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翩翩公子 吾乃红妆(一)
朦朦胧胧的记忆碎片,交织着,共舞着,落寞了华丽的背影,只有一份淡雅的抑郁,消散,回升……
紫眸好像被笼罩上了一层雾,辨不清方向,空洞的思绪,如归四海,绵绵不绝,水兮儿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对上明亮的眸子,那墨绿的发,这是,这是她的十五哥哥,她是他的霓裳……霓裳就是忆颜,哥哥可懂?因为那日骗了哥哥,忆颜走时并未相告,没想到,一别就是八年,八年后,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忆颜变了,哥哥也变了,精美的五官中不知为何淡淡的怒气背后,还有一抹抹不掉的忧思,是,忆颜让你担心了吗?
忆颜乃霓裳,吾乃忆颜,风尘可晓?
一瞬间,空气冻结,下面早已议论纷纷呢,刚刚那位帅气公子竟喊出了忆颜的名字?当朝的十七公子,好像是出门拜高人去了,十日舞起将进,怕是回宫了吧,只是何以这位公子竟叫那位绝美男子忆颜,后面似乎还有大内侍卫,此人必是权贵,难道是皇子?台下众人各怀所思……
沉默过后,一声妖媚之声响起……
“莫忆颜,不知公子指哪位?这里怕是没有娇娇公主吧……”夜幽魅不经意的一瞥笑,嘴畔中满是讥讽……
莫风尘未理会她的话,只是一直看着她,今天他才接到报告,忆颜已经回朝,只是那人说她在惋君楼,并且是男装扮相,他当场就抛下政务,敢到这里,哪知竟看他一脸尴尬的谈笑风生,大有一种票穴魁之样,对她,也许,他永远狠不下心……
水兮儿收起迷乱的飘絮,只觉一阵晕眩,抬头对上莫风尘疑虑的目光,心中竟越发心虚,再这样下去,恐世人都要知道莫忆颜来惋君楼了,这还真会震惊四国,为今,只有这样了!
微微移步,缓缓来至莫风尘的身边,嘴角一丝笑意,荡漾于花绿之中,幽幽绵绵,水兮儿束起的紫发随风飘动,不改的容颜,亦真亦假……
“风尘是认错了吧。”依人如旧,看似漫不经心的言语中,透露着一场决断。
莫风尘墨绿的头发微微颤动,闻言,忽笑出了声,不语,他倒想看看她女装的样子,也想看看,这段时间,她还是不是那个霓裳……!
莫风尘徐徐伸手,白皙的手指慢慢触碰如蝶的紫蓝发丝,水兮儿嘴角的笑意疏散,紫眸不解的望着他,后者依旧无语,一丝阴谋,谁掉进了陷进?忽的,手指轻弹发髻,紫发如丝,倾泻而下,一张绝美的容颜显示……
一身白衣,略显娇嫩,精美的紫眸似来自天边,纯净而妖艳,如花的唇畔染上几分怒色,迷茫的眼神,寻不到方向,窈窕的身材,刚刚到位,幻觉的身姿,如天女下凡,人间哪能几回闻?
瞬息,台下寂静的出奇……
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更奇怪的是,她在这青楼之中竟那么的脱俗,如梅般坚强,如莲般清纯,又如玫瑰般妖艳,分不清,琢磨不透……
夜幽魅蓝眸中暗现波澜,仅仅瞬间消逝,嘴角依旧挂着那抹媚笑,只是,味道似乎变了……
南风怨平淡的表情中凸现惊讶,竟盯着水兮儿的目光不愿放开……
水兮儿看向莫风尘,恼怒的面色却使那如花般的面容平添粉红,一双眼睛似是勾魂,此刻的她,简直就是个魅惑的妖精!
莫风尘愣住了,他看着这熟悉的容颜, 印象中,那个爱撒娇的霓裳,那个楚楚可怜的霓裳,那个他疼的霓裳,那个古灵精怪的霓裳,两个印象正不断的重合,重合,他又惊又喜,她竟如此之绝色,他还从未看过如此女子,这是他的霓裳啊,这是离开他八年的霓裳啊!曾几何时?他夜不能寐,在想她,想她在外面的生活……曾几何时,他处理政务,在想她,想她古灵精怪的语言,想她的贼笑……如今,恨相见,心中竟泛起阵阵酸涩,他忽略了一个多么重要的事实,她是霓裳,也是忆颜,更是他的妹妹!
一丝苦苦的笑与那精致的五官不相搭配,水兮儿刚才的怒火像被人浇熄了一般,看到他那落寞的笑丝,竟有种深深的负罪感,她是怎么了?明明是他还自己曝光身份啊!
莫风尘收起苦笑,正视水兮儿,嘶哑的声音,好遥远……“你变了……”
“呵呵,是啊。”水兮儿附和上弦,不想打破这丝沉寂,轻轻攀上莫风尘的肩,低语道:“配合我。”声音很轻,很轻……
莫风尘未有疑虑,点点头,他知道,他的霓裳这样做自是有她的道理。他喜欢,看到她笑……哪怕,那个笑容不曾为他绽放!
“不知姑娘到底是谁?”夜幽魅的声音突从后背响起,打破了这固守的沉默。
水兮儿转身,走到中间,众人哗然,这女子,连雪依的百倍都够了,朱唇悠然开起:“我是水魅颜,是十五皇子和十七公子的好友,今日多有得罪了,隐瞒身份,实是对这惋君楼好奇,看来是魅颜贪玩了……”
“哦,是吗?那么是什么身份可以和莫月国的皇子和公主结交?”夜幽魅似乎并未打算放过水兮儿,依旧追问道。
水兮儿皱眉,这人怎么这么难缠,好像莫月有一个尚书姓水,反正也没有会去他家调查户口,就他了!
“家父是水尚书,因经常参与政务,魅颜幸能见到十七公主,这次应该是误会一场吧,忆颜应还未归,是吧,风尘哥哥?”水兮儿扑闪着如翼的睫毛,朝莫风尘眨眨眼睛……
风尘哥哥,风尘哥哥……多久,没有听到这样撒娇的呼唤,有多久,冰冻的心开始有了心跳的频率?我的笑,皆因霓裳,霓裳,你呢?
问天无语,寻地无声……
莫风尘回转思绪,一笑而过,淡淡的说,:“是啊,忆颜可喜欢魅颜了。”一搭一唱,配合绝佳……
夜幽魅也并未言语,只是嘴上的笑略带玩味,越来越模糊,知道消失不见……
水兮儿满意的看着这一切,刚想全身而退的时候,却听下面的声音更大,更震惊,更身不由己!
“花魁不是雪依了,应该是水魅颜……”
“是啊 ,是啊,水魅颜比她漂亮多了”
“是啊,魅颜,魅颜,魅颜,花魁,花魁……”
……
一瞬间,众说纷纭,议论纷纷呢,唯一不变的内容就是“水魅颜,花魁。”
水兮儿惊愕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世纪大转折……
莫风尘无视水兮儿投来的求救目光,依旧喝着茶,侧脸中一丝云雾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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