    眉娘和江楚夜从空间里出来后，看到村落那边除了留下一些人守夜之外，整片村子都静悄悄的，吃饭都成了问题，更不要想有人会奢侈地点油灯，所以，整片村子都处在黑暗之中，连个火堆都没有。

    夫妻二人轻手轻脚地靠近村子，以他们目前的身手来看，也不必怕会惊扰到村民，只要把粮食悄悄放在村口，天一亮，村民就会看到。

    离的近了，以二人的耳力已经能听到村口守夜的人在说话，大多数人为了节省体力和水都是沉默的，只有两个人低低地说着。

    他们说着前些年收成好的时候，日子虽然不够富足，也不会饿死人，那时的粮食香、肉菜美，怎么就没想过好好珍惜呢？

    说灾年时人心是坏的，那些丢妻弃子，把家里老人当累赘一样甩开的人，心咋就那么狠呢？

    又说天再不下雨，田里没有收成，他们和村子里的人总有一天都得死光……

    眉娘听的心酸，显然说话的人是灾年中难得一见的好人，可就是好人才不容易活的长，真难为这一村子的人怎么活下来的。

    江楚夜轻拍眉娘的肩头，提醒她不要感情用事，大不了多留些食物就是，往后也对这个人性都丧失的时候能够保存最后一点良知的村落多加照拂就是了。

    眉娘也知道自己心软的不是地方，回了一个微笑给江楚夜，表示自己没问题。

    江楚夜也笑出一口白牙，每当江楚夜露出这样灿烂的笑容，眉娘都觉得自己很没抵抗力，差点又看得痴了呢。

    既然已经到了村口，也就没有必要再往里面潜入，只要把东西放在这里，再弄出一点动静，村子里的人就会发现这边的情况，很快就会出来人把粮食搬进去。

    这一次，眉娘整整搬出了十万斤的粮食，都是装在用麻袋里面，用这些麻袋的粮食围出一个环形，在环形的外面堆了许多土豆、南瓜、冬瓜之类便于储存又能抗饿的菜，最大程度保证营养要均衡。

    最后才在环形的中间放了一些牛、羊、猪、鸡、鸭、鹅之类的家畜，至于是吃是养就不用他们操心了，有了这些食物，至少一年多不用操心他们的粮食问题。

    家畜发出阵阵嘈杂的叫声，已经吸引了守夜人的注意，他们吹响了号角，全村人都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有人向这边奔来。

    眉娘和江楚夜快速进入空间，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一声声的惊呼，还有人激动的哭喊，都在感谢神仙显灵。

    但很快，又再次沉寂下来，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都力所能及地往村子里运送食物，就好像刚刚激动的不是他们一般。

    十万斤粮食，每袋一百斤，足足装了一千袋，光是那不到三十的壮劳力抗还不知要抗到何时，好在村子里还有车子，很快就有人推来一辆辆的车子，把东西装到车上，往村子里运。

    此时老人和妇女也加入到运粮队伍中，就是孩子们也跟着大人一起往车上装些份量轻的菜。

    虽然，尽量压低了声音，眉娘还是能从情绪激昂的悄悄话中听出他们的喜悦，眉娘心里也很高兴。

    整整忙到天亮粮食和蔬菜才被运回去，那些家畜也都被运回去，而其中有两只麻袋因露了口子有米洒了出来，就有妇女带着孩子蹲在那里捡米粒，誓要不浪费一粒粮食。

    这样一来，眉娘和江楚夜就没法从空间里出来了。再说，天亮了，他们凭空出现难免会被村民看到，干脆就等到天黑了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