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雅上了炕，爬到小男娃的身边，认认真真端详起了他。他很瘦，一张小脸真的只有巴掌大小，猛地一看，只能注意到那一双大眼。
“你叫君玉？”晓雅问道。
他不说话，也没点头，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你饿不饿？”
“……”
“你困不困？”
“……”
“你几岁了？”
“……”
难道这娃还不会说话？晓雅如是想。实在拿这个一言不发的娃没办法，她也懒得做无用功了。又下了炕，端了盆放在炕上，用湿面巾给他擦了脸，又洗了手。他很乖，任由她拾掇，只是视线一直黏在她身上。
铺开被褥，又给他脱了外面的衣裳，然后将他塞进被子里面。尽管躺下了，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让他看得有些发毛，只好伸手将他眼睛捂上。感觉到他的睫毛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扫着她的手心，那种感觉微妙得很。过了一会儿，他的睫毛才不再动了。轻轻移开了手，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晓雅摸了摸他的小脸，替他往上拉了拉被子，低声说了句：“睡吧，君玉。”然后吹灭了油灯，也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醒来，晓雅揉了揉眼睛，正准备在褥子上翻腾几下，却一不小心对上了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反应了一阵子，她才想起身边儿多了一个小娃的事儿。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脸，他小嘴一抿，很委屈的样子，却也没有说话。
这副小模样深深戳中了晓雅沉睡已久的萌点，她赶忙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细声细语道：“姐姐不是故意的，君玉不要生气啊。来，咱赶紧起来吃早饭。”
说完三下两下先自己套上了衣裳，又给君玉穿好衣服。阳光照进屋里，晓雅这才看见他外面的衣裳已经不算干净了，黑一片黄一片的。忍不住皱了皱眉，又摸了摸他的小脸，说道：“姐姐去给你找件衣裳穿，你乖乖等一会儿好吗？”君玉还是没说话，晓雅就当他默认。正要下炕，却觉得衣裳后面被拉住了。扭头一看，见他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忍不住叹了口气，晓雅只好自己先下了炕，然后又费力将他抱了下去，给他先套了件自己平日换穿的外衣，牵着他准备去莫娘那里讨几件团团的衣裳，心里却忍不住琢磨，君玉究竟几岁啊，怎么就这么一点点高……
莫娘见闺女领着小男娃进了屋，有些别扭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说话。福凌墨利索地将君玉和晓雅抱上了炕，有些小心翼翼地瞄了莫娘几眼，看她没恼，又嘿嘿笑了几声。莫娘白了他一眼，说道：“别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我可不是母老虎！”说完利落地将煎好的饼子和几碟小菜端上了炕桌，又给每人的碗里都添了小米粥。
君玉一直黏在晓雅身边，看一眼自己面前的碗，又看下她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团团看了君玉一眼，却没往他跟前凑，自顾自地喝起了粥，像是不感什么兴趣。
晓雅认命地一勺一勺喂起了君玉，一边愁眉苦脸地对着福凌墨。福凌墨却只顾着注意莫娘的情绪，压根儿没注意到女儿的表情。
“你也吃。”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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