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躬道：“宏大人，大行皇帝生前曾说过，总管位置费您莫属，等手头上事情交接完毕，我就该回乡养老了。”
宏奴压抑住心里的喜欢，嘴上却道：“常总管您是宫里的老人，是前辈，小人以后还得常总管多关照呢。”常躬挽着宏奴手，亲热道：“宏大人，我呢，也没什么别的奔头啊，黄土埋半截的人了，就想着余生找一个贴心的女人，安安稳稳舒舒服服过日子，所以就攒了点私房，走的时候，宏大人可要眼罩一些啊。”
“好说，好说。”
“那宏大人跟我来领您的总管袍服。”
宏奴刚进常躬的屋子，门吱呀在后面关上，屋子里一片漆黑，宏奴心里突地一跳，回身就跑，刚接触门，脑后被重重敲一下，闷哼一声倒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宏奴醒过来，不知身处什么地方，里面黑影簇簇，隐隐约约，好像是各种刑具，一股凉气从宏奴脚底渗入一直升到头顶，知道今天难以善了。宏奴咽咽唾沫，润润干涩得冒烟的嗓子，动动酸麻的胳膊腿，可是动不了，身体被绑住了，是一个奇怪的姿势。
绑在一根柱子上，双腿微分，跪在地上，手臂屈肘上举，手掌平放，好像准备要托起什么东西。宏奴挣一挣，纹丝没动，宏奴心里恐怖极了，“常躬，常躬，你这个混蛋，你想干什么？”没有人应声，周围死一般寂静。
宏奴扯着喉咙喊，“救命啊，太后，救命啊。。。。。。”可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后来宏奴嗓子都喊破音了，只得低声哼哼，“救命啊，救命啊。”“哧”一声，火折子点亮，照见常躬似笑非笑的表情，常躬把灯点亮，自己坐在灯影子后面，表情模糊在黑暗里。“喊啊，接着喊啊，说不定太后能听到啊。”
宏奴呻吟着，“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是太后眼前人，你要敢动我，太后不会放过你的。”常躬从灯影子走出来，捏着宏奴下巴，强迫宏奴张开嘴，塞进一个东西，合上宏奴嘴巴，一拍宏奴喉结，宏奴喉头一滑，咽下那东西。一边笑道：“太后啊，现在啊，顾不上你。”常躬一松开手，宏奴立即往外拼命咳，可是什么也咳不出来。惊恐问道：“常躬，你给我吃什么东西？”
常躬呵呵怪笑着，凑近宏奴道：“你给秦媚儿吃什么东西，我就给你吃了什么东西啊。你不是说，秦媚儿没根，口活再好也没用吗？”宏奴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当时没有任何人啊。“常总管，求您了，您放过我吧，皇上答应放过我的。”
常躬慢条斯理在磨刀布上来回蹭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单调的嚓嚓声，匕首一闪一闪的亮光刺得宏奴眼睛痛，“皇上说放过你吗？我不知道啊，皇上也没有跟我说，你有旨意吗？”宏奴无言以对，宇文煊对自己说的话没有第三人知道，哪来的旨意，宇文煊一定是故意的，肯定也得到了太后的默许，自己知道太后太多事情，这时候太后更想自己死。
“常总管，求求您，放了小人，小人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宏奴明白只有求常躬放过自己才最现实，虽然可行性很小。
常躬冷笑着，匕首在宏奴裆部比来画去，突伸手一拽，手起刀落，宏奴一声惨叫，还没有叫完，胃里翻江倒海，胃里的那些东西涌上来，涨潮似地，吐出来。常躬急退，古古怪怪把手里东西放在手里观察，“割下来，还不是一样，宏大人，恭喜你啊，现在你可以毫无牵挂地追逐富贵荣华了。”
宏奴想晕过去都不行，胆汁都吐出来，嘴里苦的要命。常躬温柔地给宏奴擦去嘴角的污渍，上药止血，还给宏奴擦洗身子。
宏奴被折腾得半死不活，也无力反抗。常躬乐此不疲，一直不停手收拾。
后来，宏奴又吐几次，胃里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东西。常躬又给宏奴喂大量清水，让宏奴排除肠子里污物。
折腾了一整夜，宏奴垂着头，气若游丝。常躬收拾完毕，拍拍宏奴脸，“宏大人，你好好休息，我明天过来看你。”
一连三天，常躬都来密室，喂食宏奴吃东西，宏奴目光涣散，“什么东西？”
“水银。”水银在宏奴肚子里越积越多，越积越多，这些水银一点一点腐蚀掉宏奴的五脏六腑，然后一点一点渗入骨髓，最后，宏奴的血管里流动着都是水银，宏奴痛苦地扭动着。
宏奴盯着常躬，桀桀怪笑，“常躬，你一定也会不得好死。”
常躬裂开嘴，很开心地笑，“一定是，兄弟你现在前面等我，我随后就来。”最后，常躬把宏奴以这个怪异的姿势放在蒸笼里，蒸一夜，宏奴尸体栩栩如生，面目俊俏，满面微笑，眼睛盯着常躬，嘴角微张，像在说，“常躬，我等着你。”
常躬心里也胆寒，下面的工序无论如何自己做不下去了，吩咐下边小太监道：“做成人灯，给大行皇上照明，皇上怕黑。”
常躬走出密室，外面阳光刺眼。阳光慢慢晒透身体，那个阴暗的常躬逐渐退去，自己又像个人了。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太监奔过来，“爷爷，主子赏了块桂花糕，我留给你的，好好吃的。”说着从怀里掏出手绢，打开，拿出压的皱巴巴的桂花糕递给常躬，常躬轻轻咬一口，笑道：“好好吃，谢谢你，小玄子，爷爷饱了，你吃吧。”旁边眼巴巴瞅着常躬的小玄子，流着口水，见常躬把桂花糕又给自己，赶紧把手藏在身后，摇头道：“爷爷，我吃过了，你吃吧。”撒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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