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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李莫堂的出现

    他,用一块岩棉擦了屁股上的屎,就觉得一股火拉拉地痛从肛门疼到直肠再疼到胃。最后转化成阵阵嚎叫从口腔之中喷出。

    泪,不由分说就涌了出来。

    “娘呀,这是啥玩意儿呀?”他挠着腚蛋子失声嚎叫着。

    它,岩棉像一根根张牙又舞爪又生了脚的针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肛门深处。

    她,一身红衣,肥乳翘臀。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个女人脱去了天真的年纪,一个女孩走出了单纯的年纪。

    她,名李茉红,丈夫长年在外打工,一个风华正茂,一个生理正常的妇人。天天与寂寞的夜陪伴,任谁都为她感到不平,所以当夜里成排的野汉子爬满她的墙头时,爬者爬得小心,看者看得过瘾。

    爬着相互之间逗笑着:“你先进吧!”

    “唉,还是你先进吧,你岁数大!”

    “哟哟哟,你还辈大哩!”

    看者心里也嘲笑着,希望着李茉红他的丈夫李天路突然降临,自己个儿身为旁观者也好看个热闹!

    但尽管每天都有人爬李茉红的墙头,人们也像看个嫂货一样看着李茉红,但真正有人见到过她偷过野汉子没?这个还真没有!

    李茉红清早出来,那后翘的臀显得那样优雅而美丽。村里的李莫堂正是在角落里屙屎时偷看李茉红。不经意间拾起了岩棉擦了屁股,然后就痛得杀猪般嚎叫起来!

    他,嚎叫着。

    她,则像一个修行多年的妖怪,嗅到了猎物的味道,然后经验老到的问东问西。

    他,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从来也不晓得这世上还有妖,还有怪。

    就在这不经意间,她,张开了涂着红脂的嘴,伸向了李莫堂的脸!

    “你在我家墙边干啥?”

    “我,我,我路过。”李莫堂挠着腚蛋子嘴里胡说八道着。

    “路过……那你嚎叫什么?”李茉红满脸的不信。

    “我肚子疼,肚子疼。”

    “真是奇怪呀!别人肚子疼都抱肚子,你倒好,你捂着腚蛋子!”

    别看李莫堂只有十七八岁,但出自流忙世家,他爹从小就不务农业,天天没个正形,不是趴人家墙头,就是偷人家的小鸡。还常常在邻里之间吹牛逼,说自己个儿玩过多少多少娘们儿C像玩得越多,越证明自己多有出息一样。

    李莫堂自从七八岁开始,就不怎么能见到自己的爹了,他爹叫李云鹏。自打李莫堂的娘给他生了第三个娃儿起,就一年到头地不着家,不是东家睡,就是西家偷。忘记跟大家说了,他睡得跟偷的都是一种东西,那就是浪女人。

    所以李莫堂打小就是在村民们的嘲笑与指指点点中长大的,他心里充满了自卑与敏感,前年初中毕业后就没再继续读书,而是在家帮着他娘务农。

    今天真是出行不利,李莫堂喃喃自语着,他心想,怪不得我刚才看到万年历上写着:“今天不宜出行呢!”

    李茉红看着李莫堂挤眉弄眼的表情说“你嘴里嘀咕什么呢?”

    李莫堂说:“没什么?”

    “好话不背人,你给我说清楚?”

    “说什么清楚,说什么清楚,我要回家了。”

    李茉红突然就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还清爽的酗子是那样的可爱,这泛起了她心底一丝可怕又令人不耻的冲动,她一把就抓向李莫堂的蛋子,李莫堂的脸马上就变得狰狞可怕,脏话脱口而去。“你他妈有病呀?”

    便随着李茉红的小手一收紧,李莫堂就马上又姑奶奶地叫着告饶着。

    李茉红抹了隔离水的脸蛋也不禁红了起来,她摸着李莫堂的蛋子,脸上不禁带着一丝笑意,还有半分荡意。

    “李莫堂,你个小王八蛋,你给兔子割的草呢?”

    这时远处传来王大芳的叫声,也就是李莫堂的娘。

    李茉红听到叫声,她的小手就像插进钥匙的锁,不由自主地就张开了,她抿着嘴淡淡地笑着,然后拔拉了一下头发。

    李莫堂左手挠着腚蛋子,右手捂着蛋子,好像怕狗叨走了一般。

    他对着李茉红龇牙咧嘴,表情凶狠地骂:“你个嫂货,晚上我弄死你。”

    李茉红笑着说:“哟,能耐不小呀,我等你哦,不来是王八蛋。”

    李莫堂一溜儿小跑到了自家堂屋,他跑进屋里随手关了门。他娘在外面骂道:“你得了失心疯吗?你个该死的货!”

    李莫堂急急脱掉了裤子,他的眼泪不听话地流了下来,他撕下一团卫生纸垫在肛门下面。肛门里的肌肉收缩着,李莫堂的脸儿红扑扑地,脸上的汗水像早起野草身上的露珠一样往外渗着。

    他又低头看了看双(腿)间的一坨肉,那肉还好,蛋子也没坏,只是有些微疼。要命的是肛门,那疼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他把扔岩棉的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然后又搜刮着这些年学来的恶毒言语在屋里不停地骂着,好像骂人能减轻肛门的疼痛一样。

    他娘在外面也叫着:“你快点给我出来,一天天跟你那个不成事儿的爹一样,他奶奶个腿,你们就给我作吧!你有弟有妹,他们还得上学,你也不争气……”

    李莫堂听着他娘在屋外不停地抱怨,他在屋里把壶里的开水倒进洗脸盆,又续上了点凉白开。然后一屁股就坐在洗脸盆里,他猛然间觉得肛门处舒服许多,心儿也跟着平静了许多。娘的唠叨听起来也习惯了许多。

    李莫堂在脸盆里坐了足有一个小时,然后用卫生纸轻轻擦着腚沟。

    他穿起衣服背起藤筐朝地里跑去,路过李茉红家时还狠狠地在她门前吐了一口浓重的痰,那痰像长了翅膀的飞镖“啪”地一声就固定在李茉红的街门上。

    李莫堂哼唱着十几年头的流行歌曲“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在岸上走,待到那日落西山头,让我亲个够哦,亲个够哦,哦!”

    地里的麦苗喝了灌浆水,它们都墨绿墨绿地那样喜人。一个劲地往上窜,他看到村里的李天喜又在麦田里放着羊,李莫堂骂道:“李天喜你个王八蛋,你个不得好死的玩意,你祸祸人家的麦子地,你有种去你家麦子地里放羊呀,你在别人地里算什么本事儿!”

    李天喜跳进麦地里,活脱脱地像个惊了的骡子,他挥舞着羊鞭像赶驴一样叫着:“驾,得我,驾,得我。”

    羊群挨了打,“咩咩咩”叫着朝大路上跑去。

    这李天喜从最初的一只羊,一直喂到现在的五六十只,羊多草少,且羊这种动物吃东西拔根,吃树啃皮,不仅破坏草地,庄稼,而且有可能把树咬死。所以不少人在自家麦地里撒上了老鼠药。

    自从那只肥大的绵羊被老鼠药药死之后,李天喜就格外小心,他放羊前先侦察一番,如果没有发现玉米粒,小麦籽之类的干粮食就把羊放进别人的麦子地,让羊吃个透饱。

    李莫堂对着李天喜扔了一块土坷垃,对着他骂着:“怪不得你家的羊这么肥呢,敢情你妈个大黑逼你天天往人家麦子地里放羊呀?”

    李天喜赶着羊群,得我,得我,听着收音机往远处跑了。

    李莫堂骂着骂着又感到肛门在收紧,他走进麦子地,褪下裤子,眼里噙着泪花,艰难地在麦子地里又屙起了屎,他无限怀念在麦子地里屙屎的情景,那微风吹着麦浪,遍地麦苗的气息带着一股子香甜的味道灌着鼻腔。

    他总是屙下一泡屎,那粗壮的屎撅子轻轻摩擦着肛门就钻了出来。然后他就蹲着身子挪动几步,继续屙屎,李莫堂感觉在麦子地里,大自然的环境下屙屎是一种特别美的享受,那种没有在麦子地里屙过屎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可今天的屙屎非同寻常的艰难,原因就是他不久前用岩棉擦了腚沟子。弄得那小腚沟呀,火拉拉地不得劲儿!

    他随手拔下麦子地里米米蒿,米米蒿独根独苗,他一下就连根拔起,他把一根幼苗塞进嘴里,一种苦涩的味道直逼味蕾。他记得他爹曾经对他说:“苦的东西都能治病!”他咽下米米蒿,想起了娘做的玉米面拌米米蒿。其实这是一种很好吃的野菜,他对着自己说。

    他一边屙着屎,一边吃着米米蒿,还想起了爹爹年轻时常常跟爹在地里挖野菜,抓兔子。那时的自己是多么幸福,多么快乐呀,他的思绪回到了十年之前,他跟着爹爹,像一条忠于自己主人的小狗,一步也不离。

    爹爹生来就好汉,他打兔子根本不用带狗,因为啥,因为他比狗跑得也不慢,他看到兔子身子就像离弦的箭,像风一样就追着兔子跑,离兔子近时就猛地向前扑倒,他双手扣住兔子,然后像狗一样咬住兔子的脖子,比狗还狠。

    李莫堂小小的身子然后就跳了起来,拍着小手掌就叫了起来:“爹爹真厉害,爹爹真厉害。”

    其实他爹也就成功抓住了兔子三次,一次是下子大雪过后,两次都是抓的小兔子,尽管如此,李莫堂也觉得自己的爹爹真是了不起呀!

    突然肛门里的一阵疼痛打断了李莫堂的思绪,不远处传来邻居田小妮愉快的歌声:“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歌声悠扬动听,李莫堂揪了一把麦苗抹了抹刺痛的腚沟子,提上裤子,然后继续在地里拔着米米蒿。

    田小妮也拔着米米蒿,她看到李莫堂高兴地叫着:“莫堂哥,你也找野草呀,你喂兔子吃吗?”

    李莫堂注视着田小妮可爱的脸蛋笑着说:“是呀,小妮,你写完作业了吗?”

    田小妮皱了一下眉头说:“写完了,只是有些题不会做,改天你教我吧!”

    李莫堂惊呆了似地看着田小妮说:“你没发烧吧,小妮,我初中都没毕业,你让我教你高中的题?”

    “人家说的是历史课题嘛,你不是常常写小说吗,估计能懂!”

    “我懂个屁,你个浪妮子,不会是相中哥了吧?”李莫堂心里这样想着。

    他绕开田小妮,跳着向远处走去,田小妮穿着的确良方格子短袖,梳着马尾辩,圆圆的脸蛋上荡漾着甜甜的笑向着莫堂追去。

    “哥,你干啥去呀,等一下我呀!”

    我等你个鬼,李莫堂在心里想着,让你爹看到我和你在一起,还不削死我?

    李莫堂倒在麦子地里打了个滚,像驴打滚一样。他躺在麦子地里望着天,想着爹,看着蔚蓝的天空,想着不知道在哪儿的爹爹,还想起贫穷的家。

    那田小妮皱着眉,红扑扑的脸蛋儿上写满了懊恼。她在麦子地里找了两遭,突然脸上绽放出花儿一样的笑容。她笑着向莫堂扑来,她柔软的胸膛撞在了李莫堂的背上,李莫堂脸朝地趴在地上。她笑着说:“莫堂哥,你在跟我玩捉迷藏呀?”

    李莫堂翻身抱住田小妮把她压在身子下面对她说:“田小妮,你不是傻子吧,谁这么大了还玩捉迷藏?你都十六七的高中生了,你玩捉迷藏啊?”

    田小妮被李莫堂压在身子底下,小脸蛋子跟猴腚一样红红的,连脖子都红了。她低声说:“莫堂哥,我喜欢你!”

    李莫堂正值青春期,他轻轻朝田小妮的眉头亲了一下,田小妮闭上了眼,准备着迎合李莫堂的狂吻,李莫堂却坐了起来,他拍了一下后腚,漫不经心地摸了一下蛋子,悻悻地说:“行了吧,田小妮,你喜欢我,但你爹,俺大爷田二堂也不会同意呀!”

    田小妮也坐了起来撅着嘴说:“他是他,我是我,新时代了,我的爱情我做主,我就是喜欢你,莫堂哥,看你长得多俊,我晚上做梦都梦到你好几回了!”

    “行了,田小妮,拔草吧,这些话,请你以后少说了,因为初恋是不懂爱情的!”

    李莫堂说完起身朝远处走去,田小妮气得坐在地上叫着:“莫堂哥,莫堂哥,你回来,谁说俺不懂爱情,俺田小妮还告诉你了,这辈子非你不嫁了!”

    李莫堂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搓弄着腚蛋子拔了一藤筐米米蒿朝家中走去。

    大老远李莫堂就看到李茉红捧着一个大瓷碗正在喝着饭,勾逗着村里的闲汉们个个像吃了鸡血的公猪嗷嗷叫着。

    李莫堂远远地看着李茉红,李茉红抛了个眉眼过来,小声对莫堂说:“小家伙,记得黑夜过来哦!不过来是王八蛋!”

    李莫堂对着李茉红说:“你汉子不在家,你发嫂呀?”

    李茉红幽怨地说:“是呀,老娘是寂寞,你个雏儿能怎么地?你个胆小鬼,早听说你爹是个英雄好汉,没想到虎父也有犬子呀!”

    李莫堂说:“你骂谁是狗,你等着,看我今儿晚上去不去你家?”

    “嗨,我给你留着门,你来了也好陪姐们儿解个闷!”

    李莫堂大老远就闻到她两(腿)中间散发出的骚气,心中想,你个狐狸精,是你自己逼小爷动手的,也别怪小爷免费给李天路送上一顶绿油油的小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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