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多了些苍白。
次日,何若暄睁开有些沉重的眸子。周围有声音吵醒了他,虽然被压得极低极低、甚至几乎不可闻见,但还是被吵醒了。
“大人醒了?大人有些发烧,可要属下去打点今日不能上朝?”宇擎的脸在床前候着,明朗的眸子有一丝丝担忧。何若暄坐起身子、头昏沉的厉害,摆摆头“去拿朝服。”
宇擎皱着眉点了点头,吩咐丫鬟来伺候穿衣。何若暄自嘲一笑、他不是喜欢让自己当官么,那自己就去。今日就是病死也随了他的意。
套上乌纱帽,疼痛瞬间让何若暄苍白了脸,忍不住轻呼、责怪道“轻点手。”那丫鬟吓得顿时就跪在地上磕头领罪“大人恕罪、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何若暄忘了是在尚书府、家里那死丫头早习惯了跟他打闹。
还未出口安慰、宇擎便走了过来“你下去吧。”欲帮何若暄扶正帽子,何若暄站起身自己轻手弄正“不用了,再不上朝又该迟到。”顶着昏涨的脑袋向宇擎笑了笑,宇擎愣怔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大人要喝药。”
何若暄推开,宇擎固执的又送回来“喝药病才会好,大人不要为难属下。”宇擎蹲身单膝跪在地上。
是你在为难我吧。何若暄那个腹诽,恼火的夺过药一口灌进。再不理会跪着的人出了房间、
太阳刚刚升起,皇城一片宁静。何若暄拂开帘子,揉了揉太阳穴,走出轿子。宇擎战战兢兢的靠过来,伸手拿出一包蜜饯。何若暄有些孩子气的白了他一眼、从小到大只要逼他喝药的人都是他的仇人。此仇‘不共戴天’,岂是一包蜜饯可以化解的。“护卫长大人竟有胆子逼本官喝药,还拿这些东西来干什么。”
宇擎顿时跪下“属下只是为大人的身体着想,请大人责罚。”
“那今天中午你还敢这么做吗?”
“敢。”
何若暄晕倒,拿过他手里的蜜饯。看着对方干净、又纠结的眼睛,何若暄无奈扶起他“我头痛,你别在这里找麻烦了。在这等着、我上朝去了。”
转过脑袋,瞥见印着‘九’字的轿子落下。在那双素手伸出来时,何若暄转过目光。上了朝凌殿。
大殿之上、金碧辉煌,威严肃穆,群臣伏跪。当然唯独一人除外,九重台阶之上、天子乐矣。
“此等消息当真令我朝振威,凤将军果真不愧为名门之后、看来收复金域贼寇指日可待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膜跪,皇帝龙颜大悦“起身吧。”
“谢皇上。”何若暄单是这么几个动作就累的满头大汗,当下头也晕晕乎乎。几欲睡着。头上的伤口更是因为用力似乎崩裂了开、幸而下朝较早。何若暄按着额头匆匆出了朝凌殿,脚步凌乱不已。
“何若暄。”熟悉的声音还是一沉不变的低迷,何若暄对宇擎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待在原地、不用过来扶他。慕云姬眉头皱起、脸色难得有那么难看的时候“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何若暄留下一滴冷汗,不愿跟他周旋。“没事,我先走了。有时间再去找你。”阳光下何若暄一张脸惨白的渗人,转身便要向轿子走过去,慕云姬拽过他伸手便摘了他的帽子。顿时血透过纱布染红了整个额头、何若暄向上瞧了瞧,头上空空、一把夺过乌纱帽“你到底搞什么鬼,很痛知不知道?”何若暄一张脸有些扭曲,微怒道“说过我要回去了,你们都恨不得看我死了算了。”有些发泄的把气撒在慕云姬身上,伸出袖子挡住脸便要走。
“都流血了,去流云居近一些。”慕云姬丝毫没有怪罪他无礼之举,反而绕到他身边。
“大人要回府吗?”宇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问道。一瞬不瞬盯着何若暄满是血的额头。
慕云姬冰寒的眸子似盛了腊月的寒雪般,只一瞬间,射向那少年。阳光之下却让人不寒而栗、妖邪的凤眸直逼的那少年后退一步,满目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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