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自伤
楚楚一笑,似乎早就知道有那样的反应:"阿楚不才,只是略知一二,这句话出自先秦·左丘明《左传·桓公六年》,齐侯欲以文姜妻郑大子忽,大子忽辞。人问其故,大子曰:‘人各有耦,齐大,非吾耦也。’"
见众人还是有些不明白,楚楚又开口说道:"在远古时期,曾有一个春秋战国。齐国有个齐僖公,想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郑国的太子忽,太子忽却拒绝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配偶,齐国是个大国,不是他的配偶。后来北戎部落入侵齐国,齐国向郑国求援,太子忽率领郑国的军队,帮助齐国打败了北戎。齐僖公又提起这件事,太子忽坚决推辞。"
楚楚缓缓地开口,观察着众人的脸色。
"别人问他,他说:以前没有帮齐国忙的时候,我都不敢娶齐侯的女儿。今天奉了父王之命来解救齐国之难,娶了妻子回去,这不是用郑国的军队换取自己的婚姻?郑国百姓会怎么说我!就辞别而去。"
"楚楚不才,将自己比作太子忽,所以,也请沧国三皇子另寻配偶,天下之大,总会有是三皇子的良人。"楚楚末了,对着沧兮枫说道。
"好!"沧兮枫拍手,看着楚楚,不再是玩味吊儿郎当的了,而是一脸的正色。因为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可能还要比男子的才能还要好上许多,"不知公主是从何得知这一个典故?枉本殿下读通四书五经,却不知道这一件事,更不知道何谓春秋时代。"
"因为春秋战国时期的历史久远,要想要追溯已经没有可能了,只是我楚国刚得到一批上古文物,书中有讲到这些典故罢了。"楚楚开口。
楚厉天和楚云对视一眼,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的疑惑,却很快消失不见,他们怎么不知道他们刚刚得到了一批上古文物?但是碍于现在的情况只能将自己的疑惑压下,等宴会结束再问问楚楚。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沧兮枫的眸子眯了一下,犹如猎豹的眸子充满了危险,"而且九公主更是配得上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了,楚国的公主果然都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沧国三皇子言重了,阿楚何德何能配得上这些称号呢?"楚楚看着沧兮枫,"阿楚本就不在乎这些虚无的称号,而且三皇子更是人中之龙,阿楚是万万比不上的。"
"九公主太谦虚了。"又是一阵恭维虚假的声音。
楚楚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的不屑,对着楚厉天行了一个礼:"父皇,阿楚有些疲惫了,想先行告退。"
"去吧,阿楚。"楚厉天点头,看着楚楚今日在国宴上大放光彩,有些欣慰,也有些心疼,如果是寻常的女孩子,这个年纪还会在父亲怀里撒娇,可是他的阿楚已经要开始负担着这些重任,让他心疼,"紫墨,好生伺候着阿楚。"
"奴才遵旨。"紫墨微微委身行礼,便和楚楚一起下去了。
一出去大殿,楚楚整个人都松下来了,努力地嗅着御花园内的空气:"紫墨,你觉得吗?这御花园内那百草鲜花的气息比那殿内的熏香要好闻许多呢,就连空气也自由些。"
"楚儿,生在帝王家,就有许多的无可奈何,要承担的责任太多了。"紫墨看着楚楚,"而紫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永远陪在公主的身边,生死相依。"
"紫墨,你还记得我们孩童时候在秋千那里玩的趣事吗?"楚楚看着不远处的秋千,眼睛里全是怀念,"那里充满了我与你的记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她记得,那年她只有四岁,紫墨十岁,她就坐在秋千上玩耍,而紫墨就在后面帮她推着秋千,那时候,她最崇拜的就是紫墨小小年纪似乎任何事都难不倒他了。
"紫墨,为什么你事事都做得这么好?"四岁的楚楚嘟嘴看着紫墨,"有什么事情是你不会的吗?"
"奴才永远不会离开公主啊。"十岁的小紫墨开口说道,眼睛里全是认真的目光。
回忆起此事,她轻轻地笑着,看着紫墨:"那年的承诺,紫墨会一直遵守着吗?"
"当然,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楚儿,紫墨也永远不会离开楚儿。"紫墨那一双精致到极致的眸子里全是认真和倔强,他跪在楚楚的面前,"就算有一日公主要赶走紫墨,紫墨也会在暗处保护着公主。"
他用的是公主,而不是楚儿。
"紫墨,如果我不是公主了,而是一个贫民,你还会在我的身边,永远不离不弃吗?"楚楚看着紫墨,突然开口问道,"紫墨,你喜欢的我,是公主的身份,还只是我这个人呢?"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带着一丝的忐忑不安。
"紫墨想要守护着公主,并不是因为公主的身份,而只是因为,你是楚儿。"紫墨抬头看着楚楚那绝美灵动的脸蛋,"若公主是不相信,那紫墨就挖出自己的心给公主看!"
他可以不被天下人相信,但独独是她不能够怀疑他的真心!他喜欢的是她这一个人,而不是她这一个公主的身份,难道,她不肯相信吗?
紫墨突然从剑鞘中抽出一把承影剑,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你在干什么!"楚楚惊呼,一把夺过了承影剑,扔到一边去,看着嘴唇发白的紫墨,眼睛里全是着急和怒火,"你是疯了吗!我告诉你,你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给我自残,听见没有?"
"公主…"紫墨强忍着疼痛抬头,看着楚楚那一脸怒火的表情,不由得慌了神了,不顾自己心脏上面的伤,"对不起,是紫…是奴才不好,让公主动怒了…"
"简直就是罪大恶极。"楚楚看着紫墨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流血,急忙用手帕捂住他的伤,"来人哪!"
"九公主!"几个侍卫急忙过来,对着楚楚跪下行礼。
"还不快些将他扶回去凤栖宫,传太医!"楚楚怒视着那几个侍卫,又着急地看着紫墨那渐渐苍白的脸颊,心里的担忧和怒火更甚了。
她只不过是问了一句,紫墨竟然在她的面前自残,难道他以为她是冷血的吗?难道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奴才就可以自轻自贱了吗?她不准!
在紫墨将承影剑刺入他的心脏的时候,她的心仿佛已经不会跳动了,在那一刻,自己终于知道,自己的心里是有紫墨的,而且,她喜欢他!
所以现在,他是她的人了,她不允许他自残身体!这一次,她势必让他吃些苦头记住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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