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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九章

    黑暗中,云静初渐渐恢复知觉,周围漆黑一片,张开双眸,这才发现自己地上,地面冰冷而潮湿,一阵晕眩从头部传来,按了按自己的头部,便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发现整个身体变得无力,脑中的意识渐渐苏醒,猛然想起在慈宁宫的一切,她的神经不禁绷紧,这个太后究竟想做什么?难道她也想对自己的孩子?

    想着,她心中充满和恐惧和疑惑,快速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腹部,摸着那依旧微微隆起的腹部,还好,孩子还在,云静初渐渐压下心头所有的不适,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在黑暗中,渐渐适应这个光线,这才隐隐约约看清楚这个地方,四周围丝毫没有任何物件,整个墙面都是密封的,看来这个肯定就是慈宁宫的密室,只是这个冠太后将自己关在这里做什么?等待她的又会是怎么样的事情会发生?

    就在这种环境下,她双手努力环抱着自己,试图给自己温暖,过了很久,却依旧觉得冰冷,身体还是觉得很疲惫,可是她却始终睁着眼睛,不让自己再次陷入昏迷。

    冠太后这一次显然已经设计好,那她的作用是什么?难道是宇文轩?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阵慌乱,就在这时,一阵开门声将她的思绪打断,只见一丝光芒从外面进来,落在了她白皙的脸上。

    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忽然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云静初感觉整个人被拉扯起来,但是她依然故作镇定,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你们要做什么?”

    而就在走出那片黑暗,无意中,她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此刻正站在某一个角落,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宇文拓看着那苍白的小脸,微微怔了怔,心中瞬间有些心软,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一次,他必须这么做。

    静初,你先暂时忍耐一下,以后朕一定加倍对你好。想着,宇文拓纹丝不动,背手而立,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个方向。

    云静初看着这个冷漠的男子,脑子里“轰隆”一声,心中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她曾经有被这个男人打动,可是不曾想到他尽然如此卑鄙狠心,就这样,她被那两个人驾着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就在拐弯的时候,她转过头,茫然地看着不远处那一抹高大的身影,感觉整个世界都晦暗一片,心口被剧痛淹没,瞬间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声音。

    她忽然感觉,这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而她等下要经历的,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痛苦。

    或许命运就是这样,你总觉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总想着去改变,但是你终究敌不过那些磨难,最终妥协,然后认为那就是命运,无法逃脱那重蹈覆辙的悲剧……

    ***

    午后,御书房中,宇文拓正在批阅奏折,刚到一半,一道惊慌的声音瞬间打破宁静。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李公公面色苍白的跑了进来,一下连规矩都忘记了。

    宇文拓脸上明显不悦,皱着眉问道:“究竟何事如此紧张?”

    李公公立刻跪下,身子有些颤抖的禀报道:“逍遥王来了!”

    听着这话,宇文拓放下手中的奏折,脸色阴沉的问道:“皇城正门已经失守了?”

    李公公摇了摇头,说道:“正门并未失守,但是逍遥王带了十几万的人马已经出现在京城。”

    宇文拓听着,脸色越发深沉,于是说道:“快传朕口谕,让吴卫海带上所有的御林军去迎敌。”

    “奴才遵命!”李公公快速领命,匆匆离开了御书房……

    一场血雨腥风,曾经奢华的皇宫,如今处处是如今处处硝烟战场。

    此时,在皇城门口,宇文轩坐在高头大马上,阴沉着脸,周身的凌霸,一双桃花眼微眯,瞪着危险的光芒,唇角带着冷冽的自信,他天生的霸者风范一览无遗,望着那坐在御花园中的宇文拓,不禁冷声说道:“宇文拓,你还真是临危不乱。”

    此时,宇文拓正坐在御花园品酒,俊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慌乱,只是淡淡的说道:“并未有什么事情值得朕慌乱的,倒是有一件事情让你慌乱。”话落,宇文拓对着身边的吴卫海一挥手,两名侍卫立刻将一名女子掉在一棵大树上。

    只见那名女子苍白的脸上不施粉黛,清丽秀雅,莫可逼视,神色间却冰冷淡漠,当真洁若冰雪,却也是冷若冰雪,让人产生一种高贵,素雅的感觉。

    是静初!宇文轩抬起一双桃花眼,整个身躯猛然一怔,看着那张深深刻在心中的脸庞,他几乎想立刻飞跃过去,想将她从高处救下来。

    之前所有的冷静和智慧都因为这一幕被磨灭,蒙达还来不及阻止主子,宇文轩就一个飞身,快速飞向那棵树下。

    就在空中,还未来得及到达树上,便见到树下有几十把利剑,而另外一名侍卫则是拉着绳子,让他不停从高处落下,停下了脚步。

    “皇弟倒是很容易慌乱。“宇文拓嘴角勾起一抹笑痕,淡淡的说道。

    宇文轩整个人像一只凶残的狼王,脸上闪过狰狞,如沉立于天地间的地狱修罗,黑瞳赤红,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原本以为宇文拓多少顾念对静初的感情,不会对她怎么样,真想不到,他竟然为了对付自己,竟然这样对待云静初,难道他忘记了,静初现在可是怀着身孕。

    宇文轩一双桃花眼尽是愤怒,冷笑的说道:“如此对待一名怀有身孕的女子,根本就不是国君所为,这样的人也根本不配当国君。”

    宇文拓眼底掠过一丝痛楚,他活着的目的似乎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成为国君,因为这是母后自小就给他灌输的思想,想到这里,他握着杯子的手轻轻一颤,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不急不慢地说道:“朕适不适合当国君,并不是你说的算,而云静初是死是活,倒是朕说的算!”尽量把话说的力量十足,但是心中还是十分担忧,十分害怕静初以后不会原谅自己。

    被掉在树上的云静初忽然讽刺的笑了起来,这一刻,她只能任人鱼肉,而且还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要立自己为后的男人。

    宇文轩一双桃花眼微眯,眼中的怒火快要喷出,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怒,故作一脸平静轻身一跃,来到宇文拓的身边坐下,皱着眉说道:“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了静初?”

    宇文拓笑而不答,目光朝着云静初的方向望去,看着云静初眼中的讽刺,他忽觉心间一痛,他忙敛了心神,快速扬起手,随后便有人端来一杯装好的酒,然后不急不慢地说道:“很简单,只要你服下这杯毒酒,那她便可安然无恙。

    “主子,千万不要——”蒙达看着那杯毒酒,立刻上前阻止说道:“你要是喝下这杯毒酒,就正中他了计谋。”

    这一刻,他满身的傲气,尽数消磨,那如地狱阎罗般邪妄的双眼,失去了一切光华,只剩死灰一片。

    “宇文拓,你想要什么,都拿去,就连我的命都无所谓,只要你放过静初。”宇文轩示意蒙达退下,缓缓开口说道。

    听着这话,宇文拓心中微微一怔,抬起看着掉在高处的云静初,他忽然懂得静初为何不选择自己,因为在自己的心中,江山才是最重要,而在宇文轩的心中,云静初才是他的整个江山,压下心中的思绪,他强忍的抬起双眸,冷漠的说道:“不过在喝下毒酒之前,你还必须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投降!”

    宇文轩毫不犹豫的丢下手中的利剑,丝毫没有任何留恋,在他的心中,江山根本不能和心爱的女人相提并论。

    “这还不够,朕要听见你亲自说出口。”宇文拓眼中闪烁着得意,继续说道:“告诉所有的人,你宇文轩向我投降!”他要让所有的人,尤其是云静初知道,最终赢得人只会是他宇文拓。

    宇文轩一脸平静,他所有的情绪都埋藏在心里,不曾想到自己的命给他还不够,还要将自己的尊严践踏在他的脚下,十指紧握,上面的青筋清晰可见,他转过身子,看着一脸担忧的蒙达,还有那十几万父皇为他留下的骑兵。

    仿佛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他最终深吸了一口气,他一直都不太去计较这些名利,但是却让这些跟着他的军队跟着他一起被践踏尊严,可是,他没有选择,沉默了片刻,压下桃花眼中的挣扎,动作缓慢地抬起头,咬着牙说道:“我宇文轩向你投降!”这句话中尽是力量,而那些骑兵们瞬间变得轰动立刻起来,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就抛弃了这些骑兵,父皇,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将兵符交给他吧?”宇文拓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幽深无比,眉眼梢都浮着盛寒的冷笑,看着那些轰动的士兵,声音洪亮的说道:“将士们,这样的主帅根本不配当你们的主子,现在只要你们放下兵器,归顺于朕,朕绝对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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